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平時鎮妖塔中的試煉成績都是可以被隱藏的。
除了試煉者本人之外，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不過寧玉卻是把自己的成績告訴了王斌，因為這跟盧偉校長答應他的條件有關。
2421年9月10日，農曆八月十四，星期五，東疆城第一高中。
寧玉再一次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這一次除了他跟校長盧偉之外還有張思齊。
當再一次看到寧玉之後，張思齊忍不住感慨道：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聞言，寧玉選擇了沉默。
見狀張思齊也不在意，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
“一個月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希望你們不要再試探我的底線了。”
聞言，校長盧偉忍不住陪笑道：
“那是自然的。”
見狀張思齊自然是沒有好臉色。
但是他能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海妖會突然來襲，誰又能想到教育司那邊會突然釋出新的教學任務。
最關鍵的是，第一次月考的時候，鎮妖塔試煉給出的獎勵實在是太豐富了。
前一百名可以獲得武科大學聯考加10分。
前十名在加10分的基礎上，可以每人獲得一整套基因強化液。
前三名在之前的基礎上，還可以每人獲得一套奈米勁武戰甲。
至於第一名則是在這些基礎上可以獲得一個一立方米的儲物空間。
所以各地的高中為了獲得更多的獎勵，那都是卯足了勁。
因此東疆城教育司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寧玉這個戰力。
於是東疆城的高層出面了，他們動用所有關係給張思齊施壓。
生死擂可以，但是必須在這一次的月考之後，否則東疆城的高層不介意跟張思齊撕破臉。
為此張思齊不得不忍氣吞聲。
所以在敲定完細節之後，張思齊便冷著臉離開了。
於是辦公室內便只剩下寧玉跟盧偉了。
見狀盧偉忍不住笑呵呵的說道：
“寧玉同學，你看陪練這件事是不是”
聞言，寧玉頓時就明白了過來。
雖然寧玉不清楚東疆城高層的那些花花腸子，但是他們確實給他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寧玉只能投桃報李道：
“沒問題！”
聞言，盧校長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
從校長辦公室出來之後，張思齊便一路走向了自己的座駕。
看著一臉陰沉的張思齊，負責開車的高大漢子便忍不住安慰道：
“三哥，別生氣了。
無非就是等一個月而已，不會有變數的。”
聞言，張思齊卻是突然一改之前的陰沉，笑道：
“我生什麼氣。
要生氣也是別人生氣。
我是生意人，只要有利可圖就行。”
說著，他便看向那高大漢子道：
“楊慧那邊查清楚了嗎？”
聞言，那高大漢子一臉嚴肅的說道：
“雖然現場打掃的很乾淨，但是我可以非常確定，李玲就是死在楊慧的別墅中。”
對於這個答案，張思齊倒也沒有太過驚訝，他只有有些無奈的說道：
“看來這一次我是兩頭不討好啊！”
聞言，那高大漢子忍不住比了個三。
見狀，張思齊便忍不住笑罵道：
“滾蛋！”
聞言，那高達漢子倒也不在意，只是一臉凝重的詢問道：
“那楊慧那邊？”
現在聽到“楊慧”這個名字，張思齊就頭疼，所以他只能無奈的說道：
“算了！
由她去吧！
終究是我虧欠了她，只要不打亂我的計劃就行了。”
見張思齊都這麼說了，那高大漢子自然是不再多言。
於是一輛虎頭立標三叉星徽的老古董緩緩駛離了東疆城第一高中
回到教室，常青跟白露倒是沒有詢問寧玉為什麼又去校長辦公室，因為他們早就收到了風聲。
下午練拳的時間，寧玉又開始了陪練。
不過這一次他陪練的物件變了。
之前為了應對武科大學聯考，所以要想增加升學率，那就要拉那些差一點的學生一把，但是現在為了應對月底的鎮妖塔試煉，為了獲得更多的獎勵，那自然是要選擇比較優秀的那一批學生。
所以這一次的七個人選分別是：
常青、魯正、徐凱、徐娜、溫小波、王佳富、陸蔄。
七個人全是寧玉他們班的。
不過畢竟寧玉他們班是全校最好的班級，倒也可以理解，所以寧玉便開始與人切磋。
