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風清揚
有些劍招互相之間連線不上,金人鳳便結合自己所學,自創一些劍招,輔助招數連貫,如此一連,原本不順的劍路也就順暢了。
在這種時候,往日的苦功發揮了作用。
厚積薄發之下,金人鳳的腦中不斷湧現出大批的靈感,無數的思路在他的腦海中湧現。
原本被困住的劍路招式變得渾然天成,舉手投足間,各路劍招順手拈來。
“好一個劍道苗子,老夫真是好運氣。”
就在金人鳳使劍之時,一個陌生聲音突然響起。
金人鳳轉頭看去,只見丈許之外站著一個白鬚青袍老者,神氣抑鬱,臉如金紙。
“閣下是誰?”
他手持長劍,喝問一聲。
如今的金人鳳內力已入一流,耳聰目明,能輕而易舉的靠近他丈許之內,還不被發現,只有絕頂高手才能做到。
玉女峰上,能做到這點的,除了傳說中的太師叔風清揚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不過雖然隱隱猜出老者身份,但金人鳳還是故作不知。
老者並不答話,他手執長劍,喝道。
“小子,休說廢話,且先來比劍。”
話音剛落,一股疾風直撲而至,長劍襲向金人鳳臉面。
金人鳳來不及思索,身體本能般揮劍削出。
然而那人卻並不接招,手中長劍架勢一轉,便躲開了金人鳳的長劍。隨即一招華山劍法中的有鳳來儀使將出來。
“這是有鳳來儀?你是我華山前輩?”金人鳳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如果說之前還有些不確定,如今他基本可以確認,眼前之人正是風清揚本人。
只不過風清揚乃是劍宗之人,而金人鳳卻是氣宗之人。
華山派氣宗劍宗隔閡已久,雙方互相敵對仇,視彼此為仇寇,當年更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因此到了後輩之時,為親者諱,嶽不群也是極力淡化當年劍氣之爭之事,對於劍宗先輩一概不提。
按常理來說,金人鳳作為晚輩弟子,絕不應該知曉風清揚的名諱。
如果金人鳳直接道出風清揚姓名,對方非得以為自己對他圖謀不軌,早有預謀。
所以即便知道,金人鳳也必須裝作不知。
老者冷哼一聲,不做答覆,手中長劍不停,刺向金人鳳身上要害之處。
金人鳳收劍應對,擋下這一招。
老者也不糾纏,不等招式用老,再出新招,依舊是華山劍法中的招式。
之前使出的有鳳來儀,無邊落木,蒼松迎客也俱是獨立劍招,彼此並不連貫,但在老者手中,接連三招,使得卻是出神入化,不見雕琢痕跡,仿若渾然天成一般。
見此奇妙劍法,金人鳳頓時來了興致,也不管那眼前老者身份,一心一意和老者拆起劍招來。
老者手中使出的劍法雖然是華山劍法,但是走的路子卻和金人鳳一般,乃是隨意出招,信手拈來的法子。
因此劍路之中沒有固定順序,使將出來也是千變萬化。
金人鳳應對之時,也感覺到其中玄妙,不斷從中吸取有用之物,融入己身劍道之中。
他心知眼前老者有指導之意,因此也不在乎一招一式的輸贏,只是一味學那各路劍招的融匯之法。
眼前的老者就彷彿一個模板一般,給他展示了各種問題的答案
十幾招之間,金人鳳的劍法就肉眼可見地有了提升。
兩人在那山崖之上,越打越快,老者劍中的勁力也愈發增強。
直到最後,金人鳳驀然發現,自己足以媲美四十年苦修的內力竟然還不如眼前的老者。
“說劍宗內力差的人,真應該來和風太師叔練練。”
金人鳳心中苦笑。
“若這份內力還算差,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內力強之人了。”
見金人鳳內力到了頂點,老者也不再加力。而是將那劍法使得愈發快速。
頃刻之間,數十招劍法被一氣呵成的使了出來,這數十招便如一招,劍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
金人鳳極力拼劍抵擋,到了最後,更是完全忘了思考,全靠本能應對。
好在他底子頗深,劍法經驗也足,最後那幾十招快劍,他堪堪應付了下來。
這上百招的對拼間,倒是讓金人鳳的劍法有了個渾然的雛形。
見金人鳳劍法有成,老者也不再出劍,收劍而立,面露讚賞之色。
“你這小子,著實不錯。腦子活,劍法也精。倒是讓那嶽不群撿了個便宜。”
金人鳳氣喘吁吁,眼前這老者屬實是他此時見過最強之人,連師父也不及他。
“可是風清揚太師叔當面?”他抱拳行禮道。
“嗯?你知道我?”風清揚眉頭一皺,詢問道。
“弟子曾於那山洞崖壁上,見過太師叔名諱,後來特意打聽,方才知曉。”金人鳳道。
打聽之事為假,崖壁上的名字卻是真的。
風清揚點了點頭,如此說來,倒也合理。
“那你可知曉當年華山派劍氣之爭?”
“劍氣之爭?弟子倒是不知。”金人鳳故作迷惑。
“原來如此,難怪你敢用出如此劍法。”風清揚長嘆一聲。“若是你知曉了那件大事,恐怕也就不敢如此用劍了。”
“還請風太師叔解惑。”金人鳳大大方方,行了一禮。
“往事且先不談,小子,我看你劍法不錯,有意指點你一二,你可願學?”風清揚轉身問道。
似乎有所顧忌,老者轉移了話題。
“既然是風太師叔所傳,弟子自然願學。”金人鳳應聲道。
“雖然你是嶽不群的弟子,卻沒沾染他身上的拘泥不化,不知變通。
倒是難得。”風清揚捋了捋鬍鬚,微微一笑。
旋即,他便開始講解那劍法奧妙。
“從你之前所使之劍來看,如今你已明悟了幾分“活”的意境。”
“雖然尚還稚嫩,但這路子卻是對的。”
“活的意境?”
“沒錯,劍術之道,講究如行雲流水,任意所至。”
“這世上,再精妙的招式,一招招的分開來使,終究能給旁人破了”
“只有活學活用,對方卻無法可破。”
說著,風清揚舉起長劍,隨手使出數招華山劍法。
每一招都如同羚羊掛角,出乎預料。
與平日的華山劍路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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