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記憶如刀
張衡也受傷了，不過他是內傷。
但是寧玉卻是斷了一條胳膊。
所以寧玉很危險。
好在張衡因為受了內傷，所以他的釣蟾勁也是用不出來了。
因此看到這一幕的張思齊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只是此時寧玉的狀態還是讓他有些不解。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於是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張衡將寧玉打死。
此刻演武場內，張衡反倒是沒有之前那麼痛恨寧玉了。
為此他忍不住開口道：
“你是一個可敬的對手！”
見對方的話語不似作假，寧玉也是一臉真誠的說道：
“你也是！”
話落，兩人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他們兩人中只能活下一個。
於是張衡動了。
不過這一次寧玉不再選擇硬碰硬了。
因此在張衡的觀感中，寧玉變成了一條滑溜的泥鰍。
不過這一次張衡並沒有被寧玉打亂自己的呼吸節奏。
但是一時之間，兩人倒也是難分生死。
與此同時，龍門街，李文的閨房中。
一個黑衣人冷冷的開口道：
“你知道欺騙我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嗎？”
聞言，李文卻是毫不畏懼的說道：
“是你們先欺騙我的！”
此話一出，那黑影倒是沉默了。
此刻李文雖然看上去很是柔弱，但是她的目光卻是格外的堅定。
噗！
下一秒，李文口吐鮮血。
不過她卻絲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看著那個黑影道：
“這個代價夠了嗎？”
見狀，饒是見多識廣的黑影也是被震驚到了。
要知道李文只是一個普通人，要知道他給李文的是能讓人肝腸寸斷的毒藥，就算是武者也扛不住。
但是李文這個柔弱的女子卻是一聲不吭。
所以最終那個黑影開口道：
“夠了！”
聞言，李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她再也控制不出，她的七竅都在流血。
見狀，那本想就此離去的黑影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值得嗎？”
聞言，李文那因為痛苦而逐漸扭曲的面容上卻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值得！”
話落，李文再一次口吐鮮血，這一次她再也支撐不住，直直的倒在了她的床榻上。
唯有她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
見狀，那黑影便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這一刻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李文的臉上，只見她的眼角在閃閃發光。
此刻演武場內，原本冷靜的寧玉，不知為何變得莫名煩躁。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手環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如果是在平時，在戰鬥的時候，寧玉是絕對不會分心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寧玉忍不住看了一眼。
是一條文字簡訊！
發信人是李文！
於是寧玉趕忙將其點開！
見狀，張衡自然是怒不可竭。
於是張衡也不慣著，直接一拳將寧玉擊飛。
見狀，場外的所有人包括甄老爺子都是不解的看向了倒飛出去的寧玉。
白露的父親白夜更是恨鐵不成鋼的怒喝道：
“愚蠢！”
但是此時此刻的寧玉已經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了。
李文的資訊很短，但是她把該說的都說了。
所以寧玉已經知道了。
李文死了！
那個曾經說想陪他走走，不想讓他覺得孤單的少女死了！
他們說，這只是瀉藥。
但是她不相信！
於是她吞下了本該放進她親手做的肉包中的毒藥。
“哈哈哈”
這一刻寧玉不受控制的笑了。
只是笑著笑著，寧玉便哭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是讓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但是張衡已經無所顧忌了。
所以他要結束寧玉這個笑話。
至於寧玉，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隨即他在心中說道：
“我要殺人！”
於是一個聲音在他的記憶中響起：
“你讓我很失望！”
這個聲音沒有立即回應寧玉的要求，而是很直接的表達了祂對寧玉的看法。
然而對於祂的看法，寧玉根本不在乎，於是他依舊固執的說道：
“我要殺人！”
聞言，那個聲音再一次自顧自的說道：
“記住！
我跟你太爺爺的約定是會為你出手三次。
上次是第一次，這一次將會是第二次。”
這句話其實是好意，祂是要告訴寧玉，能夠讓祂出手的機會很是珍貴，他不應該浪費。
但是寧玉不聽！
他依舊固執的說道：
