第31章 31.為了保護
宮澤真與桐生戰兔的交鋒在廢棄機械廠的中央空地展開。
鋼鐵碰撞的巨響在空曠的廠房內迴盪，每一次拳腳相接都激盪起肉眼可見的氣浪，將地上的油汙與灰塵掀起，在昏黃的夕陽光束中形成詭異的漩渦。
“這就是...你的力量嗎？”
戰兔喘息著，兔坦裝甲上已佈滿細密的裂痕。
眼前的品紅騎士強大得令人絕望——對方甚至沒有使用任何特殊能力，僅憑基礎形態就壓制了他的全力進攻。
宮澤真甩了甩手腕，語氣輕鬆：“你還有潛力沒發揮出來呢，天才物理學家。別讓我失望啊。”
話音未落，戰兔突然改變了戰術。他不再進行正面硬碰，而是開始利用廠房內的廢棄機械作為掩體，進行高速移動和迂迴攻擊。
“聰明的選擇。”
宮澤真讚許地點頭，身形驟然加速，以幾乎瞬移般的速度出現在戰兔的側翼。
戰兔瞳孔驟縮，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擋。
但宮澤真的拳頭在半空中詭異變向，繞過防禦直取他的胸甲核心。
“砰！”
戰兔被轟飛出去，撞塌了一堆生鏽的鋼管。
他掙扎著站起，裝甲的警告系統已在意識中瘋狂鳴叫。
“戰兔！”
遠處傳來龍我的怒吼。
被Evolto一腳踹飛的他已經重新站起，正想衝過來支援，卻被血潛形態的E總輕鬆攔下。
“父子時間，外人不要打擾哦。”
E總的語氣戲謔，手臂化作暗紅色的能量觸鬚，將龍我牢牢束縛。
戰兔見狀，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他的視線掃過廠房內那些被巨大力量轟出的裂痕，那些痕跡的形狀...突然讓他想起什麼。
“這些破壞痕跡...不是普通戰鬥造成的。”
戰兔低聲自語，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面——巨大的身影，耀眼的光芒，以及...毀滅。
宮澤真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分神，輕笑道：“發現了嗎？這裡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廢棄工廠哦。”
他緩緩踱步，品紅色的鎧甲在逐漸暗淡的夕陽光中反射出詭異的光澤：“三天前，這個地方發生了一場很有趣的戰鬥呢。一個自詡正義的巨人，一個被黑暗吞噬的可憐蟲...啊，當然還有我這位路過的假面騎士。”
戰兔的大腦飛速運轉。石動店長讓他們來這裡找的東西...那些被巨大力量破壞的痕跡...眼前這個神秘騎士的話語...
“你是說...奧特曼？”
戰兔脫口而出。
宮澤真鼓掌大笑：“Bingo！看來天才的腦子就是轉得快呢！”
他指了指廠房天花板上那個最大的破洞：“從那裡，一位巨人被狠狠地摔了下來。而製造這一切的，是一個被黑暗徹底控制的人類——權藤喜八，或者說，黑暗扎基的人間體。”
戰兔感到一陣眩暈。
奧特曼...黑暗巨人...這些詞語喚醒了他記憶深處某些被封鎖的東西。
他眼前突然閃過零碎的畫面：銀色的巨人，紅色的光，還有一個...在光芒中消失的身影。
“我...我好像見過...”
戰兔捂住頭盔，聲音中帶著痛苦。
宮澤真停下腳步，語氣突然變得認真：“桐生戰兔，或者說，葛城巧。你真的以為自己失去記憶只是個意外嗎？”
這句話如同重錘擊打在戰兔心上。
葛城巧...那個名字是他一直在追尋的真相，是他失去的過去。
“你...知道我是誰？”
戰兔的聲音顫抖。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宮澤真緩緩抽出一張卡牌，在指尖翻轉，“比如，你和萬丈龍我的關係；比如，Evolto的真實目的；再比如...你為什麼會成為Build。”
戰兔感覺自己的呼吸幾乎停滯。
他死死盯著宮澤真手中的卡牌，那上面印著一個他從未見過卻莫名熟悉的騎士形象。
“你到底是誰？”
戰兔一字一頓地問。
宮澤真輕笑一聲，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讓我們先完成這場戰鬥吧。有些事情，需要在戰鬥中才能想明白。”
他猛地將卡牌插入驅動器。
“KamenRide...Kuuga！”
隨著機械音效，帝騎的鎧甲發生變化，轉瞬間變為了黑色的空我形態。
戰兔臉色大變。不是因為形態的變化，而是因為對方散發出的氣息——那是一種原始、狂暴、充滿破壞慾的力量，與之前帝騎基礎形態那種遊刃有餘的感覺完全不同。
“小心了，這是會死人的形態哦。”
宮澤真的聲音透過空我頭盔傳來，帶著一種危險的共鳴。
戰兔毫不猶豫地啟動了最佳搭配切換。
“Rabbit！Rabbit！”
“Areyouready？”
“跳躍的Rabbit！RabbitRabbit！Yeah！”
高速形態下的戰兔化作一道紅色殘影，試圖以速度取勝。
但變身為空我形態的宮澤真彷彿能預判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閃避都精準得令人恐懼。
更可怕的是，空我形態下的攻擊帶著一種詭異的振動能量，每次擊中都會讓戰兔的裝甲產生結構性的損傷。
“不行...這樣下去會輸...”
