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十六強選手接連出線
離開診療室時,花獨秀恰好碰到隔壁的鮑一豹。
花獨秀心情不佳,懶得搭理,徑直要離開。
鮑一豹問:“他傷的怎麼樣?”
花獨秀停住腳步,背對著鮑一豹說:“你想說什麼?”
鮑一豹冷笑:“沒想到小胖子進步如此之大,真是令人驚訝。”
花獨秀沉默一瞬,輕聲說:“嘉嘉身上捱得揍,我會從你身上找回來。”
鮑一豹說:“那我等你。”
花獨秀不再多說,大步離開。
……
診療室在比武場外,但同樣是在軍營之中。
因為守護沈利嘉的緣故,花獨秀再回到比武場時,上午的第二場已經到了尾聲。
一個叫做“海戮”的刀客很快就要勝出,七個對手已經倒下了五個。
花獨秀剛坐下,紀擷岱問:“小胖子傷勢如何?”
花獨秀笑笑:“還行,術師說有點腦震盪,還有內傷,不過臟腑都還好,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能恢復。”
紀擷岱說:“這孩子,真是硬氣。”
花獨秀點點頭,沒再多說。
當然,休息十天半個月,雖然已經出線,但第二階段的比賽肯定是沒法參加了。
這個無所謂,能出線,特別是打敗了鮑一戰,就已經足夠了。
看紀念澤一直偷偷看自己,花獨秀笑道:
“念澤,這個海戮是什麼人,刀法很不錯的樣子?”
紀念澤鬆了口氣。
“他是沙暴門的選手,據說是軍隊裡年青一代裡第一高手,代表軍隊出戰的。”
花獨秀點點頭:“怪不得,看他刀法大開大合,非常適合戰場殺陣,跟講究招式細膩的江湖刀法大有不同。”
兩人閒聊幾句,花獨秀身上之前那股寒冷的氣息完全消失不見。
不一會兒,比賽結束,海戮不出意外的拿下出線權。
短暫午休後,下午場繼續。
下午的兩場,種子選手,分別有紀清亮和高劍東。
這兩人都毫無疑問的順利勝出。
本屆大會的大熱門,血刀門的門徒,慘敗在高劍東劍下。
花獨秀依舊是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觀看比賽。
參賽選手,個人實力或許有高有低,有強有弱。
但他們使出來的招數,劍法,刀法等,卻都是一等一的頂尖武學。
尤其是這些招式背後所蘊含的意境,哪怕是這些門徒境界還不夠高,還使不出劍意來,但花少爺卻透過看慢他們動作,精準分析他們招式,反向來推斷出這些武學應該體現出的意境。
所謂武學,不是說招式使的精準就是對的。
一定要把招式背後的“精氣神”學到,練出來,才算是成功。
每一個創出劍法的大神,在創出新劍法時,肯定都有他的想法寄託在裡面。
這種想法會融入進劍招裡。
如果後代的弟子只學會劍招,但體會不出先祖的思想,只得其形,不得其神,那麼他使出劍法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
花少爺的目標,就是反推出每一個參賽選手武學的意境。
這是一個非常難的工程。
哪怕是花少爺的雙眼能夠看清一切細節,他那聰明絕頂的腦袋能夠非常快的分析總結。
仍舊不容易。
第二天的比賽結束。
沈利嘉的傷勢已經得到控制,沒有了生命危險,只需要慢慢療養自會復原。
花獨秀得到香宗宗主的許可,把小胖子接到了紀宗包下的客棧裡,住在自己房間。
小胖子傷勢太重,第二階段的比賽基本等於放棄了。
沈利嘉笑嘻嘻的看著一旁指揮店小二收拾屋子的花獨秀。
沒辦法,花少爺把自己的床讓給了沈利嘉,他讓店家在旁邊又按了一個稍小的床鋪。
花獨秀沒好氣道:“笑個屁啊。”
沈利嘉說:“姐夫,我感覺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時候,我怕黑,晚上不敢自己睡,你就讓我睡你的床。”
花獨秀無語道:“就你這點出息!”
床鋪裝好,店小二離開,花少爺疲憊的躺倒在床上。
沈利嘉問:“怎麼感覺你比我還累啊?看了一天比賽,至於這麼累嗎?”
花獨秀說:“嘉嘉,我有一個決定。”
沈利嘉問:“什麼決定?”
花獨秀說:“後面的比賽,魔流府的武學我是肯定不會用的,我是紀宗門徒嘛。本來我還打算用‘花氏劍法’來打贏對手,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沈利嘉問:“又想用‘魔流叱風痕’了?”
花獨秀說:“屁。我連‘花氏劍法’也不想用了。”
沈利嘉一驚。
“別衝動啊,武道大會上高手多著呢,這才剛出來八個晉級選手,除了我不算,剩下那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花獨秀點頭:“我知道。”
沈利嘉問:“‘魔流叱風痕’不用,‘花氏劍法’不用,難道你在紀宗又偷學了什麼厲害劍法?”
