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摯友親情
季茫回到咖啡館，春妮正和宋福討論的激烈。
“怎麼了這是？”季茫叫了一聲，正在激烈討論的兩人頓時停了下來。
宋福趴在桌子上：“我們在討論男女神經系統導致的對感情觀的影響。”
季茫腦子裡繞了好幾個彎兒：“就比如夏明那樣的和你這樣的？”
宋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衝著季茫豎起大拇指：“老闆，給你這個！”
季茫看向春妮：“夏醫生又惹我們春妮了？”
春妮紅了臉，又羞又氣。
宋福替她把話說了出來：“可不是，上次給我們春妮送的袖套和手套，氣著我們春妮了，他倒好，今天專門跑過來，堵著咱們春妮問自己是不是哪兒做錯了。”
想到夏銘一本正經地扯著春妮問這話的樣子，季茫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這麼一笑，春妮也不臊了，一跺腳也坐了下來：“老闆你說，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男生！”
“你不就喜歡上了一個嘛。”宋福率先打趣道。
春妮瞪了他一眼，將目光投向季茫尋找共鳴。
誰知道季茫也是忍著笑，附和著宋福的話：“是啊，你這不就看上了一個嘛。”
春妮氣的不行，嘆了口氣，胳膊支在桌子上撐著下巴：“哎，我到底什麼眼光啊！”
“我們春妮這麼好的女孩子。”季茫說：“既然能喜歡上他，就說明夏醫生也有過人之處，有些人某些方面天生就少根筋，你得慢慢調教，你說是不是？”
宋福一臉揶揄地朝著春妮笑。
春妮臉更紅了：“又不是我男朋友，我調教人家幹啥呀……”
“這倒也是。”季茫捏著下巴：“那要麼，咱不喜歡他了？”
春妮急了，話比心思快：“那不行！”
季茫忍著笑，想起季瑾他們那一輩經常說的一句話：“所以說，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春妮，有些事順其自然，該添火的時候添把火，但也不能總添。”
春妮聽得不太懂，但又覺得這話挺在理的，她心裡嘆氣，點著頭：“嗯，我覺得老闆你說的對。”
說道底這是別人的私事，季茫不好再多管閒事，轉了話頭：“跟岑歡他們說好了？”
“說好了，後天上班，岑歡時間寬裕點，那兩個學生我按照他們的課程表安排了時間，都還頂得上的。”
春妮拿出自己的記事本攤開給季茫和宋福看：“你們看看怎麼樣？”
宋福是看也不看：“咱們春妮安排的，我完全沒有意見，舉雙手雙腳贊成。”
季茫倒是認真看的，安排很合理。
“那個施倪。”春妮把本子合上：“老闆，她是咱們咖啡館的客戶嗎？”
這個問題季茫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施倪是經人介紹來的咖啡館，後來住進療養院，或多或少也跟他們有點關係，但問題是，施倪沒下單，這就不好說她是不是了。
“再看看吧。”季茫想了想：“施倪情況有點複雜，我們再看看。”
春妮和宋福點了點頭，春妮想到了什麼：“對了，她不是喜歡咱們的花麼，我明天送點去她的房間。”
季茫沒有意見。
春妮是個閒不住的，沒坐多久就坐起來了，這裡站站那裡呆呆，自己找事兒幹去了。
春妮走開了，季茫這才看向宋福：“說說吧，你又做什麼虧心事了？”
“啥？”宋福睜大了眼睛，滿臉無辜：“天地可鑑，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啊芒果！”
季
“你少來了。”季茫盯著他：“你不對勁。”
她彷彿一眼就要把人看穿，宋福沒來由洩了氣，卻還在強詞奪理：“我……我哪兒不對勁了！”
“你情緒不對勁的時候，你那個眼珠子，哪哪兒都看就是不看人。”
宋福一愣，對上她的眼睛，眼睛瞪得大大的：“我這不是看著你了嘛！”