一番切磋下來，寧玉便看出了眾人的問題。
常青的拳法自然，但是缺了武者意氣。
陸蔄的拳法很有靈性，但剛猛不足。
徐娜雖然是女兒身，但是她的拳招卻是虎虎生風，要比陸蔄兇猛的多，就跟她的身材一樣。
明勁雖然是將全身的力量擰成一股繩，但是不能刻意。
要用意不用力。
徐娜現在就是用力過猛。
至於徐凱，正好跟徐娜相反，不愧是親兄妹。
至於溫小波跟王佳富，這兩人跟之前的幾人相比就是太過中規中矩。
拳法在他們的手中就像是公式化的健身操一樣，一板一眼，完全沒有自己的思考。
要說驚喜，也就只有魯正了。
魯正是八極拳傳人。
在魯正身上，寧玉是真的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魯正是真正意義上差了臨門一腳的。
所以根據每個人的缺點，寧玉都展開了針對性的指導。
傍晚，放學之後，寧玉剛到家，甄老爺子便立馬走了過來詢問道：
“去過鎮妖塔了？”
聞言，寧玉自然是點了點頭，接著他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怎麼了？”
寧玉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甄老爺子很少會對他學校裡面的事情感興趣。
不過甄老爺子沒有直接做出回應，而是神秘一笑道：
“明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見狀，寧玉便也不再多言
2421年9月11日，農曆八月十五，星期六。
今天是中秋節，是一家團員的好日子。
只可惜寧玉有家不能回。
不過好在有甄老爺子陪著他。
只是天還沒亮，甄老爺子便把寧玉喊了起來。
接著只見他右手一翻，隨即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戴上去吧！”
見狀，寧玉有些不解的詢問道：
“師公，戴這個幹嘛？”
“不要低估你在東疆城的知名度。”
聽到甄老爺子的解釋之後，寧玉便是二話不說拿起了一張人皮面具。
戴上之後，寧玉的樣子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
不再英俊，而是歸於平凡。
至於甄老爺子，只見他用手在臉上一抹，頓時他的樣貌就發生了變化。
而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甄老爺子便興致高昂的說道：
“走！”
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地上的時候，李文邁著輕柔的步子，拿著寧玉他們愛吃的早飯。
以往這個時候，甄老爺子早就開門營業了，但是今天李文卻是撲了個空。
所以李文只能失望的離開了。
回到家中，正在忙碌的王姨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的女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寧玉跟甄老爺子坐著公共交通來到了東疆城的西出口。
為了抵禦妖獸的衝擊，每座城池的四周都佇立著鋼鐵城牆。
不高，兩層樓左右。
城牆四周則是駐紮著軍務司下轄的各大軍團。
為了維護城牆以及維持各大軍團的開銷，出入都是要繳納一定的費用的。
費用不便宜，但也不算特別貴。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敢出城的都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所以在交了費用之後，寧玉跟甄老爺子便順利出城了。
出城之後，甄老爺子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自己的手環中拿出了一個方盒子。
接著他將方盒子放在地上，隨即輕輕一按盒頂。
頓時盒子以粒子的形態開始不斷向著四周延展。
最終一輛機械越野皮卡出現在了寧玉的面前。
很顯然這也是利用奈米材料製造的汽車。
接著寧玉跟甄老爺子便坐進了車內。
隨即甄老爺子一腳油門便帶著寧玉遠離了東疆城。
在過去，不同的城市之間，有著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連線，亦或者是鐵路。
但是現在，因為妖獸橫行，無論是高速公路還是鐵路都早就破損嚴重了。
而想要維護這些高速公路跟鐵路那都是需要極大的人力跟物力的。
