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價比黃金的麝香
趕緊回頭去找人的周楠並沒有發現跟蹤者。
那人好像是直接消失了一樣，不管周楠怎麼回頭觀察，都沒有發現對方的半點影子。
是錯覺嗎？
周楠心裡很清楚這絕不是錯覺，一定有人在背後跟著自己，對自己有什麼企圖。
他並不清楚這個企圖是什麼，但無非就是財或是其他。
不過這種事情放在80年代初，這似乎一下就又變得合理了起來，走大街上被搶，甚至當街看著一群狠人搶銀行，
這種放在後世那簡直是聳人聽聞的事，放在這個年代還真不稀罕。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周楠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今天可還有著不少事情要處理，尤其是要將麝香給換成錢，一直在這為了一個跟蹤者耗著可不是什麼好事。
反正只要自己小心一些，倒也不至於真就出點什麼事。
不錯，在周楠看來，有些時候熊其實比人更加危險，真要是單獨一個人的話，不那傢伙的前提下自己還真就不怕。
相比較人煙稀少的山村，橫山縣縣城自然熱鬧得多。
不僅僅是位於城西的集市，還有縣供銷社、貿易一條街可以逛。
只是可惜，這個時候，黑市應該不會開張，不過這種情況在來之前周楠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也沒抱有希望。
貿易一條街上，不少穿著具有這個年代特色廠服的人在那閒逛著。
周楠倒沒有第一時間去逛那些商品店、供銷社，而是來到了縣大食堂旁邊的中藥店裡。
現在的他，渾身上下就湊不出十塊錢來，不把手上的麝香給出手，他那是什麼都買不起。
然而，這藥店的夥計倒也是個眼光足的。
一看見頭戴著草帽，就連褲腰帶都是長布條所扎的周楠，根本就沒思索什麼就知道周楠是來做什麼的。
像是這樣的村民，進門的時候也沒眉頭緊鎖，也沒慌張或著急，十有八九就是來賣藥材的。
所以，這夥計的笑容倒也還算熱情，沒什麼狗眼看人低的情結。
在周楠進了門後第一時間就迎了過來。
“老鄉，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出手啊？”
“咱們藥店可只收藥材，有什麼好貨的話肯定給得上價錢，但要是其他東西的話，我們可不收。”
“東西倒是有好東西，就是不知道你們給不給得上價。”
周楠倒也不墨跡，當即開門見山地從腰間的挎包裡，將布包給拿了出來。
只是一託，就把原本已經熱情的夥計看得更熱情了。
他聞見了周楠所拿出來這個布包的香味，剎那間就知道這是個大貨主啊。
“你等著，我現在就叫經理過來，看？我不用看。”
他甚至都沒讓周楠開啟，直接就去了後廳，去叫他們的經理來了。
雖然說無商不奸，可這個年代的國營藥房卻還是幹不出來死壓價這種事的。
畢竟花的不是他們自己的錢，有些時候的他們甚至會故意的將收購價開高一些，然後索要回扣。
這種情況周楠倒沒遇見，經理來了之後一副很熱情的樣子就開始看貨了起來。
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所謂的暗示，在看清楚，也弄明白了這是貨真價實的野生麝香之後，他思索了一下開口道：“老鄉，你能認識發現林麝，並且取香而且還取得這麼好，相信對麝香的價格也有所瞭解，所以我就不繞圈子了。”
“你這麝香無論從哪方面去看，品質都算不錯，而且還是這幾天剛取下來的。”
“所以咱們縣大藥房能夠給你23塊錢1克的收購價，這個價格，在整個橫山縣四周就只有我們家能夠給得出來。”
“當然了，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去市裡應該能夠拿到25左右的收購價。”
“怎麼樣，賣不賣全憑你自己做主。”
這店經理說得很真誠，雖然周楠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滿眼的渴望。
但是他卻並沒有因為渴望，而去胡亂開價。
這不，在聽到這個價格後，周楠就已經知道，這經理給出的價格已經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誠心收購價了。
所以他沒有多少糾結和猶豫，在對方說完後幾秒就點頭同意了。
“經理你既然這樣說了，那我當然信你，23就23好了，以後我要是有什麼好藥材，到時候你們也別嫌棄和壓價就成。”
他話說得很漂亮，當然這也是因為別人價給的已經足夠到位了。
23元一克的價格，這幾乎已經可以媲美黃金了啊。
在這個年代金價差不多也就只有這個價格而已。
更何況，這種藥材固然算是稀有，但是放到山區，一個縣每年也都還是會出現那麼幾筆的。
這不，對方在看到周楠痛快答應後也立即喜笑顏開了起來，然後就拿去稱重算錢。
“兄弟啊！以後有什麼好貨儘管來。”
“我們藥店普通尋常的藥材肯定是不缺的，但是那些稀有的藥材，名貴藥材卻來多少都不嫌多。”
“只要你能夠隔一段時間弄到些稀有藥材，那就算是尋常的平價藥材，我也做主按照最高價收，怎麼樣？”
很顯然，他一看周楠的打扮，就知道他是那種進入大山討生活的人。
這樣的人遇見或是說弄到名貴藥材的機率比尋常人那可要高得多啊。
哪怕就算是一些原本不算很名貴的藥材，弄到手大機率也都將會量大，哪怕就算按照最高價收，那也絕對不虧的那種。
所以他自然會落個好啊。
結錢的方面，這經理也十分痛快。
一共26克的麝香，算一算是598塊錢，經理也沒在這兩塊錢上面糾結，直接大手一揮，給周楠結了60張大團結。
數了數手上那嶄新的灰色大團結，周楠的心中是一陣滿足。
終於，終於在一段時間內不用再為錢發愁了，這600塊錢看似不多，但卻是他們家這幾年來，所收入的最大一筆鉅款啊。
放在生產隊掙工分，那至少也要整整三年才有可能掙到。
然而進山一次，哪怕遇見了危險，可這600塊卻是他一下午就掙到的。
可想而知，這筆錢對於現在的周楠而言，是多大的激勵了。
“買槍…現在就去買槍！”
小心鄭重地將錢放進了褲兜裡，他一隻手揣著褲兜，一隻手和那經理打了個招呼就出了藥店。
直奔八百米開外的供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