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死謝罪
李正直聞言，身體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大聲說道：
“我李正直雖然身為朝廷命官，但更是天下蒼生的一份子！”
“為了天下蒼生，我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李正直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似乎真的不怕死亡。
謝文正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
他轉頭對謝天說道：“天兒，你看看，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啊。”
謝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
他不明白父親為何會稱讚一個想要殺他的人。
謝文正沒有理會兒子的疑惑，而是繼續對李正直說道：
“李大人，你的忠義之心，老夫甚是敬佩。”
“不過，你可曾想過，若是你今天死在這裡，你的家人會怎麼樣？”
李正直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謝文正見狀，知道自己說中了李正直的軟肋。
他繼續說道：“李大人，你可有妻兒？”
李正直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謝文正臉上露出瞭然的笑容，繼續說道：
“那麼，李大人可曾想過，若是你今天死在這裡，你的妻兒會有什麼下場？”
李正直的身體猛地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他咬著牙，低聲說道：“我…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就算我死了，我相信總有人會站出來揭露你的陰謀！”
謝文正聞言，不由得大笑起來。
“李大人，你太天真了。”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揭露我的'陰謀'？”
“我告訴你，你的死只會成為一個笑話！”
謝文正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但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憐憫。
李正直被謝文正的話語震驚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的手中依舊緊握著匕首，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決心。
就在這時，謝天突然拍了拍手。
兩名身材魁梧的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中各自拿著一張紙。
謝天接過紙張，緩緩讀了起來：
“李正直，男，四十二歲，禮部主事。”
“妻子張氏，三十八歲，現居住在京城東街柳巷五號。”
“長子李明，十八歲，現就讀於國子監。”
“次子李華，十五歲，現就讀於府學。”
“幼女李月，七歲，在家由母親教導。”
“岳父張老爺，六十五歲，退休在家，喜歡在東門外的茶樓喝茶…”
謝天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砸在李正直的心上。
李正直的臉色變得慘白，身體不住地顫抖。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天，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你…你們…”
李正直的聲音顫抖著，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謝天冷笑一聲，繼續讀道：
“李大人的母親李老太太，七十歲，每日清晨都會去城南的佛寺燒香…”
“李大人的妹妹李芳，三十五歲，嫁給了城西的布商王老闆…”
“李大人的外甥女小翠，今年十二歲，在城北的繡坊學習刺繡…”
謝天的聲音越來越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一樣刺進李正直的心裡。
李正直的身體劇烈顫抖，手中的匕首“咣噹”一聲掉在地上。
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嘴唇不住地顫抖著。
“不…不要…求求你們…”
李正直的聲音中充滿了哀求，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正氣凜然。
謝文正看著李正直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緩緩走到李正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大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著實讓老夫驚訝。”
“不過，你也太不瞭解這個世界了。”
謝文正的聲音中充滿了憐憫，但更多的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清白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軟肋，都有不得不妥協的理由。”
謝文正的話語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地刺進李正直的心裡。
李正直跪倒在地，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他終於明白，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愚蠢和可笑。
謝文正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正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李大人今天的表現還是讓老夫很欣賞的。”
“所以，老夫決定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李正直聞言，猛地抬起頭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但更多的是恐懼和疑惑。
謝文正緩緩說道：
“明天，你去皇宮自盡。”
“在自盡之前，寫一封書信。”
“信上就說，你因為汙衊了丞相，心裡愧疚，所以來自殺。”
謝文正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砸在李正直的心上。
李正直的身體劇烈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嗚咽。
謝文正看著李正直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轉身對謝天說道：“天兒，我們走吧。”
謝天點點頭，跟在父親身後走出了茶室。
兩名侍衛也緊隨其後，只留下李正直一個人跪在地上，痛苦地抽泣著。
與此同時，幾十名侍衛拔出長刀，走向了在場所有的客人，還有店小二以及老闆。
第二天清晨，皇宮內一片寂靜。
李正直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衫，緩緩走進了皇宮。
他的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宮門口的侍衛看到李正直，不由得皺起眉頭。
“李大人，您怎麼來了？”
李正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我有要事稟報陛下。”
侍衛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放李正直進了宮。
李正直一步步走向金鑾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痛苦。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昨天的一幕幕，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走到金鑾殿前，李正直停下腳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陛下…”
李正直的聲音顫抖著，眼中流下了痛苦的淚水。
他知道自己即將做出一個令人痛心的決定，但為了保護家人，他別無選擇。
李正直顫抖著展開信紙，用沙啞的聲音朗讀道：
“臣李正直，有罪。”
“因昨日意圖汙衊謝文正大人，實乃大逆不道之舉。”
“臣心中愧疚難當，無顏面對陛下與朝廷。”
“今日特來皇宮，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