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祝你生日快樂
第十四章那…祝你生日快樂
我對著蘇黎笑了笑：“這叫緣分讓我們相遇，我正好要回家，路過這裡看見你的車了，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會來這種地方。”
蘇黎身前桌子上的油花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油光，甚至還有些刺目，怎麼看這滿桌油汙的路邊攤，都和蘇黎那身白色正裝格格不入。
蘇黎看著我的眼神忽然黯淡下來，眉頭一皺仰視著我，語氣帶著些許不爽地回應著我：“我為什麼不能來這種地方，我覺得很好啊，你不也是在這種地方吃飯，你能吃的地方，我當然也可以。”
說著，蘇黎一臉傲嬌的表情看著我，彷彿在路邊攤吃上一頓，對她來說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不過我卻有些疑問，蘇黎怎麼知道我在路邊攤吃飯著，便朝著蘇黎疑惑道：“你今晚看見我著？”
蘇黎點點頭：“嗯嗯，就在那個海邊的小吃街上，你和一男一女坐在路邊的燒烤攤上，我還特意放慢車速搖下車窗給你打招呼，不過你沒看見，那時候你們談論挺激烈的，坐你對面的漂亮姑娘潑了你一臉飲料，嚇得我趕緊關上車窗，這要是被她看見有女人跟你打招呼，估計我也得捱上一杯。”
我差點被蘇黎的話氣笑了，蘇黎看見我們的時候，應該正是我和黃怡爭論著安隱的事，黃怡確實潑了我一杯飲料，不過我也沒想到竟然這麼湊巧，正好被蘇黎撞到這一幕。
蘇黎笑著看向我，問道：“祁遇，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那姑娘的事，我可不希望我的鄰居有一堆桃花債，萬一你的前女友們天天來堵門我可受不了，你要是真的一堆桃花債，我就把房租錢退給你，然後把你攆出去。”
“我還沒交房租呢。”
我摸摸鼻子掩飾尷尬，我確實還沒給蘇黎錢，因為我現在身無分文，唯一等待的錢就是賣出這輛奧迪A8L的兩萬提成，估計明天上班就能拿到了，至於蘇黎所說的桃花債，我卻感覺有些頭大，她猜得不錯，我確實一堆桃花債，而恰好的我女鄰居又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現在如果我說讓她假扮我的女朋友去跟我見我的前女友，估計等不到第二天，今晚我就得搬走。
“當然沒有，那姑娘的事是個意外，她是我那好兄弟的女朋友。”
“那她為什麼要潑你一臉飲料？”
“額…”
我大腦飛速運轉，連忙說道：“你說那個啊，那就是我們喝完酒的小遊戲，誰輸了就要被潑一杯飲料，正好是我的輸了，我之前潑他們的時候，你沒見到。”
“咦…”
蘇黎打了個冷戰，彷彿對我說的這種遊戲她實在是難以接受，其實我特別想說一句，我也接受不了。
我扯過凳子準備坐下，蘇黎的目光瞬間落在我手臂的傷口上面，眉頭微微一挑，伸手攔住我：“祁遇，你這胳膊是怎麼弄的？我記得昨晚還沒有呢，你該不會和人打架了吧？”
我抬起胳膊看了一眼，今天貌似誰看見我都在關注這些傷口：“沒有，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皮外傷不礙事的，這都好的差不多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該不會是因為看見我吃，你也想來嚐嚐吧？”
蘇黎單手託著臉，看著鍋裡煎的油滋啦作響：“我對這裡不太熟，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吃的地方，正好路過看你吃路邊攤，我就想嚐嚐這種東西，我還從來沒吃過呢，作為你的鄰居，我當然要體驗一下你的生活，不過我發現我倒是蠻喜歡這裡的，滿滿的煙火氣，而且還能看別人的窘態，我和你說，剛才有個大哥喝多了，被四個人抬走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蘇黎掩面偷笑著，就像是怕被別人發現一般，我也跟著苦笑一聲，蘇黎不愧是蘇黎，這裡明明是烏煙瘴氣的地方，她竟然能形容出煙火氣，我不瞭解蘇黎的過往，或許在蘇黎的認知裡，這個社會都是好人。
我忽然發現，蘇黎貌似和其他有錢有顏的富家女不太一樣，比她們更多了幾分接地氣，蘇黎說想體驗一下我的生活，我又想到了鬱米，鬱米也是因為我才去學抽菸。
我看向桌面的蛋糕：“所以，你就大晚上自己跑出來了，又要了一個大蛋糕，美女不都是需要注意身材嗎，你大晚上還要吃甜食。”
“當然要注意身材，但是偶爾放縱一次沒事的，今天是我生日，所以要大吃大喝一頓，正好你來了，還想吃些什麼，不要客氣，今天我請客！”
蘇黎笑著看向我，我忽然想到蘇黎邀請我晚上一起吃飯，便籤紙上說是對自己的感謝，但此刻我才明白，原來今天是她生日，而我卻選擇對她爽約，不過我覺得這事怨不得我，因為事先我並不知情，如果蘇黎提前告訴我，我一定會早早回來陪她吃頓飯，不至於掃了她的興。
而現在，我心裡也對蘇黎產生一抹憐憫，泉城對於蘇黎來說人生地不熟，唯一一個認識的人是我，也選擇在她生日這天爽約，她卻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我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對不起哈，今天不知道你生日，我也沒準備什麼生日禮物。”
“沒關係的，你這不是來了嗎，現在距離12點還有三分鐘，所以現在還是我的生日。”
蘇黎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彷彿一個人的孤獨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和蘇黎的對話中，我腦海裡總是想到鬱米，鬱米要離開泉城市，也會面臨和蘇黎一樣人生地不熟的困境，或許鬱米比蘇黎還要慘一些，畢竟蘇黎不缺錢，還有輛奧迪A8L陪伴著。
我和老闆要了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然後舉起酒瓶：“那…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
蘇黎也拿起手裡的飲料和我碰了一下，深夜12點，在晚風中酒瓶和飲料杯碰撞在一起，蘇黎又要了兩盤肉，將菜放在鍋裡烤得滋滋作響，片刻之後，蘇黎拿過我身前的盤子，夾過滿滿一盤又放在我身前。
“你多吃點，我減肥，不能吃太多。”
“那你還要這麼多。”
“看你吃啊，有時候看別人吃得香也是一種幸福。”
“你這愛好還真是特別啊，下次有鮑魚龍蝦的時候，你也看我吃。”
我笑著搖搖頭，夾起兩條煎好的海帶扣扔進嘴裡細細品嚐著。
我發現與蘇黎接觸的這一段時間中，蘇黎總是給我一股溫文爾雅的感覺，而且極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和鬱米‘瘋丫頭’的性格完全是兩個極端，至於安隱更像是蘇黎和鬱米的結合體，安隱有時候也會像蘇黎一樣沉穩大方，有時候也會和鬱米一樣瘋狂。
我低頭看著盤裡的肉和菜，拿起身邊的啤酒喝了一口，我承認在安隱走了之後，我有過很多的‘一夜情’，但讓我記住的只有鬱米，我很喜歡和鬱米一起發瘋的感覺，而現在，蘇黎的出現卻又給了我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不單單是那間出租屋像家一樣，尤其現在，蘇黎會把第一盤肉夾在我的碗裡，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在慢節奏的泉城市，更像是對我的一場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