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欲擒故縱麼李七夜?有點意思
“願意就好。”
李七夜奸計得逞,話鋒一轉,“不過,我這可不是白按的,我耗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幫你洗骨伐髓,你打算怎麼謝我啊?”
安幼魚的臉頰,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她捏著衣角,緊張地問道:“那……那你想怎麼樣?”
李七夜從桌上拿起一本書,捲成一個喇叭的形狀,神神秘秘地湊到安幼魚的耳邊,用氣聲輕輕地吹了四個字。
“當我老婆。”
“?!”
安幼魚的腦袋裡彷彿炸開了一顆煙花,所有的理智和思考能力瞬間清零。
她就像只被煮熟的蝦米,整個人直接趴在了桌面上,把臉深深地埋進了臂彎裡。
一顆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李七夜看著她那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可愛模樣,忍不住嘿嘿直笑。
周圍的同學,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全都麻了。
李七夜這個煞星,今天又是抽了哪門子瘋?
居然一大早就開始調戲安幼魚?
他的口味,這麼與眾不同嗎?
就在這時,教室門口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快看!是南傾顏!”
“南校花路過我們班了!”
“哇,真人比照片上還漂亮!”
只見,一位絕美的少女從四班門前緩緩走過,身著一襲白色雪紡長裙,裙襬輕盈如霧,仿若雲霞隨步而生。
陽光透過走廊的窗灑在她身上,像是為她量身披上的一層聖光濾鏡,連教室裡的喧譁都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分。
一頭烏黑長髮如墨般柔順地垂落在肩,配上那張清冷脫俗、毫無瑕疵的臉龐,美得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
正是校花南傾顏。
劉威瞬間化身豬哥,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臥槽!是南校花,牢李,快看啊!”
李七夜只是用眼角的餘光隨意地瞥了一眼那個方向,連頭都懶得回。
依舊饒有興致地欣賞著趴在桌上裝死的安幼魚,甚至還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她發燙的耳朵。
南傾顏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她看到那個據說寫出了《將進酒》的少年,此刻,竟然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對一個土裡土氣、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說是醜陋的女生,做著如此親暱的舉動。
而對自己這個公認的校花,卻視若無睹。
南傾顏的柳眉,不易察覺地輕輕蹙了一下。
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心中冷笑。
欲擒故縱麼李七夜?
倒是有點意思。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一念及此。
她不再刻意放緩腳步,而是快步下了樓,朝著一輛停了許久的豪車走去。
…
南傾顏的身影消失,但教室裡的議論聲卻久久沒有平息。
就在這時,班主任“滅絕師太”宋蓉板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讓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的目光在教室裡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李七夜身上,眼神複雜,語氣卻不帶絲毫感情。
“李七夜,來我辦公室一趟。”
李七夜撇了撇嘴。
從安幼魚的桌子上直起身,懶洋洋地應了一聲,跟著宋蓉走了出去。
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李七夜的腳步就頓了一下。
只見門口左右各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
身材魁梧,太陽穴高高鼓起,渾身散發著一股彪悍的氣息,一看就是練家子。
兩個保鏢看到李七夜,眼中立刻射出不善的目光,如同兩頭護食的惡犬。
李七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
除了臉色難看的宋蓉,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昨天被他一腳踹飛的米雅。
此刻她臉上還帶著些許淤青,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他。
另一個,則是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手腕上戴著一塊明晃晃的金勞,正是米雅的父親,米德華。
李七夜都不用猜,就知道這倆人是來幹嘛的。
興師問罪。
給寶貝女兒出氣來了。
米德華一看見李七夜,不等宋蓉開口,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個小畜生!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我女兒!”
“你個老畜生,打你女兒又怎麼樣?”
李七夜可不慣著他,“她先動的手,老子還嫌下手輕了呢!”
“你……你叫我什麼?”
米德華眼睛瞪大。
“叫你老畜牲!”
“聽不懂人話啊你?”
李七夜繼續口吐芬芳。
“米總!米總……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宋蓉趕緊過來打圓場。
米德華氣得心臟病差點發作。
咬牙切齒!
“小雅……小雅先動手又怎麼樣?”
很快,米德華的聲音更大了,唾沫星子橫飛,“你們倆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讓著她點嗎?啊!”
“青梅竹馬?”
李七夜眼神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你還好意思提這個?這些年,她把我當狗一樣使喚,予取予求,你怎麼不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讓她讓著我點?”
“你……你放肆!!”
米德華被他噎得臉色一滯,隨即惱羞成怒,“無法無天了你!連米叔叔都不叫了,改叫老畜……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我爸媽教我知恩圖報,有借有還。”
“可沒教我當白眼狼,更沒教我忘恩負義。”
李七夜的聲音陡然變冷。
“我倒是想問問你,米德華,當年你生意失敗,走投無路,是誰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借給你,幫你渡過難關?”
米德華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眼神開始躲閃。
“後來,我爸媽出事,家裡急需用錢,我媽找到你的時候,你他媽正開著新買的豪車,摟著小三,你怎麼說的?”
“你說你手頭緊,拿不出錢!當初借的錢,也是拖了足足五年,我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你才跟打發叫花子一樣還了回來!”
“連個特麼利息都沒有!”
李七夜步步緊逼,每說一句,米德華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陳年舊事,是他最不願被人提起的汙點。
“你……你胡說八道!”
米德華色厲內荏地吼道,“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懂什麼!”
轟!
“有人生,沒人養”這六個字,像一根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了李七夜的逆鱗之上。
一股冰冷刺骨的殺意,瞬間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辦公室裡的溫度,彷彿都驟降了幾度。
“你活膩了?”
李七夜的聲音,平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