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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雜工也能抱得佳人歸呀?

話音一落,鮑青綱皺眉看向紀擷岱。

什麼意思?

紀念澤心裡有別人?

這,這不是打我們豹王門的臉嗎?

我們定下婚約的兒媳,心裡愛慕別的男子?!

紀擷岱真想扭過頭去,不,真想幹脆背過身去。

這個花獨秀,你說話就不能顧忌一下身邊人的感受嗎?

難道你沒看出來,鮑氏這些人已經快要炸了嗎?

咱爺倆現在是坐在火山口上啊!

哪怕放下這個不提,你讓我這當爺爺的,配合你說我孫女朝秦暮楚?

我的老臉還要不要啊。

鮑青綱寒聲問:“紫師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擷岱下定決心,早說晚說都是說,不如干脆就說了吧!

“青綱,實不相瞞,念澤她……她跟花公子兩情相悅,我已決定納花公子為贅婿,不日舉行定親禮。此番前來,便是想來表達老朽的歉意,順便把……把咱們雙方的聘書退換了。”

鮑青綱大怒:“你說什麼?你要退婚?!”

紀擷岱苦澀道:“正是。”

場面一時有些寂靜。

就像火山爆發前那一刻,寂靜中隱隱有一股毀天滅地的能量在孕育。

鮑青綱沉聲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紀擷岱一愣。

不同意?

都說到這個份上,掰是肯定要掰,你還怎麼不同意啊?

是了,鮑家多少年來就覬覦紀宗功/法絕學,如今雙方馬上就要結成秦晉之好,多年的願望就要實現,他當然不甘就這麼放棄。

紀擷岱心道,好吧,那我就退一步。

紀宗其他女孩子你隨便挑,至於功法,還能不能平等交換,只好談著看了。

剛要妥協退讓,花獨秀又不怕死的說話了:

“怎麼,你想讓念澤一女嫁兩夫嗎?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這麼欺侮人家小姑娘,可有失你們豹王門名門大族的做派。”

“青綱師兄,咱倆這麼鐵,沒有你誠摯的祝福,我跟念澤就算成親也不幸福啊,你得同意啊?”

“閉嘴!誰特麼是你師兄,再亂喊我割了你的舌頭!”

鮑青綱真是氣的要發昏。

紀擷岱話到嘴邊又被花獨秀噎回去。

鮑青綱陰沉到可怕的眼神從紀擷岱臉上轉移到了花獨秀臉上。

紀擷岱暗道:這孩子,真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膽子太肥了。

鮑青綱說:“花獨秀,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雜工麼?你有什麼資格跟紀念澤成親,做夢吧你?”

花獨秀不樂意了:“雜工怎麼了?雜工怎麼就不行了?你兒子那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呢,我雜工怎麼就不能抱得佳人歸?”

“做人沒有理想,跟鹹魚有什麼分別?”

紀擷岱忽然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

真的是撲面而來。

秀兒,你再這麼瘋狂試探,一會兒我真的帶不走你了啊?

鮑青綱真的是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要一拳打死花獨秀。

忍得雙拳都在發抖啊。

但此事事關豹王門能不能順利得到紀宗“一氣化雙流”功/法,能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漠北無數名門大派裡的王者。

他,必須忍!

鮑青綱深吸幾口氣,強壓怒氣道:

“你一個辱沒先人,沒臉沒皮的小小贅婿,沒資格在我面前說話。再多說一句,別怪我不客氣!”

花獨秀怕怕的後退一步,與鮑青綱拉開距離:

“不讓說話,這裡是你的一言堂嗎?豹王門是你當老大?話都不讓說,那還談個毛?好,師父咱們走!”

鮑青綱渾身顫抖。

花獨秀問:“說正事可以說嗎?”

鮑青綱猛的轉過身去,他真的連看都不想看花獨秀一眼。

太特麼難忍了!

花獨秀一板正經道:“那就說正事了啊。大家都是憑實力說話,什麼虛名啊,頭銜啊,都是浮雲。贅婿怎麼了,贅婿那也是抱得佳人歸的贅婿,總比你兒子頭上長草強吧?”

鮑青綱終於控制不住,猛然一腳飛起,生生把旁邊的百寶架踢成漫天碎屑!

花獨秀嚇了一跳,感慨道:“嚯,青綱師兄好強悍的內力。”

他不是踢的,他是把怒氣轉化為內力,在踢出的一瞬間生生把百寶架震碎的。

碎成渣,就像他腦海裡的花獨秀一樣。

鮑青綱喝道:“一豹!”

鮑一豹大聲喊:“爹!”

鮑青綱怒道:“接受花獨秀的挑戰,用你的雙手,捏碎他的每一寸骨頭!”

花獨秀大喜。

只要開打,並且打贏,後面一切都好辦了。

就怕談!

談,就理虧。

打,打贏就是真理!

反正今天我花獨秀已經撕破臉,而且剛來盟重大綠洲第一天就跟你們動過手,你家的地圖殘片我還勢在必得,註定的是敵非友。

就得幹!

花獨秀立刻介面:“放心吧,我一定點到為止,不會傷到一豹師侄的。”

“誰特麼是你師侄!放你的狗屁!”

