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終局!(完結撒花!)
隨著希正的話語落下,九大鬼神的虛影同時爆發出更加強烈的光芒,亡魂軍團的攻勢更加洶湧,九鬼所有的力量和意志,在這一刻都匯聚於希正手中的冥月之上!
一股彷彿能終結一切存在根基的力量,正在那燃燒著深邃紫炎的刀尖瘋狂凝聚,幾乎超越了能量堆積的境界,彷彿就像是“毀滅”本身的概念被強行約束在了一刀之中!
“不——!”拜勒崗的靈魂之火在骷髏眼眶裡瘋狂搖曳,發出無聲的尖嘯,那是超越恐懼的本能哀鳴。
他經歷過死亡,踏入過地獄,甚至以腐朽權能統治過一方地獄。
但此刻,那跳動的紫炎傳遞來的資訊無比清晰:這一次的死亡,將會是徹底的抹除,地獄的法則將失效,黃泉不會收容,存在的根基將被焚盡,化為虛無的塵埃,再無一絲一毫迴歸的可能。
死亡的冰冷觸感,第一次如此真實地凍結了他那早已腐朽的骸骨核心。
希正的眼神平靜無波,凝視著這個曾給女兒帶來恐懼和傷害的昔日虛圈之王,沒有言語,沒有宣告,他只是將手中冥月向前輕輕一遞。
動作流暢得像拂過水麵的微風,卻帶著審判的沉重。
嗡!
空間在刀刃刺出的軌跡上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隨後徹底碎裂!
一道凝鍊到極致的暗紫色細線,無聲無息地穿透了空間的距離,也穿透了拜勒崗倉促間佈下的層層腐朽力場。
那凝聚了希正的力量、九大鬼神的意志以及亡魂軍團龐大怨念的終極一擊,精準地沒入了拜勒崗頭顱中央那跳動的靈魂之火。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瞬。
拜勒崗巨大的骸骨身軀猛地僵住,連那象徵著腐朽與死亡的黑色氣息都停滯了流動,他那燃燒著怨毒與傲慢的幽綠色靈魂之火,驟然被純粹深邃的紫色所浸染、包裹。
一種令人心悸的“消融”過程在所有人眼前上演。
那纏繞著地獄熔岩紋路的堅硬骸骨,如同烈日下的冰雪,從被紫炎命中的位置開始,無聲無息地化為細碎的塵埃。
這瓦解的過程迅速蔓延,從頭顱到頸椎,再到龐大的胸腔骨架,最後是支撐著骸骨王座的下半身。
每一寸骨頭都在紫炎的舔舐下崩解,化為純粹的靈子塵埃,又被那紫炎徹底吞噬、淨化、歸於虛無。
骸骨王座失去了支撐,轟然崩塌,同樣化為飛灰。
戰場上那令人窒息的腐朽死亡氣息,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扼住了咽喉,瞬間消散了大半,遮天蔽日的瘴氣稀薄了,露出了後方被映照成詭異紫色的天空。
死寂——
戰場陷入了詭異的死寂。
無論是正在與地獄虛潮搏殺的護廷十三隊死神,還是那些依靠地獄力量復活的十刃殘黨,甚至是咆哮衝鋒的地獄虛們,動作都出現了剎那的凝滯。
他們或驚駭、或茫然、或恐懼地望向那骸骨王座消失的地方。
那裡,只剩下一個負手而立的挺拔身影——齋藤希正。
他手中的冥月已經歸鞘,刀柄上的紫色火焰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彷彿剛才那終結了一個古老存在,足以改寫地獄規則的一擊,不過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他甚至連一絲多餘的靈壓波動都沒有逸散。
強大,在此刻顯得如此內斂,又如此令人絕望。
“陛……陛下?”一個帶著難以置信的嘶啞聲音顫抖著響起。
是佐馬利·路魯,這位曾效忠拜勒崗的十刃,此刻他那佈滿眼睛的臉上充滿了驚疑不定和深深的恐懼。
拜勒崗,那個象徵著腐朽與絕望的虛圈大帝,竟然……就這麼沒了?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他們在地獄中復活後,曾經出於好奇和興趣自相殘殺,但無論多少次都會被神秘的地獄權柄無限復活,然而現在這種徹底到連地獄都無法收容的湮滅,超出了他們對“死亡”的認知極限。
拜勒崗陛下......真的被那個男人殺死了?!
“不!不可能!”
“大帝……大帝被……”
“逃!快逃啊!”
“那是怪物!比地獄更恐怖的怪物!”
絕望如同瘟疫般在地獄虛群和復活的十刃中蔓延。
失去了最高統帥和力量的象徵,它們那被地獄力量強行凝聚,本就混亂不堪的意志瞬間崩潰。恐懼壓倒了嗜血的本能,剛才還兇焰滔天的地獄大軍,此刻如同被沸水澆灌的蟻群,開始不顧一切地四散奔逃,互相踩踏。
陣型?進攻?