所以現在的人如果想要出城的話，短途的或者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自信的，都會像寧玉他們一樣，用越野皮卡車自駕。
至於長途的話
“嗚嗚嗚”
就在寧玉他們剛出城沒多久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聲響從他們的頭頂傳來。
寧玉抬頭望去，只見一條長龍正從他們的頭頂飛過。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龍，這是雲軌動車。
這就是當今人類穿梭於各大城邦的主要交通工具。
所謂雲軌動車就是以小型可控核反應堆作為能源利用反重力技術，徹底擺脫固定軌道，可以在空中如同長龍一般遨遊的動車。
所以人們也喜歡稱其為龍軌。
相比飛機，雲軌動車的優勢在於載客量大、運營成本低、靈活、隱蔽、安全。
寧玉從長城來到東疆城的時候，就是坐的雲軌動車。
只不過這還是寧玉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去看雲軌動車。
真的有些壯觀，有些震撼。
這一刻寧玉不得不驚歎於人類科技的發達。
不過雲軌動車的速度要比寧玉他們快的多，所以它很快就消失在了寧玉的視野中。
接著寧玉他們約莫行駛了將近100公里，終於來到了這一次的目的地——五山。
所謂五山其實就是五座山，分別是狼山、馬鞍山、黃泥山、劍山和軍山。
因為這五座山連在一起，所以稱其為五山。
五山原本是一個景區，但是隨著妖獸出現之後，就淪為了妖獸的聚集地。
現在則是以五山為界，五山以西妖獸遍地，五山以東一直到東疆城，可以算是人類的淨土。
這也是為什麼甄老爺子敢自己開車的原因。
五山南鄰長江，東疆城又是長江入海口，所以五山的妖獸跟海妖常有往來。
這也是為什麼東疆城一直無法將防線繼續西進的原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的各大妖獸聚集地都是有著緊密的聯絡的，早就不像之前那樣是一盤散沙了，所以不管人類想要消滅哪個妖獸聚集地那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
所以為了儘可能快的消滅妖獸，各大城邦都允許武者以個人的身份進入各大妖獸聚集地去獵殺妖獸。
而這對於武者來說也是必要的，一方面是為了在跟妖獸的搏殺中提升實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妖獸的血肉可以賣錢，也可以直接換取氣血丸等修煉物資。
而對於妖獸來說，大量湧入的武者也是它們的口糧。
至於到底是誰殺誰，那就看各自的手段了。
不過人類中的強者也跟妖獸中的王者定下了規矩，各自中的強者不可屠戮弱者，必須是兵對兵將對將，否則殺無赦！
這是鐵律！
五山的東邊自然也是佇立著一座鋼鐵城牆，這裡常年駐紮著東疆城的軍團。
當然更多的還是自由武者。
這裡也算是人類與妖獸之間的第一道防線，就跟佇立在沿海戰線的長城一樣。
一來到這裡，寧玉就看到了茫茫多的人。
不過一般都是三五成群，很少有一個人的。
除此之外，寧玉還看到有人在吆喝，像是在招人。
見狀，甄老爺子解釋道：
“武者雖然要自強，但是獵殺妖獸畢竟不是兒戲，所以一般都會結伴而行。
時間久了，獵團也就應運而生了。
獵團就是專門獵殺妖獸，然後將妖獸的屍體拿出去賣的組織。
好處很多。
當然有好就有壞。”
關於獵團，甄老爺子沒有作過多的解釋，因為他們不會加入獵團。
到了現在寧玉自然也是清楚了他們此行的目的，但是這讓寧玉更加困惑了，所以他忍不住詢問道：
“師公，您不是說要等我上了大學之後才會帶我去獵殺妖獸嗎？”
聞言，甄老爺子笑著解釋道：
“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麼。
連你們學校都給你們開放鎮妖塔了，那我原本的安排自然是要提前了。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你現在的狀態不對。”
甄老爺子的話讓寧玉再一次陷入了困惑。
見狀，甄老爺子便解釋道：
“雖然我們是魚餌，但是我們不能沒有自己的思想。
而且作為魚餌，我們其實已經很成功了。
從你開學到現在，不過才10天時間，已經有人忍不住跳出來了。
這對於你太爺爺的計劃來說是好的，但是對於你自身的發展來說，是不對的。
你不能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是魚餌。
