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此言當真，可以預防天花？！
蘇白笑而不語，決定把謎語人當到底。
只是指了指其中的牛問道，“你們幾人，仔細看看這些牛，看看有什麼問題？”
棚裡光線昏暗，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牛糞牛羶味。
很多牛擁擠在一起，無精打采地站著，身上的毛雜亂無章，肋骨清晰可見。
確實如朱元璋所說，都皮包骨了，不像是正常用來耕地或違法吃肉的牛。
“能有什麼問題？”老朱皺眉，只覺得蘇白還在故弄玄虛。
他有農家經驗，所以對蘇白這樣折騰牛，觀感很差。
朱標朱棣倆人，都是沒有到過牛棚，跟老朱就不一樣了。
他倆仔細觀察著這些牛，朱標眼睛一亮，發現了問題所在，“蘇知縣，這些牛身上好像都有一些小疙瘩，這是怎麼回事？”
蘇白點頭讚許道：“不錯，果然觀察細緻入微。”
“這些小疙瘩，就是關鍵所在，這叫牛痘，再發散思維想一想，它更像什麼？像人身上的！”
“像……書上畫的天花！”朱棣瞪眼看了一會，欣喜道，“我在書上看到過，人身上的痘瘡就叫做天花！”
他邀功似得回答。
“對了！”蘇白拍了下手。
“天花？！”
朱元璋跟朱標立刻感覺到渾身發寒，臉色大變，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
而後，朱元璋又是上前，把朱棣給拽走了。
幾人臉色都有些蒼白，朱元璋看向這些衣衫汙垢之人，不由得心中發寒。
蘇白到底是要幹什麼？
將自己帶過來的目的到底是為何？難道是識破了自己身份，要讓自己染上天花不成？
難道這些衣衫襤褸之人，都是得過天花的病人？！被蘇白藏於此處？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被他識破的身份，又為何想要謀害自己等人？
“蘇白，你……！”老朱汗毛倒數，大喝起來。
不過這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周邊很多人的容貌。
這些人雖然身上汙垢不堪，但臉上倒是沒有什麼痘瘡現象。
要知道，不管是得了天花，還是天花後僥倖沒死的，臉上都沒法看，有密密麻麻的麻子，很容易識別。
這些人都不是如此，讓他略微放下心來。
“哈哈哈哈！”看到幾人反應，蘇白大笑，“容我細說一下。”
“一些疾病是有終身免疫效果，也就是說你得了之後，不會再得第二遍。”
“我便是如此，讓他們可以免疫天花！”
他有些興奮得意，不過話沒說的太清楚。
看著老朱等人還是一臉疑惑，蘇白又用更通俗易懂語言補充起來。
“牛身上會生病，生病之後會有牛痘，就是你們所看到的。”
“而這牛痘，還可以感染到人身上，會有差不多的症狀，但很輕微，最多就是發燒，食慾不振，以及身上長點痘痘而已。”
“而得過牛痘之人，便是不會再生牛痘了，水痘知道吧，一樣的道理。”
“我多方進行調查，發現生過牛痘之人，同樣不會得天花！”
“哪怕家裡就有天花病人，近距離接觸也是如此，具有免疫了！”
蘇白丟擲這些話，炸雷一樣響起。
“什麼？”老朱眼神眯起來，銳利無比，“這牛痘能傳染人，得過牛痘，便不會再生天花了？”
“只是發燒，生些痘痘就可以不得天花？”
“怎麼可能？！”朱標跟朱棣也不可置信。
天花致死性太高，一直是各個朝代，尤其是皇室重點防範物件。
他們讀過不少古書，自然是知道，天花這種瘟疫的可怕之處。
老朱安排人用古書，對其重點進行警告，要讓他們知道天花是什麼樣子，能夠進行防備。
據傳，此時還在孃胎，尚未出生的朱元璋長孫朱雄英，便是死於此疾！
“你如何能夠證明，你所說的這點？”朱元璋激動問道。
如果真是按照蘇白所說這般，那簡直就是天大的功德！
“我讓他們，種上了牛痘之後，去其他地方尋找得過天花之人，進行接觸。”
“你們也看見了，沒有人因此犯病，個個都是好好的。”蘇白笑道。
“至於會不會被欺騙什麼的，大可放心，不會有這種事情，我心中都有譜。”
“而且，我自己也都種過牛痘，只不過沒有去接觸而已。”
蘇白擼起袖子，給老朱他們展示一下。
他手臂後方有一個已經癒合的小疤痕，確實不大，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這是將新鮮痘皰割破，取出痘漿，用小刀蘸著痘漿，在肌膚劃開小傷口，所造成的疤痕。
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都是給朱元璋他們進行展示。
“為什麼養牛的條件如此惡劣。”蘇白道，“當然不是養不起，而是我故意這樣所為。”
“這樣一來，才是能夠讓牛的免疫力更低，更容易染上牛痘，好給人進行接種。”
“放心，等牛身上的牛痘痊癒之後，便是沒有太大作用了，不需要擁擠在此處遭罪。”
“我就會將其便宜賣給農戶，只需要養一養，變得肥了一些後，就可以作為耕牛使用。”
蘇白說完這些話，讓老朱他們心中，久久不能夠平靜下來。
“牛痘……天花……”朱元璋重複這兩個詞，還是很難以相信。
水痘得過一次之後，不會得第二次，這個他是知道的，小時候他就得過。
只是牛身上的牛痘，人感染之後，便不會得天花這種瘟疫……
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割破點傷口，發燒以及長點痘痘麼？
他還是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折磨乃至於導致死亡無數人的天花，真就這麼簡單能夠解決不成？
但老朱細想，蘇白又沒有其他理由，來進行欺騙自己，大機率就是真的！
“呼……”老朱深呼一口氣，仍舊是難掩心中激動。
“若真是如你所說，你今天的確是做了一件，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如果推廣到咱大明，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免於死亡。”
“朕……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今天所說的，竟然不是託詞。”
老朱激動之下，要對蘇白進行封賞，只不過差點就是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