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最後的希望
“……嗯？”
突然加入對話的祁玥讓她很吃驚。
但吃驚過後，就是再度遭到背叛的恨。
林嘉馨冷冷道：“祁玥，就算是你也幫不了她。即使你錄音，她洩密也是事實。”
祁玥的拳頭都握緊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她？一次兩次報復還不夠，一定要讓她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嗎？！”
林嘉馨冷笑：“為什麼？因為她搶走過我最重要的東西！我的父母！被搶就要搶回來，不是天經地義？！”
她的指責聲響徹半空。
祁玥明白多說無益，拉著林嘉虞，想把她帶去別處。
林嘉馨不屑。
……哼，一群失敗了就落荒而逃的落水狗！
只不過是個祁玥，她林嘉馨不在乎！這種男人，也就成績好點，別的哪比得上陸遠宸？林嘉虞想要，自己就先施捨給她，等時間到了、再拿回來！給她致命一擊！
林家莊園裡，林嘉馨高傲地披上貂皮大衣，抬起下巴，最後一次舉起手機：“再見了，我的好姐姐。你造謠誣陷我，我也會讓律師來處理，放心，但凡你敢繼續糾纏，就會立刻身、敗、名、裂——”
她猛地結束通話電話。只留下通話結束的滴滴聲。
林嘉虞託著下巴開始思索。
四周寒氣逼人，祁玥連忙用雙手握住林嘉虞的手掌，替她摩擦取暖。
見林嘉虞還在沉思，他有些心疼：“我們先去找陳教授說清楚吧。事到如今，只能道歉了。道歉之後，再爭取他的信任……還有，我不明白，你們剛剛說的‘系統’……”
然而，在這本應跌入谷底的瞬間，林嘉虞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祁玥被她的笑奪走了剩餘的聲音。
只能愣愣看著她。
“……她以為我的文章是系統給的。”她喃喃，“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都是到了需要的時候，花錢找系統買到需要的東西。”
“什麼意思？”
“她偽造的那版草稿檔案日期，是11月初。但我寫這篇文件最早卻是在7月初。她不知道我寫得那麼早！她以為我是臨時抱佛腳、拼湊出來的文章！所以連造假都沒往前太多！”
林嘉虞的大腦飛快運轉起來。
祁玥也跟上了她的節奏：“你是指……其實，在她偽造的日期更久之前，你就寫好了這篇文章？”
“對！證據就在嚴老師家的電腦裡！只要出具那份文件，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說完，她一個健步衝向剛剛開走的計程車。
時間緊迫，她必須立刻趕到嚴舫舟家。
萬一林嘉馨反應過來、派人收走嚴舫舟的電腦，她就麻煩了！那裡還有最早期的一些資料，包括她靠回憶拼湊出的未來技術的清單！不能外洩給任何人！
和《科學》上刊登的那種小文章不同，她在嚴舫舟的電腦裡留下的，是多項徹底超前的技術概要！
把這麼“核心”的東西公之於眾，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混亂！甚至可能徹底改寫人類的歷史！
“拜託了，師傅，開快一點。”她催促前排的司機，“要儘快！”
師傅不以為然：“知道！我開著呢！”
“前面左拐，能更快到。”
“左拐？我當司機這麼多年了，這條路又不是沒走過，再怎麼都要15分鐘才能到的。直行就可以了。”
“不，要左拐。”
“小丫頭，聽我的，那種小路不知道會拐去什麼死路，就別亂走了！你最好不要瞎指揮，免得耽誤事！”
“——聽她的，左拐。”祁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麻煩師傅了。”
司機立馬乖乖閉嘴。
在2010年，大街上還是紙幣的年代，隨身帶百元大鈔出門也不奇怪。
但他一個高中生、為一趟本來只值16塊的計程車，直接花掉100元，還是非常闊綽的！簡直賺翻了好吧？
計程車在前方向左行駛，拐進了一條小巷。
說來也怪，這巷子很窄，但意外的完全不堵車。
能記住這條路線，多虧了林嘉虞堪稱最強大腦的記憶力。她的腦子裡有一張市區的全區域路線圖，只是在圖書館看過一次消防地圖冊，她就全都記下來了，難度跟路過小賣鋪時喝了一瓶汽水差不多。
現在她就是半個消防員！從A點到B點，走什麼路最快，想都不用想，一秒得出答案！
“……趁計程車還沒到，我必須得再問一遍那個問題。”祁玥在飛馳的汽車上再度開口，他就坐在離林嘉虞一拳之隔的地方，只是一個斜眼，壓迫感便撲面而來，“你們說的‘系統’，到底是什麼東西？”
【宿主！警報！警報！】
【你要是讓遊戲人物知道了你是玩家，接下來的劇情就不好走了！】
【快給我圓回去！圓回去！！求求了！！！】
系統已經在那哭爹喊娘了。
和它相反，林嘉虞神情鎮定，彷彿並不在意。
她知道祁玥遲早會問這個問題的。誰讓多嘴的林嘉馨自己就說出來了？還真是防備心為零。
但她不怕。隨口編一個謊言，對她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系統啊……系統就是，一個代號。”
祁玥一臉狐疑：“代號？什麼的代號？”
“我和林嘉馨都是林家的女兒，林家針對繼承人的培養花了不少精力，背後組建了一支專業團隊，為我們提供全方面的德、智、體、美、勞精英教育。”她單手撐著車門上的把手，免得在疾速顛簸中撞進祁玥懷裡，“這套專業團隊的代號，就叫SYSTEM。”
“系統的英文？”
“是的。這支團隊不僅服務於我們家，也會給其他有需求的家庭和組織提供多種教育方案，甚至給創業公司做戰略諮詢。你可以理解成……古代的軍師智囊團。”
“類似諮詢？Consulting？”
諮詢公司是一種能給企業提供行業分析的新興公司，在國際上，有名的諮詢公司僱員能輕鬆拿到百萬年薪，他們的工作就是做PPT——來引導企業走向正確的方向。
祁玥聯想到諮詢，其實是很合理的。
林嘉虞自然借坡下驢。
“對。只要有系統的加持，很多困難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小到奧賽題，大到國家經濟形勢，他們都能給出一套有特定邏輯的分析。”林嘉虞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林嘉馨以為我被林家趕出來之後還能使用系統，所以把我當成了假想敵……其實我早就沒有許可權使喚他們了。”
他……會相信她胡編亂造的藉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