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道歉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動靜。
“讓我看看。”
就在這時人群外傳來金屬柺杖敲擊地面的聲響,一位銀髮老者撥開了眾人走了進來。
他身穿藏青色的唐裝,胸前還彆著一個鑽石,寶石,還有珍珠匯聚而成,是一個非常特別有設計感的胸針。
這胸針還泛著溫潤的光澤,這老者舉手投足之間還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張銘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電視劇康熙王朝裡的康熙就是這樣。
“哎喲,魏老早就聽說您今天在這邊,沒想到您還真來了。”
“魏老!”
方才還在刁難張銘的男子眼睛突然一亮,彷彿是看到什麼無價財寶一樣,急忙迎了上去,臉上堆起了嫵媚的笑容。
“您來的正好,這個人正在這兒買假珍珠呢,還在這兒狡辯說自己是真的從海里撈出來的,您可一定要幫大家主持公道,剛才差一點兒一個老太婆和一個老頭的棺材本就要被這小夥子給騙走了。”
他一邊說還一邊用餘光撇向張銘眼神還閃過一絲得意。
張銘站在原地目光平靜的看著魏老,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更多的是坦然。
畢竟自己這玩意兒確實是真的從珍珠蚌殼裡面實實在在摳出來的珍珠不是什麼機器裡作假的。
下意識的去摸口袋裡的手機,想著這裡面的影片記錄就是最有力的證據,還有自己帶來的珍珠蚌殼也是最好的證據。
魏老看著眾人微微頷首,目光緩緩落到了張銘手中的珍珠上。
他伸出手示意張銘將珍珠遞過來,張銘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珍珠放在了魏老的掌心。
魏老手指輕輕摩擦著珍珠表面,眼神十分專注,如同在審視一件珍寶。
“魏老,這珍珠肯定是假的,您就不必再看了。”
那男子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
“你看它這顏色太均勻了,哪有天然的珍珠是長成這樣的,而且我剛才還用了酸性溶液,試過了,根本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要是真珍珠早就遇酸起泡了。”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聲音大的穿過幾個走廊都能聽到他的聲音。
魏老聽了他的話,抬頭看了一眼男子,目光中還帶著幾分深意。
他沒有立刻回應,從袖口中掏出來一個放大鏡,鏡片在燈光的折射下發出了冷冽的寒光。
他先是對著珍珠表面觀察了一番,又用手指輕輕摩擦著上面的紋路,獨屬於珍珠的紋路,最後又將珍珠貼近耳邊搖晃。
這一序列雲流水的動作彷彿好像是上演過千百次一樣。
店裡的眾人都紛紛抻著脖子,試圖要看清楚魏老師怎麼鑑定的。
“小同志,你這個珍珠是怎麼弄來的呀?”
魏老看完以後目光十分溫和的說道。
張銘生吸了一口氣說。
“我家就住在漁女村,這些東西全都是我自己出海打魚弄來的,珍珠蚌都是我打魚弄出來的,你看我把蚌殼都帶來了,這真不是假的,我都沒有見過做珍珠的機器是什麼樣的,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假的是啥樣的呢?這真的是我一點兒一點兒從蚌殼裡面摳出來的。”
“你看還剩幾個沒有開啟的都在我包裡呢,我都揹著過來了。”
張銘說到激動處,聲音都發著顫,眼神閃爍著堅定的光。
“我以性命擔保,我向媽祖娘娘啟示,這些珍珠都是天然的,肯定沒有造過假。”
說完張銘就準備再掏出手機播放影片。
魏老給了張銘一個安撫性的眼神說道。
“不必了。”
“老朽相信你。”
“這東西是產自南海深海區的羅氏珠母貝孕育的珍珠。”
魏老摸著珍珠愛不釋手道。
他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精光。
“你看這個珍珠的紅彩只有鹽度在34~36%之間,水溫在23度左右的海域經過5年以上的生長才可以長出來這樣完美的珍珠。”
他轉過頭去看向臉色煞白的男子說道。
“王強啊,鑑定珍珠這個事兒是需要靠真本事的,不可信口雌黃,也不能強買強賣。”
他轉頭看向臉色越發煞白的男子。
店主突然用後面閃現過來,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男人,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行了,你趕緊下去吧,沒聽見魏老說這些東西都沒問題嗎?”
那男人鉤子一緊立馬就要閃走。
千鈞一髮之際,張銘一個箭步就衝了上來,死死攥住這男人的手腕兒說道。
“道歉,你必須給我道歉。”
那男人皺著眉頭說道。
“我道什麼歉,你別太搞笑了,剛剛魏老不是說了,我就是看錯了。”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我憑啥道歉。”
“羅氏珠母貝喜歡附著在珊瑚礁盤。”
魏老的柺杖重重的敲擊在地面上,金屬的頭在瓷磚上蹦出巨大的響聲。
“這種野生貝類對於水質的要求非常高,記得你們漁女村就是靠近近海吧,你是去深海去打撈的嗎?這近10年南海因為過度捕撈,野生的豬母被群已經縮減到50%以下了,你真的很幸運。”
張銘沒想到魏老還誇了自己一下,他開心的笑了。
隨即魏老轉身看向店主。
“林老闆,我記得你上個月店裡拍賣的那串南洋珍珠項鍊,鑑定書上寫的是什麼人工養殖,怎麼今天倒是對這野生珍珠的真假這麼上心了?”
林老闆的笑容突然就凝固在了臉上,他滾動著喉結說不出話來。
張銘也知道他無名指根處有一圈淡痕的界痕。
與那男子的手腕疤痕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
那個男子奮力掙脫了張銘的禁錮,突然就要轉身走,卻被魏老的柺杖橫在了身前。
“小李,你還記得去年防城港珍珠王朝做的那份鑑定報告嗎?我到現在可留著影印件呢。”
那個剛剛跟張銘叫囂的男子突然僵在原地,只覺得後背瞬間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整個人都紅溫了。
張銘這才發現不知道店內多了幾個穿便衣的人,他們分散在人群中,但袖口都彆著顏色的徽章,在燈光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