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復仇之矛（七）
紫諾沃夫的第五群島，
忙碌的人群穿流不息，他們的終點，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前往哪個街頭哪個小巷，也不知是在哪個路口轉角。
隨著夜色臨近，匆忙的人群卻有了秩序，他們向著一個小小的莊園匯聚。當然這裡的人群只是生活再在三角大廈之間的人們。
各異的裝飾把他們點綴，各種筆挺的正裝把男人的英氣展現。
他們成對進入，每個人帶著一個女伴，或是牽著纖手，或是攬著細腰，看起來每個人都是這般搭配。
一個女郎身著華麗的長裙禮裝，搭配上她優美的曲線，看起來她很是妖嬈。
一個女士，走著貓步，脖子上還有小小的領子，身下是鑲著零星金鑽的禮裝，微微發光，嫵媚遇上高貴又會帶來什麼？
沒有答案，因為身處花園，沒有人會去只欣賞一朵小花。
看看遠處，那個潔白的，優雅的美人。
哦？
那是誰的身姿？
妮娜·卡莉爾，她牽著某個家族長子的手，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想讓人把她捧在手心裡。
他們來到這裡，一個美人迎面而來，美人帶著他們走進這裡。
沒錯這裡是一個宴會，死鬥召開的盛大的晚宴。
為此他還買下了旁邊的一家莊園，因為原本的場地不夠寬闊，容納不下歌姬的舞臺與餐桌。
還此之外，這裡還有舞會的水晶臺，水晶臺有多大，莊園就有多大，一切都是在水晶臺上面舉行的。
水晶臺自帶光亮，與天空零星吊掛的九顆巨大水晶琉球相得益彰，當然它們還呼應著天空的群星。
閃耀的微光，點亮人們的臉龐。
這片開始入夜的城似乎變得奇妙。
華麗又高貴，俊男靚女已經在各自的座位等候，他們以各自的家族夥伴聚集，沒有人敢走到別處。
當然，在他們進入這裡之後，他們已經不會再去想著什麼虛榮的東西。
這裡太過奇幻，讓每個人重返年輕，他們在微光中回想著自己曾經美好的記憶，恬靜的坐在這裡就是一種享受。
即使是有人說話，那也是小聲的，畢竟讚美之詞，說的太大聲會讓坐在這裡的人覺得自己沒有什麼眼見。
水晶的稜桌上裝點著各種糕點，皇家的糕點讓人印象深刻，畢竟這個東西吃過就很難忘記它的美味。
年邁的富豪當然品嚐過，只是他們身旁的美人太過撩人，你一口我一口，就這樣一口一口的失去自己的心。
是迎接客人的美人，這是死鬥讓格雷訓練的奴隸，她們已經成功的吸引了無數富商的眼球，異色的人族，充滿著非同的魅力，尤其是瑪雅與希旦，只要看過她們一眼，就不會再被驚豔。
不再多言，她們生來就是為了欺騙。
而作為主人的死鬥，他是這樣慷慨，隨意的把這些玩物贈送，喜歡就把女人拿去，如果不怕命長。
等到賓客滿座，歌姬走上舞臺。
當然是瑪雅，她帶著幾個同伴上場，好吧，有人還戀戀不捨，放心她們很快就會回到某人身邊。
新的曲子新的舞蹈，人們已經充分感受到了死斗的財富與熱情，這是他們從未體驗過的激情。
舞蹈只是開篇，接著是舞劇，還有歌曲。只是提興，隨意的請了幾個明日之星，隨意的找了一本劇。
在這裡，普通的東西也已經被裝飾的奇幻，隨意的提興也會被稱為傳奇。
等到這些開篇序曲在人們的掌聲中結束，格雷走上水晶臺的中央，提著一把樂器，邊走邊奏，他的演奏帶動人群，水晶稜桌上光已經亮起，人們也開始舞曲。
格雷的曲調婉轉，就這樣伴隨著舞蹈結束。
天空的星辰已經發亮，人們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是美人太過可人，不過他們很快就有大把的時間去體驗。
死鬥走上舞臺，熟悉的黑衣與帽，舉著水晶杯，杯中的酒液通透，人們回到座位，對著死鬥舉杯，死鬥一飲而盡，人們敏了一口酒液，不約而同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
伴隨著迷離的情調，死鬥開始言語，渾厚的男音振奮人心。
“今天我邀請大家來到這裡，也不知道大家是否盡意。”
“如果還沒有，那就接著狂歡。如果已經滿懷，那就再欣賞曲調休息。”
“今夜，我們不醉不歸！”說著，瑪雅走到死鬥身邊再次給他倒滿酒液。
高舉酒杯，人們相視，表情各異。
在人們的注視下，死鬥鞠了一躬，接著走下了舞臺，與人交談。
死斗的行為依舊讓聰明的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要幹什麼。
