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紅髮灼眼的美人
魁梧男人走在沙漠與黑土相交的土地，這裡一邊是伴隨火焰燃燒的黑土，一旁是漫天卷地的黃沙。
從妖精森林沿著風沙焦土交錯的土地行走，走到盡頭就是西羅納斯所在。
沐浴光照，死鬥昂首挺胸向前走著，踩過沙土，黑色的獸面具遮掩強光，身上裹著幾塊獸皮，隨身披著破舊的灰色長袍。
炎熱的風吹過，長袍與沙礫飄蕩，風塵僕僕，他就這樣不分晝夜的走到西羅納斯。
待死鬥走近這裡已經是另一天的午時。
美麗的城市近在眼前，仰頭望去，一團巨大的火焰在城市上空熊熊燃燒，七色火焰交匯，他們相互纏繞又各不相融。
——居住在這裡的人們都相信火焰中居住著火焰的主人聖炎，但並沒有人見過，所以外鄉人對這種說法半信半疑。
死鬥走到了城下，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熱浪，不一樣的炎熱，讓他感到有些不適應。
守城計程車兵看了看帶著黑色面具的死鬥，儘管好奇，但沒有在意。
畢竟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人流浪到這裡，而他們也總能在城中找到歸宿成為這裡的居民，若是對一個未來的居民出手，這是不被聖炎所愛的。
此外由於信仰聖炎的緣故，這裡的人們信仰火焰是一切的源泉。
同樣他們認為所有人都愛著火焰也被火焰愛著，因為能夠來到這裡便是一種不畏炎熱的證明。
然而對於死鬥而言，他早已感覺不到溫度。
身著灰袍的男人走進城市，這裡是一副他從未見過的景象。
“有趣。”死鬥心念著就開始張望。
沙色大道的兩側是沙色的建築，火焰的雕紋，隨處可見，門窗，陽臺，柵欄，扶手……似乎一切東西都被這裡的人們雕刻上了火焰的形狀，他們是這樣的信仰火焰。
而這裡的樓頂更是有趣，三角的圓頂的平頂的都有，但幾乎每個樓頂上都會有一個火炬一樣的塔頂，每當到了夜裡，火炬塔便會開始燃燒火焰。
死鬥靠著河岸圍欄走著，走過幾座橋樑，他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靠著火炬樹狀的扶手，看向遠處沙色的樓閣。
透過蒙蒙的水霧，穿過對面橋洞，他看到了一個紅髮灼眼的美人。
“她似乎也跟我一樣在欣賞這裡？”死鬥想著便搖了搖頭。
而欣賞景色的美人，殊不知自己成為了別人欣賞的物件，只是讓風吹動自己的長髮。
魁梧男人只是望了一眼便轉身向著鬧市走去。
當然他並不知道路，但是他總能聽到鬧市的聲音。
跟隨著人群，來到最熱鬧的街區，這裡各種交易隨處可見，一個小棚，一張毯子，就能夠在這裡販賣東西。
死鬥走著，他看到了花瓶、陶罐、毛皮、水果……什麼都有，甚至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還有奴隸販賣。
魁梧男人隨波逐流走著，不知為何停下腳步，而他也再一次遇到了那紅髮美人。
“這個花瓶怎麼賣？”紅髮灼眼的美人蹲在一個紋樣精美的花瓶旁輕聲問道。
“你想買這個花瓶？這個花瓶啊，那可就說來話長了。這個原本是浮斯忒王國最繁華的時候流傳出來的。”穿著白袍的商人說道：“小姑娘你知道浮斯忒嗎？”
美人嬌憨的搖了搖頭。
“哈，我就猜你不知道。”白袍商人一手拍地，興奮道：“那是一個非常繁華又強大的王國，他們擁有當時大陸上最為精緻的技術，茶葉、花瓶、玻璃、甚至牆磚，還有那獵獸弩箭，可以說是超越時代的技巧啊！”說著胖嘟嘟的商人眼中露出一絲嚮往。
“我這樣說你可能還不清楚。”小眼睛咕溜一轉，這商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又道：“比如我們現在見到的錢幣，現在使用的所有金幣就都是浮斯忒製造的，別的國家根本就造不出那樣精緻的花紋與純度。”
