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乞討的老人
“什麼叫跟蹤啊，本姑娘提前來了看看你不行啊？你應該覺得榮幸之至才是！”
“行吧，我說不過你，只是你一個女子女扮男裝來這裡實在是危險，你今日都險些被人認出來，不如直接說是女子去旁邊讀書呢？”
陳遠有些擔憂，但看著高若皮膚白皙，人也活潑，比自己在山裡遇見她時好了許多，便略略的放心下來，看起來她這些日子算是過得不錯。
“裝男人怎麼了？你還瞧不起我是不是？”
“沒有，沒有。”
看著高若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眼睛都有些紅了，陳遠立刻改變話鋒。
“之前硯卿帶我去一家客棧吃過飯味道很好，不如你跟我過去瞧瞧吧！”
“這還差不多！”
二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便前往客棧，在去客棧的一路陳遠算是知道了什麼叫“積石有玉，列松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如果古代有微信的話那高若，哦不，是高草草的微信一定被加爆了。看來不管什麼時代，女孩子們都拒絕不了幼態臉。
“兩位客官，吃點什麼啊？”
“吃陳硯卿喜歡吃的，麻煩小二哥為我安排了。”
陳遠將銀子放在小二的手裡，小二掂量了一下銀子的重量，笑的十分開心。
“哎喲，客官您放心我一定盡心安排，勞煩您二位久等了。”
小二跑出去之後，很快就回來了，端上了幾道菜，陳遠瞧著還不錯，可高若看了卻皺眉。
“同你在山洞裡的時候，我吃胖了好幾斤，如果過來了你又弄這些魚肉，夏日炎炎的本來就沒有胃口，這飯真是沒做到我心上。”
“那你想吃什麼，你說就是了。”
“沒什麼想吃的，我這次過來是想讓你幫我查一件事。”
高若的一句話讓陳遠立刻抬起頭來，饒有興致的問她。
“我就知道你來的目的沒那麼簡單，說吧，什麼事？”
“我想讓你幫查查童試時是否有人徇私舞弊，聽人說，他們有人賄賂考官獲得功名，手段很是不恥。”
高若靠近陳遠，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能夠看到那硃紅色的唇顫動著，明亮的眸子盯著自己，像一隻無辜的小鹿一般。
“這根本不用查，我兄弟陳玉堂也是個讀書人，因為他天資高些，又比我年長一些，就比我先讀書，後來他因為沒提前賄賂考官沒考上童生，回家之後便瘋了。”
“他母親在我臨走時給了我幾本他抄錄的書，書上都是考官的喜好，你若是想要我拿給你就是。”
陳遠對高若的身份並不好奇，可光看她的言談氣度便能知道，她一定出身名門，絕不是她所說的一介孤女那麼簡單。
但每個人的身上都有秘密，陳遠理解。
“真的嗎？那你都給我吧，我也不瞞你，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查清此事，以證綱紀。”
高若的眼中帶著一絲堅定，瑩白的小手緊緊的拽著筷子，看起來有些不滿。
陳遠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看著她一本正經，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模樣，他便有些擔憂，幾番猶豫之下還是開口說道。
“你要查這些事就算是我給你證據也無用，如今朝廷腐敗，皇帝當了甩手掌櫃，宦官專權，學子們沒有出路，只能拿著銀錢向考官上貢，就算是你收集了這些證據，為你做主的人也幾乎沒有，高官都是得利之人，誰會管你的事呢！”
“到時候你這個拿著證據的人說不定會被殺掉，連你的家族都不能倖免。”
陳遠這麼一分析完，高若非凡沒有退縮，反而是大包大攬的說著。
“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管呢，總有人會為大業犧牲，犧牲一個不夠，十個，一百個總夠了吧！”
看著白淨的小臉因為激動已經變的緋紅，陳遠不由得覺得她可愛，忍不住笑了笑。
“你想的真少，傻的可愛。”
見陳遠嘲笑自己，高若立刻拿起身旁的筷子砸向他的頭，二人正聊的熱鬧時，看到店小二正在驅趕一位老人。
他衣衫襤褸，拿著一個破盆不斷地向店小二作揖，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看不出年紀，但面黃肌瘦的，瞧著應該是平日裡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滾滾滾！老叫花子，你都來幾日了，前幾日我家老闆心善給你拿了許多吃的，你今日又來乞討，是不是有些不要臉了？”
店小二推搡了幾下，老人便摔倒了，身後的小男孩也跟著哭了起來，大喊著。
“不要推我阿爺，我阿爺都是為了給我治病才這樣的，求求你別再推他了！”
店小二啐了一口，眼神之中充滿了嫌棄，見狀，還未等陳遠說什麼，高若直接跑到了門口，狠狠地瞪了一眼店小二。
“小弟弟，你扶你爺爺去我們兩個那桌吃，那桌裡都是肉，可好吃了！”
小男孩一聽有肉，眼中立刻泛起了光亮，舔了舔嘴唇，看向一旁的老人。
老人抬起頭，褶皺橫生的臉上寫滿了一輩子的飽經滄桑，他嘆息一聲，雙眼含著淚光。
“小夥子，謝謝你，但是我們已經來這裡乞討許多次了，我們還是走吧！”
說著，他拉著小男孩就要走，男孩看著滿桌的吃的，有些戀戀不捨。
“別走！阿叔，你就跟我們進去吃點東西吧，要了一桌子的東西也吃不完，正好你們幫幫忙。”
陳遠跑了出來，強拉硬拽的將人拽到了客棧裡，小男孩見此情景欣喜的不行，直奔桌子前去。
“太好了，終於不用捱餓了！”
小男孩十分欣喜的站在桌前，看著珍饈美味，用十分期待的目光看著陳遠二人。
“我可以吃了嗎？”
“可以，不過你想來許久沒吃這些東西了，千萬別貪多，到時候傷了肚子。”
陳遠提醒了一句，小男孩點了點頭就開始狼吞虎嚥起來，見到這個情景，高若竟然有些心酸，沒過多久便眼淚汪汪的看著男孩。
“別哭了，讓人看見多笑話啊？”
“笑話？滿客棧只有你笑話我吧！”
高若接過陳遠遞過來的手帕，有些抱怨的擦了擦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