花獨秀笑笑:“我這人懶得很,什麼劍法不劍法的,我絕對不會下苦功夫去學的。”
“在紀宗,我只學一門武學,就是‘一氣化雙流’。”
沈利嘉兩眼冒光。
沒辦法,“一氣化雙流”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
花獨秀轉頭看向沈利嘉,認真說:
“連我家小胖子都這麼硬氣,這麼光明磊落,我既然代表紀宗出戰,既然答應替紫爺爺和念澤報仇,我就不能用困魔谷的武學。”
沈利嘉問:“那你用什麼?”
花獨秀說:“我用漠北的武學,打贏漠北的比賽。”
沈利嘉想撓撓頭,只是手上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沒法撓。
“姐夫,恕我直言,你好像真的不會所謂的漠北武學啊?除開‘一氣化雙流’這門功/法不算。”
花獨秀笑道:“不會,我不能現學麼?”
沈利嘉:“現學……”
“要不我把香宗絕學‘斬筋斷脈七傷拳’偷偷教給你?”
花獨秀說:“不用。你那拳法的精髓我都看得差不多了,還教個屁。”
沈利嘉不服道:“誰說的,今天比賽,我的本事才使出來三分之一,你看到的是不完整的我!”
花獨秀擺擺手:“行了別吹牛了,天都黑了,快躺好睡覺吧。”
“你的藥丸在哪?”
沈利嘉勉強抬臂指了指床頭櫃:
“第二排的抽屜裡,一個木盒,裡面有我提前準備的療傷聖藥。”
花獨秀笑問:“什麼療傷聖藥?”
沈利嘉得意說:“姐夫你知道的,我們香宗除了拳法天下無敵外,還是漠北首屈一指的丹藥研發中心。”
“這幾顆療傷藥丸,內含特殊紅棗提取物,再混合一十八種名貴中藥製作而成,對療傷非常管用。”
“我就知道這次比賽得受重傷,所以提前準備了幾盒。”
花獨秀開啟抽屜,裡面好幾個木盒,長的都一樣。
他隨便開啟一個盒子,取出一粒藥丸,細細打量。
“紅棗?紅棗能有什麼療傷功效?”
沈利嘉說:“紅棗裡的某類特殊提取物,對內傷有非常好的治療效果,只是它含量很低,這一顆藥丸,含有的提取物大概是五十斤紅棗的量。”
花獨秀一驚,五十斤紅棗才提取一點,那真是挺稀罕的了。
花獨秀把藥丸遞到沈利嘉嘴邊:“張嘴,吃棗藥丸。”
沈利嘉沒張嘴,還翻翻白眼。
花獨秀皺眉:“看我幹什麼。”
沈利嘉悠悠說:“姐夫,你詛咒我。”
花獨秀道:“我詛咒你個毛啊,趕緊吃了,再喝點水,睡覺!”
沈利嘉幽怨的看了花獨秀一眼,乖巧的張嘴吞下棗藥丸。
第三天的比賽,依舊是如火如荼。
上午第一場,一個神秘刀客引起了花獨秀的極大關注。
他叫胡三刀,來自沙暴門。
也就是說,他是軍隊推薦的選手。
但他的刀法,與先前出線的海戮完全不同。
殘忍,狂躁,毒辣,恐怖。
刀刀見血,刀刀飲血。
胡三刀的刀法,甚至讓人覺得是在走一條邪路。
而他最強的對手,恰恰也是一個刀客。
來自血刀門的年輕高手。
本次大會最受期待的幾個門派之一,就有血刀門。
在賭場,他們出線的賠率要遠低於老牌豪門紀宗。
也低於豹王門,沙暴門。
只是可惜,他們的第一個選手敗於高劍東,那是沒辦法的事,高劍東是上屆大會的亞軍,是本屆大會呼聲最高的奪冠選手之一。
血刀門第二個選手,敗於沙暴門的胡三刀。
就是這場比賽。
三個選手,已經敗了兩個。
最多也就能有一個人出線。
太可惜了。
不知道賭場裡多少人要哭乾眼淚。
第二場。
這場,有一個花獨秀非常欣賞的少年出場。
雲中水。
花獨秀笑呵呵道:“許久不見,阿水弟弟似乎長高了啊?”
紀念澤翻翻白眼:“你都長高了,還不許別人長高?”
花獨秀一驚:“有嗎?我身子還在發育?你這麼在意我?”
紀念澤輕哼一聲,不想搭理他。
雲中水不止是長高了些,他的氣質也變了。
以前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劍。
內斂,深沉。
而現在,更像是一把拔出一半的劍。
依舊是內斂,深沉,但多了一股畢露的鋒芒,讓人不敢輕試其鋒銳。
他的眼神依舊是漆黑如墨,長髮垂下,遮住了三分之一的面容。
頭也微微低著。
還是那麼的內向。
但就在裁判敲響銅鑼,宣佈比賽開始後,雲中水立刻像是換了一個人!
那把拔到一半的劍,完全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