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攻城
尚雅婕又看了看報紙上刊登的關於西境大戰的新聞，沉吟片刻：“我們去花爾城戰場看一看，就可以確定以實軍是否真的是把屠戮當成習慣。”
“從這裡到以實國西境，路途不近，我們快馬加鞭也要十五天時間，應該倒是趕得上以實軍攻破花爾城的日子。”
三人在地圖上粗略的制定了一條便捷路線，便離開酒館，又買了三匹駿馬，出城趕路。
六匹馬三人輪流騎乘，一旦馬匹現出疲態，就換乘另一匹馬，這樣保證了馬匹持繼奔行的體力。
接下來的日子很不好過，每天都頂著炎炎烈日在漫漫曠野上飛馳，晚上則忍受著接近零度的寒冷，在野外露宿。
雖然中途經過兩座城池時，三人在城中旅店稍作休整，但甄開心仍然對騎馬產生了深深的厭煩，同時心裡不住擔憂自己會不會變成羅圈腿。
在烈日下縱馬賓士，也要面對日光的灼烤，三人只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像地球中東地區的居民似的。這雖然保證了他們不至被曬黑，但是又悶又熱實在很難受。
三人每天奔行四百多公百，跑了半個多月，終於趕到了以實國西境。
一隊牧民正趕著羊群，向西走去。
尚雅婕縱馬來到牧民的旁邊，問道：“各位朋友，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西境的以實牧民依舊熱情：“遠方的朋友，我們去哈爾城，那裡很快就要成為我們的領土，那裡的人都會死在我們的刀下，他們的財富將成為我們的產業。”
甄開心無語了：“難道殺戮搶掠，已經深入這個種族的每一個人的骨子裡嗎？”
他感覺以實人對本族人熱情、好客、真誠，幾乎看不到胤豐國中那樣同族相殘的亂象，但他們對外族卻又極其殘酷、冷血，哪怕是普通牧民也是這樣。
又問明瞭方向，甄開心三人縱馬向花爾城趕去。
途中，甄開心看到許多向花爾城趕去的牧民，心裡十分好奇：“城池明明沒有被打下來，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普通百姓跑過去？”
同樣感到疑惑的還有尚雅婕與冷如冰，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老百姓為啥像餓狼覓肉一樣，向戰亂城市趕去。
跟著趕路的百姓，甄開心三人很快就到了花爾城附近。
城池在一座三百多米高的丘陵上，城牆雖然不高，但依託山勢，地勢險峻，實乃易守難攻的險要關隘。
此時，丘陵已被以實軍兵圍得水洩不通，下山的大道也被軍兵封鎖。
這一切都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哪場圍城戰不是這樣呢？實在太正常了。
然而，甄開心很快就看到了讓他意外的畫面，從各方趕來的牧民在營外支搭帳篷後，竟然一齊湧入了以實軍營。
“這是鬧哪樣啊？怎麼老百姓還往軍營裡跑呢？”
甄開心三人遠遠站著，觀望著這奇葩的一幕，後面卻有人對他們叫了起來：“你們三個怎麼還愣著，要是去晚了，沒趕上大戰，花爾城賤民的財產可沒有你們的份喲！”
難道那些老百姓，都是去打仗的？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看到牧民腰間的佩刀，甄開心暗道：“以實族莫非是一個全民皆兵的種族？”
甄開心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牽著馬隨同眾人進入了以實軍營。
牧民們被安置在外營，每一百人被安排在一個大軍帳，每人都配發了弓箭、砍刀，瞬間變身為彪悍的戰士，只是與軍中的職業戰士相比，他們的紀律性明顯差了很多，吵吵嚷嚷的，就像是一幫烏合之眾。
“這些人真的能上戰場打仗嗎？”這是甄開心三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這時，一名十夫長進入軍帳：“國主有令，明天就是總攻之日，凡是參與攻城之人，都能瓜分花爾城的財富，今日大家好好休息，吃胞喝足等待大戰。”
“好！我們都準備好啦！明天瓜分花爾城的財富！”
“對，殺光花爾城所有人！”
