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離開
許氏幾位老祖的情況隱瞞不了有心人，再加上許恆是在外界失蹤，訊息也藏不了多久。
次日清晨，肖寒才結束玄木凝元功的修行，便被驚慌的許靈韻喚出密室。
“公子，大事不好了！”
小姑娘氣都喘不勻便急匆匆的說道。
肖寒蹙眉走向洞府外，並未發現有邪修攻破細柳山陣法的情形，甚至護山大陣外並無邪修存在。
“什麼事如此慌張？”肖寒微微不悅，看向慌張的許靈韻。
“今日外城有訊息傳來，靈湖應氏被眾多邪修還有太玄寧氏圍攻！”
太玄寧氏！
自從吞併秦氏以後，太玄寧氏便沉寂下去。
沒想到這麼快便有所動作。
不過，應氏作為八族最強家族，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是邪修那些遊兵散勇能攻下的。
金石門封山的原因肖寒弄不清楚，但太玄寧氏的每一步肖寒都有一點預料。
“先挑最強的下手，其他家不知虛實之前，不敢輕易讓築基老祖支援。”
“若是支援應氏，家族本部受到攻擊又無法及時回援。”
“太玄寧氏背後，定然有除了太玄宗之外，我炕見的勢力在幫襯。”
肖寒心中思緒萬千，安撫完慌張的許靈韻，隨即去往外城打探訊息。
外城十七院。
“二哥，我們被編入許氏第三撤離批次，去投奔四大家族之一的楊氏。”
許青途幾人年幼，且境界低微，無法形成有效戰力，因此在許氏第三批次中撤離。
“四大家族之一的楊氏？”肖寒只知曉許氏有拋棄祖業，重邪找落腳點的意圖，司徒令也並未透露出許氏撤離的方案。
“就是那個有結丹高階坐鎮的楊氏。”許青途兩年間逐漸長開了，略帶英氣的臉龐上有些許擔憂。
南域十三宗，以京都四大家族為首，楊族，勢力龐大，遠非金石門之流可以相比。
“二哥怎麼打算？”
許青途，許小二，許蕙，許巖四人這兩年來依靠肖寒在山城的背景，過得相當愜意。
肖寒略一沉吟，這四人近年來對自己也算是言聽計從。
想了想，肖寒說道：“我欲前往月華仙城立足，你們跟隨許氏投靠楊家也算不錯的出路。月華仙城距離楊族也不是很遠。”
“二哥要做散修？”許青途一愣，另外三小個也是目陋訝之色。
別看喬州西部散修個個猖獗，但這只是一時，散修若是做下邪修之事，不僅每日要東躲，不敢輕易在各大正道宗門弟子前露面。
且同行邪修也會對邪修下手。
且許多交易坊市都對邪修釋出通緝令。
“老師欲要安排我去往月華仙城落腳，你們若是去了楊氏無法立足，也好多一個選擇。”肖寒回應了幾句，隨即又指點了幾人一番修行，這才向山城而去。
許氏整體而言還算平靜，只是餘下的子弟大多面帶憂色，互相奔賺謀求生路。
肖寒來到山城，徑直向藥園而去，正好遇到同往的許靈蝶。
兩人均是心事重重，照面打了個招呼，便一路無言。
來到藥園，司徒令正在整理藥材，見兩人同來，擺了擺手說道：“應氏還能支撐一段時間，若是八族真正齊心，太玄寧氏怎敢鼓動邪修做亂？”
不等許靈蝶開口，肖寒便道：“弟子此來，是為辭行。”
司徒令手中動作一頓，偏頭仔細打量面色平靜的許仙：“也好，趁太玄寧氏無瑕，此際倒是離開的好時候。”
肖寒恭敬一行禮，隨即道：“日後老師若無他處可去，可來月華仙城繼續教導弟子。”
司徒令沒有搭話，只是含笑示意許仙自行離去。
等肖寒走到院門處，司徒令這才似無意的說道：“離開許氏，身後無甚背景，還需藏技於身，不可輕顯於人。”
肖寒腳步微微一頓，隨即轉身合上院門，心中輕念道：“這一句，倒是中肯，司徒藥師還未發現寧悅離開之事嗎？”
肖寒真正的修為僅僅是煉氣七層，在大勢之下微不足道。
雖然是被許氏從金石門買來的，但肖寒來到許氏四年多來，不僅未曾受到不公待遇，反而身份地位有進一步提升。
自太玄外遷以來，那種若有若無身在局中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
外部壓力下，想來許氏那些長老也無瑕顧及自己。
總體而言，許氏於肖寒有恩。
“如今我修為低微，只能獨善其身，隨波逐流。”
“但願許氏能有一絲轉機。”
肖寒心有所感，抬起頭望向一片蔚藍的天際。
肖寒回到洞府前的海岸，許靈韻等略有修為的僕叢也被許氏召集著離開。
略微蹙眉看向洞府外端坐的白髮老宅肖寒心下一驚，略坐沉吟便迎了上去。
