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一個悠閒的下午
任赫澤和溫蘊暖走在路上,路兩邊的垂柳有葉子輕輕的地拂過兩人的額頭,髮梢。這一刻顯得那麼的美好,任赫澤只覺得好像這樣寧靜又單純的時光,自己曾經丟失過,現在又找回來了。就連剛剛看見葉紹給溫蘊暖打電話約晚飯的心裡的那點不平,都被這微風吹的散了又散。
“真的是很久沒來月湖這邊走過了,沒有想到遊客還是這麼的多。”溫蘊暖情不自禁地感嘆。
身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走過的都是參雜著各式口音的外地人,像他們這樣沒有相機沒有揹包只是安安靜靜的走著的倒是比較少的。
“有多久,去國外上學之後嗎?”任赫澤問,看著她的側臉,莫名的情愫在心中蔓延。
“不,比那還要久。記不清了,可能十幾歲吧。”溫蘊暖無奈地笑笑,繼續說道,“好像最後一次來月湖,還是汪麗雯還有溫予柔一起來的。我的舅媽牽著堂妹,我站在他們的身後,走啊走啊。我只能踩著他們倆的影子,一步一步,不讓自己被落下太多。”
“以後不會了,你不用再跟在別人的身後了。”任赫澤安慰她,眼神裡隱約閃過一絲寵溺的光,他有些心疼她的過去。
“我知道,我不會。”溫蘊暖點點頭。
那些曾經寄人籬下,看別人眼色的日子,她不會再經歷了。
溫蘊暖問道:“你說,藍壽山會同意我的方案嗎?”
“你說印象城?”任赫澤問道。
“是啊。”溫蘊暖點點頭。
“藍壽山這個人,只看結果,和他能夠得到的利。準確來說,他是個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也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所以你的方案如果能打動他,能讓他有利可圖,我想不是一件難事。而且,藍壽山對於他這個公司頗為看重,原先他也是在自己家的公司,不過他提出的那些生態理念還有專案,自己家公司的人並不是怎麼太支援,所以他自己才出來,創立了壽山集團。所以你要知道,這個方向是他自己做的,要是能在國內做出一番動靜,我想他是不會拒絕的。”
“這麼說,我得好好琢磨琢磨我的方案了。”溫蘊暖笑笑說。
“沒什麼,不必緊張,這個理念就已經很好了,本來h市就是注重環境生態的城市,只要大方向不出錯,其中有一些亮點,不難。”任赫澤給她鼓勁。
兩個人走著走著已經過了錢王祠,任赫澤指著前面一家咖啡店說道:“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東西吧?”
“好啊。”
一家隱於市井的民國風咖啡館,走進院子,彷彿走入了張愛玲的靜美花園。春天這裡繁花似錦,秋天萬物凋零,各有各的意境。別有洞天的小院子,時不時的還有各種展覽在此舉辦,很適合一人來坐一坐。
“對照記”的內部裝修既有法式的優雅,又不失衚衕味兒。室內有一間用鐵藝造成的陽光房,無論晴雨,這裡都是虛度時光的好去處。純白或原木色的木桌椅,鬆軟的布藝靠墊,坐著喝,依偎著聊,都能讓你在整個空間裡徹底放鬆。
兩個人坐在那裡,有陽光透過樹影撒在臉上。
“兩位要喝點什麼呢?”一個穿著日系的萌妹子走過來問。
“一杯冷萃。”任赫澤道。
“焦糖瑪奇朵,謝謝。”溫蘊暖道。
溫蘊暖說完,拿過旁邊鐵藝架子上的雜誌,封面上赫然印著的就是夏玲莉。
國牌超模初等熒幕,大秀初吻!
這樣的標題後面配著的圖片就是夏玲莉最新一部電影裡面和男主角接吻的劇照。拍攝這部劇的時候溫蘊暖還在做夏玲莉的助理。
“我記得你也認識夏玲莉吧?”溫蘊暖無意識的說起,她還記得那時候夏玲莉也提起過任赫澤的名字。
“是,之前認識。”任赫澤沒有否認,淡淡的說。
“夏玲莉也不簡單,一個國模做到國際上的top3。”溫蘊暖不自覺的感慨。
“怎麼,你給她做助理的時候被她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只是隨便閒聊罷了。”
溫暖的陽光照著,咖啡香味慢慢彌散,有一隻金毛突然從屋裡竄出來,汪汪地叫了兩聲。
“狗狗……”溫蘊暖笑著蹲下來,揉了揉那隻金毛的下巴。
任赫澤也蹲在溫蘊暖的身邊,摸了摸那隻金毛柔順的毛髮,問道:“怎麼?你也喜歡狗狗?”
“是啊,之前我爸媽……之前我還小的時候家裡有養一隻西高地,白色的,很可愛,叫happy。她的嘴角彎彎的,看起來就像是在笑一樣。”
溫蘊暖提起從前的那隻狗狗,臉上也不自覺地顯露出幸福的表情,她像是回憶起曾經那些幸福的時候,不僅僅是因為happy,還因為那是她最美好的童年的時候。
“後來呢?happy現在也老了吧?”任赫澤問。
“happy她命沒有那麼好?沒有活到老。她在四歲的時候去世了。”溫蘊暖悲傷的說,她的聲音變得低沉,胸口有些悶悶的。
“生病嗎?”任赫澤問,他撫摸著那隻金毛的手也停止了動作。
溫蘊暖搖了搖頭,想起了happy去世的那一天,那被車壓到發出的一聲慘叫,還有那滿地的血肉模糊。
“被撞死的……被汪麗雯撞死的。”溫蘊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恨不得親自駕車撞死王麗雯。
……
“不好意思啊,小暖,我倒車的時候這隻狗不知道怎麼的就跑過來了,真是不小心。哎呀,小暖,不過一直狗嘛,你不會怪舅媽的對不對。也不是我說,死了才好,一天天的家裡都是一股狗味,還成天掉毛,小暖你也快初三了,好好學習,別光顧著狗了,知道嗎?”
汪麗雯那居高臨下毫無愧疚冷血的嘴臉她還記得,清晰的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曾經一度成為她深夜裡的夢魘。
任赫澤拍了拍溫蘊暖的肩,想說些安慰的話,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詞窮,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來,他一直想說的那句話,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底氣說出來。
溫蘊暖朝他一笑,說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