話音落下他又意味深長的道：“小姑娘啊，這隻花瓶就是那個時候的浮斯忒皇室使用的，當時這隻花瓶流傳了出來，我就收購了，現在浮斯忒成為了歷史，這花瓶的價格可是水漲船高啊。”
“這樣子嗎？原來還有這樣一個故事！”美人為商人講述的驚歎，沉默許久，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抬起頭道：“什麼價格？”
“三枚金幣。”商人淡然開口。
“三枚金幣？”纖眉一挑，赤發美人不悅道：“你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啊！三枚金幣都能買座好的住宅了。”
“三枚金幣已經是看在你是小姑娘的份上！”
美人杵在那猶豫不決，而死鬥並沒有多管閒事，看過那赤發美人一眼即隨著人潮離開。
“浮斯忒？這似乎是個有趣的國家。”
走出集市，他又回到了那個河岸，看著煙波縹緲，死鬥心念道：“這裡似乎還算不錯，交易用錢幣，還挺方便的，生活方面也還算不錯，至少比那裡豐富多了。”
“冒險者協會，冒險者似乎也挺有趣的，會有冒險嗎？”
閉過眼，這個瞬間死鬥決定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隨即便向路人問了路。
來到了冒險者協會的門口，抬頭看著這座黑色建築。
“似乎很是神秘？”
推開門，隨著一聲門鈴，身著灰袍的魁梧男人一步走進。
入眼是整潔的木質地板與座位，座椅上還鋪著某種動物的毛皮。
冒險者們隨意的坐著，皮甲，獸皮斗篷是他們統一的標誌，此外，他們面前都有幾隻酒杯，這杯酒應該是座位的費用。
轉過視線，死鬥直步走向距離最近的男人。
站在喝酒的男人旁，陰影遮過他的面龐，面容粗獷的男人放下酒杯緩緩抬頭，兩對眸子注視，死鬥輕聲道：“我想要成為一個冒險者該怎麼做？”
男人和善的看了死鬥一眼，擺手指了指角落的櫃檯，沙啞道：“那裡！”
死鬥對著男人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向櫃檯。
“你好，我想成為一個冒險者，我該怎麼做？”死鬥說的很慢。
“你好，直接在我這裡註冊就好了。會寫字嗎？”對面的女人微笑著道。
“抱歉，我沒有學過。”
“那我幫你寫吧。”微笑依然。
“姓名。”
“死鬥，死亡的死，戰鬥的鬥。”
“性別是男？”
“是的。”
“年齡？”
“十四。”（這個時代十三歲等於成年）
“你有沒有冒險者夥伴。”
死鬥剛想說蠻克的名字，張了張嘴，又問道：“請問，有沒有冒險者夥伴跟我成為一個冒險者有什麼關係嗎？”
“死鬥先生，冒險者可不是一個人就行的，一個人能做到的總是有限的，所以，所有的冒險者都會有一個冒險者夥伴。”
“很抱歉，我剛來到這裡，聽聞冒險者是一個很有趣的職業，所以我還沒有夥伴。”
“那……”
“喂，死鬥。”一位熟悉的美人喊到他的名字。
魁梧男人應聲轉了過去，映入眼簾是一條白皙的大腿，揚眉一挑，死鬥一手握住她的腳踝。
視線看向前方，這是一個紅髮灼眼的美人，她小小的鼻樑旁邊還零星的點著幾顆細小的淡紅色雀斑。
她眼睛睜得老大，暗紅色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又出了一拳，拳頭又被捏住，鮮紅的小嘴緩緩撅起。
然而死鬥依然是捏著腳踝與手腕。
“喂，死鬥，放開我。”美人撅著小嘴說道。
沉默片刻，“哦！”
剛剛放手，美人支撐地面的腳回身一踢，很遺憾的是，死鬥又扭住了她的腳踝。
一人後一人前，美人很無奈，也很尷尬。
就在這時，蠻克豪放的笑聲從門口傳來，“死鬥，你果然來了。”
“嘿，這不是美人蒂娜嗎？”
“死鬥，不錯啊，那麼快就把西羅納斯最烈的美人給征服了。”
一行人，沒幾句話就將現場的氣氛弄的火熱。
“那個是誰？打敗了蒂娜啊。”
“好像叫死鬥。”
