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記憶中的國度
空中花園，花繁葉茂。
一塊塊別緻的花圃在周圍環繞，花圃之間是一條條各不相同的隧道，他們是主幹道的衍生，讓我們追本溯源。
主幹道是一條寬闊的大道。
兩側是鏤空雕紋的石柱，石柱呈拱形，接連上方壁畫，朦朧的光束透過雕紋與其間的水晶內柱反射，七彩的光稜將壁畫裝點的神聖。
這裡來往的人流很少，他們穿著很是精緻，各式的符紋與光感極好的綢緞相得益彰，顯得高貴。
等到暮色將至，這裡多了一對人家。
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與一個還不回走路的男孩，孩子想要站起來，卻會摔倒，女孩把他扶起，孩子走了兩步又再次摔倒，女孩也不會厭倦，他們就這樣一摔一扶的迴圈往復。
在他們身後是充滿愛意的微笑，那是死鬥熟悉的父母。戴著黑白之冠的夫婦，他們的穿著很簡潔，只是純色綢緞，還有一些裝飾品，指環耳環還有項鍊。
兩人坐在純白石質的階梯之上，夫人靠在男人肩膀，前方是攙扶弟弟的姐姐，場景是這樣幸福，至少死鬥感覺很是溫暖。
視線緩緩拉長。
一座空中花園緩緩展現，瀑布伴隨著鮮花與蒼翠，閃耀的宮殿群落在中間很是輝煌，一切都是這樣的華麗。
隨著視角變遠，下方繁榮的景象變得清晰，忙碌的居民。各種各樣人群與各種各樣的街道，街道與人們一樣，是一塵不染的整潔。
天色漸暗，人群走進自己的小屋，各種店鋪也陸續掩上大門。
不過冷清也只是一會，等到街邊的水晶燈綻放熒光，飄轉的符號在水晶燈上顯現，這裡的世界再次光亮。
人群再次出現，各種夜市開張，街道又變得繁華。
如果說白天的主角是商人，那夜晚的主角是戰士。
人們在鬥角場匯聚，鬥角場在空中花園的旁邊，至於為什麼把鬥角場建造在這裡，或許是為了讓某人欣賞戰士戰鬥的英姿。
戰士們在鬥角場上戰鬥，誰又會是下一個明日之星。
哦？
那是誰的身影？吼多？他的背影充滿魅力，黑色的錘子伴隨著一隻大手揮舞，他一擊將對手的武器擊飛。
他沒有站在鬥角場上享受掌聲，只是幾步來到其他戰場，正在戰鬥的兩人一愣就向著吼多進攻，只是吼多身軀一震，又是抬錘與落錘，兩人帶著破碎的武器被擊飛至牆壁。
人群沸騰，
站在高臺之上的他們開始議論，強大如他，今後的明日之星會是誰。
吼多沒有結束，迴轉黑錘，黑錘劃過一條弧線，一個黑色的身影舉劍。
電光火石之間，黑錘被甩到空中。
吼多邁出幾步，粗壯的跟腱一彈，他高高躍起，抓住黑錘落下，震起一道氣浪。
此刻他已經來到最後一個戰場，這裡只有一個黑王正在靜靜等待。
人們吶喊，一瞬間兩個不同的名字被人們高喊。
鬥角場上，假面之下，兩對黑褐色的眸子相對。剎那，黑錘呼嘯，兩把大劍順砍。
只是瞬息，人們忘記呼吸。
火光閃過，是黑錘與劍的碰撞，金屬的鏗鏘之音沉悶，兩人一進一退一退一進不分上下。
那時的他還這樣英俊強大。
等到夜深，街道上的人們陸續回家，他們眸子透出幾分意猶未盡，眼中閃爍著期待之光，他們正在等待明天的到來。
只是等到天明。
代表死亡的戰獸來到，他們踏入了這片草原，肥沃的土壤變成一捧黃土。
戰士們已經手握長矛在城牆之上備戰，他們帶著統一的黑白麵具，男的是黑，女的是白。
在那些戰士之後，一個男人站在城牆的高塔上，那是死鬥所熟悉的他。
那個帶著黑冠，掌握王權的男人，這一刻他的臉龐不再模糊，哪怕是一個皺紋都是這樣清晰，他們就是一個模子的父子。
死鬥還沒記住他的臉，死亡的戰獸咆哮，城下的戰士在號角聲中發出戰吼，騎兵衝鋒。城牆之上，獵獸弩箭咆哮，無盡的黑失飛射。
戰況激烈。
戰士們成片倒下，戰獸也一頭又一頭躺在血泊之中哀嚎。
隨著血腥與腐朽的氣息蔓延，戰獸全部倒下，倖存的戰士們高舉戰矛。
沒錯，浮斯忒贏了，他們用生命守衛了這個千百年來最為輝煌的國度，一個可以與戰獸抗衡的王國。
當這座城市還沉浸在哀悼的死寂。
這時，他出現了，一隻巨獸踏著漆黑的霧來到這裡，他在空中注視這滿是屍骸的戰場，下一刻那似狼似獅的巨獸伸出利爪。
一滴黑血滴落，這片黃土黑土斑駁的草原在剎那之間變成沙漠。
微風吹過，空中還帶著花的香味，只是一瞬間香味化作腐朽的氣息。
巨獸胸前的黑色十字鎖鏈開啟，死去的一切醒來。
戰士、戰獸睜開黑瞳，這一刻他們化作了不死的亡靈。
戰鬥還沒開始，黑王投降。
王國成為歷史，王國的百姓變成奴隸，他們被洛奈強迫，用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最終在他們高超的技巧之下，他們打通了連線地底的深淵。
之後人們又被洛奈奴役，他們被迫拆掉了城牆，拆掉了房子、城堡，最終建成了一條通往深淵的階梯。
從此他們生活在了漆黑的這裡，而洛奈控制亡靈大軍將深淵堵住，而那些背叛王國的人們在上面建造了一座陵園。
這個世界並不缺乏背叛者，即便他們是這樣的信仰戰鬥。
原來的丞相星宿，他成為了新的國王，新的秩序由此而生。
……
百年王國毀於一夕，幾年後，丞相死去，他的孩子星羽成為了新的統治者，原來的黑王、白皇還有公主早已死去，只留下了還不會走路的男孩。
男孩獨自留在深淵，被國王最好的親信（吼多）撫養長大，在謊言與黑暗之終男孩成長。
……
死鬥那漆黑之淚已經滑落。