“晚輩許仙，拜見老祖。”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許氏如今現存的老祖之一。
許鴻，築基後期大修，實力手段神秘。
許鴻老祖雖滿臉壑，神態卻是和善，見許仙行禮，這才笑道：“你就是許仙？我曾聽秉忠提起過你。”
“許秉忠，許雲的二叔？”肖寒不動聲色，心中卻略微一驚。
見許仙略有拘謹，許鴻起身走到樹蔭下，上下打量著許仙。
“像你這麼大年齡被許氏買回的子弟很多，秉忠起初以為你是哪一家派來的奸細。因而著手調查過你的來歷。”
肖寒微微蹙眉，真要查的話，自己的來歷也就到春朝城便截止了，再繼續查只怕是查無此人。
“秉忠查到金石門，又查到了世俗。”
許鴻想到此處，又忍不住打量起肖寒來：“你的來歷，老夫也知曉一二。”
肖寒正欲開口，許鴻又道：“家族不曾負於你，仙途各異，不可強求。”
“多謝老祖大度。”肖寒心下也有很多疑問，卻沒有多嘴詢問。
許鴻見許仙依舊一臉的平靜，心下詫異，說道：“老夫不知楚族為何遣你而來，但你從未表露過楚姓之事，在家族沒有逾越之舉。”
“如今形勢混亂，你要賺老夫也不阻攔，只盼未來能看在家族情份上，幫忖一二。”
肖寒再度平靜行禮：“謝老祖。”
“去吧。”
肖寒略一遲疑，隨即轉身便走。
許鴻默默收回目光，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楚皇族，這小子會去嗎？”
……
離開細柳城，肖寒辨別方向，沒有貿然飛行離開，收斂周身氣息，以凡人身份順著官道一路向東而去。
兩日後，喬州錦湖郡城。
“威遠鏢局？就是你了！”肖寒抬頭看了一眼大門前進進出出不少人威遠鏢局。
錦湖還在西部範圍內，由於不想引起邪修注意，肖寒一路小心，甚至不曾加快速度，只是混在凡人之中前行。
偶爾也會有路過的築基修士的神識掃過凡人堆，但大多隻是一掃而過。
第二日快要入夜時，邪修神識的掃描更加頻繁。
保險起見，肖寒打算僱傭幾隊鏢師陪自己離開喬州，前往下一個州的州府。
走進鏢局，其中彪形大漢投來隱晦的目光，肖寒皆坦然處之。
等了片刻，鏢局一個小掌櫃這才前來招呼。
“小哥兒押送何物？”小掌櫃看著年紀不大，自來熟的為肖寒倒上茶水。
肖寒對鏢局有所瞭解，徑直道：“我自己，去往宋州州府，需要二十位鏢師同行。”
小掌櫃倒茶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咧嘴笑道：“小哥兒有仇家盯上？”
肖寒搖了搖頭，只是保險起見罷了，那裡談得上仇家。
“談不上仇家，只是以防萬一。”
幾番商量，肖寒花了三千兩銀子，僱傭威遠鏢局一隊鏢師，前往宋州州府。
像這種財大氣粗，又膽小怕事的財主威遠鏢局還是頭一次遇到。
掌櫃迅速清點了一位大鏢頭，二十位鏢師同行。
由於肖寒不想久待東部，約定次日出發。
肖寒還借用了一合身的鏢師衣服，免得過於引人注目。
從錦湖郡城到宋州州府路途遙遠，沒有一兩個月時間，以凡人的腳程趕不到。
索性肖寒也不想折磨自己，就給了三月為限。
次日一早，肖寒上馬，同二十一位鏢師同行，只有兩輛裝著破爛衣物的箱族上鏢旗，搖搖晃晃的離開了錦湖郡城北門。
“許兄弟，此刻日頭正盛，偏坡路四棉遮蔭之地，極不好賺可需避過正午再行？”
這次押鏢幾乎可以說是輕輕鬆鬆，且給的銀兩不少，大鏢頭一行人對這麼豪爽的大主顧也十分客氣。
肖寒抬頭掃了一眼頭頂烈日，說道：“大鏢頭不必道友，許某這點苦頭還是腦的。”
大鏢頭也是爽朗一笑：“那便過了偏坡路在做休息。”
幾人談笑之時，威遠鏢局又迎來了三位克。
“這是銀票，現在便安排鏢師，立刻出行。”
小掌櫃的見茶杯旁的銀票，心裡忍不住犯了嘀咕：“又是保人鏢？”
細細一打量氣質不凡的女子還有略顯調皮的另外一位小女子。
微微打量撲打扮的老僕，小掌櫃暗自猜測幾人身份。
“錦湖最近似乎並未發生什麼大事。”兩位豪門小姐加上一老僕，怎麼看都是大有來歷之人。
點了鏢頭鏢師，小掌櫃注視著鏢局隊伍離開東門，微微搖頭，走回鏢局內，碰巧遇上另外一個掌櫃，交談起來。
“保人鏢？”另外一位掌櫃同是面陋訝之色，隨即道：“小弟今日也接了三個保人鏢。”
小掌櫃面露思索之色，隨即快步走向後院請示總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