季茫嫌棄地移開目光：“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眼看她不理自己了，宋福反倒急了，捏著拳頭狀似有力的在桌子上錘了幾下：“你你你，你就不多問兩句的？”
“你還挺騷氣啊。”季茫白了他一眼：“說吧。”
“就……”宋福撇撇嘴：“還是跟我爸那點破事唄。”
宋福說著又氣了起來：“不是我說，芒果，你跟你爸怎麼相處的？”
季茫臉色淡然：“我沒爹。”
“啊？啥？”宋福臉色僵了。
季茫並不在意：“我媽懷我之後我爹跑路了，我媽也沒告訴我是誰，我也沒心思找。”
“啊，芒果，對不起啊。”宋福有點不好意思了。
“為什麼要不好意思？”季茫坦然地說：“對於一個沒出現在我生活中的人，就是法律關係再親密，也影響不了我的心情，尤其是他。”
宋福原本還想倒倒苦水的，到這兒忽然不想了，他趴在桌子上懶懶散散的：“要不怎麼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呢，芒果，我好受多了。”
“那你還挺不要臉的。”季茫起身拍了他一把：“起來幹活，私人感情不能帶入工作場所。”
宋福撐著桌子歪歪扭扭地站了起來：“不是吧，我腎……不是，我腰還沒好啊！”
季茫才不聽他哀嚎，他要是不好陸宴和夏銘能放他回來？
這一邊季茫還算平靜，那一頭楊如風所在的包廂卻氣氛凝滯，進來佈菜的服務員都覺著有點劍拔弩張。
最後一道菜布齊了，周文軒卻依舊提著氣，卻也不得不笑著招呼兩個長輩：“爸，楊叔，菜都上齊了，咱們要不邊吃邊說吧，要不這菜都涼了。”
“哼！”一直冷臉盯著楊如風的裴建凱這時候才終於有了動作，他啪的一聲打在桌上：“楊如風，你現在是越老越能幹了啊！”
楊如風不把他的生氣放在眼裡，臉上甚至還帶著笑：“都活到這把年頭了，你能不能把你那什麼都要管的臭毛病改一改，我就是遲了點告訴你，又不是不告訴你。”
楊如風看著好友氣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還有孩子在這呢，別嚇著孩子。”
已至中年的周教授拘謹地笑了笑，什麼話都不敢說。
“你那叫遲了點告訴我嗎！要不是我在院裡有眼線，只怕你們倆現在已經狼狽為奸了，楊如風，你是打定了主意哪天死了都不告訴我是吧，喲，你還挺替我著想的，怕我給你出不起那點喪葬費啊還是買不起個盒子給你住啊？”
裴建凱氣的，瞪完楊如風瞪女婿。
周文軒一臉心虛，看岳父這架勢，他的賬還得關起門來再算，他鬆了一口氣，低著頭悄咪咪地給媳婦兒發訊息，勞煩她趕緊把剛出生的孫子帶回去給他擋擋。
裴建凱向來是急性子，認死理，楊如風不低頭他更不低，大風大浪的走過來了，經了多少事兒都一起有商有量的，當初他能在雪坑裡把他刨出來給了他一條生路，現在倒好，臨了了快入土了，他竟然想著瞞著他。
“瞞著我有用嗎？啊？有用嗎楊如風，我看你是想自己先睡了再把我氣死緊接著去陪你吧，你這人心腸怎麼這麼歹毒？啊？你是不是存著這個想法？”
裴建凱氣的，都八十多歲的人了，倒是把胡攪蠻纏用的十分順手。
“哎。”楊如風哭笑不得，起身給他斟了杯茶：“仗著自己牙口比我好點就說個沒完沒了，我哪來的機會跟你說，你也別生氣了，喝杯茶緩緩，我就是最近事太多了，自己都沒想到這兒來。”
裴建凱哪能因為他這兩句話就消氣，眉毛一挑又想罵，話還沒出來，就聽楊如風說：“如星和他媽的下落，找著了。”
裴建凱堵在嗓子眼兒的話全數嚥了下去，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抓住楊如風的手，老頭兒眼圈都紅了：“找……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楊如風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
多年至交，裴建凱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怎麼？是哪裡不好辦？還是……”
“人沒了。”
楊如風沉痛地嘆息一聲：“建凱，人沒了。”