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五個女人一臺戲
本章簡介：
【翌景影業百億專案開跑，80億資金成燃眉之急。姜在勳忙著籌錢、選劇本，更忙著收好合照。卻在應付金智媛的撒嬌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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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成了被奢侈品牌殖民的秀場。
李聖經飾演的艾米麗躺在病床上，石膏腿懸在床邊微微晃動，正憤怒地念著臺詞：
“這不公平！我為此餓了三週，你卻成天吃碳水化合物……”
“艾米莉……”
李聖經憤恨的抬手打斷她：“滾。”
“艾……”
“我說，滾！”
“……”
“cut！”
導演的喊聲剛落，戲裡針鋒相對的兩人立刻從角色中抽離。
裴秀智對著李聖經咬過的麵包“嗷嗚”就來了一口，眼睛彎成月牙：
“好吃~”
“呀！”
李聖經無奈地移開面包：
“那是道具.”
“就一口！”
兩人嬉鬧間，助理匆匆遞過裴秀智嗡嗡作響的手機。
螢幕上是好友發來的dc論壇截圖，配著三個爆炸表情：
「是你吧是你吧？跟誰吵架了？」
裴秀智挑眉掃過那篇語焉不詳的帖子，指尖輕快回復：
「連張糊圖都沒有你就信？傻妮子~」
對方回了個噘嘴表情。
她笑著將手機拋給助理，彎腰去夠李聖經藏在身後的麵包。指尖剛觸到包裝紙，動作卻突然定格——
等等！
不對勁！
第六感像警報器在顱內尖鳴。
她猛地直起身，抓過助理懷裡的手機，點開置頂對話方塊：
最新一條停留在今早07:17——
【裴秀智】：昨晚怎麼不回訊息？
【姜在勳】：只顧著想你，忘記回你了
……
嗯。
多標準的糊弄文學。
片場嘈雜的人聲中，裴秀智緩緩眯起眼，美甲在手機殼上叩出清脆的響。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她半邊臉上，將甜美的輪廓切割出銳利陰影——
“歐尼。”
李聖經護著麵包往後仰，石膏腿在空中劃出笨拙的弧度：
“說了不許吃道具。”
“阿尼呦！”
裴秀智晃了晃手機：“我是說，有一個能揍老女人的機會你要不要？”
“？？？”
兩人腦袋貼著腦袋擠在手機螢幕前，像極了高中女生在課間傳閱八卦雜誌。
匿名帖的文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看完後，李聖經狐疑地扭頭：
“你覺得主人公是在勳和她？”
“九成九！”
裴秀智信誓旦旦。
“證據呢？”
裴秀智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的第六感。”
“神經。”
李聖經翻了個白眼，抱著麵包往後縮。
“哎呀，你信我！”
裴秀智拽住她病號服衣袖：
“昨天他不是說全租房賺翻了嗎？慶功宴肯定要選米其林三星。老女人最愛用‘培養品味’當藉口帶他去那種地方——”
“然後？”
李聖經的石膏腿晃了晃。
“能因為姜在勳跟林允兒當眾撕破臉的女人，除了你我，就只有最新變數——初戀白月光。但姜在勳絕不可能帶著鄭秀晶去見老女人，所以……”
裴秀智看著李聖經若有所思的表情，引導道：
“結合‘時尚主理人’這個關鍵提示，在加上鄭秀晶。”
“時尚主理人”
李聖經喃喃接話，眼睛突然瞪大：“jessica？”
“bingo！”
裴秀智打了個響指：
“一個覺得他渣了自己妹妹，一個覺得對方欺負男友，再加上當年的退隊舊怨.”
陽光在病房地板上投下規整的光格，李聖經盯著其中一格發呆——這套推理嚴絲合縫，竟找不出半點漏洞。
“所以.”
