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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終於山河

“戒嚴?”她聲音平平,聽不出情緒,“他以為這京城是個鐵桶,想把誰困死在裡面?”

林宇眼睛一亮:“將軍的意思是?”

“等。”連若因只吐出一個字。

“等他把兵調走,等他自己後院起火,等這京城唱空城計!”

林宇懂了。

“然後呢?”他追著問。

連若因走到桌邊,抄起了那杆銀槍。

槍身冰涼,在她手裡卻彷彿活了過來,槍尖的寒芒一閃。

“然後,”她聲音不高,卻擲地有聲,“該我們,出去了。”

“這波操作,穩了!”林宇咧開嘴,那股子沙雕勁兒又冒頭了,“將軍,您劃下道兒來,我第一個上!”

楚昭儀看著這兩人,一個冷得像冰塊,一個熱得像火炭,心裡那點惶恐,竟也散了不少。

接下來幾天,京城的氣氛肉眼可見地繃緊了。

街面上巡邏的兵丁多了幾倍,盔甲鋥亮,長刀出鞘,連尋常百姓說話都壓著嗓子。

皇帝的旨意雪片似的飛出來,京畿衛戍的兵馬一隊隊開拔,直奔河東,那架勢,恨不得立刻把陳敬剁成肉醬。

連若因他們住的這座宅子,外面更是圍得跟鐵桶似的。

明哨暗哨加了好幾層,耗子都鑽不進來。

府裡頭,卻還是一片死寂。

連若因整天待在屋裡,擦槍,看兵書。

林宇和楚昭儀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蔫兒了吧唧的,瞧著真像是被嚇破了膽,認命了。

可暗地裡,訊息卻沒斷過。

綠萼那條線,現在是真派上大用場了。

“京畿衛戍,走了三成了!”夜裡,綠萼的聲音從門縫裡飄進來,又輕又快,還帶著點兒她自己都沒察覺的興奮,“城裡頭,空了不少!”

“好!”林宇在屋裡低低應了一聲,指節捏得咔咔響。

機會,來了!

他立刻摸去找連若因和楚昭儀。

“將軍,京畿衛戍調走不少人,宮裡肯定虛了,咱們是不是該……”林宇有點急。

連若因卻搖頭,聲音還是那麼穩:“不夠。”

“還等?”林宇不解。

“等他覺得我們徹底沒威脅了,等他把心思全放在河東。”連若因的語氣沒有任何波瀾,“要動,就得一下打死,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又熬了兩天。

京城那股子快要爆炸的緊張勁兒,好像真鬆了點。

街上的兵丁還在,但看著沒那麼殺氣騰騰了。

皇帝的心思,顯然全撲在河東那攤子爛事上了。

這天晚上,沒月亮,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連若因府邸,靜悄悄的。

後院假山後面,幾道黑影貼著牆根溜了出來,動作快得像狸貓,悄無聲息地避開了所有崗哨,朝著外面摸去。

打頭的,正是林宇。

一身夜行衣,身法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他身後,楚昭儀也換了同樣的打扮,還有十幾個同樣精悍的黑衣人緊緊跟著。

這些人,都是赤焰營的老底子,是連若因壓箱底的牌。

他們像水滴融入大海一樣,消失在濃稠的夜色裡,沒驚動任何人。

府裡,連若因沒走。

她換上了那身熟悉的銀色戰甲,長槍拄在地上,一個人靜靜站在院子中央。

像一柄藏在鞘裡的絕世兇器,只等出鞘那一刻。

她清楚,林宇他們出去,好戲才算真正開鑼。

林宇帶著人,專挑小路走,避開大隊的巡邏兵,七拐八繞,最後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宅院外。

院門破舊,牆皮都掉了,看著跟鬼屋似的。

可推開門,裡面卻別有洞天。

院子不大,收拾得乾乾淨淨,角落裡還堆著些不起眼的雜物。

一個黑塔似的壯漢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是又驚又喜。

正是赤焰營副將,張虎。

“林哥!”張虎嗓門粗,壓低了也嗡嗡響,“將軍呢?沒跟你一塊兒?”

“將軍壓陣。”林宇拍了拍他胳膊,直奔主題,“人呢?都齊了嗎?”

“齊了!”張虎一挺胸脯,“就等你發話!兄弟們憋屈壞了!”

林宇點點頭,掃了一眼院子裡那些沉默站著的漢子,個個身上都帶著一股子血腥氣。

“好!”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子狠勁兒,“兄弟們,咱們在邊關給那老小子賣命,回來倒成了反賊!這口氣,咽得下嗎?”

“咽不下!”

“幹他孃的!”

“弄死那幫龜孫!”