“看起來，蠻克他們認識那個人啊。”
“……”
各種話語，傳到了蒂娜耳中，也傳到了死鬥耳中，微微一笑，儘管他戴著面具沒人看到。
隨手放開赤發美人的小腿，正在頭腦風暴的蒂娜瞬間摔倒在地。
一聲咔嗒，赤發美人連忙翻過身，灼眼圓圓她就這樣兇狠狠的盯著，至於那小嘴，似乎當某人來到，她的小嘴就一直撅著。
接著死鬥伸出了手，這是他對戰士的尊敬，儘管蒂娜有點弱小，但她至少很有勇氣。
但蒂娜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蠻克瞬間反應過來，“死鬥，你這個動作。”一隻手扶過自己的額頭，他輕聲道：“在這裡是只有最親密的夥伴才可以握手。”
“是嗎？”
死鬥剛剛要把手收回去，但蒂娜又一把抓住了死斗的手。
蠻克驚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
蠻克瞪著眼睛，揉了揉眼睛，他終於看了清楚，隨後便是無可奈何道：“沙林，被你說對了，我們這最烈的美人真的被征服了。”
話音落下又是輕輕一嘆，這就像是自己喜歡許久的女人，白給了自己兄弟。
“好運的小子。”所有人都這樣想著。
“喂，凱茜，我現在就是他的冒險者夥伴了。”赤發美人牽著死斗的手一把來到櫃檯前。
“哦。”凱茜女士當即就開始奮筆疾書，就生怕寫得慢了。
“死鬥，蒂娜，恭喜你們，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冒險者了，也是冒險者夥伴了。”她說著把冒險者的標誌遞給了死鬥與蒂娜，蒂娜一手就拿走了兩個。
一對丹鳳眼注視兩人，來來回回，最後，凱茜輕聲道：“祝你們好運。”
蒂娜揚著小嘴，很是得意，似乎在說：“終於你還是敗給我了吧！”
捏著死斗的手，踏著黑色結晶的靴子，她又大步走向工作列。
死鬥微微一愣，站在原地，蒂娜拉了拉，卻發現拽不動，回頭看了一眼死鬥，赤紅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看到蒂娜精彩的表情，前一刻眉宇之間還透著某種自信，下一刻的就變成了懷疑、疑惑、不可思議。
揚了揚眉，這或許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樣好奇，好奇她在想些什麼，為什麼能有這樣豐富的表情。
當即死鬥發現了周圍的人摩拳擦掌的樣子，那似乎在說：“小子，你要是敢讓蒂娜傷心（放開手），我們就群起而毆之。”
死鬥何等聰慧，立刻說道：“額……蒂娜。”聽著聲音還有幾分猶豫，“我覺得你得先陪我買件衣服，我這身灰袍……就快腐朽了。”
蒂娜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剛要說什麼。
這時，蠻克走來，擺手道：“死鬥，你看，你來到這裡，我們怎麼也要慶祝一下。”然後看了蒂娜一眼，遺憾的說道：“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不需要我們慶祝了。”
話音剛落，他向沙林揮了揮手，沙林從背後的包裹中拿出了蒼狼皮的大衣，毛皮被修剪的很狂野，又拿出了一條黑色長褲與黑色上衣，材質很不錯，摸著很舒服。
蠻克把大衣遞向死鬥。
死鬥默默接過了衣服，難得的說了句：“謝謝！”
蠻克點了點頭，抱了抱死鬥，這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情感。
當他們分開，蠻克轉身離開，揮了揮手：“走吧，給死鬥與他的夥伴一點私人空間。”
死鬥又難得的感到了疑惑，他總覺得蠻克有些壯烈。
視線看向赤發美人，他又發現蒂娜原本白皙的臉蛋有些撲紅。
這時他應該要說些話，當他這樣想著，隨即便問道，“這裡有換衣服的地方嗎？”
蒂娜腦中一片混亂，話語脫口而出：“嗯，旅店。”
