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融入血統碎片
不一會兒，志波一心風風火火地從後面庫房鑽了出來，手裡還拎著個藥箱。
他看到希正，愣了一下，隨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喲！稀客啊！齋藤隊長大駕光臨，我這小診所真是蓬蓽生輝！怎麼，是來視察工作還是身體有恙？”
他故意上下打量著希正，“我看你紅光滿面，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滾蛋！”希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的身體好得很，一拳能打十個你這樣的，我就是來看看你這‘黑崎診所’是不是掛羊頭賣狗肉。”
他下巴朝真咲那邊揚了揚，“還有，解釋解釋？你這僱傭童工還讓穿制服，嘖嘖嘖.....”
“喂喂喂！你別亂講話，什麼叫童工！真咲成年了好不好，她這是週末放假了，有空就來幫我看一下店，這叫勤工儉學，社會實踐！”
志波一心立刻嚷嚷起來，走到真咲身邊，很自然地接過她手裡的聽診器，示意讓他來，“而且這護士服怎麼了？多專業！多好看！你懂不懂審美？”
希正看著他給那街溜子檢查，動作麻利，問診也切中要害，確實有在四番隊學過的那點樣子。
看來這傢伙是真把開診所當事業幹了，不是純純為了泡妞。
等志波一心給那街溜子開了點腸胃藥打發走，診所裡暫時清靜下來。
真咲去後面倒水，志波一心拉過一張凳子坐到希正對面，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些：“說吧大忙人，專門往我這裡跑一趟，肯定不是單純來調侃我的吧？是不是屍魂界那邊又出什麼么蛾子了？”
希正剛想開口，真咲端著兩杯水過來了。
她臉上帶著點不好意思，把水杯放在兩人中間的小桌上：“希正先生，一心先生，喝水。”
“謝謝。”希正端起水杯，目光掃過真咲，發現她雖然笑著，但眉宇間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臉色也比上次在駐點見到時蒼白了些。
“沒什麼么蛾子，就是例行公事，加強現世防禦。”希正喝了口水，語氣隨意，但眼睛卻留意著真咲的反應。
“順便看看你這小診所開得怎麼樣，有沒有被虛嚇得關門大吉。”
“切，你少瞧不起人！”志波一心立刻被帶偏了話題，拍著胸脯，“我這診所現在可是口碑良好！街坊鄰居誰不知道黑崎診所的志波醫生技術好，護士黑崎小姐溫柔又漂亮！”他說著還得意地朝真咲擠擠眼。
真咲臉一紅，嗔怪地瞪了志波一心一眼：“一心先生！”
希正沒理他，目光依舊落在真咲身上，狀似不經意地問：“真咲，看你氣色好像沒之前好啊？是不是被一心這傢伙當牛做馬累著了？有什麼委屈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真咲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希正先生您誤會了，一心先生對我很好的。是我自己.....”她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護士服的衣角，“是我自己前幾天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希正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放下水杯，“怎麼回事？嚴重嗎？”他語氣裡的關心很自然。
“就是.....”真咲咬了咬下唇，似乎回憶起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眼神裡閃過一絲後怕，“大概三天前吧，那天我本來在放學回家路上，突然覺得.....混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什麼？！”志波一心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你暈倒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告訴我？”他聲音拔高，帶著明顯的緊張和怒意，幾步跨到真咲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好像要確認她現在是否完好無損。
“一心先生！你……你弄疼我了……”真咲被他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
“一心！冷靜點！”希正沉聲喝道，也站了起來。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資訊——三天前，正是地獄變異基力安襲擊空座町那會，時間點太過巧合了！
志波一心被希正一喝，稍微冷靜了些，但抓著真咲肩膀的手依然沒鬆開，只是力道小了些，他急切地問：“真咲，到底怎麼回事？你暈倒了後來呢？”
真咲看著志波一心焦急的臉，又看了看旁邊神色凝重的希正，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那天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浦原商店的地下室裡，是浦原先生救了我。他說......他說他那天剛好外出採購，在路口拐角發現我昏倒在地上，就把我帶回去了。”
