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心話
是的，範兵兵也在爭取蘇夢蝶。
琴娘是配角，蘇夢蝶可是實打實的女主角，而且偵探團裡就她一個女的！
就戲份來說，肯定能得到保障。
但範兵兵已經離開華藝了，《目中無人》還可以說是華藝送給她的分手禮物，《揚名立萬》怎麼說？
怎麼說？說不了就不說唄！
範兵兵會在意這個？
市場上每個機會都非常寶貴，都值得演員們拼盡全力去爭取。
誰規定不在公司就不能演公司的戲了？
但範兵兵接觸李秋棠試圖爭取蘇夢蝶確實引起了華藝某些高層的不滿，特別是李樰。
別的外面的女演員爭取他們都能理解，畢竟明面上選角公開，大家自由競爭，但範兵兵不行。
連線兩部公司的戲，那你離開公司還有什麼意義？
但範兵兵不管，她清楚地知道華藝誰說了算，只要王氏兄弟不發話，其他高管阻止她參與競爭，她都不用在意。
她這段時間挺忙的。
一禮拜之內連上兩部電影：《導火線》跟《合約情人》，前者花瓶，後者女主。
手裡還拍著自己第一次當老闆投資的電視劇《胭脂雪》。
就這，她都能抽出時間在燕京請李秋棠吃飯。
“介紹一下，這是我工作室的合夥人，也是我的經紀人，穆小光。”範兵兵上來先介紹別人。
“你好，李導演，久仰久仰。”穆小光對面前這個年輕導演很客氣，畢竟有求於人。
李秋棠一聽是穆小光，眼睛一亮，這可是真大佬，范冰冰背後的主力推手。
“你好。”李秋棠和對方握手。
穆小光拿出一個大盒子，遞給李秋棠：“一點小意思，李導別客氣。”
“這不好吧。”李秋棠本能地要拒絕。
“沒事，朋友之間送個禮物還不行了？”范冰冰說道，“秋棠導演生日快到了吧。”在《目中無人》劇組待了1個月，要是連李秋棠的基本資料都沒弄明白她就不用混了。
“這就當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都說成這樣了，李秋棠再不收場面就有點太難看了。
這是臺戴爾筆記本，哪怕是十幾二十年後，拿膝上型電腦當禮物送也很大方了。
現在娛樂圈沒錢，送電腦很高階了。
還有人送mp3呢！
穆小光很聰明地沒談《揚名立萬》，而是就和李秋棠閒聊，風花雪月，個人見聞。
說到拍戲，穆小光問李秋棠有沒有自立門戶的想法。
李秋棠說沒有：“我是個導演，只要有投資人給我投資讓我拍戲，我開不開公司都一樣。”
範兵兵給李秋棠的杯子裡倒滿酒，說他：“你倒是簡單，只管劇組這一畝三分地的事。”
“那不然怎麼樣，我又沒三頭六臂，能管好拍戲的事就行了。”
聽李秋棠的意思，穆小光說：“李導演缺投資可以跟我說嘛，我認識很多老闆，他們都想投資大陸。”他說的應該是他那些灣島朋友。
範兵兵做捧哏：“秋棠現在在華藝拍戲，華藝能虧待他？”
“是哦，導演現在背靠大陸最大的電影公司，哪裡會缺投資。”
一頓飯，也不都是這樣的假客套，幾人還是說了些真話。
比如李秋棠點評範兵兵的演技：“你要我說的，我說錯了你別生氣。”
“你儘管說，我不生氣。”要為這點事生氣，範兵兵就別在這圈裡混了。
“你太漂亮了。”
這話說出來，範兵兵和穆小光都笑了：“你這是誇我？”
李秋棠搖頭：“電影導演普遍不喜歡太漂亮的人，特別是像你這樣漂亮得很有辨識度的人，因為你的臉會妨礙導演的表達，或者說，你的臉上沒有導演要的故事。”
以前的導演們哪會跟範兵兵說這些，李秋棠年紀雖然小，但範兵兵還是很認真在聽他說。
“導演會喜歡張曼鈺、鞏麗、周訊和章子儀這樣的演員，她們也很漂亮，但她們的漂亮沒那麼有特點，所以就給了導演發揮的空間。你不行，你站在那兒別人想的是，哇，這個女的好漂亮，我想認識她，我想跟她談戀愛，很少有人會聽你講故事。
“穆老師，你現在想象一個畫面，周訊在你面前點根菸，倒杯酒，說我想跟你聊聊我的故事，你會不會有興趣？換兵兵呢？她點根菸倒杯酒，說我給你講我的故事，你會不會覺得她在勾引你，你會不會想跟她上床？”話糙理不糙，兩人都沒因此動怒。
“現在正火的劉藝菲也是這樣，她太漂亮了，觀眾看了她的臉對電影故事就沒興趣了，這是所有導演都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敢打賭，她走大熒幕也會很困難。”
“那照你這麼說，沒希望了？”範兵兵肯定不服李秋棠這麼說。
“有希望啊。”李秋棠道，“美人有美人的路子，你既然是個美人，那你就去演美人！”
“那不成花瓶了！”範兵兵當然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但她得證明自己的演技啊，長得好看就去演美女，那要演技幹嗎！
“花瓶就花瓶咯。”李秋棠笑道，“李佳欣有什麼演技？張閔、關芝琳、邱淑真她們演技就很高了？你以為莫妮卡·貝魯奇演技很好？但一點不妨礙人家成為大牌。
“演技夠用就行，商業片頂級大花瓶沒什麼不好。”
“當然，文藝片裡也有美女當主角的，比如你可以演個底層出身的美女，出塵、清冷，遺世獨立。”李秋棠這裡說的就是後面的《觀音山》。
“你演妲己，誰美得過你啊。”話是好話，但聽著很彆扭。
範兵兵也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現在沒那麼多片子找，我也沒辦法，只能有什麼拍什麼，哪輪得到我挑三揀四。”這是實話。
範兵兵明白的很早，知道當演員一輩子只能被人挑，只有當了老闆，才有主動權，才能自己給自己拍戲。
李秋棠也承認，現在市場太小，能挑的本子太少，他還說：“好好演，我們都還年輕，等得起，五年十年後，市場大了，片子多了，選擇自然就在你手裡了。”
全程三人都沒說《揚名立萬》一句話。
大聚會說客套話，這樣的小聚會才會這樣說真話。
但潛規則是，出了這扇門，全部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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