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甘拜下風
嘩嘩——
人群中有著低沉的譁然聲此起彼伏的響徹而起，諸多驚訝詫異的目光看向擂臺上挺拔修長的少年，心中甚至有種解氣感覺，想要放聲長嘯，發洩心中那股慷慨激昂的悶氣。
是啊，難道只允許官兵防火，不允許百姓點燈嗎？
這是哪裡來的道理！
許多人義憤填膺，聽到陸白的話語，彷彿醍醐灌頂，感同身受那般，心中暢快淋漓，鬱悶盡消，恨不得自己站在臺上怒懟長老。
這要擱在以前，他們是想到沒有想過的。
敢懟一位長老，不說其他，就這種勇氣就足以令人佩服，令得這些心比天高的少年少女不由心聲欽佩，因為他們明白，自己是沒有這個勇氣的。
甚至，一些少女眼眸中都有著異彩氾濫，閃閃發光。
邱長老的老臉憋得通紅，臺下諸多目光如利劍一般刺入他的心頭，讓他羞愧難當，但他的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憤怒，現在也不能反駁，更不多出手擒住面前這個言辭犀利的少年。
雖然無話可說，但他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要不然，不用多長時間自己就會被劍宗叫去談話，被劍宗弟子鄙視，這對他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他剛想解釋，便又聽那道令他咬牙切齒的冰冷聲音響起：
“當初他們虐打我朋友時，敢問長老在哪裡，為何不像現在這樣阻止？而現在我要出手切磋時，長老出現的時機未免也太好了吧？這時機的把握，我等甘拜下風。”
“我前幾日不在，沒有見到你那位朋友受傷慘重的樣子，如若我真的見到了，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此次我恰好回來，掠過時突然見到這一幕,，便現身在此。”
邱長老神色有些不好看，但他還是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容，望著那一臉冷漠的少年，耐心解釋道。
“那長老我想請問一下，你是否知道握著朋友每日在這擂臺之上‘切磋’呢？”陸白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
“這……老夫知道。”邱長老面色變換，終於還是嘆了口氣，實話實說。
其實，除了陸白之外，其他這些人都頗為熟悉，當初他們第一次上擂臺時還是他主持的，之後的幾次他也暗中觀察過，自然知道陸白口中的朋友被這幾人虐的有多慘。
原本他想制止，但是見到第二日那小胖子雖然滿臉是傷，但依舊活蹦亂跳地前來打擂，他驚訝之餘，除了提前警告之外，便也不再理會。
而這段時間，他恰巧要出去一趟，也忘了這一茬，回來時便正好遇到了這一幕。
此時，他的心情不知是個什麼感受。
陸白見老者竟然承認了，當即便是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知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
這完全打亂了自己的話語邏輯和節奏啊。
實在沒有辦法接。
唰！
這時，小胖子靈活的一躍而上，來到陸白身旁，先是對著老者拱手行禮，旋即便是低聲對陸白說道：“你搞錯了，這個長老還算公正，並沒有太偏頗，我初次上擂臺時，他便主持，且他還警告我們點到即止，不要自相殘殺等等，這是個好長老，不是他們的人。”
陸白一聽，嘴角抽搐，臉皮都到，目光噴火地盯著小胖子，直看的他頭皮發麻，不由向後倒退。
瑪德。
陸白此時心中只有這兩個字。
原本他以為這老者來者不善，故意挑著好時機前來，沒想到他真的是無意撞見，這可真的是……有些完蛋了。
陸白僵硬的臉皮由輕微到劇烈，不停抖動，最後終是露出一抹勉強且難看的弧度，他上前兩步，躬身抱拳，神色誠懇，道：“這位長老，方才是弟子不對，不該這麼開口，請您原諒弟子的莽撞和無禮。”
邱長老何等的實力，對於小胖子低聲對陸白說的話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聽清，自然也明白他為何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頓時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反倒是圍觀的那群人看的雲裡霧裡，不知所以，方才不還是怒氣衝衝，氣勢洶洶，一副問罪的模樣，怎麼轉眼間便變成了這麼一副恭敬行禮、唯唯諾諾的模樣。