死鬥眨巴眨巴眼，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他小聲的說道，他知道她現在有點問題。
“嗯？”蒂娜驚醒，連忙拉著死鬥走向樓上的隔間，那小手又拉又扯的，在死鬥疑惑的視線下，赤發美人微笑著爽朗道：“走，跟我來！”
就這樣兩人走上蒂娜的房間。
蒂娜開啟門就拉著死鬥走進，然後關上門看著他道：“你換吧！”
一對黑眼看著蒂娜澄澈的眼睛，這一刻死鬥又有了新的疑惑。
隨即轉過身，隨後漆黑瀰漫，等到黑霧重新匯聚，死鬥已經穿上了蠻克贈送的衣物。
“沒想到啊，死鬥你長的那麼帥啊，身材也很不錯啊！”蒂娜的眼中閃著符號（兩個稍微拉長的“S”，一個“S”頭的弧線接觸到另一個“S”的中間，兩個“S”相交，在中間形成了一個橢圓，再把中間的橢圓稍微拉開點空隙，中心是一個圓點）。
死鬥回頭看向蒂娜，剛有疑惑，可胸前的符號突然發燙，他眼中浮現出他的符號。
“我果然沒看錯，你也是戰士。”這時的蒂娜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至少死鬥是這樣認為的。
“戰士？”死鬥有些疑惑，他能感覺到，蒂娜說的戰士和他知道的戰士並不一樣。
“看來你不知道啊！”說著蒂娜指了指眼中的符號，“這是意志的符號，我是愛之符號。”
死鬥疑惑的看著蒂娜。
“就像你想的那樣，樓下的那些人和我都有過關係，甚至是凱西。”說著赤發美人露出了自己的小腹，光潔的肌膚烙印著她的符紋。
死鬥揚眉疑惑，總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可又不重要。
黑眼注視他擺手問道：“能不能詳細的說明一下符號與戰士？”
“可以啊！”說著她已經貼上了死鬥身體。指了指自己的小腹，灼眼注視，小嘴又傾吐蘭息，蒂娜魅道：“你可以把這個當做交易。”
“那麼就沒得談了？我的夥伴？”死鬥說著，他的手臂上已經密佈符紋。
赤發美人只是微微一笑，手中已經握上炎劍。
剎那，火焰與漆黑纏繞。
……
沙陵之中的洛奈與妖精森林的洛斯同時睜開了眸子，當然睜眼的還有岩漿之下的獸王—聖炎。
……
漆黑的矛影重重，火焰的灼熱肆意。
又是黑矛與炎劍相接，死鬥眼中白色的流光劃過，一臂揮過，蒂娜後退兩步。
瞬間的機會死鬥自然不會放棄，手臂一伸，黑芒如龍貫出。
而赤發美人又全身化作火焰，黑芒刺空。
火焰之中，灼眼瞳瞳，炎劍匯聚，一劍斬落。
死鬥全身漆黑，眼中符號閃爍，身動矛舞，一道沖天的黑芒迎擊。
漆黑與火焰在虛無的世界爆發。
死鬥沒有猶豫，踏步直衝，黑矛揮動，蒂娜也沒有猶豫，炎翼滑翔，高舉炎劍劈落。
漆黑的矛，燃燒的劍，兩者相觸劃過，死鬥挑矛，蒂娜揮劍，又是角力僵持。
黑眼注視，魁梧男人一聲輕喝，黑矛一轉，炎劍劈空，側身一腳踢在蒂娜小腹，赤發美人頓時吃痛。
他可沒有憐惜之情，抓住這個時機，回身一轉，黑矛一挑，黑芒劃過，炎劍掉落。
矛鋒直指，蒂娜眼前，魁梧男人魔影重重。
此刻沙啞的聲音傳來，死鬥輕聲問道：“還要繼續嗎？”
蒂娜猶豫，直到心中傳來聲音，她才嘆息道：“你贏了。”
轉瞬間，兩人重回房間。
“我問你答。”死鬥冰冷道：“剛才的是什麼？”
“虛空戰場，這是意志符號之間的對決，同時也是獸王之間的對決。”蒂娜回答道。
“意志符號是什麼？”
“一個種族之中唯一一個強大個體的意志所產生的符號，這是命中註定的，當你接受獸王的力量時，你的意志就會覺醒。”
“你說的戰士是什麼？”
“被獸王賜予力量，成為獸王的戰士。”
一邊聽一邊思考，當這裡安靜，帶著獸面具的男人意味深長道：“我將要生活在這裡，你將是我的冒險夥伴……”
黑瞳注視，赤眼一眨，赤發美人微笑道：“我會成為一個好的夥伴的。”
“你……”死鬥看著眼前的赤發美人，他瞬間感覺又到這個蒂娜與剛才的那個是兩個人，但他並沒有詢問。