“浦原商店？”志波一心和希正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是浦原啊......”志波一心皺眉，“他有沒有說你怎麼會暈倒？是不是低血糖，還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他本能地往普通疾病方向去想。
真咲搖搖頭，臉上露出困惑和後怕交織的神情：“浦原先生請檢查後說，我身體本身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就是體內的力量，好像突然被抽走了很多，導致身體一下子承受不住才暈厥的。”
“力量被抽走？”志波一心愣住了，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對靈壓之類的東西感知非常微弱。
但希正的心卻猛地一沉，滅卻師的力量！
他瞬間聯想到了什麼，眼神銳利起來：“真咲，你剛才說‘力量被抽走’，具體是什麼感覺？而且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這樣嗎？”
希正的語氣瞬間變得嚴肅，立刻追問道。
真咲被希正突然轉變的氣勢懾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道：“就.....就是感覺身體裡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下子不見了，空落落的，特別虛弱。”
“浦原先生給我喝了一種很苦的藥水，休息了好久才慢慢恢復一點力氣，但那種力量充沛的感覺，好像回不來了。”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更可怕的事情，聲音有些發抖：“而且浦原先生告訴我，最近幾天不只是我，我們族裡很多的混血滅卻師，都出事了！”
“什麼？！”這一次，連志波一心都徹底震驚了，聲音都變了調，“很多滅卻師都出事了？！”
自從和真咲走近之後，他也漸漸知道了滅卻師並非屍魂界所說的那般完全滅絕，現世依然有很多滅卻師人類的生活痕跡，尤其是居住在空座町的石田家。
“嗯！”真咲用力點頭，眼圈有點發紅。
“浦原先生的訊息很靈通，他說就在我暈倒的前後，很多滅卻師都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有些運氣好的，像我一樣只是失去了力量，人還活著。但是.....但是也有幾個運氣不好的，直接就......”
她說不下去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身體微微發抖。
“直接就死了？”希正的聲音冷得像冰塊，替她說出了那個殘酷的字眼。
真咲含著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診所裡一片死寂，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卻驅不散那驟然降臨的寒意。
志波一心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憤怒、擔憂以及一種面對未知力量的深深無力感交織在一起。
“這到底是誰幹的？！”一心低吼著，像一頭受傷的困獸，然而他現在只是個普通人，連保護真咲都顯得那麼無力，這讓他倍感煎熬。
希正沒有理會志波一心的暴怒，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所有的線索碎片在腦海中瞬間拼湊成型。
被改造過的變異基力安，地獄的暴動，和尚的降臨，以及包括真咲在內的一大片滅卻師突然集體昏迷......
一個冰冷名字如同驚雷般在他心中炸響——友哈巴赫！
滅卻師的始祖！
只有他，才擁有透過聖彆強行收回分散在混血滅卻師體內力量的能力！
然而在原本的時間線裡，友哈巴赫是在真咲生下一護幾年後才發動聖別，目的是為了收回力量並清除“不純血統”，以恢復自身力量並喚醒星十字騎士團！
但現在.....時間線完全亂了！
地獄的暴動，就像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提前驚醒了這頭沉睡的巨獸！
又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他計劃的一部分？利用地獄失衡的契機，提前發動聖別？
但無論哪種可能，結果都只有一個：友哈巴赫，那個意圖取代靈王，吞噬一切的滅卻師之王，他來了。
而且時間比預期早了太多，現實正以無可挽回的速度滑向一場即將席捲三界的浩劫！
只可惜希正他不能明說。
友哈巴赫的存在，聖別的真相，對現在的志波一心和真咲來說都是無法理解也無法承受的天大秘密，說出來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甚至可能引來不必要的注視。
“一心，冷靜點。”希正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像一塊巨石壓下志波一心的躁動，“現在發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轉向真咲，少女的臉上還掛著點點淚痕，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真咲，浦原有沒有說，這種‘力量流失’具體是什麼感覺？除了昏迷和.....死亡，還有沒有其他症狀？”
