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身為醫療隊員，一定要保持冷靜
時間回到一天前。
一番隊，隊長會議室。
相比上次隊長會議，這次出席的隊長更加人齊，破天荒地湊齊了十三個人，其中包括十三番隊的副隊長志波海燕，他是負責照顧病秧子浮竹十四郎的。
而本該迷路缺席的十一番隊隊長更木劍八，也在山本老頭的親自出動下被逮到了現場。
“咳咳......老師，您確定要這麼安排嗎？這會不會太過於危險了？”浮竹十四郎被山本老頭說出的資訊驚駭到，情緒激動之下忍不住重重地咳了幾聲。
甚至他連工作時要稱呼職務這一要求也忘了，直接喊出了老師二字。
“總隊長大人，我認為浮竹隊長說得對，讓靈術院的學生參與虛圈遠征行動，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啊......”藍染惣右介附議道，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擔憂之色。
山本元柳斎重國手中的木杖用力敲擊地面，發出一陣厚重的聲響。
“老夫最後重申一遍，按照中央四十六室的要求，將本屆真央靈術院的畢業考核與虛圈遠征行動合在一起舉行，所有六回生編入遠征部隊......”
山本老頭頓了頓，抬起頭環視了一眼在場的眾隊長後繼續說道，“這是四十六室會議透過的命令，護廷十三隊必須嚴格執行！”
“此外，分別從二番隊、四番隊、十一番隊、十二番隊和十三番隊抽調人手，組成本次畢業考核的護航保障隊伍，必須保障所有學生的人身安全！”
“具體的人員調配將由八番隊進行安排，諸位必須全力配合。”
“若無異議，散會！”
這次的隊長會議非常簡短，僅僅持續了不到五分鐘，但傳遞出的資訊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無比疑惑和震驚。
離開一番隊後，京樂春水快步跟上了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笑著打了個招呼，“銀鈴老爺子，您最近的身體怎麼樣了？”
朽木銀鈴步伐沉穩，對於春水的問候並未放緩腳步，只是微微側首，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太多情緒，“京樂隊長有心了，老夫這把骨頭還算是硬朗。”
他的聲音平穩，帶著幾分歲月沉澱的厚重感，但眉頭間的溝壑卻比之前深了幾分。
顯然是方才隊長會議的決定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那就好。”京樂春水壓了壓頭上的蓑笠，嘴角習慣性地勾起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只不過細看之下，那笑容並未達到眼底，反而透著一絲憂慮。
“剛才會議上的事情，您怎麼看？讓那群連斬魄刀都未必叫得出名字的小崽子們直接衝進虛圈腹地，真是用屁股想都不會想得出來的決定啊.....”
此時，朽木銀鈴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用那蒼老卻銳利的目光直視京樂春水，“小春水，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客套的話就不必多說了。”
“出於身份，老夫在剛才的會議上不便多言，但老夫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對於四十六室這次的決議，朽木家是極力反對的。”朽木銀鈴的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濃密的鬍子甚至氣得抖了兩抖。
“重視人才培養並非錯事，但用到如此草菅人命的方式，實在是荒唐至極！”
聽到朽木銀鈴這番發自內心的痛斥，京樂春水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幾分，雖然因此確定了某些事，但心中的疑慮卻愈發加重。
連朽木家都已經明確表明拒絕態度，四十六室又是怎麼透過這道荒唐的命令的？
春水想破腦袋也搞不懂這個問題，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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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番隊，隊長休息室。
卯之花烈從櫃子裡拿出希正之前拜託勇音送給她的茶葉，熟練而優雅地泡了一壺茶。
“隊長，您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隊長會議的結果......”虎徹勇音看著自家隊長如此悠閒地泡著茶，心裡只覺得有些忐忑。
她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隊長會議結束後，她們這些副隊長也在同一時間收到了訊息。
得知今年真央靈術院的畢業考核變成了虛圈遠征，以及四番隊也在人員抽調的名單中後，勇音的內心就充滿了擔憂。
讓整個靈術院六回生參與虛圈遠征，這在她的認知裡簡直是不可想象、無法理解的災難。
即便山本總隊長有安排所謂的“保障隊伍”，但虛圈豈是兒戲之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作為副隊長，她無法像隊長一樣保持如此超然的態度。
卯之花烈泡茶的動作微微一頓，提著水壺的手懸停在了茶杯上方，溫潤的熱氣模糊了她的面容片刻。
她沒有立刻回答勇音，只是繼續將清澈的茶水注入杯中，看著碧綠色的茶湯在杯中盪漾開一圈圈柔和的漣漪。
“擔心？”卯之花烈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溫柔悅耳，如同春日暖風。
只不過在這份溫柔之下，沉澱著深潭幽水般的冷靜。
她端起一杯剛沏好的茶，卻沒有立刻喝，只是垂眸凝視著杯中那片被茶水舒捲著飄動的茶葉，彷彿能從中窺見生靈命運的絲線。
“勇音，你作為四番隊的副隊長，同時即將是這次遠征行動的保障隊伍的一員，你認為......”
“恐慌與無謂的擔憂，對即將面對殘酷現實的學生們，對我們自身的職責展開......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嗎？”她的語氣很輕，卻帶著一種歷經歲月磨難後不容辯駁的力量。
卯之花烈緩緩抬起眼簾，那雙含笑的眸子看向對方，彷彿能將對方所有的心思都看穿、剖析。
“更何況，我並非沒有擔憂，勇音。”卯之花烈將茶杯輕輕放到勇音面前，示意她也坐下。
“相反，正是因為這次四十六室下達的命令十分特殊，甚至可以說是不合理乃至詭異，我們才更需要保持足夠的冷靜。”
“從你入隊那一天起，我就和你說過，身為醫療隊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要保持充分的冷靜和理智。”
“勇音，難道你已經忘了這句話嗎？”
勇音聽著隊長的話，雖然那股沉甸甸的憂慮並未完全消散，但心緒卻神奇地平靜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是！卯之花隊長，感謝您的教導，我明白了。”
“我會立刻帶領各位席官和隊員，全力準備遠征所需的醫療物資和應急預案！”
卯之花烈微微頷首，嘴角的弧度幾不可查地柔和了一絲。
只是當勇音離去之後，她的眼神間還是流露出了淡淡的擔憂，目光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