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奧術課程（一）
歲月的齒輪發出聲響，又是一個轉子，這座塔再次迎來新的領域。
奧術的光波盪著源湖的水花，水面的花裝點著美人的倒影。
靠近湖畔的這裡，金髮紫眼的某人正梳洗著頭髮，倒映過湖面，水珠從髮絲滑落，水滴叮咚，起伏的波紋模糊她的臉。
修長的手指捲過耳邊一縷金髮，美人順勢望向奧術之塔，只是一眼，黑色長裙轉過，飄揚的裙邊帶著死亡的魔力。
紅唇輕笑，漆黑的靴子抬起，一步走入暗影。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只有一個毛絨小球在空中緩緩睜眼。
……
某人某個溫馨的房間，在地毯上沉睡的瑪哈德，盤坐在地的賽安希岸，撲翅的兩個小毛球，還有坐在空中架著腿的安娜。他們似乎還是原來的模樣。
等到一排文字在空中懸浮，它就這樣靜靜的懸浮空中，也沒有什麼人注意到。
等到夜色將歇，掌控了一天魔粒的賽安睜開了眼睛，揉了揉肚子緩緩站起，他還在思考今天晚上吃點什麼。
伸了一個懶腰，轉過身走向書架，他得找本書來下飯。
剛剛站起就看到了那排文字：“請所有奧術學徒在兩個星月之內選擇自己喜歡的知識。”
“在兩個星月後，根據所選擇的知識你們將共同組成一個團隊，對這方面有所建樹的導師會來給你們授課。”
“導師的選擇面相整個世界，不止塔外，塔內的你們也可能會成為導師。”
“不同於塔外的導師，塔內的導師可以自行選擇報酬。除此之外，所有的導師都將獲得一定數量的虹來完成這個團體課程，並且導師個體產生的虹在一定範圍全部為零。”
“導師完成團體課程後，將對學徒完成的課程綜合性評價，課程評價將記入奧術塔的檔案。”
黑褐色的眸子注視，少年自語，“喜歡的知識嗎？我喜歡什麼呢？”
賽安想著，思緒來到一片天地，漫天飛舞的櫻色花瓣與淡紫的天空呼應，似乎連湖面都是溫柔的模樣。
在這裡一個少年站立，沒有黑袍籠罩，線條分明的身材透出他的英氣，人影倒過湖面，而那映像卻透過某個少女的身姿。
賽安疑惑，視線向著湖面靠近，剛剛接近白髮褐膚的少女轉過臉，髮絲飄蕩，他只看到一角，不過單單一角他也已經能認出這個少女是誰。
瞳孔一縮，賽安連忙低下腦袋，那羞澀的樣子，也不知在隱藏什麼。
“我喜歡的……”這樣想著，微微一笑，“我一定要找到那條回家的路！一定！”
正當少年發愣，一隻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發什麼呆呢？”希岸說著視線移向那行文字，“哦！在想選什麼知識呢？”
“打算選什麼？”希岸說著就在旁邊的座椅躺下。
被嚇了一跳的賽安倒吸一口涼氣，緩了緩心情，也在旁邊的座椅坐下，道：“還沒想好。”
兩人的話語自然打擾到了某個看書的少女，隨著書頁記錄，黑色絲質手套合上書本，安娜抬頭看向那行文字。
“選點與自己所涉及的奧術有關的知識吧！”少女這樣說著又對著空中說道：“食物。”
各種的食物在她面前的光屏展現，少女隨手點了兩下，通透的七層飲品在那聖盃之中盛放。
聖盃自然是魔泉的附贈品，除此之外，還有一個聚集魔粒的球型法陣懸浮其中。
酪之牛乳，蜜之蜂漿，血之鮮紅，酒之彌酸，汁之百果，樹之森藍，露之晨曦。
七層七飲，帶著七種不同的甜蜜，少女結束了今天的晚餐。
“有什麼是可以我們一起選擇的？”賽安這樣想著，自語道：“植物？”
“植物。”希岸喃語，眼前一亮，讚歎道：“就植物！”
“真的？”賽安疑惑道。
“真的，我控風你控土，植物是最適合我們的知識。”希岸說著，話音一轉，“而且我們從小到大接觸最多的也就是植物，如果能把奧術與植物結合，我相信這會是一個領域性的突破。”
“好！”
聽到兩人的談話，坐在床沿閱讀睡前故事的少女道：“安娜看好你們呦！安娜最喜歡喝安斯格拉樹的樹汁了！”
少女的鼓勵，很顯然給了他們動力，兩人不約而同的握了握拳，視線交集又噗嗤一笑。
這時黑白裝扮的少女再次開口，道：“正常而言，魔塔下選擇的道路決定了我們的出路，選擇植物知識的多半是生活在山嶺與森林。”
“野人族嘛~~應該已經全部在這個房間裡了，除此之外生活在森林的應該就只有五靈族了。”
“但五靈族的話，塔內我也沒遇到過幾個，而且他們選擇的道路應該都會是光……”