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它們只想遠離那個持刀的男人,遠離那片連拜勒崗都化為虛無的死亡區域。
“哼,蟲子就是蟲子,潰敗起來也毫無新意。”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屑。
碎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一頭體型龐大的地獄虛身後,她手中的雀蜂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金色細線,精準地點在那虛的後頸要害。
“二擊必殺!”
金色的蜂紋華瞬間綻放,那頭還在驚恐奔逃的地獄虛身體猛地僵直,隨後轟然倒地,靈子潰散。
她的動作彷彿是一個訊號。
“哇哈哈哈!別跑啊雜碎們!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更木劍八狂笑著,手中的淺打發出興奮的嘶鳴,破破爛爛的刀身如同狂暴的山體橫掃而出,將幾頭擋路的地獄虛攔腰斬斷,靈子碎片四濺。
“砸碎他吧,五型頭!”
“千本櫻!”
“不精獨樂!”
“射殺他,神槍!”
“卍解!黑繩天譴明王!”
戰場形勢瞬間逆轉!
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和精銳們,如同憋足了勁的猛虎下山,開始高效地收割著陷入混亂和絕望的敵人。剛才還岌岌可危的防線,此刻變成了單方面的碾壓和追擊。
死神們憋屈了太久的戰意,在此刻得到了酣暢淋漓的宣洩。
“老爸!你太厲害了!”清脆又帶著興奮的喊聲穿透了戰場喧囂。
齋藤冴子踩著瞬步,幾個起落就衝到了希正身邊,小臉上因為激動和剛才的戰鬥泛著紅暈,那雙繼承了希正力量的眼眸裡閃爍著純粹的崇拜光芒。
她手中的炎雀還在吞吐著赤金色的火焰,顯然剛才也經歷了一番激戰。
“那個大骨頭架子,被你一刀下去砰的一下就沒了!”
希正低頭看著女兒,眼中的冰冷瞬間融化,只剩下溫和的笑意。
他伸出手,習慣性地想揉揉女兒的頭髮:“隨手的事罷了,倒是你,剛才受的傷怎麼樣?還疼嗎?”
他的聲音裡透著關切。
“早就不疼啦!”冴子挺起小胸脯,揮了揮手中的炎雀,赤金色的火焰歡快地跳躍著,“勇音姐姐的回道術很厲害,而且我的炎雀告訴我,它還能燒得更旺!”
她看向那些潰不成軍的敵人,眼中戰意又起,“老爸,我還能打!讓我去幫修兵叔叔他們……”
“不行。”希正的聲音溫和中帶著拒絕之意,“你的任務結束了哦,接下來的場面,交給大人們處理就夠了,乖乖站我身邊看著。”
他的目光掃過戰場,那些被隊長和席官們如同砍瓜切菜般消滅的地獄殘兵,確實不值得冴子再去冒險。
更重要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危機直覺,如同細微的冰刺,正悄無聲息地爬上他的靈覺。
拜勒崗的死,似乎只是序幕的終結,而非終幕的開始。
冴子雖然小嘴微撅,有些不甘心,但還是聽話地站到了希正身側,緊緊挨著他。
她敏銳地感覺到父親身上那股溫和之下的凝重氣息。
希正的目光,如同穿透了戰場上瀰漫的煙塵和潰散的地獄靈子,投向了更高更遠的天空,投向了那扇依舊流淌著熔岩的巨大地獄之門。
拜勒崗死了,但門並未關閉。
那扇門內,翻湧的暗紅物質似乎變得更加粘稠和深邃。
硫磺與腐朽的氣味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混合進了一絲新的令人極度不安的氣息——一種冰冷、純粹且帶著絕對秩序感的靈子威壓,如同無形的冰山,正緩緩從門扉的彼端滲透出來。
這氣息不是地獄的混亂汙穢,反而像......
滅卻師!
希正的眼眸微微眯起。
友哈巴赫……終於忍不住了嗎?
利用地獄的動亂作為掩護,在拜勒崗吸引所有火力、消耗死神力量的時刻,他的無形帝國大軍,才是真正的後手!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預感。
嗡——!
一聲奇異的嗡鳴越過了聽覺,直接震盪在所有人的靈魂層面。
高懸於空座町上空的地獄之門,那流淌著熔岩的骸骨門框驟然亮起刺目的白光,這光芒帶著一種絕對冰冷的秩序感,瞬間壓制了地獄之門的暗紅與汙穢。
緊接著,無數道藍色的光束,如同密集的審判之矛,從光芒大盛的門內激射而出!
目標並非地面混戰的戰場,而是——天空!
嗤!嗤!嗤!
純白的光束精準地命中了空座町上空不同方位的虛空節點,每一道光束命中之處,空間都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被強行撕裂撐開。
一道道規模遠小於地獄之門,卻散發著同樣冰冷氣息的藍色空間裂縫,如同猙獰的傷疤,瞬間遍佈了戰場的天空。
鎮守後方的山本元柳斎重國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刻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天空中的裂縫。
這種熟悉的感覺,莫非真的是.....
