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蘭蘭安排安燕婷與屈亦成見面，才發現自己對他的情感
下班後，易詩蘭在支行外面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才上了屈亦成的車，坐在後排。
屈亦成開玩笑說：“神神秘秘的，人家還認為我們談戀愛哩。”
蘭蘭臉突然通紅，扭頭看看窗外問：“你什麼時候買的二手車呀？”
屈亦成說：“被撤職查辦後，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唄。”他並不隱瞞，把車的來歷說給她聽了。
易詩蘭皺眉說：“雖然沒有了直接的工作關係，可總是瓜田李下的，何必讓人閒話？還是辦一個二手車交易的手續，請郭總辦就是了。”
屈亦成從後視鏡看一眼蘭蘭，停下車。掏出手機就打給了郭華峰，按了擴音鍵說：“郭總，你的車給我到省城的二手車市場辦個手續，過戶給我。有同志建議，瓜田李下，避嫌最要緊。”
郭華峰哈哈大笑說：“提醒的好，明天就讓人去辦好。誰這麼睿智提的建議？如果是男的，絕對可以做好兄弟。如果是女的，你千萬不要錯過，絕對是你的賢內助。”
蘭蘭在後座微聲“呀”了一下，屏氣不敢言。
屈亦成也有些臉紅，卻說：“是一個五十歲的女同志的好心提醒呵。”
郭華峰笑道：“那就認做乾媽，不吃虧的。”
兩人哈哈大笑中結束談話。
蘭蘭在後面推了一下屈亦成的座位說：“你這人，一肚子壞水呀。誰是五十多歲的大媽？你這麼會損人。”
屈亦成說：“你的年齡是十七歲半多一點，但你的智慧比五十歲的人高出不知多少哩。”
蘭蘭嗔道：“不同你說話了，只會油腔滑調。用一丁點去應付領導，不知要好多少哩。”
屈亦成說：“其實我現在也挺好的，沒有什麼壓力。”
蘭蘭說：“你呀，就不該幹什麼大堂經理，埋沒了。你不想想今後怎麼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屈亦成從後視鏡看到她一臉的擔心，點頭說：“這段時間，沒有幾個人會替我考慮這些，你是一個。”
蘭蘭臉一紅，扭頭說：“我多事哩。還有什麼十七歲半的‘大媽’關心你吧？”
屈亦成一笑說：“沒有了，我媽媽還不到五十哩。”
兩人一時無語。
屈亦成又說：“你說安行長的女兒要見我，其實那天在環宇公司，她也說要採訪我，我沒有搭理她。沒有必要的。”
蘭蘭說：“我同她同高中三年的同學，也多年沒有聯絡了，人家找到我，我總要通融一下。”
屈亦成說：“你既然在她父親手下工作，為什麼開始不找她說說話。你看，你上一個班，從家裡到支行，光坐公交車來回就差不多兩個小時。”
蘭蘭說：“我不想求人。”
屈亦成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心中一酸，把父母請客的事說給她聽。
蘭蘭想到那天也是屈亦成失戀的日子，不禁往前俯了一下身體，認真看了他一眼，有些心疼他。
屈亦成說：“我們這樣的家庭，要衝出來，真是難！”
蘭蘭說：“是呀，我父母差不多，媽媽有檔案館，爸爸在圖書館，一輩子就是一樣的木訥。”
屈亦成說：“其實今天來見你同學，一是你答應了人家，另外，我有一個想法的，請她找安行長說說，把你調到近一點的支行，像總行營業部就好。要不，我見不見無所謂的。人家只是把我們的血淚史當獵奇的素材罷了。”
蘭蘭心中一暖，卻有了還好的預感。
安燕婷與屈亦成今後會發生點什麼。
她突然後悔了今天的安排。
從高中起，到中專、到商行，追求自己的用一句“如過江之鯽”形容也差不多，但是她除了偶爾的心動，其實沒有什麼真正的戀愛。
她知道自己考慮的因素太多了，排列組合一下，基本都在圈外。
那些領導的子女，如在總行就頻頻寫信給他的雲中龍，如果排除長輩的因素，真的是一錢不值。自己有必要拿自己的一生去換？這次雲中龍來支行，近距離接觸，更證實了她的判斷。
那些現在有些地位的，如張大林之類的，太世故、太自持於自己的所謂社會地位以傲人。其實庸俗的不值一哂。這兩天在接待安行長的過程中，張大林在自己面前，不就是個小丑麼？
那些暴富的土豪，粗鄙的更是看不了。
她知道，自己是喜歡屈亦成這樣的人。只是原來有蘇娟娟，她沒有更多的想。
但是蘇娟娟的撤退，是伴隨著屈亦成被擼了職務，下去當大堂經理的。
她心疼他，卻無法靠近他。她知道，自己的身後有無能的父母、有沒有長大的兩個弟。她要挑起這一切。
“蘭蘭，想什麼呢？”屈亦成的一句話，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垂下頭說：“想人家採訪你什麼。”
屈亦成說：“呵，是‘李逵大鬧忠義堂’？這不可能上新聞的，真是白費勁。”
蘭蘭心又一沉，像丟掉什麼原先不知道珍，丟了才明白的東西。
車到楚南市最繁華的龍安大道，此時已經燈火通明，霓虹閃爍。
屈亦成把車靠邊停在樹蔭下的停車位上，看著車水馬龍的大街。
蘭蘭說：“馬上就是南大道了，怎麼了？”
屈亦成愣了愣，有些迷惑的說：“不知道，突然心裡空蕩蕩的。還是不去吧，感覺沒有意思。”
蘭蘭剛剛想說什麼，她的手機響了，是婷婷的。蘭蘭接了，“嗯嗯”了幾聲，對敢，屈亦成說：“人家已經到了，還是去吧。”
蘭蘭突然下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屈亦成說：“走吧！”
車子無聲的在喧鬧的大街上緩緩而行，兩人再也沒有說話。
龍安區是楚南市政府所在地，也是全市最繁華的地方。最繁華的龍安南大道有一個酒吧叫“零點時分”，二樓是茶座，相對一樓要清靜許多。
車子到了大樓前，屈亦成停好車下來，卻見蘭蘭還坐在車位上，並不看他，抿著嘴看著車窗外的燈火。
他忙上前開了車門，蘭蘭一笑，款款下車，不經意的扶了一下屈亦成的胳膊。
兩人上了二樓，找到安燕婷約好與屈亦成、易詩蘭見面茶座包間，叫“蘭心停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