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挑戰，也是豪賭
楊草沉默不語。
趙有馨急了，忙道：“大姐，聽你這意思，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那他打我那一巴掌？”
趙有靜道：“等事情查清楚，若是冤枉你了，這一巴掌姐姐替你要回來。”
趙有馨氣憤道：“大姐，你這是偏袒人！”
趙有靜凝重的看著妹妹，道：“小妹，我做事一向公正，怎麼會偏袒人呢？倒是你，你的脾氣要好好改改。就算脾氣大，也不要老是和家裡的僕人們過不去。真要有本事，把脾氣往外撒去，和劉家的人撒去。把劉家的人制得服服帖帖，讓他們都怕你，別說是我，就是爺爺也不會再說你脾氣大了，還會對你豎起大拇指。”
“我！”趙有馨急了，將手中長鞭往地上狠狠一扔，冷喝道：“我說不過你！你分明是對那楊樹還有愛慕之心，有意偏向他家人！”
趙有靜一雙眼睛突然盯住趙有馨，目光有如寒霜。
趙有馨心裡一顫，連忙低下頭。
見狀，趙無畏也心生寒意，連忙將趙有馨拉開，笑道：“大姐，小妹就這脾氣，你知道的……”說著，他偏過頭朝楊草望了一眼，又對趙有靜道：“但小妹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氣，今天大姐你這樣處理這件事，小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趙無畏的口吻越加柔和的說道：“我知道大姐做事講道理，求公正，但楊草畢竟出手魯莽。這事若不盡快有個瞭解，小妹性子又急，搞不好會出大事的！”
趙有靜瞥了自己這個妹妹一眼，頓時覺得趙無畏說的有些道理。趙有馨從小嬌生慣養，只有她欺負別人的，哪怕會受別人欺負？今天受了這麼大侮辱，還真難保證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見趙無畏胸有成竹的模樣，趙有靜饒有興趣的問道：“二弟你有什麼主意？”
趙無畏側過身子，望向楊草，道：“妹妹捱打，當哥哥的當然要出頭。”他伸出手指，指向楊草，厲聲道：“楊草，我今天以一個塑體境修煉者的身份向你挑戰，你打小妹的那一巴掌，我會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討回來！”
趙有靜微微皺眉，道：“楊草修為比你低，不是你對手。”
“我給他時間！他修為不夠就敢惹事，那也是他自找的！楊草，我給你十天，夠不夠！”
“夠！”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楊草居然爽快的答應。
趙無畏也沒想到楊草答應的如此爽快，頓時笑了起來，道：“大姐你看，他可是答應了。”
楊草又道：“既然是決鬥，那就該有個籌碼！我如果贏了，怎樣？”
“你贏？你要贏我？”趙無畏指著自己的臉，滑稽的笑著，最後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的模樣，道：“好吧好吧，你說你想怎樣？”
楊草朝仇二瞥了一眼，道：“如果我贏了，把仇二和他的兄弟朋友都趕出趙家！”
趙無畏眼珠子轉了轉，道：“要是你輸了呢？”
“我輸了……”
沒等楊草想完，趙有馨大聲道：“你若輸了，你們一家自己滾蛋！”
“好！”楊草答應。
“胡鬧！”趙有靜皺眉道：“楊草，你要想好！”
“我想好了！”楊草對趙有靜微微躬身，知道這位大小姐是為自己好，也知道這位大小姐和哥哥的一些事情，她擔心的不是自己離開趙家，而是哥哥……
說著，楊草對趙無畏拱了拱手，道：“我楊草雖然不如你是大家族的少爺，但也是堂堂男兒，我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好！”趙無畏一拍巴掌，興奮地說道：“十天後，我們在外院的練武場見！”
“告辭！”楊草轉過身，牽著楊葉的手，快速離開了。
“哼！自不量力的小子，今天若不是大姐來，你已經倒在地上求饒了！還給你快活十天，十天後你就滾出趙家吧！哈哈哈……”趙無畏望著楊草的背影，樂呵呵的笑起來。
“唉……”趙有靜嘆息一聲，也望著楊草的背影，若有所思。
良久，她豎握起手中的綠色竹簫，放在唇前，吹出一曲淡雅、古典，但充滿憂愁之意的簫聲。
簫聲瀰漫，讓那些原本歡快的蜜蜂蝴蝶都安靜了下來，似乎被趙有靜寄託心情的簫聲所感染。
……
月光下，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從房間裡走出來，影子被月光拖沓的老長。
楊樹抬起頭，仰望著星空，神情凝重，道：“小草，你現在真的是長大了，敢為我們這個家做主了。趙無畏已經塑體大成，你才修煉多久，居然敢接下他的挑戰。”
