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問心局
第二天，孟冬特意去問候了一聲季暖，結果人家一大早就跑出門了。
時間越來越急迫，也只能請假了，要去一趟找一趟師父譚暮雲了，劍法上，還是需要他指點一下。
開著車正在去的路上，後面兩輛黑色的車交替跟著。
這被人跟蹤多了，都跟出經驗了，正想著找個什麼地方的時候，突然發現原本車水馬龍的大道上，車越來越少了。
直至一座高架橋下，路上已經完全沒有行駛的車了，而前面又有四輛車橫著攔在了路中。
孟冬剛一停下，後面也被堵住了。
下了車，點了根菸道：“你們是誰啊？”
前方面包車上，一穿紅色緊身西裝高跟鞋的，濃妝豔抹的娘娘腔人走了下來，其餘人則是跟在他身後，後面麵包車也是如此。
兩方人馬，將孟冬圍在了中間。
娘娘腔點了根女士香菸，翹著蘭花指，用尖銳的聲音道：“孟冬，你運氣不好，跟我們走一趟吧！”
孟冬看著周圍的人，笑道：“那你們帶路吧！”
“不不不！你想錯了，是我打殘你，再帶你走。”
翹著蘭花指，斜視了眼孟冬，用尖銳的聲音道：“帶走！”
旁邊一人一拳揮了上來，孟冬一腳踩在他腳背上，隨後一記手刀打在他脖子上。
在抓住手腕，繞到身後直接掰折了。
躺在地上不斷掙扎著，想喊疼也喊不出來。
“哎呦，你好殘忍哦！繼續上！”
聽著這娘娘腔的聲音，孟冬也是覺得好笑，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跟他相處的，關鍵是你化妝就算了，衣服褲子別穿那麼緊好嗎？
但是周圍的人都有點慫了，他們也是練過的，看到孟冬這一手，就知道這人不光強，也夠狠啊，再上去，說不定就被打死了。
娘娘腔一腳踢在身旁一人膝蓋上，直接踢斷了，然後一手叉著腰，一手翹著蘭花指圍著眾人指了一圈，跺腳道：“哎呦，你們真廢物呢，要不我全殺了算了。”
一群人嚇得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人從車上抽出了一把刀，便朝著孟冬砍去。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說不定大意讓他們砍了一下，那就夠了。
看著一刀從頭頂落下，孟冬側身躲開，隨後一手抓住手腕，再一掰，刀直接刺進了他的腹部。
另一邊一人看來，孟冬按著眼前這人的後背轉了一個圈，隨後一掌拍在刀首上，刀從肚子上飛出，捅進了另一人身上，連帶著那人也飛了出去。
另一人一刀砍來，孟冬躲開後，一手拍出，拍在側臉，直接倒飛了出去。
往後一腳，直接踢飛了那人手中的刀，手一伸出，便握住了掉下來的，一刀從對方頭頂劃過，削了個鬼剃頭後，一腳踢飛了出去。
不一會，地面上頓時哀嚎不止。
從眼前一人身上踏過，看著正在補妝的娘娘腔道：“別浪費化妝品了，等會被我打成豬頭你再化，效果更佳！”
“哼！”
那人收起粉底，在車內放好後，眼神一愣，尖銳道：“敢打攪我化美美的妝，你死定了。”
幾步走到孟冬面前，一腳踢出，孟冬抬手扣住腳踝，隨後脫下了高跟鞋，然後向後甩去。
對方也在不自覺向後倒去，孟冬一個轉身，一高跟鞋脫下，像是釘子一樣，直接拍到了屁股上。
“嗷嗚！”
娘娘腔搶過孟冬手中的捂著高跟著，捂著屁股，立即跑開了。
“你……你……”
話還沒說完呢，孟冬上前，一腳踢在臉上，踢暈了過去。
什麼玩意啊，現在誰都可以攔他道？不知道夜網明堂堂主雷霆怎麼死的嗎？
來到譚暮雲家時，孟冬將劍法演練了一遍。
譚暮雲頗為欣慰道：“好，這麼短時間就練出了劍芒，離劍意也只有一步之遙，看樣子之前練拳練腿真是浪費你的天賦了。”
孟冬尷尬一笑道：“師父你這大實話說得，我多不好意思了。”
嘴上雖是這麼說，但誰又不知道，孟冬為了打贏聖銀，在雪山之上，天天練啊。
譚暮雲起身，拍著他的肩膀道：“其實這也不一定是好事，你對劍瞭解得不多，再悟下去，悟出的劍意可能與你想要的不是一樣的。”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啊？”
譚暮雲摸著鬍鬚，笑道：“劍意分人、候、王級，還有不入流，一旦確定下來，終生無法更改，這一級的差別，就是天差地別了。所以大家都很慎重，防止一念之間產生了自己的劍意。”
隨後又抬頭，看著松樹感慨道：“自古多少英才，因為沒有正確的指導，或是恃才傲物而止步於此，所以啊，這也是我擔心你的地方。你天賦太好了，什麼東西一學就會，這樣，反而不好。”
孟冬放下手中劍，站在譚暮雲身邊，一齊看著松樹，點頭道：“師父，我懂得。”
突然之間，有些傷感，這個老人身影有些孤單啊。
看著一片松針落下，譚暮雲伸手接住，笑道：“小孟啊，你習武是為了什麼？”
這話還真是問到心坎上了，還能有什麼原因，有得學就多學點唄。
想了一會，長出了一口氣道：“讓我老婆高看我一眼，讓自己之前煩惱的事，一劍砍去。”
譚暮雲手一翻，松針掉落在了地上，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
再次問道：“你想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呢？”
孟冬也不多想，想多了反而不是心中的答案，這會影響譚暮雲的判斷，直言道：“天下無敵！”
“何為天下無敵？”
“老子想打誰就打誰，而對方只有捱打的份。”
譚暮雲微微一笑，這倒是個不錯的答案，不知道多強才叫強，唯有對比才能體現出來。
“那你的劍應該是怎樣的？”
孟冬看著插在地上的劍，還能是怎樣的？三尺長？
“師父，弟子讀書少你是知道的，你問得有點深了。”
譚暮雲搖了搖頭，“當初我師父也是這麼問的，你的回答決定了你的心境，博學多才的人也好，大字不識的人也好，沒有固定的答案，也自然沒有固定的分數，唯有一生的經歷才能幫到你。”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要是其他人這麼說，孟冬就得拿起板磚敲他了，說人話不行嗎？
也沒多想，直接回道：“我的劍，就在我手中！也在我心中，隨心所動，隨欲而為，一劍平定天下事，斬斷萬物。”
譚暮雲沉默了一下，這才笑道：“每個人都不一樣，這段時間別練劍了，我建議你多想想，想想自己，想想這天地，想想他人。”
“決定了的路，就要堅定不移走下去，不然劍心有失，道心有瑕，終究泯然眾人矣！”
聽著譚暮雲這看似平淡卻充滿遺憾的語氣，真是一個充滿故事的人，也是一個悲傷的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