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授課
夜闌雨聲，星空薄雲，奧術虹塔，符紋矩城。
當最後一縷光消失大地，奧術之塔開始變構，星星點點奧術之光從塔身周圍出現，它們漫無目的漂浮，在塔周圍猶如星火。
星星點點的奧術之光在一個瞬間聚攏，一道光環虛像呈現，同一瞬間，環繞塔身上段的合一路徑開始變幻，一道化兩曲。
這時，倒塔的旁邊一座新塔拔地而起，新塔化作彎弧與倒塔交錯延展，直到延伸至第一座塔的黃金比例處，這個位置也就是上塔與下塔的交界，弧塔的尖頂開始向外斜向延展。
分成兩道的奧術之路，其中一道向著那座弧塔的尖頂蔓延，等到塔尖與新的奧術之路相觸。
新的奧術之城瞬間展開，奧術矩陣不斷構架，在數不盡的構架之中，冷色的地面延伸，接著是道，寬闊的大道不斷分支，而小道又通向無數人家。
摩天的大廈伴隨奧術構架由下至上展現，同時在大廈之下，立方的小屋一個又一個組建完畢。
從遠處望，已經可以看到這座城的雛形，相比第一座城，這裡的街區少了，從而多了生活的區域。
黑夜之中，一個白色盤發身著白色法袍的女子出現在奧術光路，她睜開虹眼，眸中對稱的符號閃過，踏過一步，她已經來到這座新城。
隨著眸子轉動視線開始移動，奧術的構架，魔法粒子的流轉很是通暢，當然也有一些卡頓之處，美人身影一轉就來到街區的牆角，揮了揮衣袖，奧術符紋伴隨構架重組，空中流動的魔法粒子向著這裡匯聚，很快這裡的小毛病也變得完美。
修修補補，幾息之間，她已經走過全城。美人站在中心的大廈之下，輕輕吐出一口氣，甩過衣袖人影出現在空中。腳下踩著奧術方塊，下方是奧術之城，虹眼最後瞟過一眼，她便回到那個奧術花園。
坐在鳥籠狀亭臺之下的美人捻指輕觸六芒星圓桌，隨即無數的奧術符紋在空中微光，清脆的聲音出現在每個生靈耳旁：“我是輕語，現在我來講關於禮儀。”
“我想各位大多已經解開了那個奧術之鎖，已經對禮儀有了一定的瞭解。那麼我想問問各位對禮儀的看法。”
“現在，各位可以對虛講出你們對禮儀的看法！”話音剛落，就零星的有生靈開始道出自己的看法。
而大多的生靈還在思考。
當然也有個別沒解開奧術之鎖瞭解禮儀的，這時的他們就像是被世界拋棄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幹什麼。
即刻他們開始解構這個奧術之鎖，若想不被拋棄，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趕了。
——希望還能夠趕上吧，或許是再也不能。
時間點點過去，輕語可不會那樣仁慈，為了個別去浪費更多的時間。
“現在，各位可以從虛所展現的文字上看到所有的觀點。”清脆的聲音說著，賽安面前滿是文字，各族的文字密密麻麻整齊排列，少年微微一愣，開始從第一條看起。
看了一眼，少年抓了抓腦袋，望向空中的少女，道：“安娜第一行第一句是哪個種族的語言？”
“牛頭人族。”
“還有這個種族？”
“嗯。”
清脆的聲音一轉，道：“我們把這些關於禮儀的觀點分類，大致可以分成以下幾種。”
“禮儀是一種束縛，是束縛我們行為來達到表面的‘禮儀’。”
“如果所有生靈都講究禮儀，那樣可以很有效的改變我們所生活的環境，紛爭會減少，而且族群將更有秩序。”
“禮儀會拘束我們的性格，每個人都用同樣的方式表達，這樣的禮儀會讓每個人都變得一樣。”
“禮儀是一種很優雅的表達方式，但這不適用與我的族群，適度的禮儀可能會更好。”
少年注視，現在在面前浮現的語言已經是他能看懂的人族語言了。
“那麼現在，由我來講解禮儀。”
“在授課之前，我要提出我的要求，也就是你們從我這裡出師和走出這座塔必要的要求，其中第一點就是禮儀，無論各位對於禮儀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所有從我這裡學習奧術的使徒都要學會禮儀，並將禮儀融與生活。”
“而且今後在你們教導別的使徒時，你們首先要教會他們禮儀。”
“你們無法拒絕，當你們從我的塔中獲取知識，我就要對這個新的時代負責，而對同樣肩負時代使命的你們，你們別無選擇。”
清脆的聲音說著，賽安與希岸望向對方，眼中滿是驚訝，只有坐在空中的少女依然架著腿輕輕搖晃，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我想你們族群中的長老可能給你們講我的故事。”