你要有自己的追求。
你別忘了，你自己身體的問題也很嚴重。
如果你的實力不能快速的上升的話，如果你不能儘早的領悟武道真意的話，那你就會死。”
聽到甄老爺子的解釋之後，寧玉陷入了思考。
見狀，甄老爺子便進一步說道：
“我感覺你現在有點像牽線木偶。
當然這裡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你太爺爺給你安排好了一切。
但是這樣不好。
你是年輕人，你該有自己的夢想，你該有自己的追求。
所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追求是什麼，你的夢想是什麼？”
這一句話直接把寧玉給問懵了，因為他真的沒有想過這些。
見狀，甄老爺子便再一次問道：
“你為什麼想要練武？”
聞言，寧玉不假思索的說道：
“為了變強。”
聽到寧玉的回答之後，甄老爺子便立即追問道：
“為什麼要變強？”
“為了”
突然寧玉沉默了，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見狀，甄老爺子便指著遠處的人說道：
“看看他們。
他們獵殺妖獸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或者說是私慾。
人這一輩子很短，你不能把自己的人生活在別人的安排裡，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說句不好聽的，我們對你的安排就一定是對的嗎？
所以你得有自己的思考。
對你自己人生的思考。”
今天甄老爺子說的這番話對於寧玉來說有些過於深奧了，他感覺自己能聽懂，但是又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懂。
見狀，甄老爺子也不強求，於是他對著寧玉說道：
“暫時想不明白就緩緩，我們先給自己定個小目標，比如先把明勁練到圓滿，做到隨便一拳便能明勁炸響。”
聞言，寧玉默默的點了點頭。
見狀，甄老爺子便又說道：
“為了給你一點緊迫感，以後氣血丸就要靠你自己掙了，我是不會再給你提供了。”
此話一出，寧玉忍不住眉頭一皺。
要知道他對氣血丸的消耗要比一般人高，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注射了基因強化液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身體，因為他什麼都不做，氣血都會消耗，所以他要時不時的透過氣血丸來補充自身的氣血。
現在甄老爺子不給他提供氣血丸了，說實話這對於寧玉來說真的是個大問題。
所以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見狀，甄老爺子倒是滿意的笑了，於是他便帶著寧玉去登記了。
五山這邊對於非獵團武者的登記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它不要求你繫結你的真實身份資訊，它會給你建立一個臨時的身份資訊。
這個臨時身份資訊是出入邊界線的憑證。
登記完之後，登記人員例行跟寧玉他們講解道：
“手環的錄影功能最好一直開著。
如果遇到高階妖獸追殺，如果你們能僥倖活下來，那這就是證據，到時候你們上交證據，我們人類中的強者自會去跟妖獸講道理。
到時候你們也會得到一定的補償。”
對於這些，其實甄老爺子也都跟寧玉說過，所以寧玉跟甄老爺子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說完公事，那登記人員便一改之前的嚴肅，笑容滿面的說道：
“二位需要保鏢嗎？
我們這裡的安保服務絕對一流！”
只不過還不等對方開始侃侃而談，甄老爺子便直接拒絕道：
“不好意思！
我們不需要。”
說完，也不等對方說什麼，甄老爺子便帶著寧玉離開了。
見狀，那工作人員自然是有些生氣。
不過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所以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自己下一位客人了。
離開登記處之後，甄老爺子便帶著寧玉來到了邊界的出口處。
在驗證過身份之後，他們便離開了邊界線，進入了妖獸聚集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