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章 未婚夫
離開王記典當，楊昊再次來到懸濟堂。
本來他的身體至少需要十天才能完全吸收淬體湯藥的藥效，但是因為木靈花的關係，絕大部分藥力都被用來改善體質，所以淬鍊體魄的藥效才被減少而輕易吸收。
要是能再次湊齊一副淬鍊體魄的靈藥，那他今晚還能再次淬鍊。
“虞老，在忙嗎？”楊昊這次才進來，就看到一個老者在櫃檯前忙碌著。
“哦，是楊小哥”，虞掌櫃轉身，詫異間，他看楊昊好像跟前天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是什麼變化又說不出來，頓了頓，“今天還是來買靈藥？”
“可以的話，小子還想購買一些靈藥。”
“哦，還是上次那些？”
虞掌櫃邊說邊思索起來，不知是在思考庫房裡的存藥情況，還是其他...
“也不全是”，楊昊邊應著邊先後報出想要的靈藥，與上次相比，少了石骨草、地黃草、和藍銀花，卻是多了固脈花。
少了的藥是因為江宇軒已經贊助，而那多出來的一味固脈花，則是小瞳囑咐楊昊，用來替代伸筋草的。
畢竟他知道懸濟堂缺少伸筋草。
“虞老，就這些，不知貴堂還缺少哪些靈藥？”楊昊一臉希翼地望著對方。
虞掌櫃看著楊昊足足好半天才又大聲笑道：“哈哈，楊小哥有所不知，你所需的全部靈藥，本堂都有。”
“都有？虞老前天不是...？”楊昊半信半疑看向對方，但隨即，他想到先前來時，那個藥童說，郡城來人，瞬間他便醒悟過來，“是郡城？”
“楊小哥果然非是普通人，訊息靈通”，虞掌櫃誇獎楊昊一番後，才又說道：“楊小哥稍等，老夫這就去幫你取藥。”
“有勞虞老。”
楊昊一邊等，一邊盤算等會兒的靈藥價值，自己只有四十兩銀子，但除此之外，還有幾株自己用不到的靈藥，以及懸濟堂金卡身份的特權。
畢竟金卡不但能在購買時打八折，還能在反賣東西給懸濟堂時，以高出市面一成的價格賣出。
如此一來，就算有差額應該也是差不了多少...
楊昊一等再等，可奇怪的是，就是不見虞掌櫃取藥歸來。
難道這次取藥又遇到了麻煩？
可在懸濟堂能有什麼麻煩呢，再說了，虞掌櫃在整個雲山城中，也不是任人隨意可以拿捏的主。
又耐心等了一會，虞掌櫃終於是姍姍來遲。
“讓小哥久等了。”虞掌櫃雖說是道歉，但嬉笑的表情與上次截然不同。
也正是如此，楊昊從這句簡短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不同的味道。
之前幾次包括不久的剛剛，對方可都是叫他楊小哥的，這次直接把姓去掉，顯得親暱了許多。
難道這次買藥能讓虞掌櫃得到高額提成，還是說，那些藥是懸濟堂急於出手或積壓已久的庫存貨？
但馬上，楊昊都一一否決。
虞掌櫃似乎看透了楊昊的心裡，哈哈一笑道：“小哥不必多想，跟老夫見個人就知道了。”
不等楊昊追問，虞掌櫃已是轉身離去。
看方向，赫然是他剛剛歸來的地方，懸濟堂內院後堂。
很快，他們來到一間廂房門前，房門大開，但虞掌櫃卻是輕輕站定門外，而後伸出三指，輕叩了兩下門簷，直到裡面傳來一聲黃鶯般的女聲。
“進來”。
“大小姐，就是這位楊昊小哥。”虞掌櫃神色無比恭敬地向裡面，坐在方桌後椅子上的人介紹道。
楊昊打量著這椅子上的女人，只見身穿黑色緊身裙，年齡約莫比他還大兩歲的樣子，稚嫩的臉龐上透出一股成熟而沉穩的氣質；一頭烏黑長髮被一根精緻的髮帶緊緊束縛著，一絲不亂，彰顯出她嚴謹而幹練的性格。