“我生與十三個轉元之前，我是浮斯忒最後的公主，我的國家極其繁華，你們生活的第一座城，就是以我記憶中的模樣改造。”
“那時，所有的子民都會遵守同樣的東西，那就是禮儀，在學識的哺育下，每個人都由心的熱愛國家，也都遵守禮儀。”
“我曾記得，在我的國家之中，除了戰士，其他的子民都是以學識的對決來解決矛盾。當然對決的學識涉及各方各面。”
“至於戰士，他們以鍛造武器來對決，鍛造武器不單是力量，其中所涉及的學識很綜合且更是需要實踐。”
“如果你們想要了解，我已經將鍛造的學識，記錄在塔的書籍之中，這一類與奧術無關的知識，需要你們去閱讀以及實踐。”
“或許我的思維是侷限的，但是活了千年，我還從未見過有哪一座城比浮斯忒更加繁華。”
“即便要超越，那也不再是我這個古老的奧術使要做的事情。改革是必然的，也許在下個斗轉星移（指一個轉移的時間，十年），也許又在下一個轉元之中。”
“講到這裡，我想也無需多言，我想要做的是把奧術帶給所有生靈，而你們是最初者、見證者、傳承者，還是奧術的使徒。”
“我已經把我的要求帶給你們，有關禮儀的知識也已經擺在你們眼前，你們要做的是把奧術帶給更多的生靈。”
黑袍之下的少年在思考，不但是對眼前的禮儀思考還對未來的奧術思考。當然思考的不單是賽安，所有生活在這裡的生靈都在思考。
“現在我來解答之前的幾種看法。”
“第一種。禮儀是一種束縛，是束縛我們行為來達到表面的‘禮儀’。”
“對於這種看法，曾經我對我的學生說過：‘我無法讓你由內改變，只能用禮儀來束縛你的行為。’當時我說這句話時，他只是個普通人。”
“我在之前講過，學識與禮儀是相通的，擁有學識自然會使用禮儀。不過我也有一個推論：‘只知道禮儀卻沒有學識，這樣的禮儀是束縛的。’”
“對於這個推論，它有一個前提，它的物件不是奧術使。對於奧術使，也就是對各位而言，禮儀是僅僅是一種體現，它會體現你們的學識與一些本質的東西，無需束縛，順其自然。”
“其二、如果所有生靈都講究禮儀，那樣可以很有效的改變我們所生活的環境，紛爭會減少，而且族群將更有秩序。”
“對於這一種看法，我無法對其肯定，我能講述的只是關於你們授課之時能做到東西。”
“對除奧術使以外的生靈而言，在沒有學識的情況下，禮儀極有可能會成為束縛，束縛他們的行為，即便遵守，他們的心也可能是拒絕的。”
“此刻，你們可以針對不同的領域、不同的族群做出不同的禮儀，即便是我也不可能讓非人的種族只按照人類的禮儀，這時你們可以按照不同的族群改變不同的姿態與禮節。”
“我曾教導炎皇尤格，他曾以這套禮儀為原型，結合炎族原始的傳統，對炎族不同的種族定下了不同的禮儀制度。”
“他能夠做到的事情，你們也能夠做到。成為奧術使首要學會的就是發現、改變、創造！其次才是將奧術之光傳向世界！”
“第三：禮儀會拘束我們的性格，每個人都用同樣的方式表達，這樣的禮儀會讓每個人都變得一樣。”
“在我講述如此之多後，禮儀會是一種學識的體現，但絕非會使一切同化，即便是光也無法決定每個生靈的性格。”
“表達方式的統一是文明的開始，當所有生靈遵守秩序，奧術之光也將帶來繁華的世界。”
“第四：禮儀是一種很優雅的表達方式，但這不適用與我的族群，適度的禮儀可能會更好。”
“禮儀本身就是適度的。對於禮儀，它的本質是優雅與學識，即便是戰鬥，那也需要優雅，更何況是奧術使。”
“對於不同職業，戰士之間有戰士的表達方式，奧術使之間有奧術使的表達方式。”
“戰士可能會以碰撞來表達自己心中的熱情，那麼奧術使之間的表達方式便是學識與禮儀。”
“當然此外你們也可以用戰鬥來解決問題，奧術之路本是競爭之路，對於學識更淵博者，本就需懷尊敬之心。”
“這就如同戰士之間，強者本就會得到尊敬，奧術使之間亦然。只是這樣的表達方式相比力量碰撞更為優雅罷了。”
“至於試用與自己族群，既然發現了這個問題，為何不用自己的學識與閱歷去改變去創造？”
“奧術本是從無至有，從我創造奧術到現在五種完整的體系也只過去兩個轉輪，奧術的使徒本是超越。”
“各位，豐富你們的學識，開拓你們的視野，我把我一切的學識都留在了這座奧術塔中，去發現，去改變，去創造！新的時代在你們手中。”
講到這裡，所有的生靈第一次對奧術使、對現在的自己有了深層的瞭解。沉思中的眾生恍然大悟，念道：“我學習的奧術是這樣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