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意外收穫
金鼎當先一步抱住姜谷陽，大聲嚷嚷著：“爺，您這可以啊，渾身上下就破了一件外衣，比老金我都厲害！”
舟遊兒和龍卯也跑了過來，等金鼎放手之後，也都給了姜谷陽一個大大的擁抱。
“小陽哥，你知道嗎，那種藥粉不太好用啊！”龍卯給自己擦了擦汗，還幫著舟遊兒也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好在我們兩個機靈，趕緊找好時機逃了出來，要不然這會兒沒準只剩下兩具白骨也說不定呢！”
“哥，你怎麼了？”舟遊兒拉了拉姜谷陽的衣袖，發現了姜谷陽的異常。
“老金，你知不知道你家中有一位叫做金並域的前輩？”姜谷陽領著三個人慢慢走到無頭屍身旁邊，慢慢將屍體扶正放好，然後拿過金鼎手裡的月牙鏟，開始在地上挖了起來。
金鼎連忙想要接過月牙鏟，卻被姜谷陽攔住：“我來就好，你就想想有沒有叫做金並域的人吧！”
“有，不過那位先祖是很久之前的人了，是那一代的護衛行走之一，弟弟叫金並堒。金並堒是行走，擅長刺殺、擒拿，金並域是護衛，和老金我一樣最為擅長一手家傳長拳還有硬氣功，硬橋硬馬的功夫是當年整個古族的前三存在，被譽為‘金家武魁’，不過家中長輩在說起他的時候總是嘆息說他和他弟弟作為當代最傑出的金家人，卻不知死在哪裡。而且最奇怪的就是他們倆侍奉的姜谷家主是哪一位也沒有人介紹過。”金鼎握了握拳，向側面揮了幾下：“老金我的長拳功夫就是按照這位金並域先祖留在族中的一本拳譜心得修煉的，爺爺說我青出於藍，假以時日必定能夠像金並域先祖那樣幫助姜谷家主名鎮古族，光耀門楣！”
“老金，好好拜上一拜吧，眼前的無頭屍首就是金並域前輩的。”姜谷陽重重吐出一口氣，繼續挖著準備埋葬屍身的墓穴：“這位前輩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對於先祖的承諾，不放走任何人離開這裡，保住了這裡的秘密，直到自己默默無聞的死去。”
“真的？！”說著，金鼎直接對著無頭屍體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後輩兒孫金鼎，拜見先祖！一謝先祖留下拳譜大恩，讓我能夠習得最上等的武藝，即使秘境之中尚可自保無虞。二謝先祖留下能夠錘鍊身體的湯藥方子，讓家族後人能夠自小沐浴，強健身體。三謝先祖當年留下規矩，讓我能夠擋住他人，獨自肩負重責。”
“看起來，這位金並域前輩在你們金家之中地位很高啊？”舟遊兒並不清楚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
龍卯對著無頭屍體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位金家先祖當年在古族中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角色，雖然許多事情並不明瞭，可是就是從他開始，古族才真正瞭解到金家的威力和強勢。明初時候強如子車家，也是因為得罪了姜谷家，被這位金並域先祖僅僅一人便堵在祖宅之中，整整月餘都不能進出一人，最後還是十姓中其餘至少三家聯名出面，才勸得姜谷家鬆了口風，收了子車家的重禮才算完結。之後更是傳出姜谷家當年幾次闖入秘境，都是這位金家先祖充作開路先鋒，才讓後來人一路暢通。單看這位金家先祖的成績，老金哥可就算不得什麼了。”
“是，域老祖戰績彪炳，據說當年被古族稱為‘神打’。沒有所謂的請神上身都能橫掃他人，比起神打更是厲害幾分，才有了這樣的稱號，一筆一劃都是在一場場大戰中闖出來的，我老金自問是比不上的，不過未來老金我是個什麼樣子，可說不好啊！起碼我自認不會比域老祖差的，畢竟當年的域老祖還是要有兄弟幫忙的，這一代老金我可是自己一個人，嘿嘿！”金鼎說完，接過姜谷陽手中的月牙鏟：“爺，剩下的我來吧！不管域老祖的年歲有多大，您都是姜谷家的主子，這墓穴他要是知道您也出手幫忙了，必定滿心歡喜。”
姜谷陽放開手，讓金鼎繼續挖，自己則是拿過龍卯手裡的一塊布料，絲毫沒有嫌棄的擦拭著金並域的無頭屍體：“這位前輩直到死前，都在和我說，讓我遠離秘境世界，遠離一切可能會與不死藥產生瓜葛的一切事情，這樣才能活下去，延續姜谷氏的血脈。而且在我剛剛遇到他的時候，神志不清的他永遠記得的就是當年作為主人的姜栩先祖對他最後的囑託或者說是命令，這點才讓我更難受啊！忠心不二的強者，最後因為自己肩負的使命不得不選擇走向死亡，作為姜谷家的後代，對於金並域前輩的遭遇，總是感覺有一種抱歉的感覺。”
