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臨考前的小甜蜜
“來，告訴我你的回答。”對面，林嘉馨的笑彷彿有魔力，“你會離開那個虛偽空洞的醜女人，對不對？祁玥哥哥？”
一道看不見的漩渦，越吸越深，他險些墜入深淵——
但瞥見林嘉虞目光的瞬間，一股說不清的本能促使祁玥掙脫了魔力的指引。
他立刻猛烈搖頭。
“——我們一定會贏。不論林嘉虞參不參加，我們都會贏。”祁玥努力平復被她激起千層浪的心情，神色匆匆、卻毫無留戀地與林嘉馨擦肩而過，開啟教室門，請她出去，“比賽當天，結果自然見分曉，林小姐不必多此一舉。”
計劃未能得逞，林嘉馨臉上的笑意扭曲成了恨意。
林嘉虞！這個賤女人！她林嘉馨只是搶回自己本應擁有的東西，為什麼她還敢反抗？為什麼祁玥也要護著她？！既然如此，她就要讓她輸個徹徹底底！不得超生！
……
兩週後，全國初中生奧林匹克競賽校賽現場。
電閃雷鳴，空中吹過呼嘯的狂風，落葉捲入烏雲頂部，和雨滴一起胡亂拍打在雜亂的屋頂上。林嘉虞望著烏雲高處的閃電，腦海中默默思考閃電產生的化學反應式，一時忘了撐傘。
一隻紅柄黑傘忽然罩在她頭頂。
“嘉虞，你沒事吧？”嚴舫舟溫和的聲音就像一杯菊花茶，祛除了她內心的不安，“是不是還在擔心你妹妹會為難我們？”
“……我在想，全國性賽事的規則都能說改就改，資本的力量真強大。”林嘉虞接過他手中的傘柄，兩人手指相觸，嚴舫舟眨眼的速度增快了一瞬，然後她說，“但我相信，在我們國家，人民的利益高於一切。她林家就算再大膽，也不會明著剝奪我們的參賽資格，那樣做的輿論風險太大了。”
這和外表完全不符的老道發言讓嚴舫舟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心疼。
“你管林家叫‘他們’？難道你不想爸爸媽媽嗎？”
“不想。是他們拋棄了我。”她吸了吸鼻子，“反正我也有嚴老師了。”
他一時失語。當然，他明白她不是那個意思，但這股小小的甜蜜還是溫暖了他孤獨多年的內心。
【嚴舫舟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11】
兩人肩並肩共傘回到十一中金碧輝煌的大教學樓。
樓道里貼滿了“全新規則，不變追求”、“力爭第一，弘揚奧賽精神”、“數學是萬物之源”等宣傳奧賽活動的海報橫幅，電視臺也早早拉著攝影機等在了門外，打算隨時通報競賽結果。嚴舫舟故意繞過那些記者，好像不想被人發現自己在這裡。
真是諷刺，明明個人賽改成團體賽是林嘉馨打擊林嘉虞的手段，卻在他們口中變成了新時代群組學習模式的新嘗試……
“林嘉虞，準備好了嗎。”等在考場外的祁玥遞給她一隻筆，“我發現你不適應鋼筆的寫法，就自作主張替你找來了圓珠筆。”
來自未來的她沒用過幾次筆，像鋼筆這種要求固定角度的筆就更難用。林嘉虞很驚訝他居然注意到了這種細節。
“謝謝。”她說，“我會好好使用它的。”
祁玥揮了揮手，表示不謝。他一直在近處觀察著她，對她的一切，他比任何人都瞭解。
【祁玥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6】
他們在寫著“君翔實驗中學”的牌子前坐了下來。每間教室都被分成4個區域，來自全國103個學校的515名參賽學生被分配到26間教室裡，統一進行答題。教室四角都有監控，每個考場配有兩名監考老師，走廊裡還有巡考員，想作弊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十一中的硬體設施很完善，投影儀、大電視、人均一臺桌面寫字板、專門答題用的平板電腦、茶水區、休息沙發座，應有盡有。
環境越是奢華，他們反而越緊張。
頭髮溼漉漉的關極默砰地一聲開啟教室門，慌忙衝進來：“我來晚了！”
“你也太慢了！”
“嗯？劉敏還沒來嗎？”祁玥注意到異常，問。
“……她不是和你一起出門的嗎？”林嘉虞不解。
祁玥搖頭。
“草！這人居然鴿了我們！”關極默氣得踢了一腳課桌，臉上的疤痕顯得格外猙獰，“是不是育英給她開出了什麼難以拒絕的條件？我就知道她信不過！”
“那、那怎麼辦啊？我們組豈不是隻能缺一個人了？”坐在旁邊的馮孟臉色發白，“姜理說他覺得讓林嘉虞參賽比較保險，才主動讓出名額的……他今天根本就沒來。現在打電話也來不及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劉敏了。”林嘉虞卻很冷靜，“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發揮最佳水平、拿到力所能及的最高分數。”
眾人都是一陣沉默。
劉敏不喜歡林嘉虞，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萬一劉敏真的不來，他們今天就直接少了五分之一的題目沒人作答。
嚴舫舟安慰道：“沒關係，試題是按階梯難度從前往後安排的，其他學校都會把能力最強的學生安排在壓軸上，既然劉敏不在了，我們就能讓原本負責做難題的人手去做更簡單的題，得分率反而會變高呢。”
本來的計劃，題目從簡單到困難，他們安排的人手是關極默、馮孟、劉敏、祁玥、林嘉虞。
如今劉敏空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祁玥和林嘉虞都往前挪一個，補上劉敏的空。
但林嘉虞沉思片刻，沒有立刻同意這個提議。
“再等等她吧。還有最後一分鐘。”
她靠在牆邊，翻閱著早已起皮的奧賽習題冊，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嚴舫舟為她寫下的特殊批註——為了方便思維能力過於超前的她也能理解凡人的解題思路。因為，奧賽考試裡，不寫過程的解答是不會給分的。
她跳過過程直接給答案的習慣是該改改了。
然而，直到考試鈴聲響起，劉敏還是沒有出現。
祁玥憂心忡忡地望著外面陰風怒號的天空。看樣子，有一場驚天動地的暴雨即將降臨。
監考老師走進來，對還站在門口的林嘉虞吹了聲哨子：
“這位同學！坐下！考試要開始了！”
林嘉虞這才鬆開手中的冊子，走到君翔實驗學校的那五把座椅前。
不過，她坐下的位置並不是計劃中的第四把椅子。
而是按照劉敏缺席之前的計劃，坐在了第五把椅子上。
——也就是負責壓軸題的那個座位。
“林嘉虞！”祁玥叫住了她，“你就這麼有自信能做出最後一題嗎？！就機率來言，還是做簡單一點的題更保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