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籤合同
“降價？”
徐總忽然開口，從旁邊的檔案櫃裡掏出張質檢報告甩在王虎面前。
“你送的蝦，獸藥殘留超標三倍，當我們後廚的檢測儀是擺設？”
包廂裡氣溫驟降。
姚文舉攥著菸袋的手直冒冷汗，可可往張銘身後縮了縮，徐總見狀趕忙讓珊珊還可可帶了出去。
陳清泉開啟張銘的箱子，直接抓了一隻青蟹。
“人家大前天去趕海的，到如今都還活蹦亂跳，你們聲稱自己都是當天現抓現送過來的，每一個都半死不拉活的，你還有臉跟我說降價。”
“陳總，您給個機會……”
王虎往前半步，卻被劉助理不著痕跡地擋住。
張銘注意到，對方袖口的海浪紋徽章比陳清泉的小了兩圈，邊緣還沾著可疑的銅鏽。
“這樣吧……”
陳清泉忽然指著張銘的箱子。
“你跟小張比一比，他的澳洲鮑養了三天，存活率100%，你的呢？”
王虎臉色鐵青，額角青筋直跳。
張銘耳邊想起系統給出的水產箱提示，不動聲色地說。
“鹽度28‰，水溫10℃，每天喂三次活蛤蜊，排洩物2小時清理一次。王老闆，這些您的水族箱能做到嗎？”
“你……”
“哼，老子不缺客戶，也犯不上再舔你們，陳清泉你自己個好自為之，得罪了我們商會，有你好受的。”
王虎撂下狠話轉身想走，卻被陳清泉叫住。
“等等，把質檢報告帶回去。還有，你回去告訴海鮮市場那幫人，以後渤海樓的貨，只認張銘的漁鮮直供。”
王虎拿著質檢單子，肥厚的手掌撞開包廂門，卻在跨出門檻時被劉助理輕輕拽住袖口。
“王老闆，渤海樓背後是聚賢樓集團，您說的‘商會’，怕不是指海鮮市場那幾個二道販子？”
他微笑著攤開手機，螢幕上是渤海樓董事會成員的合照。
陳清泉正站在最中間，袖口的海浪紋徽章在閃光燈下泛著鉑金光澤。
王虎的喉結上下滾動，額角的汗珠順著皺紋流進衣領。
張銘在門縫中注意到他西裝內袋露出半截紅色請柬。
那是海鮮市場週年慶的邀請函，邊角已經磨得起毛。
王虎走了以後，陳清泉拿起茶壺添茶。
“對了，記得把質檢報告帶給海鮮飯店的同行們看看，省得他們再送‘獸藥蝦’來砸招牌。”
張銘笑了笑，徐總在一旁說道。
“行了老陳真是要緊，趕緊籤合同吧？”
洽談室，陽光透過百葉窗，張銘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合同攤開在橡木桌上，張銘的目光落在“保底收購價”一欄上。
“梭子蟹45元/斤，皮皮蝦15元/斤……”
比市場價高了近一倍。
姚文舉坐在旁邊，手裡的旱菸已經被捏得變了形。
“我們要求每天早上六點前送到，到時候看每天打上來啥我們就收啥，那些珍品海鮮我們也大力收，你只管抓就行。”
陳老闆用鋼筆尖敲了敲合同。
“運輸損耗控制在5%以內。你要是能做到，我們籤一年的協議。”
張銘點頭道。
“我用海產箱損耗能控制在3%。”
陳老闆挑眉，和徐總交換了個眼神。
徐總忽然說。
“張兄弟，聽說你還懂海鮮做法？”
張銘一愣，想起昨晚在漁村教珊珊處理海螺的場景忙說。
“都是些土法子，登不了大雅之堂。”
“哎！”
陳清泉擺手說道。
“我們後廚缺的就是這個！這樣，你每週來兩次，教我們廚師處理海鮮，按課時費算，怎麼樣？一課時給你100塊，你每次來上三個小時，晚上就住這。”
張銘也沒客氣，直接答應了。
這誰不答應，誰是傻子。
張銘仔細地看著合同。
其實他已經用手機掃描過來，合同沒啥問題，也沒有霸王條款。
相比於其他合同來比，他們非常良心。
張銘大筆一揮就在上面簽下字。
簽好合同以後，後廚陸陸續續便開始走菜了。
陳清泉親自開了一瓶紅酒，讓服務員給每個人都倒上了。
可可也被珊珊帶了回來，他正捧著果汁坐在椅子上。
他盯著杯子上的紋路，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杯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呢。
“來，咱們大家提一杯！”
徐總舉起酒杯。
“希望咱們合作愉快，讓渤海樓的客人，都能吃到最鮮的海鮮！”
眾人紛紛舉杯，張銘的手有些發抖，紅酒在杯裡晃出細小的漣漪。
他忽然就想起上一世的種種，如果上一世他也這麼選擇，能遇到徐總他們的話也不會過的那樣慘吧？
“張大哥，嚐嚐這個。”
珊珊遞來一碟蝦餃。
“這是我們新研發的菜品，用的就是你捕的皮皮蝦。”
張銘咬了一口，蝦肉的鮮甜混著麵皮的柔軟，在舌尖炸開。
可可眼睛亮起來小聲說。
“哥，這個可這麼好吃，比咱爹做的鮁魚餃子還好吃。”
張銘柔了揉可可的頭，給可可加了不少菜。
菜過五旬，張銘他們便打道回府。
徐總早就讓人們準備了一堆東西讓張銘帶回去，又是衣服，又是鞋子，還有米麵油，零食啥的。
剛下到一層，張銘就見到渤海樓門前的關公像。
他上前一步對著關公像就拜了又拜。
他拜的第一下就發現自己的幸運值在飆升。
隨之而來有一股無名的氣，好像注入了身體裡。
這裡好像是有這什麼氣運，張銘不敢多吸生怕渤海樓因為自己而倒閉。
張銘很他們道別。
司機開著車帶著張銘他們回村。
離開渤海樓時，張銘懷裡抱著合同，兜裡裝著陳清泉給的預付支票。
陳清泉要求他們後天就把海鮮打完送來，張銘一口答應，看到滿格的幸運值，他覺得自己這把又穩了。
姚文舉在後座上打盹，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秦黃酥。
那是包廂裡的茶點，他說要帶回去給家裡的老孃嚐嚐。
可可趴在車窗上，看著街道兩旁的高樓大廈，忽然指著遠處的摩天輪。
“哥，那是什麼？”
“摩天輪。”
張銘笑著說。
“等個賺大錢了，就帶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