花獨秀搖頭嘆息:

“師父啊,你看看你看看,論輩分,我是您徒弟,您是一豹親爹的師叔,我現在連喊一聲師侄都不行了。”

“欺師滅祖,簡直就是欺師滅祖啊。”

鮑一豹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逞口舌之利沒用的,你最好來之前寫好了遺書!”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紀擷岱只好沉默著隨眾人來到後院演武場。

他走在後面,周圍豹王門幾位家老全都臉色殷紅,眼冒怒火,看花獨秀的眼神就像飢餓的狼群在看一隻肥美小綿羊一樣。

而花獨秀,大大方方走在前面,對沿途豹王門建築景觀指指點點,一路走一路點評。

“這個盆景不錯啊?修剪的是差了些,不過底子挺好,應該挺值錢的吧?五十文能不能買到?”

“呦,這棟房子琉璃瓦好漂亮啊?這陽光一照,金碧輝煌的,怎麼看怎麼顯富貴。”

“哎呀,你們還種了果樹?這什麼果子,杏?還是梨?不對啊,沙漠的氣候環境,能種果樹嗎?結出來果子好吃嗎?哦也對,至少結了果子就不用出去花錢買了,唉,真是艱苦奮鬥,作/風優良啊。”

花獨秀吐氣如蘭,侃侃而談,絲毫不在乎他左右的鮑青綱和鮑一豹臉色。

這對父子,早已經在心裡把花獨秀撕碎一百遍了。

不,是一千遍,一萬遍!

沿著巷子左拐右拐,遇上的豹王門弟子全都奇怪的看著這些人。

鮑青綱等幾位家老,臉色鐵青,走在前面步伐極快。

身後跟著一個打扮華貴,身材高挑,面容帥絕人寰的青年。

這青年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左看右看,不住的點評感慨,似乎是一位前來視察的領導。

還一再主動向遇上的豹王門弟子揮手致意。

“弟兄們好,弟兄們辛苦了。”

最後面,則是一位鬍鬚花白的紫帽老頭。

最有趣的就是這老頭。

他臉上似喜似悲,走路搖搖晃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走在前面幾位家老,也沒人搭理他。

年輕弟子們一個個退到巷子牆角躬身問好,但迎面走來的家老們,沒有一個說話的。

全都板著臉快步走開。

豹王門佔地百畝,從前院到後院,很快就到了。

花獨秀把沿途地形全都記在腦海,再對比上次夜探的印象,對豹王門的整體佈局和人員分佈有了個大體瞭解。

花獨秀暗道,一會兒動起手來,我決不能絲毫展露身法上的精妙。

鮑青綱這個老狗眼睛毒辣的很,但凡被他看出蹊蹺,今天真的是羊入虎穴,想走都難。

不過,對手是鮑一豹這隻小狗的話,單憑花氏劍法應該能勝他吧?

不對,不是勝他,要勝而不勝,掌握火候。

花少爺信心滿滿。

到了演武場,這裡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四四方方,長寬都有十餘丈。

眾人站定,原本在此對練的弟子們全都停手退在一邊。

鮑青綱皺了皺眉,開口道:

“無關弟子,全都退出去。”

“是,青師叔。”

弟子們立刻離開,偌大的演武場封閉起來,僅剩一同前來的幾位家老,現場顯得空曠又寂靜。

花獨秀奇道:“怎麼把人都攆走了?大家切磋武藝,取長補短,多好的機會啊。但凡我花獨秀出手的,那都是高階局,大場面,年輕師侄們多看看,也能長見識的嘛。”

鮑青綱冷冷道:“不必了。”

他雖然對鮑一豹信心十足,但花獨秀來的莫名,自信的也莫名,真實身份,武學流派,一無所知。

萬一這小子真不是個繡花枕頭,隱藏著非凡實力,一豹打不贏,也不至於被眾多年輕弟子看到。

不會亂了心境,留下心魔,影響到以後的修煉。

當然,放眼整個漠北,無數名門大派,年輕一輩弟子中,三年前能跟一豹打成平手的尚且不多,能穩贏的,幾乎沒有。

這三年,鮑一豹在最為混亂危險的蛇谷摸爬滾打,實力又上一個大臺階。

年輕人裡,不敢說數一數二,至少也是罕遇敵手。

漠北界,是天下九界裡武學最為昌達的一個界域。

所以,鮑青綱對兒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哪怕是出現極端情況,真的贏不了,他也能及時叫停。

鮑青綱對紀擷岱抱拳道:

“紫師叔,不是青綱非要鬧出血案人命,實在是姓花的太過咄咄逼人,出口傷人,如果不給他點教訓,豈不顯得我豹王門是忍氣吞聲,任人凌辱的廢物嗎?!”

紀擷岱嘆口氣:“師侄,事已至此,只盼一豹能點到為止。畢竟是切磋較量,沒必要鬧到不可收拾。”

鮑青綱道:“放心吧,不會出人命的。”

鮑青綱說罷看了鮑一豹一眼。

鮑一豹會意。

不鬧出人命?

那簡單,我打斷他的雙腿雙臂,再捏碎他的喉結,看他以後還怎麼站在那裡張牙舞爪的逞口舌之利!

你小子,不就是速度快一點麼?

我見識過的。

單有速度,沒用。

我鮑一豹的速度,比你更快。

鮑一豹輕哼一聲,提氣縱上演武場中央的石臺,向花獨秀招了招手。

“小子,來,讓我領教一下你的高招。”

花獨秀揹著手,一步三晃的邁臺階走上石臺,微笑道:

“師侄啊,今天你可一定要睜大眼睛,師叔這一身驚天動地的本領,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見著的。”

“老子不是你師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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