軍帳中一片歡聲笑語，人們只想到了屠殺與分享戰利品，沒有一人提到戰爭中可能出現的損傷。
一張張淳樸的笑臉，無比真誠、無比憨厚，要是他們不是在討論屠城這件事，甄開心一定會覺得這副畫面和諧又美好。
甄開心沒興趣看著眾牧民起鬨，抱著靠在枕頭上，呼呼大睡。
……
沉悶的號角傳遍軍營，預示著新一天的征戰又將開始。
“起床囉！今天要上戰場殺人囉！”牧民們笑著打趣，完全看不出上陣前的肅殺與凝重的氣氛。
甄開心三人也混在牧民當中，出了營帳。吃了早餐，牧民們就各執兵器，站在了一眾正規兵的後面。
一排牛角號吹響，沉悶的聲音迴響在空中。
花爾城已被圍困了一個多月，城牆、城門早已千瘡百孔，山下、城下也堆了厚厚的屍休，因為此時天寒地凍，屍體澆上了水後，都被凍成了硬塊，在城下鋪成了45度的斜坡。
雖然屍體堆成的肉坡，覆蓋的城牆只有短短十多米，但這也得需要不少的屍體啊！
甄開心驚歎，這一個多月得死多少人啊！然而，以實士兵與牧民們對此卻見怪不怪。
看著凝結在冰層下的一個個猙獰的面容，甄開心就覺得心驚肉跳，他很難想像，平時放羊為生的牧民們，見到這一幕後，為何還會如此淡定。
嗜殺的民族！血腥的種族！
“破城！”整齊的聲音在營地中響起。
山道上計程車兵推著撞城槌，往城門衝去，山下已經架起了高高的木架，以實兵將投石機放在上面，將石塊甩向城牆。
三百多米的小山，並不算高，山道也不算陡峭，藍球大的石塊砸向山上的土牆，以實兵也飛快的衝上了山頂，對著城門猛烈撞擊。
原本裂開的城門，終於經受不住劇烈的撞擊，咣噹一聲四分五裂。然而，城門口已經被人用一袋袋沙土堵了起平來，跟本無法透過。
“把這些都搬走！”負責衝鋒的百夫長下令。
眾兵卒毫不猶豫的搬起了土袋，以求儘快打通城門出口。
而一隊盾牌兵，這時從凝結的屍體堆成的屍坡向上衝，牧民們則揮著砍刀跟在後面。
屍體上澆的冷水凍結成冰，很容易打滑，但衝鋒的兵卒都穿著特殊處理的靴子，踩上冰上竟然如屢平地，一隊兵卒很快就接近了城頭。
“砰！”一塊磨盤大的巨石滾下，最前面的兩名士兵躲避不及，落下了屍坡，但那塊石頭也在一撞之下改變了方向，掉到了城下。
其餘士兵，繼續發起猛衝只想儘快衝到城頭。石塊、箭矢紛紛落下，不少士兵、牧民或死或傷，摔了下去。
當然，以實國人並不單從這一處發起衝鋒，數十支雲梯搭上了城牆，還有許多人掛上了鐵鉤繩索，向上攀登。
城頭計程車卒抵抗也十分頑強，爬城的以實兵死傷慘重，愣是沒有一人能成功攻上城頭。
甄開心這一批牧民，站在隊伍後方，還沒機會參加攻城，但他也心裡嘀咕：“要真讓我們衝鋒，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幫以實人攻城。”
就在這時，一塊城牆在大石的撞擊下，裂開了條大縫，城門處計程車兵也將數十個土袋搬到了城牆角，眾人士氣大振，發起了更加猛烈的衝擊。
“這座城池，連塊像樣的磚塊都沒有，就是一座土坯建築，被拆了也是理所當然。”尚雅婕嘆道。
“如果不是有這座丘陵，恐怕這城早就被攻破了。”甄開心嘆道。
激戰半個小時，城門口的障礙終於被清除，以實兵在一名百夫長的帶領下，向城內衝擊。可花爾城的兵將，也不甘束手待斃，堵來城門口拼死反抗。
城門激戰分散了守衛城牆的兵力，以實兵終於衝到了城邊，與敵人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
“撞！”撞車小隊沒有因為城門被砸開而停止攻擊，又開始了對土坯城牆開始了猛撞。
原本佈滿裂紋的城牆，塵土紛飛，劇烈的搖晃著，沒過多久就撞出了一個直徑半米的窟窿。
另外幾隊士兵也推著撞城槌，對著前些日子城牆上被撞出的窟窿繼續撞擊，很快又擴大了城牆破洞的面積。
喊殺此起彼伏，以實士兵、牧民爭先恐後的從諸多破口衝入，很快就衝到了城中……
在甄開心看來，這座由城池就是一個豆腐渣工程，沒有鋼筋，連磚頭都沒有一塊，能支撐一個多月，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一番大戰，源源不斷的以實人殺上城牆，殺到城中。城破，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