“我要殺人！”
這一次那個聲音也來脾氣了。
上一次寧玉為了一個女人讓它去殺一個明勁都不是螻蟻。
這一次寧玉還是為了一個女人讓它去殺另外一個螻蟻。
所以祂很不爽！
但是礙於約定，祂只能冷冷的說道：
“如你所願！”
話落，寧玉的記憶開始翻湧。
不過不是寧玉所有的記憶，而是寧玉記憶中關於刀的一切。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寧玉透過內視看到了那一把一直在他腦海中沉睡的長刀虛影。
祂的樣式如同唐刀，只不過祂漆黑如墨。
這就是那個聲音的由來。
與此同時，那個聲音再一次傳來：
“這一刀將由你的記憶之中的刀組成。
當它破碎之時，你便會忘記關於刀的一切。”
這是這一刀的代價，但是對於這個代價，寧玉的回答很是平靜：
“不過是從頭再來！”
此話一出，那個聲音便再一次沉默了。
而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一把長刀的虛影緩緩出現在了寧玉的手中。
只不過這刀的顏色是純白的。
這一刻寧玉的氣勢變了！
這一刻寧玉的眼神是一往無前的！
這一刻的寧玉神擋殺佛擋殺佛！
於是他對著張衡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
霎那間，張衡便被刀光吞噬。
至於張思齊跟李熙之，他們在看到寧玉氣勢變化的那一刻，就知道不好了。
但是他們沒辦法，因為他們攔不住！
而隨著刀光的散去，張衡的身影便重新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這一刻張衡心有不甘的質問道：
“為什麼？”
然而寧玉的回答只有一個：
“你該死！”
話落張衡便帶著不甘化作了塵埃。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之時，寧玉卻是並未停下他的腳步。
這一刻寧玉的目光落在了張衡以及李熙之的身上。
這一刻他們感受到了宛如將要化作實質的殺意。
於是寧玉動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攔在了他的面前。
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隨在張思齊身邊的魁梧漢子。
見狀，寧玉也不廢話，直接揮刀！
至於那高大漢子也是一臉凝重的揮拳而出。
嘭！
下一秒，那高大漢子被直接砍飛了。
這一刻原本還算冷靜的張思齊終於慌了神！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甄老爺子發話了：
“寧玉！”
聞言，寧玉倒是停下了腳步，不過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文文姐死了！”
此話一出，甄老爺子懵了。
與此同時，白露他們也是一臉震驚。
因為她們就在前不久見過。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張思齊總算是明白了寧玉暴走的原因，於是他立即開口解釋道：
“不是我做的！”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寧玉便惡狠狠的看向了他：
“那是誰？”
然而對於這個問題，張思齊卻是沉默了。
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說。
最起碼這個答案不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李熙之卻是突然開口道：
“是白家的白河！”
聞言，張思齊一臉不解的看向了一旁的李熙之。
見狀，李熙之卻是哈哈大笑道：
“我輩武者，豈能被一個黃口小兒所脅迫。”
接著他也不管張思齊是什麼心情，轉頭對一旁的甄老爺子說道：
“甄無敵，我們打一架吧！”
聞言，甄老爺子忍不住皺眉道：
“為什麼？”
聽到這話的李熙之先是看了一眼寧玉手中的刀，隨後他灑然一笑道：
“今日我必死無疑！
所以我想看一看古武是否還有新路！”
話落，他又看向寧玉道：
“順便向小友求個人情。
我可以死，但是能否放過張思齊。”
聞言，寧玉先是皺眉，隨後他在糾結了片刻之後便說道：
“好！”
話落，伴隨著“嘭”的一聲，他手中的長刀虛影便化作了點點熒光。
隨之一同崩碎的，還有寧玉那些關於刀的記憶。
當然在旁人看來，是寧玉主動崩碎了長刀，但是隻有寧玉自己清楚，他的這一刀在跟那個魁梧漢子碰撞過後便是徒有其表了。
那光頭大漢是一位真意武者！
所以他這也算是順勢而為。
見狀，甄老爺子便也不再猶豫：
“來戰！”
雖然此刻的甄老爺子沒有流淚，但是他的悲傷一點都不比寧玉少，甚至他比寧玉還要悲傷。
因為他是看著李文長大的。
說李文是他的孫女，那也不為過！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溫柔善良的孩子死了。
還是因為他們而死！
這讓甄老爺子怎能不怒！
去他孃的養氣！
去他孃的忍辱負重！
今天他就是要幹！
於是他勃發全身罡勁，猛地躍起。
接著伴隨著“嘭”的一聲，他落到了演武場中央。
見狀，李熙之非但不懼，相反他很是激動的高呼道：
“戰！”
至於寧玉，他已經沒有心情去關注這一戰了。
此時此刻，他只想回去。
於是在白露跟常青的陪同下，寧玉向著龍門街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