“空間裂縫?新的地獄之門?不對!”技術開發局臨時觀測點內,涅繭利盯著螢幕上瘋狂跳動的資料,細長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靈子構成解析……結構異常穩定......強制空間固化!有東西在強制錨定座標,建立穩定的空間通道!這絕對不是虛!”
他的話音未落,那些被強行撕裂撐開的裂縫中,景象開始清晰。
下一秒,如同蜂巢傾巢。
呼!呼!呼!
無數身披統一白色軍服,胸前繡著不同黑色字母徽記的身影,如同白色的洪流,從那撐開的通道中蜂擁而出!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帶著一種冷酷的精密感。
甫一出現,便在空中迅速結成一個個五人、十人乃至數十人的小型戰陣。
沒有吶喊,沒有咆哮,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寂靜。
冰冷的殺意混合著純粹的靈子,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覆蓋了整個戰場,將那地獄潰敗帶來的混亂氣息徹底壓了下去!
在死神們剛剛擊潰地獄先鋒,力量有所消耗、心神稍懈的這一刻,如同最精準的手術刀,切入了戰局。
純白的身影遮蔽了部分天空,冰冷的視線如同實質的刀鋒,鎖定了下方每一個穿著死霸裝的死神,尤其是——站在戰場中央,剛剛抹殺了拜勒崗的齋藤希正,以及他身邊那個手持赤金火焰長刀的小女孩。
戰場上死神們的追擊動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甚至停止,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一切的異常似乎都在告訴他們——
真正的戰爭,現在才開始。
“呵……”希正發出一聲近乎無聲的輕笑。
他看著天空中那如同白色瘟疫般蔓延開來的滅卻師軍團,眼神裡沒有驚訝,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以及一絲冰冷的嘲諷。
“果然……還是來了啊。”希正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戰場上的喧囂,落在他身邊的冴子耳中。
小女孩緊張地握緊了炎雀,赤金色的火焰在刀身上不安地跳動,映照著她繃緊的小臉。
“老爸,他們是……”
“嗯....該怎麼解釋呢,你只要知道他們是來自一個叫‘無形帝國’的邪惡犯罪分子就行了。”希正的大手按在冴子頭上,掌心傳來的溫熱驅散了她面對那鋪天蓋地冰冷靈壓時的不安、
“不過也別怕,都是一群沒吃飽飯的雜兵罷了。”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天空中的滅卻師軍團已經完成了初步的集結。
白色的制服在暗紅色的地獄之門背景映襯下顯得格外刺眼,冰冷的秩序感與地獄的混亂汙穢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目標確認,高價值目標:齋藤希正及其女齋藤冴子,優先清除!”一個毫無感情波動的指令在滅卻師陣營中響起。
剎那間,數十道散發著危險藍光的靈子箭矢撕裂空氣,如同暴雨般朝著希正和冴子所在的核心區域攢射而下!
速度快得只在視網膜上留下道道殘影,箭矢尖端凝聚的靈壓足以洞穿鋼鐵。
“哼!”一聲冷哼響起。
朽木白哉的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希正父女斜上方,斬魄刀已然解放,周身環繞著無數細密如落櫻的刀刃碎片。
“散落吧,千本櫻。”
隨著他冰冷的聲音,漫天的粉色花瓣瞬間加速,形成一道高速旋轉的刀刃風暴,精準地迎上那片藍色的箭雨。
叮叮叮叮叮——!
密集如雨打芭蕉的碰撞聲炸響,藍色的靈子箭矢在觸碰到千本櫻花瓣的瞬間紛紛碎裂、湮滅,化作點點熒光消散。
白哉甚至沒有移動分毫,貴族式的面龐上只有一片沉靜的漠然。
“是白哉啊……多謝了。”希正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彷彿剛才那足以秒殺普通席官的箭雨只是拂面清風。
“職責所在罷了。”白哉的聲音依舊清冷,目光卻銳利地掃視著天空,尋找著下一個目標。
他能感覺到,這些不知從何而來的滅卻師的箭矢威力……似乎比想象中要弱?
就在滅卻師第一波攻擊被擋下的同時,地面戰場也瞬間沸騰。
“哈哈哈!白色的雜碎們!你們的對手在這裡!”更木劍八狂笑著,如同脫韁的兇獸,拖著那柄破破爛爛的淺打,無視了頭頂懸著的無數滅卻師,反而朝著幾個剛剛落地,試圖攔截他追擊地獄殘兵的白衣身影猛衝過去。
“攔住他!”一名胸前繡著“M”字母徽記的金髮滅卻師厲聲喝道,雙手快速在胸前交叉,一面巨大的藍色靈子盾牌瞬間成型。
然而,劍八看都沒看那盾牌,只是簡單粗暴地掄起淺打,裹挾著狂暴到不講道理的靈壓,如同攻城錘般狠狠砸下!
轟——!!!
靈子盾牌應聲而碎,巨大的力量直接將連人帶盾轟飛出去,狠狠撞進遠處一棟半塌的建築廢墟里,生死不知。
“太弱了!太弱了!”劍八不滿地咆哮著,猩紅的獨眼掃視著其他幾個臉色大變的滅卻師,“你們就這點能耐嗎?連讓我興奮一下都做不到!”