戰兔的大腦飛速運轉。他突然注意到，每次宮澤真發動重擊前，右腿都會有一個微小的蓄力動作。
機會只有一次。
戰兔假裝體力不支，動作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破綻。正如他所料，宮澤真立刻發動了必殺技。
“RiderKick！”
空我標誌性的飛踢帶著毀滅性的能量直衝而來。
戰兔卻在最後一刻猛地側身，同時啟動了裝甲的全部推進力。
“就是現在！”
他躲過了致命一擊，同時雙手抓住了宮澤真踢出的右腿，藉助對方衝刺的慣性，一個過肩摔將空我狠狠砸向地面。
“轟隆！”
廠房的地面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宮澤真躺在坑中，似乎一時沒能站起來。
戰兔喘息著退後幾步，準備給予最後一擊。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整個廢棄機械廠開始劇烈震動，那些被巨大力量破壞的裂痕中突然湧出黑色的霧氣。
霧氣迅速凝結，形成一個扭曲的、不斷變化的影子。
“這是...什麼？”
龍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Evolto也收起了戲謔的表情，語氣中帶著罕見的嚴肅：“黑暗的殘餘...看來三天前那場戰鬥留下的東西比我想象中要多。”
黑色的影子逐漸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權藤喜八...不，是我，黑暗扎基的一部分意識...終於等到適合的宿主了...”
它的“視線”轉向戰兔：“充滿光明潛力卻又迷茫的靈魂...完美...”
影子猛地撲向戰兔！
戰兔想要躲避，但剛才與宮澤真的激戰已經耗盡了他的體力。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黑暗向自己湧來——
“想得美。”
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品紅色的身影擋在了戰兔面前。
宮澤真不知何時已經站起，帝騎驅動器上插著一張全新的卡牌。
“KamenRide...DecadeCompleteForm！”
耀眼的品紅色光芒爆發，帝騎的鎧甲升級為完全形態。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劍身上銘刻著十個騎士的紋章。
“黑暗扎基的碎片？有意思。”
宮澤真語氣輕鬆，彷彿眼前的不是恐怖黑暗的殘留，而是一件有趣的收藏品，“不過抱歉，這傢伙是我預訂的試刀石，可不能讓你搶走。”
他揮劍斬向黑暗影子。劍光所過之處，黑暗如同遇到陽光的積雪般消融。
影子發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你到底是...啊！”
最後的慘叫聲中，黑暗被徹底淨化。
廠房內的震動也隨之停止，只有那些裂痕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宮澤真解除變身，恢復了那身休閒衛衣的裝扮。他轉身看向癱坐在地的戰兔，笑了笑：“還行，沒讓我太失望。”
戰兔艱難地解除變身，露出蒼白的臉：“你...為什麼救我？”
“我說了，你是我預訂的試刀石。”
宮澤真聳聳肩，“而且，讓黑暗扎基得逞的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我討厭麻煩。”
他走到戰兔面前，蹲下身，直視對方的眼睛：“聽著，桐生戰兔。你的過去、你的記憶、你和葛城巧的關係...這一切的真相，你需要自己去尋找。但記住一點——”
宮澤真的表情前所未有地認真：“有時候，忘記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保護。當你真的準備好面對一切時，答案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今天就到這裡吧。Evolto，走了。”
“誒～我還沒玩夠呢。”
E總抱怨著，但還是解除了對龍我的束縛，跟著宮澤真向廠房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宮澤真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對了，關於三十歲還是處男就會變成魔法師這件事...告訴你的朋友，那可不完全是玩笑哦。”
他揮揮手，身影消失在逐漸降臨的夜幕中。
龍我衝到戰兔身邊，扶起他：“戰兔，你沒事吧？那傢伙到底是誰？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戰兔搖了搖頭，目光依然停留在宮澤真消失的方向：“我不知道...但我感覺，我們還會再見到他的。”
他的視線落在地面上那些被淨化黑暗後留下的淡淡痕跡，腦海中迴盪著宮澤真的最後一句話。
“有時候，忘記不是為了逃避，而是為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