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山
“九死神訣”是這個世上最為神秘與詭異的修行功法。
傳說是幾千年前一位奇人所創。
所謂九死，便是說九死一生，修行這門功法者都要經歷不少磨難考驗才能修成，這當中的兇險成度自然非比尋常。
聽說這門功法在蕭雲音之前也有不少天才人物曾得到過，然而所有的那些人，卻都沒有人敢修行這門功法。
沒有人修行過，那外人便無法知道這門功法到底有多麼強大。
至於是有多神秘，沒有人知道。
外人只是知道，十多年前，一個叫蕭雲音的強者，憑此功法，連滅楚、吳、越等東南方三大王朝，無逢敵手。
而那時，他才二十歲。
這位被視為近千百年來修行界最為天才中的天才，卻在十年前隕落，從此從世人的眼中消失，隨他一起飄散的還有他的大齊王朝。
很少有人看過蕭雲音當年的出手，因為與他對敵的人基本都已經死了。
但畢竟透過從之前遺留下來的一些記載中知道，這門功法有無數種讓人死亡的方法，其中有一項令人恐懼的，便是修煉九死神決的人能餐食與消滅別人的真元。
這是多麼的可怕，只是這種方法中使用者到底是吞噬別人的真元為已用，還是隻是去化去別人的真元，這世上除了使用者本人，外人根本不會知道。
沒有人知道，這就讓更多人不解。
正是這種不解就更讓人感覺神秘與恐懼。
……
作為九死神訣的主人，蕭測此時正在唸識裡。
他就在一片廣闊的冰川中，在這個空間裡一切都是冰，湛藍一片。
按著記憶的方法修行，蕭測成功了。
蕭測已能到感悟到玄機和天地靈氣，他進入了修行者才有的氣海。
現在，十七處雪山氣海蕭測至少現在疏通了七處。
蕭測現在修煉的正是寒冰之氣，之前他在冰棺中沉睡十年，身上寒氣過甚，他需要煉化寒氣，所以他的腳下、頭頂，也就是修行者的玉宮和天竅都是冰。
氣海、玉宮、天竅這三處是修行者最基本的感悟。
只有它們三處能貫通一體，體內五臟之氣才能源源不斷流轉，化為真元。
然而此時，他氣海的中心，卻似乎還有真元凝結，冰冷的寒氣將他凍結，他的念識在漸漸的微弱。
然而有一絲無比灼熱的火焰，在這一刻包圍在他念識的空間中，
白色的火焰，帶著恐怖的高溫，炙烤著他的天竅，氣海和玉宮，一股熱流傳遍了他的全身，喚醒了他的念識，他感到自己現在無比舒暢。
對於蕭測而言，這真是一次真正的有無比好處的修行，不僅能治療他的寒冰之氣，更能讓他從中打通雪山氣海，真正進入修行之境。
一些微風不知從那個方向吹拂著他的髮絲，然而，會有誰去在乎！
時間在緩慢地流逝，夜已更深！
……
一夜的時間似乎很短暫，但對於蕭測來說卻有些漫長。
漫長的不知到了何時，在蕭測的念識裡，他已然出了那個有著火焰和寒冰的空間。
來到了一個更為寬闊無比的空間，全是連花的世界，宛如天堂，一花一世界，一花一天堂，這一切都是一種心境，心若無物即為天堂。
九死神訣！
這門絕秘的修行秘法，可以說是整個天下間最神秘最厲害的功門修行寶典。
外人只知九死神訣有很多神秘之處，卻不知它最大的厲害之處便是快。
天下萬法，唯快不立。
蕭測現在修練的是九死神訣的“速”字決，在一般情況下，九死神訣的修行速度是普通修行者的九倍之多。
這是一個令人恐懼與無法理解的神奇功法，別人練九年，而他只需一年。
憑藉著這個密法，他昔日年紀輕輕便已然是當時天下幾位最頂尖的修行者之一，但即使如此，他當時依然沒有參透到九死神訣的最高境界。
九死神訣所帶來的境界，他現在因身體原因，便不能完會領悟，他不知道要參透這些，還需要什麼。
一花一草便是整個世界，而整個世界另一端也便如黑暗地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稍有不慎便會墜入萬劫不復，這也便是自古以來，還沒有那位修行者能夠真正修煉成九死神訣成功的原因。
黑暗中，冰火還在交融，但有些異樣，蕭測只是一個念想之間，便感到了周圍的熱力已壓制住了寒氣，他用尋常修行者根本無法想象的速度醒來，睜開了雙目。
……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總是在不意間悄然已逝。
眨眼間，蕭測醒來已然過去了二個多月的時間。
這其間，蕭測回到了洞中，幾乎從不過問外面的任何事情，每時每刻都在這樣修練，如今他的雪山氣海早已全面打通。
原隨尋無比欣慰，他已然知道蕭測的修為也恢復到了當年的六命中境。