另一邊,涅繭利標誌性的怪笑聲響起:“有趣!太有趣了!靈子構成的穩定性比資料記載低了27.3%,能量轉化效率也明顯不足……是因為某種原因導致你們發育不良了嗎?真是絕佳的研究樣本!”
“卍解!金色疋殺地藏!”
他身後的金色詭怪嬰兒猛地張開大口,噴吐出濃郁的紫色毒霧,瞬間籠罩了數名試圖用弓箭遠端攻擊他的聖兵。
毒霧粘稠無比,那些滅卻師的動作立刻變得遲緩僵硬,皮膚迅速泛起不正常的紫黑色。
“別讓他們跑了!採集樣本!”
“縛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浮竹十四郎一改往日病秧子的狀態,全力出手之下,六道巨大的金色光片瞬間鎖住了一名試圖偷襲志波海燕的滅卻師。
“幹得好,隊長!”海燕的捩花長槍捲起巨大的水龍捲,直接將那名動彈不得的滅卻師連同周圍幾個聖兵捲入狂暴的水流中,撕扯粉碎。
“破道之七十三·雙蓮蒼火墜!”一旁的藍染惣右介也抓住機會,兩道粗壯的蒼藍色火焰轟出,將另一片區域的聖兵炸得人仰馬翻。
戰場上,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和精銳席官們,憑藉著剛剛擊潰地獄先鋒的餘威和默契配合,竟然
京樂春水壓了壓斗笠,身影飄忽地躲開幾道靈子光束,手中的花天狂骨帶起詭異的弧度,一道斬擊看似輕飄飄地掠過,卻讓一名滅卻師手中的靈子長弓無聲斷裂。
市丸銀笑眯眯地站在不遠處,神槍的刀尖微微出鞘,一道快得幾乎看不見的刀光閃過,遠處一名正欲釋放大型神聖滅矢的滅卻師咽喉處驟然綻放出一朵血花。
局勢似乎一片大好。
“別大意,諸位隊長們!”碎蜂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戰場邊緣穿梭,雀蜂每一次精準的點刺,都在滅卻師身上留下致命的蜂紋華,“他們雖然個體力量似乎不如資料記載的強大,但數量眾多,配合也相當嚴密!”
她的提醒很及時,滅卻師軍團在初期的混亂後,迅速調整了戰術。
他們不再冒進,而是以小隊為單位,依靠密集的靈子箭矢和移動迅速的飛鐮腳進行中遠端壓制。
一些胸前繡著字母徽記的騎士團成員,則開始匯聚更強大的力量。
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滅卻師“P”,全身覆蓋著厚重的靈子鎧甲,如同人形坦克般衝向狛村左陣巨大的黑繩天譴明王,試圖以力量硬撼。
另一名“T”則雙手按地,無數尖銳的靈子閃電瞬間從空中凝聚,逼迫著正在釋放鬼道的死神們狼狽閃躲。
一名滅卻師“F”則操控著無數細小的、能爆炸的靈子蟲群,嗡嗡作響地撲向人群。
戰鬥再次陷入膠著。
死神的優勢被對方的人數優勢和配合抵消了不少,雖然依舊佔據上風,但傷亡開始慢慢出現。
一名三席被密集的箭雨射成了篩子,幾名普通隊員更是被靈子爆炸瞬間吞噬。
“切,煩人的蒼蠅!”更木劍八被數名騎士團成員用靈活的遊走和靈子束縛網戰術纏住,雖然依舊在砍瓜切菜,但速度明顯被拖慢了,這讓他極其不爽。
“看來,光靠護廷十三隊,想快速解決這幫傢伙還是有點吃力呢。”浮竹十四郎手中的雙魚理泛起柔和的藍光,一道巨大的水幕升起,替一片區域的死神擋下了密集的箭雨。
“而且……對方的正主應該還沒有出現吧。”
希正的目光掃過略顯吃力的死神防線,又瞥了一眼天空中那扇依舊在翻湧的裂縫,嘴角那抹嘲諷的弧度更深了。
“時候差不多了。”他像是自言自語。
話音剛落,異變再生!
在戰場邊緣,幾處空間如同水面般波動起來。
緊接著,數道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那裡,臉上戴著造型各異的骨質面具,身上散發著與死神同源卻又帶著虛之狂暴的獨特靈壓!