他臉上的面具浮空，心中的迷茫消散，現在心只剩下了哀傷。他緊緊抱著死語，漆黑之淚不斷劃過臉龐，只是還沒落地，淚就化作漆黑消散。
王沒有眼淚。
而死語，她眼角帶淚，纖細的手臂輕輕拍打著死斗的背。
看著這個與父王長得一模一樣的死鬥，死語感到欣慰。
輕輕吻了吻死斗的臉頰，拿起死鬥胸前的黑白符號鎖鏈，鎖鏈閃過一道白光，死語隨之消失。
她的聲音在死鬥耳邊環繞：“死鬥你該醒了。”
死鬥睜眼，眼角帶著黑淚，胸前閃過暗光，他的眼中已經不在迷茫，只有戰意。
戰士之心已經開始甦醒。
起身遠遠的望了一眼魔皇傲然的背影，不帶著情感的聲音響起：“休·蘭比爾，我很抱歉打擾了你的美好時光，不過現在，我該走了。”
魔皇輕笑，是那樣的柔美。
“這個送給你，我覺得你會需要一把武器。”魔皇微笑道。
說著，他指了指遠處的漆黑長矛。
死斗的視線移向戰矛，大步走到戰矛面前，只是看了一眼，便拿起戰矛化作漆黑消散。
當然，在這裡還有一句聽不出感情的“謝謝”還在空中迴盪。
魔皇依舊微笑，這時死語從魔皇身後走出，“魔皇休·蘭比爾，謝謝你的幫助。”
“不。”魔皇吐出一口然諾，眯眼注視，“你該謝謝我的主人，我只是聽祂的命令辦事罷了。”
死語點了點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扇動，接著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皇家禮，眼中符號一閃，她也消失在了屋內。
“死語，我的主人說，你可以去黑土火山，從此你將忘記自己的過去。”魔皇柔美的聲音迴盪。
“謝謝，真誠的祝福你，也祝福獸王。”死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死語前往了黑土火山，從此以後，死語消失，只有一個新的輕語應運而生。
死鬥在空中停頓，他摘下了他可悲的黑色面具。
略做思考，他決定回到沙漠直接殺死星羽。
為什麼？
獅群只能夠有一個王。
隨著一道漆黑在空中劃過，死鬥將帶來純粹的黑暗與死亡，他的戰心跳動，而他手上的漆黑長矛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股戰意回應。
死鬥沒有問這是什麼武器，可這時他已經知曉。
傳說，強大的武器可以感受戰士意志，他們渴望著被合適之人發現。
當死鬥接觸的那一刻，黑矛就已經承認了這位新的戰士。
心中燃著怒火，黑翼扇動。
從天而降，死鬥來到了宮殿之前，原本的戰意即刻消散全無，他慢慢的走著，無聲無息的進入宮殿。
漆黑的假面，裂著嘴角，見人就殺，沒有一點多餘的仁慈。
在幾個死人口中確定了星羽的位置，漆黑來到了王的寢宮。
星羽看到了死鬥，星格也看到了他，兩人眼中滿是驚訝，只是兩人的驚訝各不相同。
“你是誰?”星羽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他還想看出面具之下藏了什麼。
“我是死鬥，我來自沙陵深淵。”無情的聲音是星羽聽到最後的話語。
死鬥化作一道黑芒，直接穿透了星羽的胸口。戰鬥？一個沉迷美色的獅子怎麼能跟滿身傷痕的黑獅戰鬥？
星羽英俊的臉龐呆滯，臉上已是將死之色。
死鬥沒有留情，抽出戰矛一揮，鮮血沾染衣襟。
“你知道怎麼召集戰士們嗎?”依舊是他那毫無情感的聲音。
“我知…知道，別……”星格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她眼前的死鬥似笑非笑，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和要做什麼。
“去召集戰士們吧！”死鬥微笑，只是聲音依舊無情。
說著，他輕觸星格的腰肢。
如此冰涼，滿心恐懼的星格即刻就衣衫不整的逃離了這裡。
死鬥瞳孔符號浮現，微笑收斂，他望向了星羽的亡魂，伸出手，星羽的靈魂破碎，一串串記憶走馬觀花。
記憶就像是錄影，很快便隨著破碎的靈魂結束。死鬥嘆息，又是一笑，心中的怒火無法停歇，“死語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國王之子，而且……星宿是把洛奈引來的罪魁禍首，只是在其中還有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忍不住再次嘆息，因為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他的對手是三個繁榮的國度。
死鬥走到視窗，看向外面一片黃沙，黑王的身影與死鬥重合。
曾經的黑王站在這注視繁華的城市，那時死鬥還被他的母親抱在懷中。
死鬥望著窗外許久，這裡很是安靜，一攤鮮血，一具屍體，它們還在訴說這裡所發生的可悲故事。
直到洛薩疑惑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死鬥?”
死鬥回身望向洛薩，伸手摘下面具，英俊的臉龐上沒有一點悲傷，微微一笑。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