少女翻著書頁認真的說道，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少女的聲音便輕了下去。
“所以，我們選擇植物很有優勢，與我們競爭的會很少？”賽安的思緒隨著少女的暗示脫口而出。
對於賽安的疑問，安娜沒有肯定的答覆，她就這樣坐在床沿拿著書本準備進入靈魂世界。
“賽安，那我們就選擇有關植物的知識吧！”希岸話音剛落，賽安對著眼前的希岸點了點頭，道：“虛，我選擇的知識是植物。”
希岸也沒有猶豫，直接就對著虛說道同樣的話語。
小小的事情忙完，賽安才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隨手拿了一本書後對著虛說：“食物。”
光屏流轉，少年點了他最喜歡的食物——肉。
肉片切的細膩，裹著飯糰，粘著調料，賽安吃的有滋有味。
隨著晚餐一個又一個減少，賽安突然想到了什麼，向著正在練習影與暗的希岸望了望，又看向正在閱讀的少女。
賽安輕聲問道：“安娜，你打算選擇什麼知識呢？”
“靈魂。”少女平淡的說道。
平淡的話語讓兩個少年停下了各自的事情，他們看向坐在床沿閱讀的少女，搖著雙腿，精緻的裙裝隨著雙腿起伏。
看到這樣的少女，兩人心中出現兩種不同的想法。
“如果我也能像安娜這樣該多好！”
“如果我也能像安娜這樣該多好！”
一個是羨慕少女的忠誠，一個是羨慕少女的灑脫。
“虛，現在還可以更改選擇的知識嗎？”
“可以。”
隨即賽安又道：“希岸，我們也選擇靈魂的知識吧！”
希岸還沒開口，黑白裝扮的少女已經說話：“安娜喜歡靈魂，但你們不喜歡靈魂，主人有安娜就夠了。”
“可是我也想為瑪哈德出一份力。”賽安道。
“賽安做不到的吶。”
“為什麼？”
“因為賽安不懂靈魂，不會說靈魂的語言，還有很多其他的語言。”
“我可以學！”少年注視著安娜認真的說道。
“嗯—”少女略做沉思，合上書本，一對碧眼注視，“你能和我說一樣的語言嗎？”安娜說著最後輕聲發出了一個不知名的音調。
賽安聽著這不知明的音調一愣，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語言？”
少女微笑著，纖指捲了一縷金髮，看向瑪哈德溫柔道：“賽安知道的喲！賽安一定要讓安娜說出那兩個字嗎？”
少年的眉頭緩緩皺攏，他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只是又不敢確定。
卷著髮絲的少女緩緩抬頭，依然是那可人的微笑，張開嘴，距離很遠，聲音卻是很近。
“賽安不用去學哦！主人有安娜就夠了。”
這時一頭霧水的希岸問道：“你們說的是什麼語言？很複雜嗎？”
面對希岸的問題，賽安難得沒有發聲，至於安娜，黑白裝扮的少女緩緩附下身子，黑色的絲質手套摸過男孩的腦袋，就這樣她要前往靈魂的空間。
希岸又轉身看向賽安，微皺的眉頭道出他的疑惑。
賽安張了張嘴，剛想開口，心中響起少女的聲音：“偷偷告訴賽安是主人讓安娜這樣做的喲！可不要告訴希岸呢。”
少年剛張開嘴又閉上，原本想說的已經卡在喉嚨，思緒一轉開口道：“那是一種溝通靈魂的語言，是我們無法學會的。”
“原來是這樣。”希岸說著，“那安娜能學會嗎？”
“安娜應該已經學會了。”
“這就是天賦嗎？”希岸感嘆道，轉過身又開始練習影與暗。
戴著骨牙項鍊的少年沒有對夥伴說假話，只是那顆心有些猶豫。
他看起來還是那平靜的樣子，只有思緒不斷流轉，“如果安娜說的是惡魔的語言，她又是如何學會的？輕語不是沒有在塔中留下一點與其相關的東西嗎？”
“還是說，她本是惡魔？”
“不不不，她是五靈族才對。”
“等等！是瑪哈德讓安娜使用魔語的，那……是瑪哈德教會安娜的嗎？”
“可瑪哈德又是怎麼學會這種語言的？”
隨著深入思考，賽安的一隻手已經放在唇前，少年眼前一亮，念道：“是輕語！她教會了瑪哈德語言又讓他陷入沉睡。”
“可是……”賽安的思緒回到了那次戰鬥，鮮血與魔咒，暗影與扭曲之光。
“安娜這樣使用魔咒，為什麼輕語不讓她也陷入沉睡呢？”
“還是說，她並不知道？”
……
賽安的思緒不斷變化，一個又一個的猜測浮出頭腦，不過到了最後他任然想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