為首之人,正是有著一頭金髮,戴著詭異骨質面具的平子真子。
在這次戰鬥開始之前,希正就在浦原喜助的幫助下,帶著藍染一起,提前和假面軍團進行了一次“洽談”,談話內容自然是藍染與他們的仇怨。
當希正提出讓雙方和解時,平子真子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甚至氣得想要當場砍人。
但是在希正說出了關於無形帝國和友哈巴赫的秘辛後,無論是最火爆易怒的猿柿日世裡,還是一向冷靜的浦原喜助,包括自認為對世界充分認知的藍染,也都變得安靜、沉默。
經歷了幾個小時的複雜交涉和條件交易後,最終在希正的好言好語下,雙方勉強在世界的共同大敵面前放下了以往的生死仇怨。
以至於現在能夠見到,藍染等人和假面軍團等人在戰場上同一陣線。
“呀嘞呀嘞,真是熱鬧的大場面啊!”平子真子那標誌性的帶著濃重鼻音的關西腔響起,瞬間打破了戰場一角的肅殺,“護廷十三隊的各位,看起來有點手忙腳亂?需要我們這些‘老朋友’幫把手嗎?”
“是你們?!”作為老牌隊長之一的京樂春水眼神一凝,即便是隔著面具,但光憑聲音和靈壓感知也瞬間認出了來人。
“哼,一群藏頭露尾的傢伙,現在才出來撿便宜?”更木劍八不滿地哼道,但手上的砍殺動作絲毫沒停。
“別這麼說嘛,劍八隊長。”愛川羅武推了推墨鏡,反手抽出背後的黑色狼牙棒,“我們只是覺得,讓滅卻師在現世這麼囂張,實在有點……礙眼。”
話音未落,六車拳西已經如同炮彈般衝了出去,拳頭帶著狂暴的靈壓狠狠砸向一名正在釋放靈子光束的騎士團成員。
“少廢話!開打!”
“哈哈!白·超級踢擊!”久南白像只靈活的兔子,高速移動間留下道道殘影,一腳將另一名騎士團踹翻在地。
假面軍團的加入,瞬間打破了僵局!
他們那融合了虛之力的速度和力量,以及詭異多變的能力,讓習慣了死神戰鬥方式的滅卻師們措手不及。
“倒下吧!逆撫!”平子真子對著前方一大片滅卻師,輕輕翻轉了手中的斬魄刀。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那些滅卻師的動作瞬間變得極其彆扭,射出的箭矢莫名其妙地射偏,甚至射向了自己的同伴,原本嚴密的陣型瞬間大亂!
“就是現在!動手!”矢眮丸莉莎嬌叱一聲,手中的扁刃長槍捲起巨大的龍捲風。
猿柿日世裡揮舞著誇張的大斬刀,如同旋風般衝入混亂的人群:“去死吧禿子!啊不對,是滅卻師的禿子!”
有昭田缽玄雙手合十釋放鬼道,巨大的結界瞬間籠罩住一小隊滅卻師,將他們困在原地,成了活靶子。
愛川羅武則如同戰神般在人群穿梭,每一次狼牙棒的敲擊都伴隨著一名滅卻師的倒下。
鳳橋樓十郎優雅地揮舞著金沙羅,金色的音波如同利刃切割著敵人的陣線。
假面軍團如同鋒利的尖刀,狠狠插入了滅卻師軍團的側翼!
他們的戰鬥方式狂野不羈,毫無章法卻又極其高效,瞬間撕開了滅卻師精心組織的防線。
“該死!是那些虛化的死神餘孽!”胸前繡著“B”的巴茲比臉色難看,他正被日番谷冬獅郎和草冠宗次郎聯手釋放的冰霜領域逼得節節後退,冰輪丸和雪鏡復刻的寒氣讓他引以為傲的火焰能力受到了極大壓制。
假面軍團的突襲讓整個右翼瀕臨崩潰。
“穩住陣型!施展動血裝!用神聖滅矢壓制他們!”哈斯沃德作為戰場的指揮官,此時正厲聲嘶吼,試圖重整旗鼓。
“喲,指揮官閣下,你的對手在這裡哦。”京樂的身影如同風中柳絮,花天狂骨的攻擊軌跡飄忽不定,時而是沉重的斬擊,時而又變成詭異的切割。
詭譎的靈壓瞬間籠罩了哈斯沃德,招架的動作不由得一滯。
嗤啦!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在他胸前綻開,京樂春水的刀鋒帶著死亡的氣息。
哈斯沃德痛呼一聲,狼狽後退,眼底閃過一絲難言的情緒。
如果不是陛下那毫無理由的草率決斷,他們肯定不會在這個還未掌握神之力量的階段就上場殺敵......
戰場的天平,因為假面軍團的加入,再次狠狠地朝著死神一方傾斜!
護廷十三隊隊長們壓力驟減,開始更加從容地對付眼前的星十字騎士團成員。
希正依舊站在原地,彷彿一個置身事外的觀察者。
他目光平靜地掃過激烈廝殺的戰場,看著女兒冴子在戰鬥中逐漸變得沉穩,看著隊長們和假面軍團壓制著那些“營養不良”的星十字,看著滅卻師軍團在雙重打擊下節節敗退。
他的眼神深處,那一絲冰冷的嘲諷始終未曾褪去。
這嘲諷並非針對眼前這些掙扎的滅卻師士兵,而是穿透了時空,投向了那隱藏在地獄之門深處,或者某個未知維度,正俯瞰著這一切的“眼睛”。
“友哈巴赫……這就是你融合了地獄之力後的第一張牌?”希正心中低語,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用這些殘次品來試探,來消耗?還是說……你融合的力量,本身也存在問題?”