女子目光朝楊昊看了幾秒，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虞掌櫃，“虞老，你先忙。”
待虞掌櫃走後，女子目光重新落在楊昊身上，“請坐，小翠，上茶。”
這一系列動作，整個流程行雲流水，沒有一絲滯澀。
楊昊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強人，如果是在後世，這樣的女人不少，畢竟那時的女人早已獨立，可現在的天南大陸，卻是男尊女卑的世界，女人上位，應該是不可能出現的才對。
再有一個，此女十四五歲的年紀，卻最起碼有好幾年的工作經驗，否則，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這麼強大氣場的。
楊昊徑直坐在黑衣女子對面，那輕鬆的樣子，似乎完全沒有被女強人的氣場壓迫，單就是這一點，再次在她心中增加了幾分好奇。
“我叫柳鶯鶯，是郡城懸濟堂的掌櫃。”
“楊昊，你知道的。”
“不錯，我還知道你今年十二歲，家住雲山城甲灣巷，家中還有一個妹妹，也是十二歲。”
見楊昊面無反應，柳鶯鶯停了下來，但楊昊相信，對方絕對能說出他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事情。
畢竟懸濟堂是雲山城的商業巨頭之一，不但有錢還有勢。
“我想，柳大小姐不會是讓我來，就為了重述我的過往吧？”
“當然，不過我聽虞掌櫃說，你是來購買靈藥的。”
話到這裡，柳鶯鶯停了下來，但楊昊也是沒有開口，耐心等待對方講下去。
在這一點上，他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聽眾。
“你可知靈藥購買是有限制的？”
限制！楊昊毫無波瀾的內心在這一刻泛起了漣漪，畢竟靈藥直接關乎到他的生死。
“什麼限制？”
沒有過多沉思，他直接問了出來，但是，柳鶯鶯卻是沒有立即回答，反倒是端起桌上的茶碗，不過卻是沒喝，就像此舉完全是為了做做樣子。
楊昊知道，對方這是故意的，而故意的目的...
“小翠，茶涼了”，十多秒後，柳鶯鶯放下茶碗吩咐旁邊的下人換茶，彷彿之前的行為不過是在感受茶水的溫度。
“楊昊，你應該是想要成為武者的吧？”
“不錯。”
柳鶯鶯繼續道：“天南大陸地廣物稀，靈藥可以說所有人最稀少的資源，沒有之一，所以，每一株靈藥都是有被管制的，你可知這個管制者是誰？”
楊昊蹙了蹙眉，思緒活絡間已是大致猜了出來，他卻沒有表露出來。
“是武道宗門，還有，我再贈送你一個訊息，這次武道宗門招收弟子，名額已經被內定。”
柳鶯鶯輕輕端起新換茶水的茶碗，不再說話，殷紅的嘴唇輕吹茶水的姿態，還有碗蓋撥開茶葉的動作，無一不優美。
楊昊無心欣賞，如果說之前他的內心是漣漪，那麼此刻已然是掀起了駭浪。
只見他猛然端起茶碗，牛嚼牡丹般一飲而盡，就連茶葉也跟著遭殃被吞入腹中。
茶水入腹，不僅衝開了口中的乾燥，也衝散了內心中的波瀾。
楊昊輕輕放下茶碗，對小翠道：“麻煩小翠姑娘幫我再續一碗！”
柳鶯鶯看在眼裡，驚在心裡，她沒想到，楊昊竟然如此之快便鎮定了心神，如此一來，更加決定她接下來的打算。
“你要是願意的話，懸濟堂可以幫你得到一個名額。”
柳鶯鶯的這個回答，在楊昊喝下茶水的時候已是猜到。
“貴堂有什麼條件？”
“簡單，只要你答應做我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