楊草站在楊樹身後，詫異的問道：“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其實他已經猜到，是那位大小姐告訴哥哥的。
所以不等楊樹回答，他又問道：“娘知道了嗎？”
“暫時還不知道。但娘每天都去洗衣房幹活，肯定是瞞不住的。”
“哥，你不用擔心，我不一定會輸給他的！今天我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深淺。”
楊草的神情非常堅定。他知道，他接受的是趙無畏的挑戰，卻也是一場賭博。
賭贏了，既能除掉仇二這個麻煩的敵人，還能在趙家一鳴驚人。
賭輸了，一家人都要因為他而離開趙家。
楊草雖然年輕，但心思也還慎密，接下趙無畏的挑戰，並不是被他激將，而是他要豪賭一場！
楊樹冷冷一笑，道：“今天的情況趙有靜都和我說了。那趙無畏之前根本就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他是塑體大成，已經邁過了塑體境的大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見楊草不出聲，楊樹道：“不過我也看走眼了，沒有想到，你的進步竟然如此快！這才一個月多，居然就塑體小成了！”
楊樹突然轉過身，一雙手抓住楊草的胳膊，神情有些激動，道：“你這個速度，比我當年都快了許多！他們都以為是你藏拙，但我是知道的！小草，難道你有比我還要出色的天賦嗎？”
從楊樹生病後，楊草這是第一次看見哥哥如此激動，低著頭沉默了一會，才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每天就這麼修煉，修為也就這麼增長了。或許如哥哥你說的那樣，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我們都是魂術天才！”
“哈……是啊！你也是天才啊！”楊樹臉色竟然流露出並不常見的笑容，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了，挑戰你已經接下，剩下的就是做好準備迎戰了。我能幫你的不多，就把當年趙家老爺子傳授給我的二星魂術教你。”
二星魂術！
聽到這四個字，楊草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道：“哥，事不宜遲，你現在就教我吧！”
……
夜空下，月光皎潔，星空璀璨。
看著楊草那好學如好色的模樣，楊樹點了點頭。
下一刻，楊樹在月光下為弟弟示範起來。
他伸出兩隻手，食指和中指併攏，形成一個指劍模樣，腳下的步伐移動著，“指劍”不斷的在胸前比劃，舞動……
和幻影掌比較起來，這套魂術沒那麼多花俏，走的也不是靈動飄渺的路子，而是實打實的攻擊到實處。指劍每次在虛空中一點，都會發出沉悶的“噗噗”聲，而指劍點選處，空氣都會發生一小片扭曲。
這種點殺的力道，這種狠辣的勢頭，看的楊草心裡一顫。心想要是點在人的身體上，豈不是一點一個血窟窿？
就在楊草心中打顫時，楊樹的聲音響起：“這套二星魂術名為“神指劍”，以指為劍，講究將全身的力勁匯於指間，給予對手致命的打擊。是非常凌厲的進攻魂術。練出魂力後，還能將魂力轉化成有形的氣勁，從指間射出劍氣，遠端攻擊對手，打對手一個猝不及防。”
“這麼厲害！”楊草眼中放光。原以為已經夠厲害了，沒想到等練出魂力了，還能射出劍氣，楊草立馬洞悉了這“神指劍”的價值。
“我再示範幾遍，你看好了！”
時間悄然過去，天色越黑，月光越顯得明亮，星空越顯得璀璨。
直到楊草學會了，兄弟倆才停下來，坐在岩石上休息。
兄弟倆沉默了許久，最後竟是楊樹開口先說道：“好啊，真是好啊，我雖然失去了天賦，但你的天賦比我還要好，這就是命運。”
“哥……”
楊草剛想插話，楊樹又道：“只是可惜啊！若是我的天賦還在，那我們兄弟倆就都能成為魂客，就能共同成就一番大事……”
看著楊樹的樣子，楊草有些難受。此時的楊樹，就像喝醉酒了一樣，說著一些平時絕不會說出口的話。或許是發現了弟弟的天賦而興奮，又或許是受到了刺激……
“哥……你放心，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順其自然吧……你也是，實在打不贏他也不要勉強。以你的天賦，就算現在打不過，以後也能超過他。我們被趕出了趙家，也不會餓死，安全第一……”楊樹拍了拍楊草的肩，對他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便回屋了。
望著楊樹的背影，楊草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道：“哥，你很快就會好的。相信我，我已經找到治療你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