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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揭穿黑幕

“你這麼說我就要說幾句了。”始終沒有說話的何偉長插嘴說道:“你說古代字畫都是要上蠟,那有沒有可能這幅畫畫完、裝裱了以後就不是為了掛著欣賞的呢?”

何偉長這話說得未免有些牽強附會,屬於那種無理攪三分的無賴表現。

“這畫畫出來不就是為了掛牆上看的嗎?你還能拿它幹什麼?”

李碧瑤氣不過地說道。

秋霽白一笑,給了李碧瑤一個讓她安心的表情,說道:“這幅畫已經裝裱好了,那就是為了掛在牆上欣賞的。”

見何偉長還要說話,秋霽白抬手製止了他。然後接著說道:“就算這幅畫不是掛出來欣賞的,但它也不是真跡。何先生和楊先生都清楚,書法和繪畫雖然被大致地劃分到了一個藝術門類中,但卻有著很大的區別。總的來說,書法要難於繪畫。原因也很簡單,繪畫只要是能稍懂筆墨的人,畫出點什麼稍有點兒藝術感的東西都能稱作為畫,畢竟在生活中懂畫的人不多,能夠鑑賞畫的人就更少了。可書法不同,認字的人多、能寫字的人也多,所以字就成為了一種公用的符號,寫的好看不好看的,大眾心裡都有自己的一個評判。所以,書法想要取得高水平的藝術成就更難。”

說完,把眼光放到桌面的這幅畫上,接著說道:“沈周除了繪畫水平很高外,書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詣。沈周的書法起步於家傳,初學趙孟頫、蘇軾體為主。中年以後,融合了趙孟頫、鍾繇、王羲之、二沈(沈度、沈糜)和宋四家(蘇軾、米芾、黃庭堅、蔡襄)諸家,而對宋四家用力最勤;至晚年更傾心學黃庭堅。他寫字非常喜歡用狼毫筆,線條鋒利銛銳,結構跌宕開闔,中宮收緊而四維開張,所謂‘長撇大捺’,遒勁奇崛,就是他的風格。”

“我們不說這幅畫的繪畫水平如何,就從這題款出的筆墨來看,是以長羊毫為筆寫的。雖然極力地模仿沈周‘長撇大捺’的特點,但起筆、行筆、落筆全過程非常的拖沓、綿軟,沒有沈度筆墨的那種筆隨心動,純熟老辣的感覺。而最大的破綻就在這方印章上。”

“印章?”見秋霽白說了一半停下了,何偉長問道:“印章有什麼不對的?”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沉穩周密,對於這幅畫,他是先過了目,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數遍後,才同意給李天祿設這個局的。因為他覺得這幅畫至少是個高仿。

秋霽白一笑,說道:“畫和字可以照著原畫臨摹,圖章當然也可以。但這就涉及到了另一個藝術門類——金石學。仿刻一方章是可以的,但要想仿刻到天衣無縫,就比較難了。因為刻章時的每一刀深淺、粗細、長短,就算是同一個人刻相同的字都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樣。而這方章就和沈周的章一無二致。”

“那就說明它沒問題,是真的呀!”

楊雙慶有點兒沒轉過彎來,直接問道。

秋霽白一笑,說道:“就是這方章太過逼真了,才說明它是仿的。因為這方章是電腦刻制的。乍一看沒問題,可仔細看下去,你會發現章面沒有任何的起伏,除了露白的部分,所有的線條几乎沒有任何一點兒色差,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秋霽白說完了自己的依據後,房間裡霎時間就安靜了下來。

楊雙慶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還稍顯稚嫩的秋霽白,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幅在一般的書畫玩兒家眼裡都是真跡的沈周畫作,竟然被眼前這個二十五、六歲的小子給看出了破綻。

何偉長則是一臉的淡然。因為在他看見李天祿帶著秋霽白一起來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已經預料到現在的結果了,即使他還想掙扎狡辯一番,可結果還是沒有什麼本質改變。

“呵呵!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兩位,能在淘到好物件的時候想起我,那就說明你們還把我當做朋友。”

說著,李天祿用欣賞、欣慰,更多是欣喜的眼神看了看秋霽白。然後接著說道:“如果兩位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欣賞的話,那麼咱們就到這兒。對了,今天這兒的消費算我的。”

說著就示意了一下秋霽白和李碧瑤,準備走人。

“等等!”楊雙慶出言叫住了三個人,說道:“李先生!我手裡還有一幅齊白石的畫,不知道李先生有沒有興趣看看?”

“哦!齊白石!”李天祿的眼睛裡再一次閃爍出了興奮的光芒,說道:“好啊!只要東西對,價格不是問題。”

聽了李天祿的話,何偉長竟然慘淡地一笑,說道:“雙慶!那幅畫我都能看出來不真,你就別瞎折騰了。”

“咱們都不是書畫的大玩兒家,真的假的也說不準,就讓李先生過一眼,萬一要看真呢?”

楊雙慶不死心地說道。

何偉長無奈地搖搖頭,不再說話。他現在對今天的這個局已經心如死灰了,他也知道楊雙慶這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畢竟那幅沈周的高仿《山行圖》入手也不是便宜貨。最好能不虧,否則能把成本收回了一點兒是一點兒,這是買賣人的通病。

楊雙慶很快就在桌子上又展開了一幅畫,何偉長偷眼一看,差點兒沒一口血吐出來。因為這幅畫不是別的,正是他上次請了一位北京書畫大家來陳三兒哪兒鑑定的《老來少》。

一閉眼睛,何偉長再也不敢往那邊兒看了。他心裡暗自忖道:“楊鬼子(楊雙慶的外號)呀!楊鬼子……你以為那小子那麼好糊弄啊?他的那雙眼睛都快趕上鬼神了。你這幅畫連我都蒙不過去,還想忽悠他?唉!不自找的丟人現眼嘛!”

“李先生!您看這幅畫怎麼樣?”

楊雙慶顫抖著聲音問道。心裡的那份緊張和期盼已經難以抑制了。

李天祿依舊是拿著放大鏡,對畫上的兩隻草蟲進行仔細觀察。

看了良久後,搖搖頭,說道:“楊先生!這幅畫不用霽白上手,就是我也看出來不真。這兩隻蜻蜓畫的也太死板了,完全沒有齊白石筆下草蟲那種呼之欲出的靈動之感。不行,差的太遠了。”

說完,抱歉地對楊雙慶說道:“楊先生!還是要感謝你對我的關照。我還有點事兒,今天就到這兒吧!以後有機會再聊。”

說著就衝李碧瑤和秋霽白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等等!”就在所有人都覺得今天的會面就這樣結束得時候,秋霽白說話了,“這幅畫楊先生多少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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