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弟妹，接電話
楚棠胸口起伏，眼角溼潤泛紅，大口喘著氣，咳嗽了好幾聲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楚家為她準備的睡衣偏清涼，白玉似的肌膚又十分惹眼，不怪陸應淮誤會她。
但楚棠還是覺得有必要解釋，她眨眨眼，無辜杏眼氤氳著水霧，儘量真誠地說：“大哥誤會了，我真沒那個想法，我下樓喝水，回來走錯房間了。”
“是麼？”陸應淮輕笑，手上力氣加重，逼迫楚棠與他對視。
楚棠滿臉視死如歸，打定主意不管陸應淮說什麼她都不承認。
“我一直在樓下，怎麼沒看到你？嗯，弟妹？”
楚棠心裡慌亂成麻，還在強作鎮定，強顏歡笑：“可能是大哥沒注意到我。”
“有這個可能，”陸應淮推了推高挺鼻樑上的金色眼鏡，笑容擴大，“既然這樣，那我調監控看看，畢竟我很好奇弟妹是何等的謹小慎微才能不發出丁點聲響。”
楚棠現在最不能聽的就是“監控”二字，她沒忘自己還有個把柄在陸應淮手上，像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把她炸個粉身碎骨。
她打消了逃跑的念頭，耷拉著腦袋盤算著要找個機會把證據毀掉。
眼看陸應淮開始不耐煩，楚棠笑得比哭還難看，“不勞煩大哥了，大哥辛苦一天早點休息。”
楚棠半響沒等到陸應淮的回答，她小聲嘟囔了句：“大哥房間的空調溫度怎麼調這麼高？”
在藥力的催動下，楚棠越來越熱，焦灼地要去解睡衣釦子。
“怎麼解不開？”楚棠蔥白似的指節在胸前胡亂動，尾音帶著可憐委屈的意味，“大哥，我扣子壞了。”
陸應淮這回是真切笑出聲了。
藥效挺猛，這就開始糊塗了？
“弟妹，”陸應淮一手圈住楚棠兩隻手腕，聲音蠱惑：“跟大哥說實話，大半夜不睡覺，跑大哥房間裡做什麼？”
楚棠能聽見陸應淮在說話，但她的大腦無法識別出有效資訊。
她被翻來覆去地炙烤，身體所遭受的熱源是從內往外擴散。
楚棠無心想其他，無意識朝陸應淮貼過去，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但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出賣了一切。
陸應淮定力不差，煞有介事地說：“楚棠，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我弟妹。”
楚棠的大腦艱難分析陸應淮說了什麼，她又貼上去，兩隻手緊緊抱住陸應淮的腰，貓咪般亂蹭，迷離地說：“好熱，大哥我好熱。”
陸應淮再受不了楚棠到處亂蹭，一把將楚棠打橫抱起，丟到柔軟的大床上。
“大哥，別走，”楚棠柔弱無骨的手勾住陸應淮脖頸，聲音如泣：“陪陪我。”
欲綻的玫瑰盛情邀請，她想盛開，想承接雨露。
陸應淮抿唇看著床上衣衫不整的人兒，難受得直哭。
於是單手扯松領帶，團成一團，塞進了她的嘴裡，抱起她轉身進了浴室。
另一邊，門外。
陸錦川見時間差不多了，帶著一位長相明豔的女人推開了陸應淮房間的門。
女人扭著腰正要進去，陸錦川不放心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事成之後，我在才哥那兒欠的債可就一筆勾銷了。”
“那是自然。”女人的聲音透著股嬌媚。
女人房間後沒見到陸應淮，把守在外面的陸錦川叫了進來。
“你耍我？人呢？”
陸錦川懵了，陸應淮今天不是在家麼？
他氣急敗壞道：“一定是哪裡弄錯了，等我去問問。”
女人聞言，憤憤地踩著高跟鞋離開。
陸錦川立刻下樓，把所有傭人召集起來，通通問了一遍，也沒人知道楚棠在哪兒。
“楚棠，你死哪兒去了？”陸錦川臉紅脖子粗喊了聲，沒得到回應小聲嘀咕了句，“這點事都辦不好。”
一層之隔的浴室裡，楚棠被陸應淮抱坐在洗漱臺上，整個身體佈滿潮紅，難耐地咬緊領帶才沒有發出聲音。
藥效在她體內發揮到極致，楚棠感覺自己被熊熊烈火焚燒，就快要化為灰燼了。
“求我。”陸應淮拍拍楚棠的臉，將領帶從她嘴裡拿了出來，低頭吻了上去。
楚棠淚流滿面，內心是是難以言說的羞愧，然而本能戰勝了理智，她用目光不斷哀求。
“大哥，求你……求求你。”
陸應淮這才滿意，伸手摘下眼鏡放到一邊，眼裡翻滾的情緒再也藏不住，只是楚棠的理智全失，根本分辨不出。
領帶重又塞進了楚棠嘴裡。
乾柴烈火，氛圍正佳，楚棠本以為這次自己在劫難逃，但陸應淮開啟了水流開關，慢條斯理地開始洗手。
楚棠看著陸應淮骨節分明的手，內心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羞惱。
不一會兒細碎的呻吟就被揉進了夜裡，高懸的朗月害羞地躲進了雲層裡。
手機鈴聲不合時地響起，楚棠知道這隻可能是陸錦川打給她的，頓時又羞又怕。
“嗯？弟妹在這種時候也能走神？”陸錦川不滿楚棠分神，不再憐惜，就讓楚棠眼裡輕微的清醒被意亂情迷代替。
他存心懲罰楚棠，從楚棠睡衣的口袋裡摸出手機，一字一頓念出來電人備註，“錦、川。”
聽到這兩個字，楚棠迷亂的目光漸漸聚焦，她顫著眼睫不住搖頭。
新一遍的鈴聲又響起。
陸應淮笑得純良無害，將手機貼在楚棠耳朵處。
“是不是想讓大哥幫你按下接聽？”
楚棠要瘋了，身體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
“不想接？”陸應淮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弟妹是這個意思。”
他拿出楚棠嘴裡的領帶，“那——說點好聽的？”
“大哥，求你。”
楚棠卸下全部防備，脆弱得不堪一擊。
“求我別接電話，還是求我其他的？”
陸應淮別有深意地凝視著楚棠失神的臉。
他扯過幾張紙巾認真擦拭乾淨手，作勢要將楚棠抱下洗漱臺，“不說的話，我去書房處理工作了。”
“求你……”楚棠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清。
陸應淮得到想聽的答案，愉悅地挑挑眉。“如你所願。”
手機鈴聲仍在不斷響，楚棠卻聽不見了，外界的一切聲音都被從未有過的感受隔絕了，她時而浮上雲端，時而沉入深海。
就在此時，陸應淮按下了接聽——
“弟妹，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