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溫酒候呂季
陳敘翻開食鼎天書。
五日前他各交付了十斤雲華霜給崔雲麒和寧星,此後那二人便以風火流星一般的速度將雲華霜在名下酒樓運用。
不過兩三日而已,陳敘日常收到的點贊數就直接上升到將近一千二三。
原先,他釋出《造畜》二則,“烈火烹人魔”的故事雖然也能使他常得點贊,可故事的傳播畢竟會有疲乏期。
如今開闢新道路,以酒樓美食的特性,這個點贊數非但不會降低,相反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可能逐漸增多。
也就是“味精”此物,畢竟只是調味新增。
陳敘並沒有真個在酒樓當大廚,否則那贊數必定還能直線上升。
不過從長遠看,陳敘窩在酒樓當廚子的上限畢竟還是太低了。
終歸他只有一個人一雙手,不如將雲華霜大範圍鋪開,其收益那才叫長久穩定。
再說了,文道之路也不可放棄。
食鼎天書上,屬性顯示:
【累積點贊:23272】
【自由屬性點:175】
【煙火值:2719】
累積贊數已經越發接近三萬,但自由屬性點的增加卻不算多。
這是因為陳敘前兩日透過修煉終於將自身的三元屬性全部突破到了【300】以上!
而自從三元屬性突破,點贊數與自由屬性點之間的轉換,就從此前的【20】贊轉換一個屬性點,變成了【30】贊轉換一個屬性點。
這種變化倒也合理,只是從此開始,屬性點的增長比之從前便又難了些許。
可以想見,等到陳敘三元屬性再一次產生大跨度突破時,點贊數與自由屬性點之間的轉換必然還會有所變動。
陳敘甚至設想過,自己其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三元屬性的增長。
先累積足夠多的自由屬性點,再一口氣突破。
但仔細想來,此舉屬實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囤一堆的屬性點卻不使用,實力不做增長,反而只管堆資料。
這與守財奴又有何異?
甚至眼下的175個自由屬性點,陳敘都覺得囤得太多。
最健康的囤積數,應該是在一百點左右。
可以方便陳敘機動應對,以做續航,又不至於讓他當真壓制自身實力。
如今,陳敘的三元屬性每一個數值都在【326】點。
修為則變成了:
【修為:通脈境後期23.6%】
三元屬性的大突破,使得陳敘近日來總有一種力量分外膨脹的錯覺。
他花費在煙火廚房中的時間便更多了,每日裡至少要進入煙火廚房六次以上。
也是因為如此,他的煙火值始終不太夠用。
就算每日點贊增加不少,此前還得到了不少煙火值獎勵,可誰叫他用得更多呢?
煙火值這個東西,同樣具備戰略意義。
關鍵時刻它可以給陳敘達成不可思議的時間差,因此陳敘同樣不會輕易將其用盡。
總要留出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他清點自身得失,從天書面板上的各種資料,到煙火廚房中的種種食材,當然也有各種法術技能——
劈柴、控火、呼風、引水、御靈……
這些且不談,此外還有文海之中,文氣又漲三寸。
按照墨池中的刻度來看,這已經強出普通舉人不少了!
此外,陳敘近日總在琢磨《花非花》這首詩。
按照那日馮原柏所說,《花非花》是具有空間性的。
他甚至誤以為陳敘透過幽冥無間神通開闢出來的玄冥墟,其實得自《花非花》!
玄冥墟當然並非來自《花非花》,但陳敘近日琢磨此詩,也有所獲。
“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
反覆回味此詩意境,漸漸地,陳敘文海中竟然有迷霧生起。
文海波濤之中,那墨硯如同一葉扁舟駛向彼岸。
在茫茫道途間,海上漸生幽霧。
墨硯出沒於幽霧波濤中,有時候竟會陡然生出一種似虛似實般的奇異氣息。
便是陳敘自己一不小心,竟也會在某個瞬間產生恍惚之感,以至於竟然感應不到自己的墨硯所在。
當然,這種錯覺只是一時的。
很快陳敘就自如掌控了這種迷霧的能力,使其能收能放,也不至於再自己被自己迷惑。
但陳敘總覺得,自己對於《花非花》的應用還是太過淺顯。
此詩應當還有許許多多可以開發變化之處。
正如《俠客行》的吳鉤,至今在陳敘文海中也未能完全凝成實體。
至於說“俠客”詩靈的出現,那就更加遙遙無期。
或許,當他中舉那一日,會有質變也未可知。
陳敘日常總是沉浸在修行中,如今十分得趣,他甚至漸生了歲月寧定之感。
區區數日,因為常在煙火廚房中修行,又彷彿是過去了許久。
這日下午,陳敘又一次從煙火廚房中出來。
他休整調息了片刻,準備稍作歇息再次進入。
便在此時,聞聽門房來報,說外頭一個名叫呂季的秀才前來拜訪。
陳敘並不曾與呂季打過交道,但他卻知曉隔壁東鄰家有位讀書人名叫呂季。
畢竟是鄰居,就算從前不識,可既然在此處暫住,陳敘又豈有兩眼一抹黑,完全不在意左右之人的道理?
他叫門房請呂季進來。
呂季在門外等候了足有半刻鐘,說起來半刻鐘不長,可在等待之人的眼裡,這半刻鐘卻又漫長到足夠令呂季內心天翻地覆,生出無數奇想。
就在呂季幾乎要悲觀地認為陳敘會拒絕見自己時,門房終於帶來了好訊息。
於是,呂季急匆匆地跟著門房走過一重院落,來到二進花園。
花園涼亭中,陳敘溫酒以待。
呂季走過一叢花木,陳敘正好放下酒壺。
他舉步從涼亭的臺階上走下來,拱手向呂季笑道:“呂兄來訪,在下一時未有周全,好在手頭尚有兩分薄酒。
呂兄來得正好,此酒甚溫,可以同飲。”
呂季頓生感動,只覺鼻頭髮酸。
一時間又像是走進了花非花的意境中,迷迷糊糊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他慌忙走上前去,脫口就是一句:“陳兄,你那一首《憫農》,究竟是如何妙手,在下聽聞,竟只覺生前身後,再難超越!”
這倒是不必了。
陳敘被呂季一句話說得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呂季卻從袖中抽出一冊新書。
“陳兄,京畿道三日前新近出現一物,竟將天下俊傑蒐羅其中,你可要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