他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星十字騎士團成員的力量,遠不如千年血戰原著中描述的那樣恐怖。
聖文字的能力雖然詭異,但強度明顯不足。
是時間提前導致他們未能完全覺醒?
還是如他之前猜測,友哈巴赫沒有像原著那樣提前“賜予”他們力量?
亦或是……友哈巴赫在融合地獄權柄時出現了某種偏差或限制?
無論是哪一種,眼前這看似大好的局面,都讓希正嗅到了更深的陰謀氣息,友哈巴赫絕不是莽夫,他讓這些手下提前送死,必然有其目的。
消耗死神的力量?觀察希正和護廷十三隊的底牌?
又或者……是在為某種更大的動作拖延時間、轉移視線?
那麼一瞬間,希正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能說完全沒有。
“喂喂,你這老陰比,該不會是直接去靈王宮了吧.....”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希正決定只留下一個化身在這邊,本體則是立刻撕開空間前往屍魂界,目標直指靈王宮。
……
空間被撕裂的剎那,希正的本體已置身於屍魂界的頂點——靈王宮。
腳下是流轉著光暈的雲海,頭頂是浩瀚無垠的星空,本該神聖祥和的所在,此刻卻被一種令人窒息的對撞所充斥。
——!!!
沉悶的巨響如同巨神擂鼓,震得整個靈王宮都在嗡鳴。
遠處,靈王大內裡核心區域,兩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正瘋狂絞殺。
一方,是屍魂界文字與命名之力的頂點,零番隊領袖,兵主部一兵衛。
他巨大的身軀宛如山嶽,揮動著那柄纏繞著無數漆黑咒文,彷彿由純粹“黑暗”與“歷史”凝聚而成的巨大毛筆——一文字。
每一次揮毫潑墨,都帶起足以改寫現實的磅礴偉力。
漆黑的墨跡化為實質的洪流,裹挾著言靈的力量,瘋狂地轟向對面。
“染黑吧,一文字!”和尚的怒吼聲震盪空間,巨大的筆鋒揮灑,一道由純粹“暗”構成的墨色天幕,如同倒卷的銀河,帶著抹消一切存在痕跡的恐怖威能,狠狠砸落。
“友哈巴赫,我將把你的名諱徹底抹除!”
然而,面對這足以讓普通隊長瞬間化為虛無的一擊,他的對手只是平靜地抬起了手。
那是一個蓄著黑色長髮和鬍鬚,有著深邃且兇橫的容貌,衣領各有三枚銀色勳章,披著深紅色斗篷的男子——友哈巴赫。
嗡!
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在他身前展開。
屏障的結構深邃複雜,彷彿由無數細密的不斷生滅的靈子符文構成,更深處,隱隱有暗紅色粘稠物質的脈絡在搏動,散發出刺鼻的硫磺與腐朽氣味——那是地獄的氣息。
代表屍魂界本源力量的一文字,狠狠撞上這面融合了滅卻師始祖之力與地獄扭曲權柄的屏障。
嗤——!!!
漆黑的墨跡瘋狂侵蝕著屏障,試圖將其“染黑”、“抹消”,但那屏障上流轉的暗紅脈絡也隨之沸騰,散發出更濃烈的地獄瘴氣,與墨跡激烈對抗。
“什麼?!”兵主部一兵衛巨大的身軀微不可察地晃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凝重。
他能感覺到,自己那足以改寫世界規則的命名之力,在對方那融合了地獄本源的防禦面前,竟無法佔到絲毫便宜!
那屏障的堅韌和詭異,遠超預期。
“千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聒噪,兵主部一兵衛。”友哈巴赫的聲音透過屏障傳來,低沉而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卻帶著一種俯瞰眾生的漠然。
“三界的規則早已腐朽陳舊,這由地獄淬鍊過的力量,才是通向‘新世界’的基石。”他緩緩放下手,那道屏障依舊穩固地矗立著,只是邊緣的暗紅脈絡略微黯淡了一絲。
“狂妄!”
“地獄的汙穢豈能玷汙三界平衡!”
和尚怒喝,巨大的毛筆再次提起,筆尖凝聚起更加深邃的黑暗。
然而,就在他筆鋒即將落下的瞬間,一道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戰場邊緣,彷彿他一直就在那裡,只是從空間的褶皺中自然走出。
希正到了。
他沒有看那驚天動地的戰場一眼,目光穿透激盪的能量亂流,精準地落在了友哈巴赫身上,那眼神平靜無波,沒有絲毫驚訝,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瞭然。
“好像.....也沒有很強的樣子。”希正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能量對撞的轟鳴,清晰地傳入對峙雙方的耳中,“即便是融合了地獄的渣滓,也不過如此,友哈巴赫。”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冰水。
兵主部一兵衛巨大的瞳孔猛地一縮,筆鋒上的封印之力都出現了瞬間的遲滯。
齋藤希正?他怎麼來了?
