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活過五分鐘
季唯低下了頭道：“這是當然。”
屍王將酒杯中的血液倒入嘴裡，他的嘴在這個時候裂開到了耳後，紅色的血液已經快要凝固。
他拿起餐盤旁邊的白帕，優雅地擦掉嘴角的血漬，起身道：“召集人馬，圍攻圖書館。”
辛仞站起道：“是，屍王。”
屍王看著餐桌眾人道：“你們後面的，不願意出來。我知道，是想讓我幫你們試試汌省調查隊以及後面的總局，還有多少力量。”
“我有何懼，今日就做一次他們手裡的刀。”
“哼，我為的不是你們，而是強者從來不該畏懼挑戰，我甦醒以來不過數月，已經睡夠了，漫長的等待、蠅營狗苟，只會讓他們變得懦弱與無能。”
他盯著季唯和仇時中道：“回去告訴他們，虎永遠是獨來獨往，只有狗才成群結隊。”
季唯和仇時中二人頭都不敢抬，只能低頭沉默不語。
數分鐘後，屍王帶人已經離開。
仇時中道：“真要回去告訴祂？”
季唯笑道：“你瘋了啊。”
仇時中繼續問道：“你猜屍王是什麼等級了？剛才我的心裡本來是有怒氣的，可就是不敢表露半分，甚至頭都不敢抬。”
季唯道：“你用的是分身，很正常。”
“你呢？”
“可能在他的眼裡，分身和真身沒有區別。”
“........”仇時中追問道：“屍王的實力復甦為何如此快，聖母至今還不敢出現在現世。”
“他應該是靠屍體，畢竟殭屍是有實體的，血液的獲取很容易，幾個月的時間，到現在已經足夠他恢復了。”
“可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沒有完全恢復。他知道今天出去面對的人，不會只有一個凌遠。”
“或許這便是強者的自信？”
“呵，早知道就不該救他出來。現在可好，連聖母都看不起了。”
“祂們的謀算還是有用的，現在不是靠屍王在撐場面嗎？如果只有我們幾個，還不夠燕南一個手指頭呢。”
“說起來，前段時間，屍王距離恢復還有很遠的距離，是怎麼在燕南手裡逃走的。”
“不知道，我要是遇到燕南，怕是得用保命的神具，而且只有50%的機會能逃走。”
仇時中站起身道：“走吧，分散製造混亂，錦河裡還有我們的任務。”
他起身後又坐了下來道：“你說我們製造混亂與恐懼，到底是要做什麼，讓人們都知道我們是真實的鬼？”
季唯若有所指道：“然他們知道我們是鬼，很重要。”
“切....”仇時中起身離開。
有人上前來，他的眼睛很大，佔據了整個面部的三分之一，而且凸了出來，如昆蟲的複眼一般，仔細一看，裡面的每個眼睛都是六邊形的。
昆蟲的眼睛和哺乳動物的完全不同，是眼睛進化的另一個方向。有的人有重瞳，或臥8的瞳孔。類比昆蟲的眼睛，它們的眼睛就是由眾多的瞳孔擠在一起形成的，眾多小眼形成的像點，在“腦子”裡拼合成一幅影象。
當然眼睛的進化千奇百怪，甚至哺乳動物之間的也不相同，人是圓的，羊等動物是長方形的，貓的可收縮，就連人的瞳孔顏色都有區別。
“唐，有事？”
“察鬼已經見到了，屍米帶著殭屍進入了河裡。”他眼前是季唯，他的眼神集中點卻在河水邊。
“還有呢？”
“屍王已經到了圖書館外面。”然後他繼續道：“許軒可以發現我的察鬼，要殺了他。”
“你太高看那些小東西了，只要被發現了，以後總會有辦法剋制你的察鬼，不過這次許軒是不能活著走出圖書館的。”
季唯拿起桌上的酒杯道：“通知他們，一定要防備調查局的人知曉河裡的殭屍，他們可是我們重要的一步。”
“是。”唐大聲道：“只要我的察鬼在，他們就會在我的監控之中。”
季唯輕輕晃了晃酒杯，裡面的血漿快要凝固，紅色的水波流轉。
-----------------
錦河流經錦城的主城區，是四大城區河流之一，於是很多地方都開挖了人工河與它相連線。
大學城裡以前只有一個湖，但沒有活水引入，當初幾個學校的領導見不遠處就有錦河，於是透過重重關係，人工接通了錦河與湖泊。
後來的人工河確實吸引了不少的人流，岸邊遍植櫻花樹，每年三月、四月的時候，春光明豔下，滿河盪漾的都是散落的花瓣。
而今，灰色的天空下，沒有一絲風的人工河裡影影幢幢，河水被下面的黑影擾動，偶爾泛起微波。
屍米站在河堤上，看著河裡的殭屍，他的眼神裡透露出得逞的笑意。
“你們都想不到，大學城裡的人都在哪裡去了吧，他們都藏在湖裡，只要出了河，我們就能再次復刻屍亂錦城了。”
他轉頭看向大學城的方向道：“可惜不能親自殺了你。”
-----------------
許軒打了個顫抖，道：“吃飽了，讀大學的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筍子泡麵，沒想到今天還能在大學裡重溫一遍。”
他的隊長笑著過來道：“吃飽了嗎？”
“差不多了。”許軒放下了紙碗，旁邊已經擺滿了方便碗，許軒至少吃了六桶面。
侯龍濤上前來，嘆氣道：“吃完了好上路。”
許軒疑惑道：“怎麼了？”
凌遠看著窗外道：“屍王來了。”
許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道：“在哪裡，我們要先潤了？”
“在一樓門口。”
許軒張大眼睛道：“這麼近了，為什麼沒有提前發現。”他頓了頓，知道問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他指了指樓上，轉而問道：“不能走了？”
凌遠肯定地回答道：“不能走了。”
“哎。”許軒拿起一瓶真果粒，插入吸管道：“走吧。”
凌遠身後湧出十餘人，但實際屬於二隊隊員的只有5人，其餘的都是警察部隊、軍隊裡的單兵高手。還有部分人在樓裡保護師生。
門口。
屍王笑道：“我知道你，凌遠。”
“你不怕死？”凌遠問道。
“還有幾分鐘？”屍王正色道。
凌遠道：“最多五分鐘，燕南隊長就會趕過來。”
屍王戲謔道：“如果他耽擱了怎麼辦？”
“我調查二隊以及後面的兄弟，不過一死而已。”他轉身問道：“你們怕死嗎？”
“不怕、不怕。”
連許軒都被情緒感染了，死就死，汌省爺們除了怕婆娘，從來國戰不輸人。
站在屍王身後的辛仞揮了揮手，無數的殭屍從陰影處鑽了出來。
屍王道：“我今日就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能活過五分鐘的，我就饒你不死。”
他的眼睛陡然猩紅，血腥氣如風一般獵獵吹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