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石
秦浩卻好似沒看到似的，依然一副胸有成竹。
這時，圍觀的路人有人不屑出聲。
“呵，裝什麼逼呢，真把自己當小說男主角了，以為廢毛料解出翡翠是什麼爛大街的事兒啊！”
“就是就是，看他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腦子有坑的。”
“要我說，這廢毛料要是真能借出什麼翡翠來，我當場把那堆廢料吃下去！”
圍觀路人一人一句，說的好不熱鬧。
秦浩目光淡淡瞥了那說要吃下廢料的男人一眼，趣味一笑。
張偉聽著路人的嘲諷，更是為好友擔心。
“耗子，咱別鬧了走吧。”他拉著秦浩的手臂就要上前去幫他把三百塊要回來。
那解石師父卻慢悠悠將錢塞口袋去了。
店員也在這時候湊上來道：“小夥子，這就幫你解石。”說完給那師傅使了個眼色。
解石師傅將秦浩挑的那一塊石頭放到解石器上。
或許是日常解廢料解的多了，解石師傅都麻木了，開啟解石器當下便要往石頭的中間切去。
“慢著。”秦浩開口。
“怎麼著？這是反悔了？”那店員不滿的看著秦浩，眼裡帶著鄙夷。
“師傅，你是解石師傅吧？”
秦浩甩都沒甩那店員一眼，直接看向那解石師傅。
解石師傅動作一頓，面上滿是屈辱的憤怒。
“我在這四方街古玩市場解石十餘年，如今竟要被你這個黃毛小子懷疑，你算什麼東西！”
“解石十餘年？”秦浩滿眼疑惑。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懷疑我！”那解石師傅氣的是吹鬍子瞪眼睛，差點沒將解石器上的毛料給砸了。
秦浩無辜的擺擺手：“這位師傅你誤會了，我只是很疑惑，通常解石不是應該從邊角開始解嗎？可我看您直接就從中間切割，若我這毛料裡頭真有美玉的話，豈不是全毀了？”
他這話一落音，周圍圍觀的人不少笑了出來，連帶那解石的師傅，那店員倒是也想笑，只不過因為三百塊的事兒愣是不敢笑出聲，只能憋著。
“你們聽他說說，他還真相信那廢料裡頭能解出美玉來啊，哈哈哈。”
“美玉？我還妓院裡頭上仙女呢。”
“年紀輕就是不一樣啊，不知天高地厚。”
“還是那句話，這廢料要真能解出美玉，老子就把那廢料吃了！”
秦浩又瞥了那男人一眼。
張偉在一旁看著好友被這樣嘲笑，當真是覺得不忍心。
“耗子，要不咱們走了算了？”
他都不知道好友今天怎麼會這麼不對勁，好端端的愣是跟這廢毛料杆上了，還平白惹的這麼多人笑話。
秦浩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繼續衝那師傅道：“師傅，你這笑，是因為你覺得你們這店裡這些毛料都是廢料，你們這三百塊的解石費用只不過是一個圈套的意思？”
“你少胡說八道！”
“別動怒啊師傅，你這樣看起來有點想惱羞成怒啊。”
“你，你……”解石師父氣的臉都漲紅了，見著店鋪門口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他只好把到嘴邊的國罵給嚥了回去。
“行，那就你小子來跟我說說，這毛料，你想怎麼解？”
秦浩故作為難的沉默一下，伸手撓撓後腦勺，做足了懵懂少年的姿態，一會兒好似想通了什麼似的衝著那解石師傅點頭：“那就麻煩師傅給我一支筆了。”
“要一支筆？成，那我就給你一支筆。”
解石師傅陰鷙一笑，很爽快，將插在胸前口袋的鋼筆拿出來遞給他。
秦浩接過筆又道：“麻煩師傅把剛才那塊毛料給我吧。”
解石師傅心裡不屑又得意，面上卻是笑笑的將毛料遞給了秦浩。
秦浩一手拿筆一手拿著石頭，筆尖在石頭上摩挲般的輕點幾下，在解石師傅與圍觀的人嗤笑不屑的目光下，他開啟筆蓋‘嘩嘩’在毛料上畫了幾筆。
“師傅，麻煩按照我上面畫的幫我解出來吧。”
話一落下，眾人紛紛朝秦浩手中那塊石頭望去。
只見那石頭上畫著一個類似於六角菱形的圖案。
“搞半天這小子是想打磨一個六角菱形的石頭玩啊。”
“六角菱形的圖案，還是挺有想法的嘛，哈哈哈哈……”
路人的嘲諷聲依然不間斷，然而，卻也有有些人安靜的在觀望。
“成，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幫你打磨塊石頭吧。”解石石頭聽著周圍人對秦浩的嗤笑，心裡高興不已，也跟著暗諷。
秦浩卻毫不在意，只是將筆跟石頭一起交給解石師傅。
從頭到尾，他都表現的十分淡定從容，面對眾人的嘲諷更是彷彿沒聽到一般面不改色。
張偉看著好友，心裡恍惚間生出一種：我靠，這小子氣勢非凡賊迷人的怪異感覺。
“別發愣了，等著看好戲吧。”
秦浩在張偉腦門敲了下，示意他看那解石機。
張偉張了張嘴，本還想說點什麼勸說的話，可見秦浩實在自信滿滿，也不知道是不忍心打擊他的自信還是有些被他的自信感染，他啥話也不說了，只聽話的盯著那解石機看。
解釋師傅開始解石了。
解石，解一塊廢毛料，這本是看一眼都浪費時間的事兒，可今日被秦浩這麼一鬧，榮寶齋的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不知的還以為真是在解什麼千年美玉大翡翠呢。
解石師父一臉不屑的按照秦浩所畫出來的圖案解石，心中已經開始想著待會兒解完毛料後要如何羞辱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小子了。
然而，第一刀割開，隨著廢料斷開，那小口子竟透出一抹紅色來。
“喝——”
在場所有看到的人不禁都驚訝的倒抽口氣。
難道，這裡頭還真有什麼玉石？
“瞧大家這驚訝的，這指不定就是一塊內裡染紅的紅色石頭呢。”人群中又個好事者嘲諷說道。
眾人那點驚訝隨著這紅色石頭又消失了。
解石師傅繼續滿懷不屑的切割石頭，然而，在他一臉切出三個角出來後，他面上的淡定是怎麼都維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