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真的可以說話了
最終,源稚生做出了源稚生該做的選擇,還是帶著烏鴉、夜叉,乘車趕往夜色俱樂部。
將尋找上杉繪梨衣一事,交給橘政宗。
“少主,真的沒關係嗎?”夜叉沒有烏鴉那麼聰明,手都搭上方向盤了,還多嘴問了一句。
烏鴉在旁邊打眼色,眼睛都快要眨抽搐了,還是沒能攔下。
源稚生什麼都沒有說,閉目養神,養精蓄銳,若非夜叉是他的家臣,他是真想呵斥對方,讓對方下車。
烏鴉見狀幫著補救:“快開車,別浪費時間了!交給大家長沒問題的。”
……
與此同時,上杉繪梨衣正一臉好奇的跟著許烈本體,耐心的在一輛可麗餅車前,等待可麗餅的製作。
聚精會神觀看可麗餅製作過程的兩人並沒有發現,路人們頻頻投來關注的視線。
這是上杉繪梨衣太過精緻的原因。
臉頰姣白粉嫩,搭配那柔順至絲絲分明的暗紅色秀髮,整個人如同春日裡綻放的火紅桃花。
瓊鼻朱唇,嬌豔欲滴,一雙深玫紅瞳讓她眼眸顯得大而靚麗,但違和的是,那眼裡沒有少女的靈動,只有一份與世隔絕才能養出的迷茫與稚氣。
身材修長,骨肉勻稱,著一襲紅白相間的經典款巫女服,白小袖緋袴,讓路人們交頭接耳,熱議這是哪家神社的巫女,簡直就像是畫中人走出來一般精緻。
許烈並不關心路人們的討論,一般而言,在日本偷拍算犯法,會被判刑。
若是有膽大的人偷拍並傳到網路上,也沒有關係,像是櫻井崇那樣、被時之蟲寄生後的內鬼,會幫他抹去線索的。
這也是許烈能大搖大擺,帶著繪梨衣到處閒逛的根本緣由。
“嗯?”感受到衣服袖子被拉扯,許烈輕輕扭頭,就看到繪梨衣舉著隨身攜帶的大筆記本。
書寫著‘阿里嘎多’的日文。
“24小時內,你是可以照常說話的。”許烈摸出零錢支付,從老闆那接過兩份可麗餅,分給繪梨衣一份。
同時心裡暗暗感慨,東京真是盜火人的福地。
上回偷過一次源稚生的言靈,就讓盜火人魔藥消化了一部分。
直接就讓許烈改變計劃,盯上了皇級混血種。
如果按照原計劃那樣,偷蛇岐八家、猛鬼眾的底層混血種,不知道要偷多少人偷多久才能消化。
還是偷皇血好,快捷省事。
這不,找到繪梨衣,說要請她吃可麗餅,傻孩子就乖乖跟上。
一路上不借助時之蟲,光憑藉許烈本體自身使用偷竊,來來回回偷了三十次,總算偷走了繪梨衣的高危言靈·審判(修訂版更名斷罪)。
盜火人再度消化一部分,若是能夠再偷竊走風間琉璃的言靈,說不定足以晉升序列5竊夢家。
也正是因為偷走了言靈·審判,許烈才會告知繪梨衣,可以正常說話了。
善良的小女孩因為言靈·審判的關係,一開口就是審判龍文,牽引言靈殺死他人,所以才會用寫字代替說話,一直不曾言語。
繪梨衣高興的接過可麗餅,稚氣的眼眸裡浮現出一絲絲期待,她在各種動漫裡都看到過可麗餅。
特別特別好奇,這種甜品的口感與味道,與尋常吃過的蛋糕有何不同。
但繪梨衣很是乖巧,接過之後沒有著急大快朵頤,而是單手翻起筆記本,翻回到前幾頁,又遞給許烈觀看。
上書:‘我不能說話,會傷害到別人。’
許烈並沒有著急勸說,而是簡單環顧周圍,找到了路邊小公園的長椅:“我們去坐著吃。”
繪梨衣輕巧頷首,亦步亦趨跟著,像是剛出生的小鴨子,邁著不穩定的步伐跟緊鴨媽媽。
生怕走丟,一個人遺失在這未知的世界。
小公園沒什麼人,坐下來之後,繪梨衣開心的將筆記本放在大腿,雙手捧起可麗餅,就好像捧起某個珍寶。
先是仔細研究了一下,看著被捲成圓錐狀的甜品,和裡面的奶油水果分佈,研究完後,才從左上角開始咬一口。
濃郁的奶油,馥郁的果香,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綻放,繪梨衣不禁流露出淺淺的笑容。
原來動漫裡面的可麗餅,是這種口感和味道呀,嚼呀嚼,她居然有些不捨得嚥下。
“真的不試一試?”許烈懶得研究,已經大口吃掉了一半可麗餅,又指了指右邊的樹木。
“如果擔心傷害到我,就面朝那棵樹說幾個字?”
“我暫時沒收了你的言靈,24小時後你才能重新使用審判,這段時間裡,說話沒有關係的。”
繪梨衣吃餅的動作停滯下來,好奇的望向許烈,不明白許烈為什麼非要她說話。
這個看起來和她年齡相近的男生,應該也是混血種,甚至知道她的言靈是審判。
那為什麼還要她說話呢?
她不想殺死許烈,這位首個帶著她離開蛇岐八家、見識外面世界精彩的人。
或許是太過單純,那雙深玫色的紅瞳裡的疑惑很是直白,直白到許烈能從眼神裡讀懂繪梨衣的意思:“因為很孤獨吧?”
“明明可以說話,但每次說話的時候,你的面前只有怪物,需要殺掉的怪物。”
“但從來沒有和朋友說過一句話。”
“我想和繪梨衣你說說話,哪怕幾句也好。”
“……”繪梨衣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能從許烈的眼裡、話語裡感受到一股關懷。
以前只有哥哥源稚生會這樣關懷她,就連她名義上的養父橘政宗,對繪梨衣都沒有過這樣的關懷。
而且許烈說的沒錯,繪梨衣以前說過幾次話,都是在蛇岐八家的實驗室裡,對龍形死侍說過話,然後龍形死侍就被言靈分了碎肉。
別說朋友了,就連哥哥源稚生,她都只能用紙筆來交流。
“試一試?加油,我相信你,繪梨衣。”許烈首次不以欺詐為目的,使用欺詐師的口才能力。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繪梨衣,好像真的被許烈給‘鼓勵’到,用力點了點小腦袋,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樹木。
看著繪梨衣那如瀑般的紅髮,許烈極其輕微的起身,身邊不知道何時,多出了一條透明的十二環蠕蟲。
許烈本體眼神示意,交給你了,他今天行程很趕,還需要趕下半場,沒辦法待在這。
十二環蠕蟲前端,上下搖晃,似在點頭,許烈本體輕到沒有腳步聲的離開時,蠕蟲猛地擴大,新的許烈,出現在繪梨衣背後。
一現身,就聽到那極其輕微的嗓音:“沒,沒關係,我可以說,說話。”
往常會因為她吐露一個字就暴動起來的言靈·審判,當真沒有反應,樹木好端端立在原地,並沒有枯萎,更沒有被切成兩截。
繪梨衣這時才驚喜的回過頭,看著許烈,欣喜的張了張嘴。
也僅僅是張了一會,一個字沒說。
最後將筆記本在大腿上攤開,流利的書寫:‘我真的可以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