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箭雙鵰
南華郡主負氣離開靖王府的訊息很快就傳開了，旺財跑到醫館來找燕如霜，向她求證。
“離塵，是不是真的？”
燕如霜實在不想回答這個讓她窩了一肚子火的問題，承認吧，太憋屈，不承認吧，也沒人信，乾脆她保持沉默。
旺財見燕如霜不吭聲，以為她預設了，一臉憐憫地看著她道：“離塵，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喜歡殿下？還要被郡主抓個現行！現在你要小心了，郡主是太后娘娘的親侄女，你得罪了她，太后娘娘肯定不會饒你，你最好去求求殿下，一定要他護著你。”
“都怪你，誰要你把我仰慕殿下的事說出去的？不然殿下也不會知道，殿下不知道，郡主也不會知道，要是這回我被太后責罰，就是你害的！”燕如霜本來就在為這事煩心，偏偏旺財還要提，氣得她忍不住把他罵一頓。
她自然知道太后饒不了她，也知道南宮毅絕對不會護著他，不然上回太后壽宴，他就不會任由皇帝處罰她了。
旺財哭喪著臉向她道歉，說自己並沒有到處亂說，只是他們兩人說這事時被李進偷聽到了，就傳了出去。
“這個混蛋怎麼總跟我過不去？”燕如霜恨得牙癢癢，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看。
做晚飯的時候，李進看見燕如霜進來就開始說怪話，惹得廚房裡好幾個人都在偷笑。
燕如霜裝作聽不見，初蕾卻無法忍受牽連南宮毅，板起臉罵了李進幾句。
燕如霜感激地看向初蕾，誰知初蕾卻沒好臉色給她，她知道這個小丫頭肯定心裡在難過，心中仰慕的主子，怎麼會喜歡一個長得這麼醜的小男孩？
做好主子們的晚飯，大家才開始做晚飯吃。趁著沒人注意，燕如霜在李進專用的大海碗的碗裡抹了一點東西。
吃飯的時候，李進照例擺起架子讓旺財幫他盛湯，燕如霜看著他把那一碗湯都喝了，滿意地笑了。
吃過晚飯，李進站起身來，指了指鍋碗瓢盆說道：“你們趕緊收拾了，我先走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跟剛才完全不同。
旺財有些奇怪：“你的聲音怎麼啞了？”
李進也感覺不對勁，伸手捂住脖子咳了幾聲，又開口道：“有點不舒服……咳咳……啊啊……”
話沒說完，他的臉色變了，再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嘶啞的啊啊聲。
旺財道：“定是剛才吃多了油炸肉丸子，你趕緊去醫館討點潤喉茶喝。”
李進一臉苦相去了，燕如霜心裡笑開了花。
她給李進碗裡抹的是失聲散，沒有她的解藥別想恢復，喝再多潤喉茶也沒用。
這混蛋嘴巴那麼賤，她就讓他變幾天啞巴，給他點苦頭嚐嚐，看他還怎麼取笑她！
回到房間，燕如霜又開始發愁，這會子南華郡主肯定已經向太后告了狀，只怕明日太后就會派人來抓她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辦法應對。
要不找個藉口出去躲躲？等風聲過了再回來？
打定主意，燕如霜決定明日一早就去找南宮毅請假，就說家裡老父親病了，她要回去看看。
不過，在離開之前，她打算去找找那個燒紙錢的丫鬟冬兒。
如今形勢有變，她不敢保證明日南宮毅會不會放行，若是萬不得己自己真要跑路，還是先想辦法問出來南宮毅的仇人是誰。
二更的更鼓聲敲了一會兒，燕如霜換上夜行衣，悄悄溜出醫館，來到留香殿。
寢殿點著燈火，這個時辰，陳非煙居然還沒睡？
燕如霜悄無聲息地躍上窗邊的一棵大樹上，從半開的窗戶往裡面看。
南宮毅和陳非煙坐在窗前的暖坑上，正在認真下棋，屋裡除了他們兩個，不見其他人。
想不到南宮毅會在這裡，這大半夜的兩人不睡覺，還有精神下棋，真是有興致。
看來南宮毅對這位美人真的很寵愛，南華郡主一走，他就跑來這裡，等會兒下完棋肯定還要親熱一番。
他們不睡，冬兒作為貼身丫鬟肯定也不會睡，應該在外間守著，看來她又要像上回那樣，在外面等半天，才能行事。
“殿下，妾身又輸了。”一局終了，陳非煙微笑抬頭。
南宮毅笑道：“你的棋藝比以往更長進了，若是本王稍有疏忽，就贏不了你了。”
“殿下承讓，妾身再怎樣也贏不了您。”陳非煙看一眼窗外：“時候不早了，殿下該歇息了。”
燕如霜一聽心裡又喜又憂，喜的是他們要睡了，自己不必再久等了，憂的是又要像上回那樣在外面聽他們翻雲覆雨，實在難受了。
南宮毅也看了一眼窗外，卻並未起身，而是說道：“還早，再來一局。”
“殿下，已經過了二更天了，不早了，您的身子還沒好，不可熬夜。”
“無妨，本王吃了藥好多了。”南宮毅說著就伸手把棋子一個個拿上來。
陳非煙微微蹙眉：“說起這藥，殿下為何如此小心，還要那小廚子試完一整瓶才敢吃？”
“那藥方是大祭司開的，你以為本王能放心嗎？”
“他即便是想對付您，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在您的藥裡做手腳吧？”
“未必。”南宮毅冷哼一聲：“不然那日皇兄壽辰，他怎會突然那麼好心給本王把脈？只怕就是存了這個心思。”
燕如霜心一緊，聽他的意思，大師兄想對付他？難不成兩人有仇？如果真是這樣，大師兄肯定也在藥引中做了手腳，不知那是什麼毒，自己每日只靠運功，是否能逼出來。
陳非煙更是擔憂：“若是如此，殿下可要小心了，那小廚子若是大祭司的人，您讓他試藥又有何用？”
南宮毅道：“是不是他的人，明日太后過來提人就知道了。”
陳非煙恍然大悟：“原來殿下是為了試探他？”
“不然你還真以為本王有那斷袖之癖？”
“只是這樣有損殿下清譽。”
“反正本王的名聲也就那樣了，多一條汙名有何關係？再說不用這個法子，又怎能讓郡主那麼快離開？”
“郡主那邊妾身自會想法子，您大可不必如此。”
南宮毅抬頭看她：“本王豈能讓你出頭去得罪她？她那個性子，定然會整死你。”
燕如霜越聽就越心驚，之前她還以為南宮毅完全是為了演戲給南華郡主看，沒想到還有其他目的，居然懷疑她是大師兄派來的人。
這傢伙實在是太狡猾了，還好今晚聽到了這個秘密，不然自己怎麼被他整死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