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承諾
這一夜，公孫清歌輾轉反側，腦海中一會兒是父母沉痛的過往，
一會兒是秦飛那張帶著神秘微笑的臉龐，幾乎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天剛矇矇亮。
公孫清歌便強打精神，再次來到了青牛村秦飛的住處。
她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清麗的容顏也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疲憊。
“清歌，你來啦！”秦飛笑著打招呼。
但很快，他便察覺到了對方不太對勁。
“咦？清歌，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昨晚沒睡好？”
這時候沈知夏也走了過來，關切道：“清歌妹子，你咋看起來沒精神哩？”
公孫清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眼神複雜說道：
“秦大哥……”
“如果……我是說如果……”
“將來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敵人，一個我拼盡全力也無法匹敵的敵人……”
“到那時候，你會……幫我對付他嗎？”
秦飛和沈知夏都愣住了，臉上滿是錯愕。
他們可是親眼見過公孫清歌的本事。
那日獨戰數十山匪，身形飄逸，劍法凌厲，宛如仙女下凡。
這樣的高手，竟然會說出“無法匹敵的敵人”？
那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秦飛眉頭微皺，語氣沉凝地問道：
“清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還是萬花谷出了什麼事？”
公孫清歌被秦飛看得有些心虛，連忙避開他的視線，輕輕搖了搖。
“沒……沒什麼大事。”
“我只是昨晚做了個噩夢。”
“夢見被一個很有勢力的大人物追殺，怎麼也逃不掉，所以有些心神不寧罷了。”
“讓秦大哥和知夏姐姐見笑了。”
秦飛和沈知夏對視一眼。
都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公孫清歌定然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卻又不願向他們吐露。
秦飛也不好多問。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鄭重道：
“清歌，不管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做了噩夢。”
“也不管你將來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什麼樣的敵人。”
“你記住，我秦飛，還有知夏，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幫你到底。”
沈知夏也重重地點了點頭，上前一步，輕輕拉住公孫清歌的手。
“是啊，清歌妹子。”
“有什麼事，跟我們說，我們一起想辦法。”
公孫清歌只覺得一股暖流淌過心間，她從小沒有兄弟姐妹，
自從認識秦飛，就絕對和對方很投緣。
忽然，公孫清歌想起昨夜母親蕭雲霜的那，想要讓秦飛當女婿的話。
頓時，公孫清歌俏臉上騰起一抹紅暈。
她連忙看向別處，掩飾住自己的異樣。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個憨厚的聲音。
“飛哥！嫂子！”
王大柱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臉上帶著標誌性的憨笑，只是走路時，右腿還有些微的跛。
“飛哥，俺的腿好得差不多咧！”
“村裡現在這麼忙，俺也要幫飛哥幹活。”
秦飛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大柱，你最重要的任務，可不是在村裡幹這些力氣活。”
王大柱聞言一愣，撓了撓頭：“啊？那俺幹啥？”
秦飛正色道：“你的腿既然好得差不多了，就該去萬花谷，找公孫前輩練武。”
王大柱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下來，有些不樂意。
“飛哥，現在全村上下都在修寨牆，建工坊，俺也想出份力啊！俺有的是力氣！”
秦飛拍了拍王大柱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大柱，聽我的。你練出一身真本事，就是幫我最大的忙。”
“難道你忘了上次清歌姑娘一人一劍，殺退黑風嶺山匪的場景了嗎？”
“你若能有公孫姑娘一半，不，哪怕三成功力，
將來對咱們青牛村的幫助，都遠勝於你現在扛幾袋水泥。”
王大柱恍然大悟，“哦！俺明白了。”
“飛哥的意思是，俺要是也變得那麼厲害，就能保護大家，打跑壞人，對不對？”
秦飛欣慰地點了點頭：“說對了，快去吧，別讓公孫前輩等急。”
王大柱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挺起胸膛，對著秦飛和公孫清歌抱了抱拳。
“飛哥放心！俺這就去找公孫前輩好好練功。
俺王大柱，將來也要當大英雄。”
說罷，他朝著後山大步走去。
秦飛目送王大柱離去，然後轉頭對沈知夏說道：
“知夏，紡織工坊那邊，還得你多費心盯著。”
沈知夏溫柔一笑，應道：“夫君放心，工坊的事，我會安排妥當的。”
她又對公孫清歌淺淺一笑，便轉身朝著村子另一頭新建的工坊區走去。
庭院中只剩下秦飛和公孫清歌二人。
秦飛看向公孫清歌，道：“清歌姑娘，左右無事，
不如隨我一同去看看咱們鄉勇隊的訓練情況如何？”
公孫清歌聞言點了點頭：“好。”
二人並肩來到村口不遠處的臨時訓練場。
隔著老遠，便聽到一陣陣整齊劃一的呼喝聲。
“刺！”
“劈！”
“擋！”
只見幾十個精壯漢子，手中各持一杆削尖的木槍，正演練著基礎的槍法招式。
獨臂老兵張強，此刻正沉著臉，目在隊伍中來回巡視。
他雖然只有一條手臂，但身形挺拔如松，自有一股沙場老卒的悍勇之氣。
“你那槍使得是劈柴還是殺敵？手腕要穩。”
“出槍要快！準！狠！想象你面前就是你的生死仇人。”
偶爾有鄉勇動作不到位，張強便會上前，演示一番。
秦飛看到眼前這初具雛形的隊伍，眼中露出滿意之色。
“這張強，果然沒看錯人。才一日功夫，已經有那麼點兵的樣子了。”秦飛道。
公孫清歌身為武者，眼光自然不差。
她微微頷首：“張教頭訓練之法，頗有章法。
這些基礎動作看似簡單，卻是戰場搏殺的根本。假以時日，這些人必能脫胎換骨。”
正說話間，村長秦守仁的兒子秦川，腳步匆匆地跑了過來。
“飛哥！今天又來了不少人，都是附近村子聽說咱們招人，特地趕過來的。”
秦飛聞言，眉頭一挑。
“走，去看看。”
來到村口，果然見聚集了上百號人，男女老少皆有。
按照秦飛定下的規矩，村裡的幾個管事之人，正在有條不紊地組織著新一輪的篩選。
扛石頭測力氣，短距離折返跑看反應。
張強也偶爾過來，用他那獨有的犀利目光掃視一番，挑出幾個不錯的苗子。
一上午的忙碌下來，鄉勇隊又增添了十餘名新丁。
其餘未被選入鄉勇隊的人，也能去幫忙修建寨牆、工坊。
這時候，村長嘀咕了一句，
“現在人數倒是越來越多，可惜晚上沒法幹活，
要不然咱們的建造速度還能更快一些。”
一句話提醒了秦飛，他完全可以給施工地方安裝幾個太陽能電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