一瞬間，俊氣的男人開始尋找目標，優雅的女人也舔了舔嘴角。
水晶的晚宴結束。
帶著意猶未盡的身心，英俊的帶著美麗的回到自己家，當然，他們已經換了一個女伴。
天色朦朧，這裡的水晶臺已經不見，似乎昨夜的狂歡就不曾存在過，但迷離的味道還在延續。
除此之外還留下了什麼？
是死鬥被人們唸叨的豪情，因為那樣的美人說送就送，這樣的晚宴說舉行就舉行。
這也只是表面現象，那些帶走死鬥美人的富豪，他們在一個月內就會陸續死亡。
可能會是像西索里斯一樣病倒，可憐的躺在病床上猙獰；也可能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最終帶著意猶未盡死去；也可能會是被殺死在陰暗的房間，吐著絕望的鮮血含恨死去。
當然死法還有很多，畢竟她們傳承的是浮斯忒百年的技巧。
不用去想她們會不會背叛某人，憎恨之心讓她們強大也讓她們恐懼。
被死鬥賜予死亡力量的她們，只會是會一個妖豔的暗殺者，冷酷無情的殺手。
晚會之後的幾個星期，格雷開始忙碌，他開始收購，操控第五群島。
很快第五群島的富商們，不是死去就是倒戈，被美人迷了心也好，樂不思蜀也罷，畢竟他們別無選擇，只是換一個主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時隔三個月，死鬥正式成為了紫諾沃十人議會中的一員，每天出入王城議會，隨意的說些情報，在短暫的議會結束後又是一個歡送儀式，虛浮又繁華的宴會。
死斗的水晶晚宴讓紫諾沃的富商愛上了這個晚會，無論是享受過程，還是享受結果，這樣的晚會能滿足他們富足又高人一等的心。至少每個參加晚會的名流都是這樣想的，能享受柔情，何樂不為？
當然這個太過冰冷的男人對這些都沒有什麼興趣。
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身邊的瑪雅。
死鬥一直在奇怪一個問題，是關於之前的瑪雅，“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無法控制自己情感與身軀。”
漆黑的房間，
“夢母？”隨著思考，死鬥在一張紙上圈圈劃劃，最終在夢母旁邊畫上了一個著重的符號。
至於為什麼，死鬥能夠感受到夢母給他的祝福不同與其他，她是真的給了自己什麼。
“夢母……”死鬥放下了筆，開始思考，“夢母為什麼會被明多流放？她又為什麼會深愛著明多直到現在？”
“而且，她的情況跟瑪雅也很相似，無法控制……”一瞬間幾十種可能性在腦中閃過，只是死鬥搖了搖頭，因為假設太多，而且難以證實。
於是瑪雅被他呼喚。
瑪雅身著漆黑長裙，裙邊散落著不同的紫水晶符紋，美人在死鬥面前站的筆直。
死鬥溫柔的注視瑪雅，不知是真還是假，男人問道：“瑪雅，你在那個時候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瑪雅也不知道原因，但她開始敘述，當時她的想法，沒有一點虛假，甚至連腦中思考的過程也如實的說著，不過，關於兩個孩子的幻想還是被她隱去。
她已經把身心都給了死鬥，她會是死鬥最忠誠的殺手，不會對死鬥說謊的殺手，而不說會比撒謊更好。
死鬥聽著，思考著。
對著瑪雅招了招手，瑪雅站到死鬥面前，把瑪雅擁入懷抱，而他接著在紙上接著寫著，依然疑點重重。
瑪娜輕聲說道：“當時我感覺你的身體很溫暖，但是突然變得冰冷起來。”瑪娜停頓，有些恐懼：“那種冰冷的感覺，它在吸引著我，讓我無法控制自己。”
死鬥低語：“別擔心……”沉吟許久，“至少你感受到的冰冷，讓你變得更強了不是嗎？”
美人展顏一笑，她就這樣安心待在死斗的懷中。
隨著時間在安靜中過去，死鬥沒有得到答案。最後，死鬥在瑪雅的額頭親吻了一口，就這樣當做離別。
聽不出情感的聲音響起：“讓我思考一會兒。”
瑪雅回身，只是動情的眸子回望，微微一笑，沒有吻回，就這樣帶著死鬥想要抓住她的心化作漆黑消失。
等到一切平靜，漆黑的房間只留下了男人。
“溫暖與冰冷？”死鬥沉思，指間敲擊方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冰冷了？”
“從蒂娜離開開始？”
“還是踏入火山？”
……
再多的猜測也不會讓男人知曉，因為這是無愛之心的緣故，只有當他再一次為信念而戰，那時死鬥才能找回自己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