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想要孩子，就不要
楚棠從沒有被陸應淮這樣凝視過，陸應淮的視線太過滾燙和強勢，她避無可避。
“嗯？回答我。”陸應淮單手捏著楚棠的下巴，逼迫楚棠抬眼望著他。
楚棠知道陸應淮正處在失控的邊緣，她不敢說話，肩膀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
陸應淮冷笑，“是不是還想再跑一次？上次是因為你母親，這次呢？孩子？”
楚棠“唔”了一聲，她想搖頭，但是做不到。
陸應淮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掙扎不開。
“這個孩子你是不是不打算留下？”
不知道是不是楚棠的錯覺，她似乎見陸應淮的眼睛紅了一些。
什麼孩子？她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陸應淮在商界運籌帷幄一手遮天，怎麼到了她這裡就變得沒有理智了。
“你不告訴我，是想偷偷打掉孩子是不是？”陸應淮每問一句，語氣就冷上一分。
楚棠連嗚咽都發不出，陸應淮快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了。
她只能用眼神苦苦哀求。
陸應淮神情陰冷可怖，無論楚棠再怎麼可憐委屈，他也無動於衷。
“今晚的應酬，你也是知道裴聽暮是合作方才來的，對麼？”
陸應淮鬆開桎梏楚棠下巴的力道。
楚棠得以大口呼吸，又因為嗆著咳嗽得臉都白了。
“陸錦川，裴聽暮，還有誰？”
陸應淮給車子上了鎖，楚棠從裡面打不開。
“如果孩子是他們的，你是不是——”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在車內空間。
“你混蛋！”楚棠手打疼了，眼淚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掉落。
“我什麼時候有過別的男人？陸應淮你有沒有心！”楚棠越說越委屈，“明明都是你的錯，是你從一開始就招惹我，也是你強行把我留在你身邊！”
楚棠的聲音有著很強的破碎感，聽得陸應淮心都顫了一下。
“你覺得我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個男人都要貼上去，所以你才會用最惡毒的話來中傷我。”
陸應淮抓起楚棠剛才打他的手，動作輕柔地揉了兩下，又覺得不夠，輕輕吹了兩口氣。
而後，他認真而嚴肅地跟楚棠道歉，“對不起。”
“你混蛋！我不原諒你！”楚棠抽回手，聲音崩潰，“別碰我！”
“對不起。”陸應淮再次說。
“你走，開啟車門讓我下去，我不想看見你。”楚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儼然忘了是她屢次說中意的是陸錦川，是她說話刺陸應淮在先。
“楚棠。”陸應淮沒有聽楚棠的，而是伸手環住了楚棠。
“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這回楚棠真切地看到——
陸應淮眼眶紅了。
楚棠沒有說話，也沒有推開陸應淮。
她需要冷靜冷靜。
良久，楚棠給陸應淮丟擲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真懷了你的孩子，你會要麼？”
楚棠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陸應淮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也是，現在老爺子還沒有定他和陸錦川誰是陸家下任家主。
誰的孩子先出生，誰就會多一分勝算。
所以白盛萍才會那般急切地想要陸家長孫。
“嗯。”陸應淮的視線落在楚棠的小腹處，儘管有衣服遮著，他什麼也看不見。
楚棠神情受傷，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
不過陸應淮每次都沒有做措施，按照做的頻率，說不定她的肚子裡早就有了個小生命。
楚棠後知後覺地想到已經從上個月起就沒來月經。
一股沒來由的慌亂湧上心頭。
要是真的有了孩子，她要怎麼辦？
“如果你不想要，就不要。”陸應淮安撫地拍了拍楚棠的後背，沉聲：“你才是那個有資格有權利決定他去留的人。”
“可是孩子……”楚棠也不知道怎麼就被陸應淮帶偏了，她都沒有去醫院查過，有沒有懷孕還不一定。
陸應淮知道楚棠想說什麼，他眉頭皺得很緊，許久才鬆開。
“楚棠，有沒有孩子，我都是陸家下一任家主，都是陸氏集團未來的掌權者。”
陸應淮的話像巨石落入海面。
楚棠心跳漏了幾拍，連呼吸都變慢了。
“同理，我也不會因為獲取利益與一個不愛的人聯姻。”
陸應淮的話有著蠱惑的神力，楚棠忘了正在跟陸應淮置氣，順著他的話往下接。
“包括黎清月？”
“包括黎清月。”
陸應淮見楚棠傻愣愣地微張著嘴看她，“楚棠，不管你信不信，從始至終，我只有你一個女人。”
楚棠小聲嘀咕，“誰知道你的。”
陸應淮牽起楚棠的手，“不開心的話再打兩下，好麼？”
一句“好麼”，直接讓楚棠丟盔棄甲。
即便內心被攪得天翻地覆，楚棠面上還是不顯，“不好，你皮糙肉厚，打得我手疼。”
楚棠吃軟不吃硬，她不怕陸應淮對她兇巴巴，最怕陸應淮用懷柔手段。
“好，都聽你的。”陸應淮輕聲。
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楚棠的代價，他向來是個善於偽裝的人，因而那些陰暗的念頭被他按住。
如果楚棠敢離開他，他一定會打條最結實的鎖鏈把楚棠關起來。
“你要帶我去醫院麼？”楚棠內心矛盾，一方面她想知道肚子裡到底有沒有個小生命，一方面她又害怕面對事實。
“你不想去，就不去。”陸應淮捏捏楚棠手的骨節，楚棠的手很軟，渾身都很軟。
可她偏偏是個硬骨頭。
這句話的作用力不亞於剛才那句“你不想要，就不要”。
楚棠感到心跳越發快了。
“那就不去。”
楚棠再三猶豫，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沒有懷孕，都是白薇薇胡說的，她的孩子沒了，她就幻想我有孩子。”
“嗯。”陸應淮已經不會因為楚棠這話而失控了。
他失控會嚇到楚棠。
“太晚了，回去吧。”陸應淮啟動車子，餘光瞥見楚棠鬆了口氣。
或許楚棠根本不希望懷上他的孩子。
所以在他允諾不帶她去醫院後，她才會如釋重負。
車行駛到半路，楚棠小心翼翼扯了扯陸應淮的衣角。
“大哥，我口渴，想下車買瓶水。”
陸應淮靠邊停車，楚棠拿上手機便匆匆拉開車門下車。
陸應淮闔上眼，今晚發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預料內。
但他會將楚棠和那個未知的孩子納入規劃。
楚棠跑了很遠，先到便利店買了兩瓶水。
然後拐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