思考片刻，身著黑衣的男人爽朗抬手道：“走吧！我的冒險夥伴。”
“嗯。”赤發美人小臉微紅的應道。
“你走前面，等下你去接任務。”死鬥低語道。
“好。”蒂娜瞬間開啟門，死鬥跟在蒂娜的身後。
兩人走在過道上，一前一後，死鬥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抓住了蒂娜的手。
蒂娜瞬間停下了腳步，灼眼看向死鬥，看到的是死鬥黑色的面具與看不出情感的眸子。
“怎麼了？我的夥伴？”死鬥聲音很溫柔。
“沒什麼……”蒂娜連忙轉過頭，只是多了一絲微笑。
走下樓梯，兩人的一前一後的身影在人們眼中變得清晰。
沒有說什麼話語，蒂娜大步的走向了工作列，接了一個適合的任務，拿到了死鬥面前，白皙的手臂揮舞，單子隨之搖擺，似乎她還需要誇獎。
灼眼看著死鬥，她輕聲道：“走吧！去完成我們第一個任務。”話音是這樣的溫柔。
魁梧男人點了點頭，即接過蒂娜的手，隨後一前一後走出了冒險者協會的大門。
他們可不會知道在走出大門的那一刻有多少人嘆了一口氣。
……
兩人邊走邊聊，原本的戰鬥早已遺忘。
這個火一樣的美人知道很多故事，而死鬥便做一個聆聽的觀眾，時不時再提些問題，兩人聊得很開心，就像兩個好久不見的朋友。
他們的任務是抓住一個罪犯，死鬥並不是很瞭解罪犯的心理，蒂娜也不瞭解，但是蒂娜知道誰瞭解這個罪犯。
赤發美人帶著死鬥走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巷，忽然蒂娜隨手一推，死鬥靠過著牆壁，而她轉手摘掉了死斗的面具。
看著死鬥漆黑的眼睛，她再伸手輕撫死鬥臉頰，她魅道：“你就不想要對我做些什麼嗎，戰士？”說著接著吻向男人的薄唇。
兩人向吻，那灼眼中的赤紅符紋閃動，唇分，蒂娜身上燃起了烈焰，看著死鬥若有若無的微笑。
赤發美人再次吻向死鬥，而這個瞬間，死鬥內心的火焰被蒂娜的符號引燃。
當他們兩人再次出現，已經是在狩獵罪犯，死鬥從陰影的角落出現，罪犯驚恐，蒂娜凌空一踢將罪犯踢倒在地。
死鬥捏起了他衣服，一擊打暈，扛在肩上。
“走吧，蒂娜。”帶著結晶面具的男人輕聲說道。
蒂娜邁著小步，腳上的結晶閃爍著，在死斗的臉上輕輕一吻，再抱住他的另一隻手臂。
他們離開，再次走進冒險者協會，又引起一陣嘆息，他們把那個罪犯丟在了地上，結束了第一個任務，拿到了一筆不多的賞金。
等到他們的身影再次相聚，是走在一條黑暗的小巷中。
冷風輕輕，男人輕聲道：“蒂娜，你知道為什麼在走進這座城市的時候會感受到一陣灼熱嗎？”
美人輕笑道：“聖炎的力量在這裡，她的力量會慢慢引燃人們隱藏在心中的火焰。”
“其實，那個時候我只是看了一下你的火焰是什麼，沒想到你的火焰一下子被我引燃了。”
死鬥沉默許久，他能夠感受到她話語中的愛意，但是他不能夠：“我曾許下誓言成為他的將軍，也曾與妖精約定，成為她的王子。”
蒂娜眼中符紋閃耀，望向死鬥魅道：“你後悔了？”
“沒有，我只是怕你會痛苦。”死鬥說的很直接。
蒂娜眼中符號消失，轉身在黑暗之中輕跳，她自語道：“戰士要遵守自己的諾言，就像我曾經許下過的諾言一樣。”
“我要忠誠我的皇，成為他的利刃。”莊嚴的說著又是停頓，回頭看向死鬥，赤發美人又微笑道：“我也要忠誠我第一次的愛情。”
看著美人微笑，死鬥沉默許久，黑色的眸子依舊冰冷，他沉聲道：“我尊重你的愛情，即便你會受傷。”
死鬥沒有許下諾言，只是在他內心的漆黑深處，多了一顆血色的種子。
蒂娜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眨了眨眼便回身抱過死鬥手臂。
同樣的，在她內心的烈焰深處也多了一顆黑色的種子。
只有戰士才會瞭解戰士。
命運讓他們相遇。
諾言讓他們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