她突然抓住重點：“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當然是讓當事人的妹妹去找老女人麻煩，我們去拉偏架~”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掄拳頭，但趁著混亂偷偷捶兩下解解氣，似乎也還不錯？
“你確定她會去？
裴秀智胸有成竹地道：
“她姐被當眾潑酒，以她那火爆脾氣，知道後百分百會殺上門討說法。”
“哦，那……”
“哎呀！”
裴秀智恨鐵不成鋼地戳她額頭：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
“好吧，反正是你的戲。”
“……”
不同於以往那些花瓶角色。
這部《穿卡地亞的魔女》算是姜在勳為她爭取來的、量身定製的大女主作品，更是繼《桃李花歌》票房慘敗後，她至關重要的銀幕翻身仗。
不上心是不可能的。
但……
能親手捶林允兒的機會更是千載難逢。
兩權相害取其輕，兩利相權取其重！
裴秀智咬緊牙關：
“當天的加班費、誤工費、餐補……我自掏腰包！”
李聖經聞言掰著手指默算：花兩千萬韓元請兩小時假，就為捶林允兒兩拳……
值嗎？
——當然值！
“你們兩個！”
導演嗓音穿透片場：
“躲在角落嘀咕什麼呢？準備拍下一場了！”
裴秀智和李聖經瞬間彈開。
一個整理病號服，一個擺出無辜的甜美笑容，彷彿剛才那個價值兩千萬的“暴力計劃”從未存在過。
陽光依舊明媚地灑滿病房。
只是那光影之中，似乎已隱隱傳來了拳頭……啊不，是片場打板的聲響。
……
kbs總部大樓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目的陽光。
姜在勳坐在會議室內，面前攤開的《哲仁王后》企劃案被空調冷風吹起頁角。
這場談判從一開始就註定不會順利——
或者說，這份“不順利”本就是精心設計的戰略環節。
姜在勳曾因世越號事件被軟封殺時。
kbs頂著壓力啟用他出演《製作人》的義舉，在韓國娛樂圈森嚴的前後輩倫理體系裡是必須償還的“恩情債”。
而將翌景影業的開山之作優先提供給kbs。
既是對業界展示“知恩圖報“的姿態，更是為個人與公司樹立重情重義的口碑形象。
但公共電視臺的審查枷鎖始終懸在頭頂。
涉及靈魂互換的荒誕設定、性別錯位的大膽演繹，以及戲說歷史的改編尺度，每項都踩在kbs稽覈紅線的邊緣。
更不必說公共臺僵化的廣告分成模式與保守的海外發行策略。
根本無法滿足姜在勳對回報率的商業預期。
談判桌上。
姜在勳刻意將劇本中最具爭議的橋段逐一標註——
中殿娘娘醉酒爆粗的粗鄙臺詞、男女主互換後對朝鮮時代性別歧視的尖銳諷刺，甚至包括那些可能觸怒歷史學者的野史改編。
這些被重點突出的“風險點”果然引發激烈爭論。
結果自然如姜在勳所料。
在情義與利益的辯證走到最理想的節點後，他從容地轉向了真正的目標——下午的tvn之行。
與kbs的保守謹慎截然不同，這裡瀰漫著躍躍欲試的野心——
剛剛憑藉《請回答1988》登頂有線臺榜首的tvn，正急需更多優質內容鞏固其“電視劇名家”的地位。
翌景影業作為新銳製作公司，同樣需要一部現象級作品打響名號。
雙方在商業訴求上完美契合，談判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最終。
總製作成本鎖定在200億韓元。
tvn支付120億韓元，買斷韓國獨家播映權及全部廣告收益。
翌景影業承擔剩餘80億。
權益劃分清晰明確——
ip版權與製作主導權牢牢握在翌景影業手中。
tvn則獲得韓國境內獨家首播權及播出期廣告收益。
韓國vod點播收益按tvn 60%、翌景40%分成。
海外版權銷售由tvn渠道代理，抽取10-20%佣金後，剩餘部分按投資比例分配（翌景40%，tvn60%）。
這份合約堪稱業界範本——
tvn獲得了夢寐以求的優質內容，繼續鞏固其“精品劇王國”的聲譽；
翌景影業則藉助平臺優勢，一舉打通國內外市場。
當姜在勳的鋼筆在合約上落下最後一筆時，窗外的漢江正泛起粼粼波光。
這場沒有硝煙的商戰，最終以最理想的方式塵埃落定。
……
八月的驕陽炙烤著漢江大橋，保姆車的車窗濾去了刺目的陽光。
姜在勳靠在真皮座椅上，指尖在手機螢幕懸停片刻，終於撥通了kbs樸部長的電話。
車內冷氣嘶嘶作響，與聽筒裡傳來的忙音形成奇妙共振。
當第三次等待音即將結束時，通話突然接通。
姜在勳的聲線立刻染上恰到好處的歉意，將合作流產的責任全數歸咎於劇本題材的“敏感性”。
“我們實在不願讓kbs為難”
他的目光掠過車窗外明晃晃的江面，午後的陽光在水面碎成千萬枚金幣。
這番說辭早已打好腹稿——
既保全了對方顏面，又為“下一個專案”的承諾埋下伏筆。
結束通話電話，姜在勳降下車窗。
商業與情義，就像此刻掠過車頂的雲影與陽光，在首爾的天際線上達成了微妙的共生。
但新的問題隨之浮現——如何籌措80億製作資金？
公司賬戶早已見底，日常運營全靠姜在勳和金智媛的廣告收入苦苦支撐。
雖然可以透過ppl植入和品牌贊助籌措部分資金。
但商業植入過多勢必影響劇情質量。
姜在勳揉了揉太陽穴。
他個人賬戶裡倒是躺著足夠資金，可那是準備和林允兒一起追加投資全租房專案的.
