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替身的悲哀
“我就是我！”一腳踢開姜谷陽，“姜谷陽”一臉猙獰的跪倒在地上，雙手不斷錘擊著大地，身體不斷顫抖著，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開始嘶吼、哀嚎。
“你的精神世界表現出來的特徵和大小，根本就不像是能夠和剛剛出現的那種精神力量相匹配的樣子，所以說……你只是一個傀儡，被正主推到幕前的可悲的代言人？”姜谷陽這一次沒有再選擇靠近，而是精神力量集中在對方身上，探查著他的情況，等待著“姜谷陽”腦海中兩股精神力量不斷衝撞的最後結果。
“呵……我已經把他取而代之了，不過是一點點殘留下來的前朝餘孽，休想讓我停留在這裡！”頭顱向著地面不斷撞擊，“姜谷陽”已經出現了全身皮膚因為精神力量交鋒而破裂出血的狀況，再加上他用自己龐大卻質量低下的精神力量去嘗試鎮壓一道質量高階並且精純凝實的精神力量，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被精純的精神力量不斷攻破自己的防線，然後在不斷的圍追堵截中，被這道突然爆發出來的精純力量連續消耗，不斷衝擊。
“果然！”姜谷陽聽到對方的話之後，再聯絡之前的一些事情，已經隱隱有了新的認識。
看著“姜谷陽”在地上開始不斷翻滾，姜谷陽趁著此時的他精神力量薄弱，自身又有些混亂的時機問道：“最初的世界，是不是盤古氏的世界？而你和你那位名叫姜谷陽的宿敵，是不是都屬於盤古氏？”
“盤古氏……”翻滾中停頓下來，“姜谷陽”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不過很明顯這個稱呼讓他有了猶豫的反應，反覆的思考中，“姜谷陽”終於抬起頭，用有些渾濁的雙眼看著姜谷陽回答說：“我不是……我不是盤古氏……”
皺起眉毛，姜谷陽繼續問道：“你們是盤古氏之後誕生的人族？”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還沒起身就被姜谷陽飛起一腳踹倒，“姜谷陽”卻依舊沒有放棄，繼續朝著姜谷陽撲來，甚至口中還不斷叫喊著：“我要吃了你，吃了你，只有吃了你我才能活下去，我不想死，我要活！”
自從兩人自精神世界迴歸，也不知道是不是器靈闖入的原因，打神鞭和占星盤雙雙不見了蹤影，此時空手相搏，姜谷陽保持清醒卻依然沒能佔得上風，“姜谷陽”發瘋一樣的連續衝擊，讓他感到十分麻煩，只好雙臂一架，然後連續肘擊“姜谷陽”的頭部，直到對方整個人踉蹌著後退，才終於擺脫了無休止的騷擾。
“難道我猜錯了？”姜谷陽看著遠處不斷髮瘋的人影，暗自嘀咕著：“還是說之前出現的盤古氏或者盤瓠氏的名字，都是出現在他的世界破滅之後的新世界裡？這處封印既然封印的是這個人，為什麼之前的全部線索中，會出現盤古氏或者盤瓠氏的名字呢……”
姜谷陽思考著其中的關聯，沒有發現半空中無數稍小的無啟之眼，已經不斷在向著兩個最大的無啟之眼靠攏過去，並且在邊緣碰觸到的時候直接化作一道金光注入最大的兩個無啟之眼的圖案中去，讓原本的淡金色不斷加重，不斷濃厚起來。一金一銀兩色瞳孔交相輝映中，在金色不斷的加深中，瞳孔的邊緣開始出現了點點鮮豔的紅色，直到漫天的無啟之眼都化作了金光注入最開始出現的那一對兒無啟之眼中，金色的圖案中金色和銀色的瞳孔邊緣燃燒著紅黃相間的火焰，眼瞼閉合開啟中，眼珠不斷隨著“姜谷陽”的移動，調整著位置和角度，直到姜谷陽抬起頭，發現了這樣的變化出現為止。
“無啟之眼真的能夠完全壓制眼前不斷髮瘋的這位嗎？”姜谷陽看著空中無情的俯瞰著大地，觀察著生靈的兩隻眼睛，感受著它們和還在一旁沒有清醒的“姜谷陽”相仿卻又並不完全相同的力量，心中也有了一些懷疑：“這樣的力量是能夠起到一定的壓制作用的，可是完全壓制這種情形應該不太可能出現，而且最核心的石椅上的封印已經被解除，這位的力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加強的，現在的壓制作用有些效果，但是再過一陣子的話……”
眼看著一拳砸碎石椅然後一頭又磕碎地面上的石板，姜谷陽眼角直跳：“開始了嗎……兩股精神力量的對沖之後，勝者為王，弱者徹底被化為養分去滋養對方，還真是絕戶計！”