而且……這份毫無煙火氣的降臨方式,這份視眼前戰場如無物的平靜,讓和尚心中警鈴大作。
而友哈巴赫,那一直沒有表情的面容,第一次有了明顯的反應。
“齋藤……希正!”低沉的聲音彷彿從九幽之下傳來,帶著重重的嘶啞,“你終於……親自來送死了!”
“靈王的血脈……完美的容器!馬上,你的力量就會屬於我!”他嘶啞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興奮。
“不好意思,你,沒有機會了。”
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告,打斷了友哈巴赫的臆想。
希正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距離友哈巴赫不足十米之處。
這個距離,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存在,幾乎等同於貼身!
腰間的冥月,無聲出鞘。
刀身只是劃過一道最簡單最樸素的軌跡,斜斜地斬向友哈巴赫的脖子。
“第一刀。”
這一刀,快得超越了時間的概念。
彷彿刀光剛起,刀鋒已至!
友哈巴赫猩紅的瞳孔驟然收縮,靈覺瘋狂報警!
他周身的融合屏障瞬間亮到極致,無數暗紅脈絡瘋狂搏動,地獄瘴氣與滅卻師靈子以超越極限的速度構築防禦。
同時,身上寬大的斗篷無風自動,無數條由粘稠暗紅物質構成、表面佈滿眼球和口器的地獄觸手,如同噩夢般從斗篷下激射而出,帶著汙穢的腐蝕力和強大的物理衝擊,交織成一張毀滅之網,迎向那看似平平無奇的刀光!
嗤——!
刀光斬入觸手之網。
地獄觸手在接觸到冥月刀鋒的瞬間發出淒厲的嘶鳴,由接觸點開始寸寸消融,構成觸手的汙穢靈子和地獄物質,被一種更絕對的“毀滅”概念強行抹除。
刀光去勢不減,斬在友哈巴赫身前那層亮到刺眼的融合屏障上。
滋啦——!!!
刺耳的撕裂聲響徹雲霄。
屏障劇烈地凹陷、扭曲,上面流轉的符文瘋狂閃爍,暗紅的地獄脈絡如同被灼燒的血管般痙攣斷裂!
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出現在屏障之上!
“什麼?!”友哈巴赫第一次發出了驚怒的聲音,他融合了地獄權柄後自信無敵的防禦,竟然被對方隨手一刀斬裂?!
“第二刀。”
希正的聲音毫無波瀾,彷彿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手腕翻轉,冥月刀鋒由下而上,劃出一道羚羊掛角般的弧線。
這一次,刀鋒上一點深邃的紫焰悄然燃起!
紫焰在刀鋒躍動的剎那,整個靈王宮的時空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友哈巴赫斗篷下翻湧的地獄觸手凝固在半空,那雙猩紅瞳孔裡映出的最後畫面,是冥月刀身上倒映出的自己驚駭欲絕的臉。
嗤——!
刀光劃過脖頸的觸感如同切開一張陳年羊皮紙。
希正看著友哈巴赫的頭顱緩緩滑落,斷頸處沒有鮮血噴湧,只有粘稠的暗紅色物質像沸騰的瀝青般蠕動。
那顆頭顱在下墜過程中開始崩解,皮膚寸寸剝落露出森森白骨,又在紫焰中化為灰燼。
“兩刀。”希正甩了甩冥月,刀身上的紫焰如潮水般褪去。
他抬頭看向懸浮在空中的無頭軀體,友哈巴赫的右手還保持著抬起的姿勢,似乎臨死前還想發動什麼能力。
“就這?”
兵主部一兵衛的毛筆僵在半空。
和尚那張永遠笑眯眯的臉第一次出現裂痕,寬大的額頭滲出冷汗。
他親眼看著融合地獄之力的友哈巴赫被兩刀斬殺,而那個持刀的青年甚至沒有使用所謂的卍解之力。
“哎呀呀,希正君還真是......”和尚的話沒能說完,血線突然從他粗壯的脖頸浮現,碩大的頭顱滾落時,臉上還掛著僵硬的諂笑。
直到死亡降臨的瞬間,他才意識到希正的第三刀是留給自己的。
靈王宮開始崩塌。
似乎是失去某種力量維繫,三界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天空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希正踏過和尚的屍體走向王座,水晶囚籠裡的靈王用僅剩的殘破軀體與他對視——那眼神竟帶著解脫般的欣慰。
“別這麼看我。”希正用刀尖挑起友哈巴赫的無頭屍體。
“人棍這種東西,還是讓專業的人來當比較合適。”
當屍體被塞進靈王宮核心的瞬間,崩塌的宮殿突然凝滯,碎裂的天空開始自我修復。
......
潤林安的櫻花第七次飄落時,真央靈術院迎來了建校史上最特別的入學日。
“砰!”