思緒紛亂間，保姆車已駛入公司地下停車場。
電梯上行時，金屬壁面映出他微蹙的眉頭。
“社長nim！”
前臺小妹立刻起身，雙手遞過一個樸素的牛皮紙信封：
“您的推薦信到了。”
“謝謝。”
姜在勳拆開信封，李庸觀院長的親筆簽名赫然在目——
這是為韓娜妹妹申請電影學院特別推薦資格的回函。他將信遞給韓娜：
“你妹妹姓李？”
“不是親妹妹。”
韓娜小心收好信件：“是在啤酒屋認識的打工妹，很投緣。”
“哦。”
姜在勳沒有深入追問這略顯突兀的緣分，只是推開辦公室的門，吩咐道：
“叫金理事我辦公室一趟。”
“內。”
三分鐘後。
金大元推門而入。
西裝革履間還帶風塵僕僕。
姜在勳簡明扼要地闡述了資金困境，將兩份選項講給他：
“大元哥，幫我算算50億投全租房和投《哲仁王后》，哪個收益更高？”
金大元聞言突然笑出聲，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在勳啊，你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全租房再賺錢也只是錦上添的花，影視才是咱們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
金大元的如同醍醐灌頂，他這才驚覺自己最近確實被暴漲的數字迷了眼——
作為演員出身的他，竟差點為房地產放棄精心打磨的專案。
更令他動容的是金大元的立場。
全租房專案裡有金大元10%的乾股，而在翌景影業他不過是個持股2%的小股東。
按照目前那驚人的資產膨脹速度，閉著眼睛選，都該是全力押注全租房，讓他個人利益最大化。
可他沒有。
“大元哥”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金大元嫌棄的擺擺手，隨即指了指牆上《老手》的海報：
“我就是覺得，這才是你該在的地方。”
姜在勳望向辦公室的陳列櫃——
百想藝術大賞的最佳男配獎盃靜靜矗立，旁邊青龍、大鐘、百想三座最佳新人賞。玻璃反射中，他彷彿又看見那個在片場熬夜背臺詞的新人演員。
“明白了。”
姜在勳指尖在辦公桌上輕輕一叩，當即拍板道：
“那哥你去負責專案的廣告招商，剩下的錢我來出。”
“公司要走流程啊。”
說著，金大元看向韓娜：
“麻煩韓秘書去請一下尹總監。”
“好的。”
片刻後，cfo尹靜熙推門而入。
“尹總監。”
金大元起身說明情況：
“社長想用個人資金投入新專案，財務流程方面需要您把關。”
尹靜熙扶了扶金絲眼鏡，言簡意賅：
“社長這筆錢是打算作為借貸還是增資？”
“區別？”
“前者是公司與您個人的債權債務關係，專案盈利後連本帶息歸還。後者需要所有股東按比例增資，否則股權會被稀釋。”
姜在勳幾乎不假思索：
“借貸。”
開什麼玩笑。
黃政民那邊的股份本就是姜在勳拱手相讓的師恩，結果玩增資稀釋那套，那不成欺師滅祖的白眼狼了？
“散了吧。”
姜在勳扭頭吩咐韓娜：“你去把允兒接過來，呃…”他話鋒一轉，“算了，我自己去接。”
四人魚貫而出。
在轉角處的開放式休息區，姜在勳瞥見金智媛正窩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裡，捧著劇本讀得入神。
他腳步微頓，無聲地指了指那個方向。
“在挑新劇本。”金大元低聲解釋。
姜在勳對金智媛的規劃尚未定型。
現階段讓她雙線並進，本就是要觀察哪條路更能綻放光芒。畢竟忠武路戲骨若單靠片酬，還真不及頂級韓流明星的廣告代言費。
他頷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快步折回辦公室。
辦公桌上。
他與金智媛在希臘陽光下相擁的合影還擺在顯眼處。
姜在勳利落地將其收進抽屜，只留下林允兒歪頭淺笑的那張。
做完這一切，他折返回休息區。
金智媛正低頭研讀劇本，忽然發現紙頁上的光線被一道陰影遮住。
“歐巴~”
她仰起臉時笑靨如花：
“你來得正好，快幫智媛挑挑劇本~人家腦袋都要看暈了啦。”
姜在勳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
“我還有點事，咱們邊走邊說。”
“歐巴要去哪呀？”
她歪著頭，眼睛眨呀眨。
姜在勳面不改色地幫她拾起散落的劇本摞整齊：
“去找贊助商。”
切，是去找林允兒吧！
金智媛內心輕哼，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裝作不知地挽上他的手臂，依偎著他走向電梯：
“走吧~”
保姆車平穩地行駛在通往三成洞的路上。
姜在勳快速翻閱她收到的劇本邀約。
“《浪漫醫生金師傅》和《三流之路》不錯。”他合上資料夾，“你就在這兩個裡選吧。”
“啊，歐巴跟我想法不謀而合呢~”
儘管保鏢與政客之女的危險愛情故事更讓她心動。
……
八月的太陽仍高懸在天空，將三成洞的梧桐樹影拉得斜長。
金智媛站在公寓前的歐式迴廊下，俯身靠近車窗，與車內的姜在勳交換了一個帶著梔子花味的吻別。
她踮著腳尖揮手，亞麻裙襬被熱風吹得輕輕飄動，直到保姆車駛入遠處蒸騰的熱浪中。
唇角的笑意還未散去，金智媛已從i手袋中摸出手機。
被曬得溫熱的螢幕上，她給鄭秀晶發出的訊息格外醒目：
「小水晶~歐尼發現件有趣的事呢」
庭院裡的蟬鳴突然高亢起來，此起彼伏的聲浪彷彿在為即將上演的好戲奏響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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