壓抑的低吼聲在院子裡迴盪。

“今天,”林宇一字一句,“咱們就讓京城這幫王八蛋開開眼,讓他們知道知道,惹了咱們赤焰營,是什麼下場!”

“幹!”所有人齊聲應和,那股子憋了許久的殺氣,終於衝破了牢籠。

林宇拔出腰間佩刀,刀鋒在昏暗中劃過一道冷厲的弧光。

“目標,皇宮!給那老小子送份大禮!出發!”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壓不住的邪火。

身後那十幾個赤焰營的老兵痞子,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呼應,那是壓抑了太久的殺氣,終於找到了宣洩口。

一行人沒入更深的黑暗裡,動作迅捷,悄無聲息,彷彿他們本就是這夜色的一部分。

與此同時,連若因府邸。

那座金絲籠,此刻卻安靜得詭異。

原本嚴密的守衛,在京畿衛戍主力被調走後,剩下的不過是些樣子貨,此刻更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懾住,連大氣都不敢喘。

連若因,一身銀甲,就那麼靜靜站在院中。

她沒走,是在等。

等外面的動靜,等一個訊號。

終於,遠處隱約傳來廝殺的喧囂,雖然微弱,卻足夠清晰。

她動了。

沒有潛行,沒有躲藏。

她就那麼一步步走向府門,手中長槍斜指地面,槍尖在石板上拖曳出輕微的摩擦聲,在這死寂的夜裡格外刺耳。

守門的幾個禁軍臉色發白,下意識握緊了兵器,卻沒人敢上前阻攔。

其中一個鼓起勇氣,顫聲喊道:“將軍……陛下有旨,您不能……”

“廢物!”

連若因腳步不停,冷冷吐出兩個字。

那聲音不大,卻帶著穿透骨髓的寒意,讓那幾個禁軍渾身一僵,眼睜睜看著她推開沉重的大門,銀色的身影融入外面的夜色。

她也要去皇宮。

不是去匯合,而是去……清算。

皇宮。

歌舞戛然而止,樂師們僵在原地,舞姬們花容失色。

一個內侍連滾帶爬地衝進大殿,聲音尖利得變了調:“陛……陛下!不好了!宮門……宮門被攻破了!是……是連若因!她殺進來了!”

“哐當!”

皇帝手裡的琉璃盞摔在地上,碎裂聲格外刺耳。

他猛地站起身,龍椅都被帶得晃了晃,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難以置信的驚恐。

“連若因?她怎麼敢?她不是被關著嗎?”

“京畿衛戍呢?人呢?都是幹什麼吃的!”

他語無倫次地咆哮著,聲音裡透著色厲內荏的虛弱。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近,夾雜著兵器碰撞的銳響和臨死前的慘叫,清晰地鑽進他的耳朵。

“護駕!護駕!”皇帝慌亂地嘶吼,抓著身邊大太監的胳膊,“快!擋住她!給朕擋住她!”

然而,平日裡耀武揚威的禁軍,此刻卻兵敗如山倒。

連若因的長槍所到之處,無人能擋。

銀甲上濺滿了血點,她卻毫不在意,一步步踏著屍體和鮮血,朝著大殿逼近。

另一邊,林宇帶著赤焰營的人,也從側翼殺入。

他們配合默契,下手狠辣,專挑要害,如同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收割著生命。

兩股力量,一明一暗,像兩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穿了皇宮最後的防禦。

大殿門口,廝殺聲驟然激烈,又很快平息。

林宇一腳踹開殿門,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將軍,趕趟兒了?”

連若因沒理他,長槍一頓,槍尖直指龍椅上那個瑟瑟發抖的身影。

皇帝癱坐在龍椅上,龍袍歪斜,髮髻散亂,哪還有半分九五至尊的威嚴。

他看著一步步走近的連若因,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林宇晃晃悠悠地走過去,用刀尖挑起掉在地上的金冠,掂量了一下,嘖嘖兩聲。

“老東西,機關算盡,結果呢?”

他把金冠隨手一扔,看向皇帝,臉上是那種熟悉的,帶著點沙雕又讓人脊背發涼的笑容。

“這波操作,玩砸了吧?”

“朕……朕不甘心!”皇帝仰天怒吼,聲音淒厲而悲涼。

然而,他的不甘心,又能改變什麼呢?

連若因和林宇,已經率軍殺到了他的面前。

銀色槍尖,直指龍椅。

一切,都將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皇宮的廝殺聲,漸漸平息。

黎明的曙光,驅散了夜的黑暗,也驅散了籠罩在京城上空的陰霾。

連若因和林宇,並肩站在皇宮最高的宮殿之上,俯瞰著這座經歷了戰火洗禮的城市。

內亂,終於結束了。

新的時代,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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