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最初的姜谷陽
一片漆黑之中，只有姜谷陽腳下的一條路，是帶有瑩綠色光芒的，向道路兩旁看去，瑩綠色的光線中，是真正的無盡深淵，每當有風經過，都會發出一種猶如厲鬼一樣的淒厲哀嚎聲音，讓人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頭頂的半空中原本是漆黑一片，當姜谷陽在瑩綠光芒中邁出第一步的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突顯，然後一個無啟之眼的圖案出現。
一圈雲雷紋中，一顆帶著上下眼瞼、睫毛和眼珠的無啟之眼圖案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出現在姜谷陽的頭頂上，然後緊接著另一個完全相同的圖案也浮現在旁邊，左右圖案對稱，仔細分辨的話，就能發現原來這是一對兒眼睛的圖案，和之前沒有左右之分的圖案有著細微的差別。
在兩隻無啟之眼圖案的“注視”下，姜谷陽提著打神鞭，有些緊張的繼續開始前進了。
“這一世的姜谷陽，終於有了勇氣來面對我了？”道路的盡頭，一張雕龍刻鳳的石椅出現在一個石臺上，一道人影端坐在上面，看著姜谷陽。
姜谷陽感受著對面石椅上人影在精神層面帶給自己的壓力，硬著頭皮說道：“沒有足夠的勇氣，我也會選擇進來的。”
“嘿嘿嘿……替身計劃失敗了，分裂計劃也失敗了，最後你用自己作為籌碼賭了最後一次，結果呢？沒輸沒贏！”黑影漸漸抬頭，露出了真容。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應該說是你賭了一次，結果失敗了，可是我卻贏了！”姜谷陽緊了緊手上的打神鞭，語氣微微乾澀：“其實你才是真正的姜谷陽，我才是意外產生的那一個。我終於回憶起來了，第一次進入夢境世界看到的那一切。”
“姜谷陽”哈哈大笑道：“你在害怕我？！”
“是，我知道你的目的，也知道你的力量，所以我怕你。”姜谷陽空餘的左手死死壓住懷中蠢蠢欲動的炙銅占星盤，看著石椅上的人，眼神逐漸堅定語氣也不再顫抖：“你一直都想要離開這裡，所以你選擇了出手幫助姜谷乾這位姜谷氏的得姓始祖去雷澤秘境破壞那裡的封印，讓打神鞭和炙銅占星盤現世，更是引出了不死藥這個大殺器來攪動風雲。”
“姜谷陽”只是端坐著，沒有任何動作的笑了笑，說道：“可是我還是失敗了啊，我小看了九州人族的信念！”
姜谷陽沒有被這樣的話打斷，而是繼續說了下去：“你想要用不死藥的引子，讓秘境人類和九州人族空耗資源，這樣你就可以等這兩方最衰弱的時候，讓被你蠱惑的那些人橫插一扛子，結果當然是兩方人族都沒有得到好處，兩個世界也因為你的力量會出現全部破碎的結局，這樣兩敗俱傷的結果就是你想要的最佳結局。可是這樣的計劃終究還是被一些人察覺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不能看清一切的人族先祖們，想盡了辦法要阻止秘境世界的再次降臨。”
“繼續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人聊天了，聽你講講故事也蠻不錯的。”微微點了點頭，“姜谷陽”滿臉都是歡喜和讚許的神色：“我一直都沒有隱藏我的一切，只不過是你們的目光都盯在了不死藥這樣的東西上，沒有人會關心我的計劃，更不會留意我的存在。”
“你的身份……應該是之前破滅的世界的人族遺民吧！”姜谷陽看著對面的“姜谷陽”，和自己外貌、體徵近乎完全相同，在精神力量的感知下任何差異都會無所遁形。
“說說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很早之前就有了猜測，自從你知道了自己天生就有伴生魂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對自己的‘過往’……哦，用你們的說法應該說是‘前世’吧？你早就對你的前世有了一些猜測和推論，只不過你隱藏的很好，看起來在極為重大的事情上有些優柔寡斷，性子也是不夠剛強，可是這樣的表象是騙不過自己的，和我說說你的結論吧。”僵硬的端坐著，“姜谷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最初的你無意中見到了世界核心的力量，於是萌生了想要透過那顆黃金心臟來得到長生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得到長生的機緣，於是你開始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研究著自己世界的核心，直到將核心以及和它密切相關的世界氣脈破壞，讓自己的世界瀕臨破碎。