真央靈術院的大門第三次被踹開,門軸終於不堪重負地砸在地上。
雀部長次郎捏碎了他的古董茶杯,茶漬在白鬍子上一路蜿蜒到顫抖的嘴角:“這…這可是元柳齋大人當年親手打造的門……”
“囉嗦老頭!”紅髮沖天辮的少女一腳踩在倒塌的門板上,袖口火星四濺,“讓開讓開!志波家的大小姐要透過了!”
“空櫻你給我閉嘴!”空鶴的怒吼從百米外炸響,她指間還夾著半根沒點燃的女士煙,“老孃數到三!立刻把腳從文物上挪開!一!”
紅髮少女瞬間彈射到冴子背後,速度快得在石板路上擦出火星子。
空鶴的菸頭精準命中她剛才站立的位置,炸出直徑三米的焦黑坑洞。
“媽!這是新校服!”空櫻扒著冴子肩膀哀嚎,制服下襬已經少了半截。
“哈哈哈哈!”一個白髮少年蹲在噴泉邊狂笑,指尖凝結的冰晶匕首“咔嚓”碎成渣,“活該!讓你上週炸我實驗室!”
“修治——”溫柔的呼喚讓少年笑容凝固。
虎徹勇音不知何時站在噴泉另一側,醫療部長的白大褂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上次是誰發誓再也不碰實驗室的?”
冰晶匕首“啪嗒”掉進水池。
少年機械地轉頭,看到母親身後那團象徵回道的光芒正在瘋狂膨脹。
“噗嗤。”黑髮少女突然笑出聲,懷裡書本“嘩啦”散落一地,隱秘機動的徽章從袖口滑出,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碎蜂的瞬步殘影還停留在二十米外的櫻花樹上,人已經拎著少女後領提到半空:“我說夜一大人送給我的徽章怎麼不見了,原來被你這小兔崽子偷走了。”
“母親我錯了!真的錯了!”少女撲騰得像只落水的黑貓。
整個前庭雞飛狗跳。
冴子抱胸靠在斷成兩截的門板上,赤金色火焰紋路的刀鞘一下下輕敲肩膀,她突然眯起眼睛看向教學樓頂層的校長室:“切!老爸又在偷懶。”
——校長室的落地窗前,希正手裡的茶杯漾出一圈漣漪。
“不去管管?”藍染的鏡片反著光,桌上崩玉的容器盒堆了半米高,“你的長女似乎準備燒了教務處。”
希正慢悠悠給茶壺續水。
樓下突然爆發的靈壓讓玻璃窗嗡嗡震顫——卯之花烈的斬魄刀剛剛出鞘三寸,她面前跪著的另一對雙胞胎已經快把額頭磕進地磚。
“你覺得……”希正突然把茶杯推過去,“是管理五個擁有隊長級潛力的叛逆期子女累,還是研究一百三十七種崩玉合成方案累?”
藍染的微笑僵在嘴角。
“呵呵呵,希正君便當我沒問。”藍染摘下眼鏡捏眉心,“至少我的實驗體不會凌晨三點拆牆。”
“那是因為你給它們打了麻醉劑。”希正突然起身,一根赤金色的火線正順著外牆竄上來,“惣右介,失陪一下,看來有人想重溫父愛了。”
玻璃爆裂的瞬間,藍染看到冴子的斬魄刀距離希正咽喉只有零點零一公分。少女的劉海被靈壓吹得狂舞,赤金色瞳仁裡跳動著和刀身如出一轍的火焰。
“喂喂,炎雀的卍解可不是用來砍老爹的。”希正兩指夾住刀鋒,“而且……”
刀身突然彎折成不可思議的弧度,“啪”地彈在冴子額頭上。
少女“嗷”地一聲從視窗跌出去,半空中被突然出現的黃泉瘴氣接住——九隻鬼影正衝她做鬼臉。
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
藍染走到窗邊,看到卯之花烈用鬼道接住了墜落的茶杯,碎蜂正把試圖偷襲的黑髮少女按進花壇,空鶴的煙花在勇音的回道屏障上炸成漫天金雨,而亂菊……
“松本隊長!請把旗杆放倒!”雀部的喊聲淹沒在鎖鏈的嘩啦聲裡,銀髮少年像鐘擺般在旗杆頂端晃悠。
藍染的鏡片終於裂了條縫。
他轉頭看向正在泡第三壺茶的希正,對方手腕上還纏著冴子的火焰鎖鏈。
“我突然理解你為什麼拒絕零番隊邀請了。”藍染端起茶杯。
“比起管理三界,這樣的生活似乎更加有樂趣……”
巨大的爆炸聲從操場傳來,冰霜與烈焰交織的蘑菇雲中,隱約可見白髮少年和紅髮少女互掐脖子的剪影。
希正輕輕和藍染碰杯,瓷器的清響裡,初夏的陽光穿過櫻花雨,在崩玉容器上折射出七彩光斑。
“敬和平。”
屍魂界歷史上最年輕的真央靈術院院長,齋藤希正,此刻如是說道。
(全書完)
PS:雖然曲折有點多,但終於是好歹寫完了_(:△」∠)_。這本書的成績和故事都不甚理想,讓我們下一本再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