那麼，這就意味著，那些等看蕭測被逐出山門的人，要徹底失望。
這個訊息一旦爆出，又將會引起一陣風雨。
洞內，依舊如往常一樣，蕭測此刻已然忘卻周圍，全心的投入了修行之中。
無數道皎潔的光束灑落盤腿而坐的蕭測身上，蕭測雙目緊閉！如入定的老僧，恍若天成。
九死神訣的作用太神奇了，它能讓修行速度恐怖般的進行。蕭測在被冰凍之前就已達到過九命的神修行者境界，如今重新修行，在這個過程中，所有會遇到的過程與兇險等問題，他都有經驗，這一次，他只是重新在身體上又一次修行之旅而已。
重溫一遍，他要的只是時間。
一般有修行天賦的修行者都是從小修煉，有些在十幾歲就已開始，所以再差的修行之人五年之內就能進入第三命之境，擁有真元。
但開始進入真元境後修行則更為艱難，有些修行者終於其一生都到不了八命之境，更別說九命境界。
所以像左丘冶這樣的老者還只是七命之境，便能讓人理解。
但既是是如此，有左丘冶這樣的成績已足以自傲，畢竟天下間能踏上八命以上的大修行者，少之又少。
蕭測目前已擁用六命中境的修為，當然這是異數，但以他結合九死神決來看，在很短的時間內破境，並非沒有可能。
唯一讓蕭測擔心的是，他之前的蕭雲音身世太過敏感，如今整個大梁王朝已將此人的事蹟抹去，這個天下間已沒有多少人敢公開提及這個人的名字，所以蕭測現在修煉的九死神決更是一個禁區，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必死無疑。
還有半個月時間，就是五玄門一年一度的承劍大會。那時也剛好是蕭測醒來後的三個月時間，按照五玄門門規，如果蕭測還是不能修行，則要被逐出山門。
在最後的半個月裡，蕭測經常看到山下附近有華險峰的弟子出沒，似是在探視蕭測。
“我說你們煩不煩，整天在峰下前轉悠，想偷盜嗎？”這一天，蕭測終於在觀門口逮住了幾名弟子。
有弟子冷笑說道：“各座主峰間的大比試七天後就要開始了，不知蕭師兄準備的怎麼樣了。”
“關我何事？我又不去參加比試。”蕭測冷笑著說道：
“虧你還笑得出來。”有弟子挪揄蕭測道：“不關你的事嗎，你要知道到時候你如果不能上臺比試，就代表不能修行，將要被逐出門派。”
“那我不去就是了！”蕭測說道：
“這傢伙是不是沉睡了十年睡傻了，臉皮也睡厚了，這種話都說的出口？”觀外一干華險峰弟子日瞪口呆。
“你現在既然成為了衡逸峰唯一的弟子，想不參加是不可能的，到時候捆綁你去也不是沒有可能。”有人搖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蕭測無語，心想還有這種操作，當下冷笑著哼了一聲。
“我們想著，你可能會怕丟人，想趁這幾天內逃跑，所以這幾天便來此與蕭師兄多多親近。”一名弟子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原來如此！”蕭測笑道：“所以你們來此就是為了監視我，以防我逃跑？”
“你知道就好，總算你還算老實，不然……嘿嘿……”那人冷笑，話沒有說完，但神情微嘲，誰都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蕭測用左手摸了摸眼角，他現在正在考慮要不要教訓這些小人。但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忍忍，等幾天後弄殘那個雲一溪後再來找這些人算賬不遲。
“既然如此，那你們可要好好看著，對了，記得晚上也要派人守著。”蕭測說完後便不在理會那些弟子，竟直朝觀內走去。
幾名華險峰弟子聞言後面面相覷，他們見蕭測如此淡定的神色，臉露疑色，總覺得似乎有那裡不妥。
“這小子如些有持無恐，難道真得能修行了？”
“不可能，我感覺不到他身上的修行氣息！”
“不錯，這小子恐怕是已然知道跑不掉，乾脆自暴自棄，裝腔作勢也有可能。”
衡逸峰主觀門口，一群華險峰弟子還在那猜測與討論。
“我說周師兄，今晚應該輪到你們幾人看守了吧！”有人說道：
“放心，既然雲師兄早有安排，我們當然會照辦，只是這幾天越是臨近比武的日子，便越是要小心些，這個蕭測非常狡詐，想在最後幾天逃跑也是有可能的。”那姓周的說道。
“不錯，越是這個時候，我們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