為了阻止你繼續破壞世界的行為，你被封印起來，就是這裡，這個最初世界遺留下來的最後一角。可是你本人被封印了沒錯，可是你的精神力量卻在你被完全封印起來之前被你分裂成兩份，另外一份被你留在了封印外面，不知去向。直到你的世界完全破碎，你的另外的那一份精神力量在附著於黃金心臟，妄圖讓你自己取代世界核心的時候，無比龐大的力量被激發，因為破碎而消亡的舊世界在這股力量下被重新融合起來，誕生出了新的世界。你的那份精神力量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在新的世界裡，等到新的人族誕生，你的這一份強大的精神力量就變成了所謂的‘伴生魂’來為你能夠脫離封印而吸取著宿主的精神力量。”姜谷陽說到這裡，打神鞭直接脫離手掌，飛到了空中兩個無啟之眼圖案的中間位置，鞭尖向下，微微傾斜的指住了石椅上保持著端坐姿勢的“姜谷陽”。
“你的世界是一個以祭祀力量為核心的強大世界，新世界的誕生無意中被你的……怎麼說呢，就是被另一個你吧，畢竟那樣強大的精神力量在依附於宿主之後，完全就是一個新生的靈魂了。新世界中誕生的人族被你很多的行為所影響，祭祀的活動幾乎被完完全全的傳承下來，並且還有了胸的發展。於是你開始研究那個新生的世界，不斷尋找那個新世界的核心所處的位置。也許是因為兩個世界的規則不同，你在新世界誕生之後沒有像原來世界那樣衰老，而是保持著被封印時的樣子，那麼作為你的‘分身’，另外的那一道靈魂自然也同樣繼承了你的能力，變得從未衰老。這樣一直保持年輕的樣子被新生的人族當作了得到長生的人來供奉，於是最初關於不死藥的傳說，開始出現了。藉著不死藥的傳說，你順利的讓那些新生人族幫你找到了世界核心，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衝突或者戰爭之類的事情我不確定，但是我能確定的就是你的研究給這個新生世界同樣帶來了破滅的災難。這處空間因為封印大陣的關係，一直都保持著完好無損的樣子，在一個又一個世界中儲存下來，你也在一個又一個世界的誕生和破滅中不斷尋找著讓自己成為世界核心，替代黃金心臟作用的方法。”姜谷陽微微停頓，看著對面的“姜谷陽”。說道：“這樣的事情在你的安排下一直進行的都很順利，可是你沒有想到，某一天的時候，你分裂出去的那一道靈魂，被世界核心的力量補充完整，變成了一個真正獨立的靈魂，他終於徹底的擺脫了你的控制，並且反過來想要真正的消滅你。”
“姜谷陽”哈哈大笑，重新平靜下來之後，淡淡的說道：“那道靈魂，就是你。”
“當然，我之前並不知道這一切，可是龍伯國巨人首領將自己集合了女媧氏、伏羲氏等等初民們全部的記憶都給了我的時候，我都還不能確定你的存在，直到我看到龍形雕像，這才看到了最後那一小部分記憶，終於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姜谷陽說道“真正身份”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那麼你要怎麼做呢？在這裡消滅我？你做不到，誰都做不到，即便是我的那些‘老朋友們’同樣也做不到！只要我在封印中，就是不老不死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殺死我，沒有人。”一句話說出口，“姜谷陽”臉上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得意洋洋的神情：“等到兩個世界再次進行融合，就是我真正脫困的時候，到那時，沒有人能夠阻攔我的計劃，誰都不行！”
“計劃？讓自己成為世界的核心，成為‘真正的神’？”姜谷陽看著對面的“姜谷陽”，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可是看著石椅上除了脖子和頭顱能夠動彈，其他部位都被封印的“姜谷陽”，又不由得問出了一個問題：“你叫姜谷陽，在你的世界裡，應該是一個地位很高的人吧……據我瞭解不管是九州世界還是秘境世界，甚至九州世界的前身，初民們的那個世界，啊，就是他們自稱的‘洪荒世界’，都極為重視祭祀，和你的世界在面對祭祀的態度上完全一樣，甚至於洪荒世界之前的世界同樣有著祭祀活動的存在，從這樣一脈相承的祭祀活動來看，我覺得你的世界應該是在我認知中最早的一個世界，初民、秘境人類、九州人族都應該算做是你的後代，為什麼你總會想要滅亡你自己的後代呢？”
“姜谷陽”冷笑一聲道：“後代？世界核心越來越弱小，人族的力量也越來越弱小，現在的你們和我有著本質上的差別，所以滅亡你們只是出於強者對弱者的憐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