這態度轉變也未免太大了吧？
剛才這個小胖子上臺似乎與他說了幾句話，他的態度立刻轉變，難道是告訴他邱長老的真實身份？
這麼看來，這看似鋒芒畢露的少年竟然是一個欺軟怕硬之輩。
許多人心中有些瞭然的看著躬身的少年。
許多少女的美眸中也少了諸多異彩。
陸白可不知道此時他已經成為了欺軟怕硬之輩，就算知道，恐怕他也不在意，因為現在的首要之急，是向面前老者承認錯誤，為自己方才無禮的行為道歉。
這一切，雖是“誤會”，但也可以看出自己的自大，沒有任何證據，就這麼想當然，真是不該不該。
陸白那略顯尷尬的道歉聲音傳遍整個擂臺周圍。
諸多目光古怪地看著微微躬身行禮的他。
而洞悉一切前因後果的邱長老似是無奈的笑了笑，嘆了口氣，道：“好了，這擂臺今日就這樣吧，你們雙方各退一步，以後不要找對方進行這樣所謂的切磋了，拳腳無眼，你們下手也不知輕重，免得有長老出來制止卻無緣無故地遭到一陣怒懟，真的是，唉……”
陸白尷尬的笑笑，不敢去看老者那如火炬般明亮的目光，太過耀眼，讓他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你們都散開吧，不要圍著了，回去努力修行，距離你們外宗選拔也就剩下幾個月了，時間不長，刻苦一些，因為此次外宗選拔規則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沒有確定下來，但有長老已經考量了，很大機率會有些不同。”
邱長老掃了一眼圍觀人群，方才頗為嚴厲的說道：“無論規則怎麼變化，你們的實力才是決定你們能否進入內宗的根本。”
說完這一番話，邱長老似是瞪了一眼表現謙遜尷尬的陸白，不再多說，身影憑空消失。
人群慢慢散去，那兩個受傷的人也被他的同伴扶著離開，原地只剩下陸白和小胖子二人，站在擂臺上，大眼對小眼。
“嘿嘿，那個，林兄弟，我、我先走了！”
小胖子見到陸白的目光越發不善，當即便是面色尬笑地跳下擂臺，一邊擺手大喊，一邊迅速離開此地。
陸白再一次見證了，何為靈活的胖子。
“這小胖子，害得我丟人丟大了。”陸白心中鬱悶不已。
不過還好，那長老心胸寬廣，氣度很大，沒有計較。
“等我進入內宗，找機會一定要和你們算算賬！”
陸白的目光陡然一冷，對於那些自詡高高在上、視他人為螻蟻的人，他心中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既然他們三番五次找自己麻煩，還找自己朋友的麻煩，這是決計不能忍的。
片刻後，陸白回過神來，這才感到體內一陣靈氣匱乏之感，很顯然，枯靈體的“後遺症”顯現了出來。
他有些無奈的想到，這枯靈體消耗靈氣之多，實在是驚人，不過想到它是六品靈術，他的心情稍微好些了。
沒有遲疑，他往口中塞了一枚恢復靈氣的靈丹，體內那猶如飢餓的匱乏感才隨著靈丹融化漸漸消失。
他深吸一口氣，跳下擂臺，朝著藏金閣走去。
他記得，上次去的時候，似乎見到了不少的靈陣卷軸。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已經算是二品靈陣師，對於一些靈陣自然是掌握的越熟悉越好，知道的靈陣越多越好。
這靈陣，用好了，是一個殺手鐧。
……
藏經閣二樓，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靈陣卷軸。
青虎靈陣，火網靈陣，離魂靈陣，大浪滔天陣……
“怎麼都是一品靈陣呢？”陸白走在這專門放置靈陣的木架旁，一邊翻閱，一邊嘆氣。
此地倒是不少靈陣，型別多樣，側重點不同，只是除了一些一品靈陣之外，其餘的幾乎連一品算不上。
一個時辰之後，他都沒有找到合適的靈陣，心情不由有些低落，搖頭嘆氣。
如果再找不到，那還真不如讓寧芷去幫自己找幾道。
他找了一會，終究還是難掩心中失望，轉身便想離去。
這時，他忽然發現在木架最下層的角落裡，有著幾道黑不溜秋的卷軸，看樣子似乎也是靈陣卷軸。
抱著“來都來了，看一看也不吃虧”的心態，他自然沒有放過這幾道卷軸。
拿出這三道卷軸，將上面佈滿的厚厚灰塵掃掉，露出那本來的顏色。
第一道，本該是銀色色澤，只不過，時間太長，顏色脫落的差不多，只剩下那種古樸的灰黑色。
陸白沒有在意，將卷軸開啟，平整光滑的軸面上，烙印著無數的銀色紋絡，相互交織糾纏，各自蔓延伸長，還有淡淡的銀光閃爍，微弱波動散發出來，透著難言的美感和晦澀，著實有些複雜。
若是不懂靈陣的人看，一定會頭暈眼花，看的不知所以然。
但是，陸白不在此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