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給他彌補的機會
肖鐸這次再也剋制不住情緒，也顧不上她會不會生氣，一把將女人往自己的方向拉攏。
“姜音，聽話。”
男人低沉嘶啞的嗓音敲在耳畔，猶如打在姜音心坎。
她微微皺著眉頭，抬眸對上男人幽沉的視線，心臟竟有強烈的觸動感。
說不清道不明的，這種揪心的感覺，彷彿只有肖鐸能給。
姜音微微抿唇，垂眸看了眼男人緊攥著自己手腕骨節分明的手，低聲道，“我們都不是夫妻關係了，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肖鐸側臉情緒不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可攥著女人腕部的手越來越緊，拉著她就大步往車內走去。
姜音幾乎是被男人強硬地按在了車內，隨著車門砰一聲被摔上，萬物寂籟。
“肖鐸，你做什麼！我要下車！”
姜音憤怒地瞪了男人一眼，伸手就要拉開車門，身子剛偏過去，男人的大掌一瞬襲來，深深地鎖住了她的肩頭。
下一秒，肖鐸稜角分明的側臉逼近在瞳孔深處。
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姜音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通紅的眼眶，彼此的呼吸聲漸漸沉重，灼熱的氣息縈繞在車內，曖昧的氣氛逐漸加濃。
姜音態度弱下來，心臟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個不停，被迫對上男人的視線，長睫顫抖得厲害。
肖鐸的掌心緩慢輕柔地移到了女人的側臉，喉結深深向下滾了滾，似是要將壓抑在內心深處最深的情緒釋放出來，“姜音，我……我……”
有些話深藏在心口，有些愛，掩於唇齒。
明明日思夜想的人下此刻就在眼前，男人卻突然失了言語。
姜音一顆心躁動得幾乎要蹦出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肖鐸跟往日的不一樣之處。
當冷漠淡然的男人褪去身上的理智，竟也有這樣欲言又止瞻前顧後的一面。
恍惚間，姜音竟覺得三年前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又重新浮現在了眼前。
心裡思緒完全，兩人就這麼綿長而又情深地對視著。
肖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嗓音壓得低沉無比，“姜音，我錯了。”
一句我錯了說出口，像掏幹了男人渾身的氣力。
姜音微怔一瞬，肩頭一沉，肖鐸竟將自己的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望著男人從未展露過的脆弱一面，姜音鼻頭猛地一酸，倔強地想推開他，“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再提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對你來說沒意義，可對我有意義。”
肖鐸反手將女人的手腕攥得更緊，指關節一點點地收攏，像是要抓住珍寶般不肯鬆開，“分開的這段時間我反思了很多，以前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我以為愛一個人就是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佔有她的所有跟全部，可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從未想過這是不是你想要的愛。”
“直到你離開後，用當初的我待你的冷漠態度對我，我才明白自己傷害你有多深。我……”
男人的嗓音低沉萬分，在寂靜的夜中，顯得落寞而幽沉。
“我對不起你。”
“同時，我也忘不掉你。”
“姜音。”
“別說了！”姜音眼尾已然泛紅，她側眸瞥向窗外，突然制止道，“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不管你聽不聽，這句話我都要說。”
“姜音，你看著我。”
“看著我！”肖鐸情緒隱隱激動，甚至伸手扣住了女人的下巴，逼著她迎視著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麼！你不覺得你現在說這些很無聊嗎！”姜音的情緒也被一瞬點燃，變得激動起來。
“我……”肖鐸深吸了口氣，啞聲道，“我想告訴你，一直以來我愛的人都是你。”
表明心意的這句話從肖鐸嘴裡說出來，似乎要經歷就九曲迂迴般艱難。
男人卸下了所有的自尊跟傲氣，此刻在姜音面前竟展露出了卑微的一面，“是我自恃清高，不敢承認自己的心，真正離不開你的人是我，真正捨棄不下這段感情的人也是我。”
姜音原本以為自己對這個男人不會再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可此刻聽到這些，內心深處依然掀起了萬丈波濤。
她就那麼直直地看著肖鐸，從他的眼底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懊悔跟自責。
她從來就沒想過，像肖鐸這樣硬脾氣的人有一天也會卑微到這幅模樣。
“姜音，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肖鐸抬手撫向了女人的側臉，情緒動容道，“我想彌補以前犯過的所有錯，你相信我，我會做好。”
“不！”姜音拒絕，“我不會再給你傷害我的第二次機會。”
“不會了姜音，這次真的不會了。”肖鐸死死抓著女人的手不肯鬆開，“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肖家跟施家已經解除了所有的合作，我也準備了一份賠償合同，很快就會跟施雅寧斷掉了所有的聯絡。”
“我之前是礙於她的救命之恩才對她縱容至此，以後都不會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應該被人穿插其中。跟你分開的這段時間，我真的反思了，也深刻的意識到了自己的錯，希望你能給我一次將功贖過的機會。”
“不給。”
姜音還是冷冷的拒絕，並且伸手用力地推開了男人。
“嘶！”
肖鐸身子猛地往後跌，額頭忽的撞向了車窗。
姜音一驚，“你沒事吧？”
“頭疼……”
肖鐸漆黑的碎髮下緩緩淌出一抹鮮血，男人臉色冷白，緊抿著薄唇，看起來分外痛苦。
姜音見男人這幅模樣，眉頭不由得皺緊了幾分。
她剛剛用的勁明明不大，這男人如今怎麼虛成這樣了？
“疼得很厲害嗎，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回家休息會。”
姜音見男人痛苦的樣子不像是裝的，扭頭對司機報了肖家的地址。
車子一路疾馳到肖家門口，姜音率先下車替男人拉開了車門，“好了，到家了。”
肖鐸默默看了姜音一眼，先踏出了右腳，隨後身子便朝著女人肩頭倒去。
“哎，你——”
姜音見男人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心提到嗓子眼，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