“姜谷陽”的動作越來越大，破壞力也開始不斷增加，空中的無啟之眼也隨之出現了變化。
兩個瞳孔已經完全化作了金色，一道銀白色的寬邊圍繞著金色的瞳孔，整個圖案被籠罩在淡淡的火光中。此時的無啟之眼真的就像是神靈的雙眼一般，出現在空中，帶著高傲和冷酷，俯瞰著無邊深淵之上，唯一一條通道上的兩個人，似乎在期待著兩人最後決出勝負，然後才會做出下一步的應對。
“占星盤的器靈化作了火焰，打神鞭的器靈成為了瞳孔外面的銀邊嗎？”姜谷陽躲到遠處，一邊防備著“姜谷陽”，一邊仔細的感應著空中兩隻眼睛的變化，竟然透過早已跑到入口處的四不像吼聲的震動產生的影響，逐漸摸清了無啟之眼的一些特性。
“打神鞭注重對於肉體的殺傷力，占星盤反其道而行之，放棄了對於肉體的攻擊能力轉而專精於對人族精神力量壓縮凝實產生質變之後產生出來的‘靈魂’進行殺傷，這樣結合了兩種力量的無啟之眼就可以透過想要鎮壓的人族的力量進行調整，肉體強悍的殺傷靈魂，靈魂強大的可以殺傷肉體，遇到了類似初民中一些兩者相對平衡的對手，就可以雙管齊下的同時，利用無啟之眼無形的威壓讓對方在一定的程度上出現破綻。這樣的破綻也許毫不起眼，但是遇到了無啟之眼這種特殊的力量，毫不起眼的破綻最後也能變成一道催命符，最後在無奈中被奪去性命的。”姜谷陽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四不像的光影竟然不敢留在自己身邊，反而跑去了入口處趴伏在地，不斷吼叫了。
“姜谷陽”似乎是被四不像不斷的吼聲吸引了注意力，雙眼一片混沌的他竟然壓根沒有注意到姜谷陽，徑直向著四不像晃晃悠悠的走去。
“嘖嘖嘖……我還想透過四不像的吼聲產生的震動去嘗試摸清楚無啟之眼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呢，怎麼能讓你過去？！”姜谷陽拉出插在腰間的紫金手杖，左手握拳右手執杖，橫移兩步就直接堵在了通道中間。
“滾開！”聲音洪亮的同時，姜谷陽竟然發現對方這一聲嘶吼竟然產生了一道衝擊波向四周波及，被攔住道路的“姜谷陽”神志不清的同時也保留著不少本身的習慣，雙手直接向著姜谷陽的雙耳貼去，然後右腳一轉，左膝上提，一記膝撞同時出現，竟然是上下同時出擊，想要儘快擺脫姜谷陽的糾纏。
姜谷陽後撤兩步之後，右手紫金手杖一擰，龍頭的雙角位置斜著向上撩去，然後左手張開擋住了對方的膝撞，同時微微側身，以左肩為武器，用紫金手杖勉強擰住“姜谷陽”雙臂的同時狠狠一撞，結果就是“姜谷陽”退後三步，而姜谷陽作為主動出擊的人反倒是後退五步，口中一片鹹腥味道，嘴角一縷鮮紅正在向下巴延伸。
“呵……終於等到這一刻，被撕裂然後放棄的破碎靈魂竟然能夠戰勝我一次，值得稱讚！”對方雙眼已經不再混沌一片，看向姜谷陽的時候已經完全清澈，眼神一片清明透亮，站起身體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嘴角微微上翹，高揚著眉毛用歡喜的語氣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姜谷陽，真正的姜谷陽。”
“真正的”三個字被明顯的加重了語氣，可是姜谷陽卻一臉驚訝：“真正的姜谷陽……真正的……姜谷陽？！”
“剛剛的傢伙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沒想到被我給他編織的一幅夢幻場面給徹底迷惑，認為自己成了我的敵人，還被我給封印在了這裡，還真是可笑的靈魂，不是嗎？”微微聳了聳肩，繼續說道：“當然，咱們兩個人名字一樣，你可以叫我乾祖，以做區分。不過這樣的區分意義不大，你會留在這裡，我會代替你離開，這樣的結果真是一個有趣的變化。”
“替身的悲哀，剛剛的傢伙已經經歷過了。現在你已經把他徹底的‘消化’掉了，你的底細也被他抖落的差不多了，現在你卻放棄了自己的高傲想要作為我的‘替代品’離開這裡，你不怕也經歷一次……替身的悲哀嗎？”姜谷陽終於直到了為什麼之前幾次自己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此時此刻面對著氣息已經和自己完全一樣的“自己”，心中不斷計算著兩人的一切可能。
頭腦不斷運轉，最後卻是完完全全毛骨悚然的冰冷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