“小陽哥，有時間去了解一下古族或者巫族那些強大的家族吧，哪一個家族門下不是有許多附庸的小家族，最先犧牲的不也是這些選擇附庸的小家族的族人吶！姜谷家和金家的關係與其說是金家附庸與姜谷家，倒不如說是金家甘願作為姜谷家的兄弟家族，幫助姜谷家完成姜谷家自己的任務，而且數遍歷史上沒有死在家族中的姜谷氏和金氏族人，也不過區區百人左右，已經算是極少了。不信你可以問問老金哥，金家對於每一位離家的護衛行走是怎麼囑咐的。這位金家先祖應該說是求仁得仁，你也不必抱有什麼負擔。”龍卯用手掌搭在姜谷陽的肩膀上勸解著。
“嘿，爺，您還真別不信，兔妹子說的是真的。”金鼎繼續挖著土：“金家的歷代護衛行走，都以戰死族外作為最高榮耀，當然姜谷家主若是死在我們前面，那就絕對是重罪，哪怕最後我們也一起戰死當場。爺爺曾經對我說過，我們金家就是姜谷家最後一道防線。曾經一位姜谷家主對古族說過一句話，叫‘金家不亡，姜谷休慌’，從這點看您也明白兩家的關係是如何親密了吧！就是因為這一點，當年姜淮老爺子出了車禍，家中的那些老東西才會這麼驚慌，這麼羞愧。”
“嗯？”姜谷陽在擦到屍體皮裙上方的時候，突然發現圍在屍體腰間的其中一片皮革上好像畫著什麼東西，趕忙讓兩位姑娘暫時後退，讓金鼎過來幫忙，想要把這片帶有圖畫的皮革拿下來。
“沒事兒，姑娘們回來吧，先祖這裡圍了好幾片，就這一片有東西，拿下來也不妨事的。”金鼎檢查了一下，只有已經拿下來的這一片皮革上畫著幾副簡單的畫面。
埋葬了金並域的屍體，舟遊兒突然問姜谷陽：“哥，難道不需要把這位前輩送回祖祠嗎？或者就地火化，讓老金哥把骨灰帶回去？”
姜谷陽沒有回答，倒是金鼎幫著解答了：“遊兒妹子，除了歸墟秘境之外，只要是死於其他秘境中的古族中人，都會選擇就地埋葬，並不會遷回祖墳埋葬的，只有各家家主才有資格被後來人帶出秘境，迎回家族。還有就是已經被滅族的家族，處於仁慈，會帶出遺物或者骨灰進行埋葬，表示家族魂歸故里。之前爺承諾會幫助他人遷墳，讓他們魂歸故里也是因為那處十姓墳塋墓葬群位於秘境入口之外，這是古族數千年來的規矩，絕對不能打破的。”
“這皮子上面的畫兒，有點意思！”姜谷陽坐在巨樹下面，背靠著樹幹，剛剛拿下來的皮革攤在盤起來的雙腿上。
兩位姑娘一人一邊兒就坐在姜谷陽身旁，只有金鼎並沒有過來，只是拿著月牙鏟，充作警衛，四處巡視戒備著。
“西王母賜藥圖、月兔搗藥圖、靈山十巫煉藥圖，還有最後，這是人服下不死藥之後……變成了異獸嗎？”姜谷陽看著皮革上的四幅畫，開始思索著彼此之間有何聯絡。
“如果按照咱們巫族典籍記載的時間線來看，應該是這樣的順序吧：靈山十巫煉藥，西王母賜藥，服藥變異，玉兔搗藥？”龍卯指著四幅畫，說著自己的看法。
舟遊兒依然是好奇的看著，並不發表自己的看法。
姜谷陽倒是對龍卯的說法很感興趣：“小兔兒，說說看你為什麼這麼理解？”
“按照巫族的說法，靈山十巫是為了西王母煉製的不死藥，而西王母得到了不死藥之後才有了西王母賜藥的說法，這樣看靈山十巫早於西王母的順序應該沒錯。再說玉兔搗藥，傳說中是嫦娥服下不死藥飛昇到了月亮上，之後才有了玉兔搗藥的傳說，那麼按照我的猜測，玉兔會不會代指能夠煉製不死藥的異獸呢？因為一些原因，能夠煉藥的人服下了不死藥，沒想到自身卻發生了變異，讓自己成為了異獸，所以這樣誕生的異獸，才有了保留下能夠煉藥本能的可能性。那麼靈山十巫煉製不死藥，藥成後交於西王母，西王母賜藥與他人，服藥後成為了保留煉藥本能的異獸，在某個地方繼續煉製不死藥，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性？而且我猜測月亮是某個秘境的代指，不過因為神話傳說而變成了月亮而已。”龍卯說的倒是有幾分自己的理解和猜測。
“沒想到小兔兒你的腦洞不小啊！這一份意外收穫還能讓你真的給聯絡了起來。”姜谷陽笑著指了指皮革上的靈山十巫煉藥圖：“這幅畫上的靈山十巫是上古巫族破滅之後，聿明氏率領的巫族中十姓的家主，冒以十巫的名諱，仿照他們煉藥的活動記錄而已。”
“巫族的十姓也有過煉製不死藥的經歷嗎？”龍卯倒是很新奇，之前從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姜谷陽嘿嘿一笑：“不只是巫族，古族也有不少人模仿靈山十巫，想要煉製不死神藥。不過一來二去全部都以失敗告終，這樣的事情也就漸漸少了，直到元末已經完全絕跡。不過現在麼……”
姜谷陽沒有明說，其實現在應該也有人暗中嘗試煉藥，就像是之前見到的那群和爺爺一模一樣的屍體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