真咲抽噎了一下，努力回憶著：“就是.....感覺很空，好像身體裡一直存在的某種支撐突然被抽走了，整個人特別虛弱，像踩在棉花上。”
“浦原先生說，那是我們滅卻師天生擁有的力量根基被動搖了，甚至.....被強行抽走了。”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浦原那傢伙，肯定知道點什麼！”志波一心咬牙切齒，“他既然能救真咲，為什麼不阻止其他人出事！”
“一心！”希正加重了語氣，“浦原喜助再厲害，他也不是神！他能救下偶然遇到的真咲已經是萬幸。這種大規模的針對特定血脈的詭異事件，他一個人能做什麼？這背後牽扯的力量，可能遠超我們的想象。”
他走到真咲面前，儘量讓自己的表情顯得溫和而可靠。
“真咲，別怕，既然浦原能幫你穩住情況，說明這力量流失並非完全不可逆，至少在你身上是這樣。你現在感覺如何？力量有沒有一點點恢復的跡象？”
真咲感受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還是很虛弱.....比之前差遠了。浦原先生說需要時間靜養，也許.....也許能慢慢恢復一點？”
“也許”這個詞充滿了不確定性。
希正知道，被聖別奪走的力量，靠自然恢復幾乎是不可能的。
真咲現在的情況，恐怕只是暫時穩定，就像被抽乾了水的池塘，隨時可能徹底乾涸，甚至危及生命。
原著中失去力量的真咲最終在虛的攻擊下喪生，這個隱患，他必須幫忙解決，而機會就在眼前。
“別擔心，真咲。”希正伸出手，很自然地帶著長輩安撫意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動作輕柔，彷彿只是傳遞一份關心。
只不過就在他手掌接觸到真咲肩膀的瞬間，一絲微不可察，連近在咫尺的志波一心都毫無感覺的靈光，順著他的指尖悄然沒入真咲體內。
那是他從系統揹包裡拿出來的【血統碎片】。
【B+級物品：血統碎片】
【效果：可以補全死神/虛/人類血統中的殘缺部分，使其恢復原本該有的潛力與天賦】
【備註：可賦予，不可強化】
【來源：連續簽到兩年的特殊獎勵】
這枚蘊含著精純生命與靈魂本源力量的碎片，如同最溫潤的春雨，悄無聲息地融入真咲枯竭的力量本源深處。
它不會立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是會像一顆沉睡的種子，緩慢而穩定地修復對方體內被聖別撕裂的根基，滋養她流失的滅卻師血脈，確保她體內的力量源泉能慢慢復甦，在未來不會再被類似的手段輕易剝奪或摧毀。
“這是我們齋藤家的長輩傳下來一些溫養身體的法子。”希正收回手，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胡謅，語氣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篤定。
“雖然不是什麼起死回生的神力，但對你這種身體受損的情況應該有點幫助，我剛才看你氣色不穩，就稍微用了一點溫和的手法幫你梳理了一下氣血。”
“平時好好休息，別太勞累，按時吃飯睡覺。相信我，你會慢慢好起來的，力量也會逐漸恢復的。”
他刻意說得玄乎又模糊，把【血統碎片】的效果包裝成某種家傳的溫養秘法，反正志波一心現在感知不到靈壓，真咲也懵懵懂懂。
真咲只覺得在希正的手拍上肩膀的瞬間，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溫暖的暖流倏地鑽了進來，瞬間驅散了身體深處的一絲寒意和空虛感。
“真.....真的嗎？希正先生？”真咲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的希冀，那暖流帶來的感覺太真實了，讓她本能地願意相信。
“當然。”希正微笑點頭，語氣斬釘截鐵。
志波一心雖然對希正所謂的“家傳秘法”將信將疑，但看到真咲的臉色似乎真的比剛才緩和了一點，眼神裡的恐懼也淡了些，心中的焦慮也稍微平復了一點。
他現在是個普通人類，能做的也只有選擇相信希正了。
“好了。”希正拍了拍手，打破診所裡沉重的氣氛，“事情大概清楚了，雖然很糟糕，但至少真咲你沒事就是萬幸。一心，照顧好真咲，別讓她再累著，診所的事情能放就放放，身體最重要。”
他走到診所門口，手搭在門把上，回頭又看了兩人一眼，語氣嚴肅起來：“還有，今天說的這些事情，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們覺得最親近的朋友，尤其是其他滅卻師。”
“這背後可能牽扯很大，知道的人越少，對你們，對其他人可能越安全。明白嗎？”
志波一心雖然滿肚子疑問和不甘，但也明白希正話裡的分量，沉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真咲也用力點頭：“希正先生，我記住了，我不會亂說的。”
“嗯。”
希正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真咲，確認那枚【血統碎片】已經在她體內安穩地紮根，然後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